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红衣女子
众生修仙却始终无法跳月兑出红尘,心境而已,凡心未除如何登天,终究只是痴人说梦,若是结下一颗玲珑心,红尘处处是仙境。
幽昧的笛声在墓室深处传出,寒彻骨髓,仿佛置身万年玄冰之中。笛声悠长来自幽邃的墓穴深处,迷惑修者的心智。
“这是哪里,我们还在画里?”项羽黯然自语,周身环境大变,慢慢长夜,星辰廖若无几。
孑然一身,不见同行者的影踪,只能孤身一人向前走去,遁着笛声传来的方向一步步向前走动,既然来到了这里,是福是祸都要向前一探究竟。
这片空间中竟然布置了神禁领域,若非突破掉此处的禁制否则无法动用任何神术,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前行。
一袭红衣黯然的独坐在岸边的礁石上,低头独对着波澜壮阔一片漆黑的海洋,轻声吹奏着森白色的笛子,显得有些妖异,不似生人。
“少年郎,我在这里等你千百世,你终于来了,为什么要让我等待着无尽的岁月呢,为什么当初要抛弃我而独自离去?”红衣女子放下手中笛子。
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下,遮掩起红衣女子的容貌,一双纤弱的手抬起遥指向海面,一团不知名的火焰在海面上燃起,笛声再起。
“鬼魅”
项羽口中诵唱道一仙经,以清静无为的道心来抵挡着魅惑笛声。
“心已惘然,何来虚幻。天已惘然,何处颂言。道亦惘然,红尘幻影。草木婆娑,不知其尽。沙石惊起,其心毅然。众生何在,万物不存。”
红衣女子一展袍袖,秀发撩起,露出惊世姿容,一步来到项羽身前,纤弱的玉指划过项羽的脸庞,瞬而转身而落,卧躺在在项羽的怀中,吐气若兰,吹息在项羽的耳侧。
“少年郎,为何你来了却不看奴家一眼,不理会奴家独自吹奏,为何你回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对我,不肯松动?”红衣女子幽怨的声音,魅惑众生。
妖娆的身姿,惊世的妍容若是放置外界定可颠倒众生。海面上的不知火愈演愈旺,将整个天空照亮,染红半边天。一轮血月缓缓升起,夜未央,笙歌尽。
“项羽?”北冥雪走了过来,看到了静坐中的项羽,口中颂唱着道一仙经。
衣襟无风自动,火焰蔓延到海边,向岸上焚烧着。项羽岿然不动,若一块顽石忍受着魅惑之声深入灵识。
“笛声呢,怎么到这里就不见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丘丽珊腰后别着一把巨斧,女战神之名令鬼雄避退。
“少年郎为何还是不理奴家,独自唱经,难道奴家就如此不堪入目吗,还是情郎心有所属,是眼前的这两位可人吗?”红衣女子的淡唇几乎贴到项羽的唇上,呼吸着红衣女子的幽兰吐息。
“鬼魅!”北冥雪轻声道。
虽然看不到项羽身上的红衣女子但是却感觉到了第四人的存在,一股清冷的气息在北冥雪身上爆发出来,仿若置身寒冬之中。
海面上的不知火大盛,灼热的火舌要吞噬掉北冥雪,肃清寒冷的气息。
漫天飞雪在空中降下,片片晶莹沁润不知火的气势。每一片晶莹的雪花都拥有极寒,甚至可冰封大能,蕴含着无尽的杀机,这是北冥雪的本源之力,拥有无尽的神能。
“少年郎我好冷,你抱紧我好不好,就抱我一下!”红衣女子紧紧拥住项羽,双手在项羽坚实的脊背上缓缓划动,说不出的撩人,一只纤手在项羽领口伸进,触模到项羽的肌肤。
奈何项羽定力无上也无法如老僧坐定般古井无波,红衣女子每一个音符都如同晨钟暮鼓般狠狠叩击在项羽的灵识海中,撼动项羽的道心。
一丝丝鲜血在项羽的嘴角溢出,红衣女子攀上项羽的脖颈,指尖抹去血渍,粉女敕的舌尖轻轻触染鲜血。
“好甜的鲜血,好狠心的情郎,宁愿自毁也不愿多看我一眼,那就让烈火将我们全部吞噬吧,让我们永世在一起。”红衣女子轻柔地将项羽拥住。
不知火蔓延燃烧到礁石上,燃烧到红衣女子的长裙上,向上蔓延瞬间将项羽和红衣女子吞噬。
“雪飘人间!”
