第四章:小阳之祸
此时,羽卿晨如破茧而出的蝴蝶一样,身体轻盈的漂浮于上空,却并未醒转。♀
“多谢掌门厚爱,师侄在此替这孩子感谢你了”。
“你呀,平时不怎么说话,一开口却又是如此客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快带这孩子回山吧,他毕竟是凡胎俗体,我的一甲子功力在他体内他也无法吸纳,快回去替他疏导,误了时辰,这孩子的性命照样堪忧”。
道无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看着眼前的羽卿晨,不知为何竟一时出神,观微见状不便打扰,微微行礼,便不动声色的带着羽卿晨离开了清和殿。
守在殿外的莫白见观微抱着羽卿晨出来,顿时欣喜的问道:“这孩子没事了吧?”说着便用手把住羽卿晨的手腕,自言自语道:“脉象平稳有力,脉波均和,咦……”,莫白把着羽卿晨的脉搏,已知道羽卿晨的身体已无大碍,但感觉羽卿晨体内竟有着一股雄浑的轻清之气,不觉大惊,他深知这股轻清之气纯而浓,非一般修为之人所能修炼出的,连自己所修炼的轻清之气也没羽卿晨体内的轻清之气那样纯净,他用怀疑的目光望着观微。
“师叔耗一甲子功力为他洗筋易髓,现在那一甲子功力在他体内如月兑缰的野马在乱窜,你快带他回山助他吸纳疏导,误了时辰,这孩子照样会破体而亡”。观微道。
莫白闻言。知其情势紧急,也不多问,便答道:“徒儿这就带他回山”,说着莫白便抱起羽卿晨向落阳峰而去。
不知不觉,一个月时光悄然而逝。羽卿晨在回山的第二天便苏醒了,问了莫白些问题,莫白简略答复后,羽卿晨也没多说什么,便一直在落阳峰上养伤。♀道无的一甲子功力得以吸纳,伤势恢复得倒也迅速,在这一个月之中,羽卿晨拜入了落阳一脉门下,成为了观微的第二个弟子,羽卿晨往往独自一个人留在山上,观微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而莫白似乎也很忙,这一个月很少在山上停留。
羽卿晨似乎迷上了霜林,整日在霜林中游走,火红的枫叶铺满了整个霜林,霜林很大,很深,很静。在静中观看火红的枫叶飘然落下,那是一种享受,或许羽卿晨是喜欢上了这种宁静,也或许是他早习惯了这种孤独。
林中不是吹来阵阵清风,羽卿晨衣服穿得单薄,清风徐来,胸口伤口处竟隐隐传来一阵针扎的痛。羽卿晨缓缓揭开衣裳,看着有胸口寸许宽的伤口,心中思绪万千。流仙剑派乃正道翘楚,灵丹妙药无数,就这点伤口,开点药内服外敷之下,连伤口疤痕都不会留下,但是当日当莫白问及之时,羽卿晨却拒绝了莫白的好意。他需要这个伤口来时刻警醒自己,鞭策自己刻苦修炼,更重要的是或许是时刻提醒自己在世界的某一处还有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所极度憎恨的父亲,甚至可以说是大魔头的叶浓城,另一个则是他非常思念却被囚禁在极寒之地的母亲。
望着胸口日渐愈合的伤口,当日所发生的一切放佛就在昨日,一切历历在目。
那日叶府得逢喜事,府内自是忙碌至极,府上的老管家凡伯在大厅里忙得不可开交,却也井井有条的张罗着事情。羽卿晨整理衣衫,虽然身上刚被人抽打的伤痕被草药盖去,更是裹上了布带,但是刺骨的疼痛还是会不时的袭来,传遍全身。一个人在房中不觉有些无聊,便向大厅走去,刚出门,但闻不远方传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犹如茶杯落地而碎的声音。羽卿晨知道,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书房是叶浓城处理事务的地方,多半时间会再书房,凡伯乃叶浓城亲信,为了传召方便,自然将凡伯安排得离书房较近的地方,因此,凡伯的房间离书房不远,故此也能清晰听到书房内的动静。
羽卿晨一想,或许是叶浓城在书房处理事务,无意中碰倒了什么东西而传出的声音,心里虽这么想,可脚却不自觉的向书房走去。刚书房门口,忽然房门急开,一道黑影乍现,正撞在羽卿晨怀中。羽卿晨浑身是伤,虽抹有草药,但经此一撞,也觉得有些生疼从全身四处袭来,可来不及多想,看着怀中的人,明眸大眼,皓齿粉唇,特别显眼,黑亮的青丝倾泻而下,披在肩后,长长的刘海儿遮去了小半边脸。脸色却有些发白,神色紧张。此人正是叶浓城的爱女-――叶婉灵。
叶婉灵一下推开羽卿晨,慌张的向后院跑去。羽卿晨已觉不对劲,叶婉灵神色慌张,脸色苍白,像是遇到极惊恐之事,此乃其一,这且呢,如若平时,叶婉灵见到羽卿晨不免会骂上一两句,顺便再毫不吝啬的挖苦他一阵,可这次叶婉灵撞到他怀里,她不但没有骂他,而且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便匆匆跑开了。这反常现象让羽卿晨第一反应猜到书房内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想进去书房看看,可是羽卿晨没有,羽卿晨默默的走开了,可是刚到转角处却正见叶浓与另两位年仿四十左右的中年大汉从转角另一边缓缓走来,并带着一些议论之声,似乎正在谈论什么。羽卿晨立刻缩回身子,在转角另一边缓缓蹲下,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只听其中一中年大汉说道:“东西已经找到一样,你看看是否就是这个”。听到此处,羽卿晨微微将头伸出去,使自己能看到一些。只见那中年大汉从怀中取出约莫成人巴掌大小的一面青铜镜,镜边似乎还纹着一些花纹。叶浓城立刻接下青铜镜,脸上瞬间露出喜色,说道:“没错,就是他,恶相之力,三相已得其一,算是好的开头,其他两相希望能尽快找到”。说着叶浓城似乎正在确认一样将青铜镜翻来覆去,当羽卿晨看到青铜镜的镜面时,镜面中的景象差点让羽卿晨惊叫出来。但是羽卿晨迅速的捂住了嘴,好在没发出声。只见镜面中有一团黑烟,黑烟似乎在极力挣扎,想冲破镜面的禁锢。而黑烟在针扎中扭曲成了各种恐怖的样子。羽卿晨常年被虐待,什么可怕的事情没经历过,但是镜面中的这种景象还平生第一次瞧见,惊恐之色皆形于色。
叶浓城仔细看过青铜镜之后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中,之后又对另一中年大汉问道:“怎么样?有他的消息么?”
另一个中年大汉略表失望的神色说道:“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不是早已经死了也说不定,更何况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即便他没死,对你也产生不了多大威胁”。
只见叶浓城说道:“如果让另一个人找到了他,那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你还是尽快去寻找他的下落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羽卿晨听到此处不觉生疑,叶浓城口中所说的三相是何东西,为何这面青铜镜看着如此可怕,还有从他们口中所知,他们似乎在寻找着某个人。由于想得入神,羽卿晨忘了叶浓城等人正往他这边走来,等他反应过来,叶浓城等人已经到了转角。
“你在这里干什么?”叶浓城冷冷的问道,羽卿晨心中顿时传来一丝惊慌之色,心中暗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偷听被发现,不死也得残废”。羽卿晨一时惊慌,竟忘了叶浓城的责问。
叶浓城似乎并没在意羽卿晨有没有偷听,见羽卿晨不语,一直孤傲的他心中不觉燃起一丝怒火,但碍于旁边的两位中年大汉,他并未发多大的脾气,反而做出一副很谦逊的样子,之后道:“走吧,走吧”。叶浓城一见羽卿晨便有些不耐烦,他明白眼前的这个羽卿晨,即便你问得再多,他也不会回答你半句。羽卿晨闻言,立刻向走廊的尽头埋头就跑,没有回头。
午时快到了,受邀的人也几乎到齐了,大堂之上,叶浓城**正中,两旁皆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各相与叶浓城道贺,话语无非是些恭维之词。然而这些在蹲在墙角的羽卿晨眼中不过是一些溜须拍马之人,对于那些丑陋的嘴脸,羽卿晨不觉发出一丝冷笑。
“诸位,今日小女十岁诞辰,承蒙各位赏脸,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叶某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叶某定当全力以赴”。话说的慷慨激昂,冠冕堂皇。堂下顿时反应激烈,什么“叶老板哪里话?”、“叶老板言重了”一类的话都有。
“诸位,今日难得同大家齐聚一堂,定要不醉不归,各位尽兴,招待不周,还望海涵”。众人闻言,还回去的还是那些俗套的话,众人纷纷落座。此时叶婉灵从侧堂走了出来,叶浓城见此,喜上眉梢,一下抱起十岁的叶婉灵,笑着又是捏鼻子又是亲脸,显得极为疼爱。
羽卿晨蹲在墙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难受极了,自己也是叶浓城的亲生孩子,而叶婉灵只不过是叶浓城收养的一个女孩儿,为何叶浓城却如此偏心。看着叶浓城对叶婉灵的喜欢,羽卿晨心里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得到如此的疼爱,也能拥有常人都能拥有的父爱。是的,他渴望从叶浓城哪里得到关注,得到疼爱。但这种心理在长时间里的不满足的情况下,羽卿晨又开始心生恨意,很叶浓城对自己的不公,更恨叶浓城对自己的无视与故意的虐待,很叶浓城几次三番对自己所下的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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