漫天雪花不在晶莹如玉,而是降下鹅毛大雪,借助着呼啸的寒风,淹没百里风光,将这片世界化作洁白,净化世间。
不知火焚烧半边天,鹅毛大雪簌簌而下,掩盖不了不知火的燃烧,无物自燃,无物不燃,漫天大雪上都燃烧起来。已经超出北冥雪的掌控,这神秘的火焰不似凡尘物,似乎并不存在于世间。
水火不相容,却是不知火将雪晶点燃,升起另一番奇景。不过这番奇景却是以生命为代价,一生得见一次或许亦是生命的终结。
“小雪,没有必要在耗费你的本源力量了,在这样下去恐怕要被化回原形了!”丘丽珊在一旁焦急地提醒。
北冥雪身为不知名的精怪化形而成,本源力量可召唤风雪,并非动用神术,这是以本源生命力量在逆行抵抗,很有可能伤及本源,留下隐患。
“心若无声,何来魅音。心若无形,物我两忘。心外无物,万籁俱静。心外无尘,净土自成。”项羽体内道一仙经轰鸣。
坚如宝体的项羽身体上竟然出现血痕,作用在项羽灵识上的魅惑之音,声声巨震,使得项羽宝体都难以承受,一日不成就不灭体既无法保证肉身无双。
“少年郎,你看我们将要被烈火吞噬,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怎么样,再也不分开,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红衣女子双手伸进项羽的衣袍内,触模着项羽血痕漫布的肌肤。
“啊”
项羽终于无法抵御得了魅惑之音的侵蚀,血气弥漫在项羽的周身,尽是项羽的身体内的血精,爆发出来。
“少年郎,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终于还是等到了你归来,你不记得我了吗?”红衣女子纤弱的玉指轻触弥漫在项羽周身的血精,点点没入到其指尖。
一条白绫飞斩而来,将项羽裹挟到飞过来。
蔡虚静赶来,竟然可以动用神术,大能之下无法使用神术,难道蔡虚静已经成就大能之位,有与大能一战的实力,却并非代表已经迈入了大能的修为。
“我动用了秘法强行将修为提升上来,并不能久战,带项羽先走,我来拦住她。”蔡虚静急声道。
红衣女子将残余的血精尽数纳入体内,生机在其体内缓缓恢复。
“为何你们都要将我们拆散,我要让你们赔上生死,此生都要在此沉沦,不见天日!”红衣女子神情癫狂,看着项羽远去,却没有阻拦,只是看着项羽被两女带走,眼神中有些不舍。
“死人就应该有死人的样子!”蔡虚静能看到红衣女子的影踪,白绫飞斩,化身一只白凤,凤鸣九天破除她的魅惑音韵。
“我已经等了他千百世,为什么还是这样一个结局,我不甘,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为了这一世的相遇我不息变卖我的灵魂于魔鬼,为什么你还要负我,为何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为什么甚至都不记得我是谁?”红衣女子眼中淌下血泪。
红衣女子纤弱的玉指一指将白凤镇压,显然不是一个实力的人物,爆发出来的是神威非是蔡虚静所能抵挡,好在没有伤人的意思。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结局,他们骗了我,我要斩仙灭魔,欺我千百世便要承受我积压了千百世的怒火,我的邻居恐怕也早已经不甘寂寞了,不若同我一起出世吧。”红衣女子一直在自语,丝毫没有理会面前的蔡虚静。
红衣女子清醒过来,终于看清楚面前的女子,“蔡逸尘一脉的子弟,告诉我蔡逸尘在那里,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先祖可能已经化道,有关于先祖的一切都已经被抹去了。”蔡虚静面对清醒过来的红衣女子犹如面对着一座巨山,生出一股无力感,这样的存在早已超出了她目前所能理解的范围。
“不可能,像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化道的,虽然他没有骗我,但也要找他清算一番!”红衣女子竟然要找禁忌中的人物清算,传出去定然骇人听闻。
蔡虚静此时才感觉到红衣女子体内那蓬勃无比的生机,绝非亡者,亦并非鬼魅,而是因为绝世强者,甚至不敢去面对,这样的存在恐怕已经超越了至尊的范畴,远比族中至尊级的波动更要恐怖,或许真如她所说,可斩仙灭魔。
“你走吧,被骗了千百世,我要解开这里的结界了,念在故人之后就提点你一句,早日离开这里,以免平白葬送性命。”红衣女子一步迈出绝尘而去,再看不到任何踪影。
一轮红日在海面上升起,天亮了,一切化为了虚幻。随之再不见大海与红日礁石。不知火亦是不见,全部熄灭。
“樱柠,樱柠!”项羽口中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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