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这话,给我唬的够呛,杵在地上我就不想起来,八爷就动了粗,举起哭丧棒就想敲我脑袋,我也愣住忘记躲,八爷瞧了瞧天,就指着我刚跑过来的路,说我先回去等你,天亮了我不好办事!
接着唿的一下,一团黑影就冲了出去了,等我反应过来想问葛漫漫在哪的时候,早就没了八爷的影子,我坐在地上腿软的根本爬不起来,缓过了劲,我就寻思不能撂下葛漫漫不管。
早晨山林里凉爽的很,我穿着外套都冷的冻僵了身子,回到凌晨跑出来的地方,搁山脚边上只是一个洞,跟蛇窝似得,漆黑的深不见底,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洞里面就有人招我名,我听着声音像是葛漫漫,就回了句,是漫漫吗?
葛漫漫估计能看见我,都急的哭了,说进来啊,我呆这地儿害怕,听她哭出了声,我心一下就软了跟柿子似得,脑子一蒙就钻了进去,别说在外面看这洞挺黑,进来才发现不仅黑,而且还大,宽敞的很,能并排开两辆坦克了都。
葛漫漫手里举着手机,我循着亮光就过去了,才走两步路我就想起了件事,葛漫漫手机在昨天不就没电了,这会儿哪闹出来的手机,她靠着墙角坐着,见我不动了,就问我怎么了?
我想了想就说没,问她怎么不出来,葛漫漫说她出不去,兜圈子老半天了,见着洞口在眼前,就是走不出去,像隔着十万八千里似得,这会我明白了,准备哪个小鬼给她迷住了。
葛漫漫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忽然哗啦啦一下,铁链甩在地上的声音,吓得我心惊肉跳,差点背过气,葛漫漫手机黯淡了下去,紧接着八爷的声音就过来了,他说别闹,再闹就给你送回去。
我眨眨眼,生怕自己迷糊了,山洞也亮起了光,洞内布置跟昨晚上一样,八爷挨着八仙桌坐下,铁链系在脖子上,另一头是早上七爷抓住的小女娃,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八爷招呼我过去,我也不敢,八爷重重的哼了声,鼻孔里喘出两道粗气,给我吓的腿一软,就扑了过去。
到了边上我才看清楚他脸,这会儿也没了血红的长舌头,是那晚在姑妈家见着的老头,桌上还摆包烟,示意我可以抽,我心里没底,就问他想干啥,八爷盯着地上蹲着的女娃,给我说,知道这女娃是谁吗?
说话声很凶,我听着害怕就摇头,也没敢多问,八爷就说这女娃是你表姐。我一听就愣住了,剥了皮的猴子咋成了我表姐,我也是把疑问憋在心里,八爷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现在要做两件事,才能保住你的命,以及昨晚跟你在一起的女娃命。
我心里顿时就悬了起来,问他是啥意思,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没命,八爷就笑了,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你还想活过五更?我头晕的厉害,这老头说话不实在,虽然我也怕的厉害,不过心里的问题更是压的我喘不过气,我表姐现在搁家里呢,这表姐是哪冒出来的?
八爷抽了根烟,继续说,现在搁你家的那位,确实是你表姐,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好比你脚下蹲着的孤魂,她也确实是你表姐,20年前就死了,但你表姐死了两次,你知道吗?
我摇头,整个人都蒙了,抽了跟烟醒醒脑子,我就问八爷,活人怎么能死两次呢?八爷哈哈一笑,挺豁达的样子,他说以后你会明白,为什么会死两次,今天我不会告诉你,我就问她葛漫漫在哪,都没见着她。♀
八爷顺着手在煤油灯上一模,顿时那灯罩里的火苗瞬间就黯淡了不少,紧接着我就看见葛漫漫安静的躺着,像是睡熟了,也不知道是睡在哪,身子两边都是白色的布,空间挺窄的,看不清楚,我仔细一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就给我吓住,呆呆的望了老半天八爷,他才把手一挥,煤油灯又恢复了原样,我心里还打着冷摆子,忙问八爷说,那婚纱怎么穿到她身上去了?
八爷也不说,就问我想不想救她,我赶紧的说想,当然想。八爷就说行,我又问他为毛要我救她,我又没那个你能耐。话里的意思是,这黑无常本身就是跟在阎王老爷后面干活,他要是想救不是更简单,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呢?
我就把心里的疑问全都给他说了,八爷接着抽了几根烟,这会我才发现,虽然八爷抽烟很凶悍,可就是不见烟少,接着他就说,不是我不想救,天道轮回自有他的命数,你表姐这事已经搁了20年了,其中缘由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我是真心不知道,刚想问他呢,顿时洞口外边响了个呼哨,像是拉响了防空警报一样,八爷说了句不好,转而对我说,你先回去,到家后不管你表姐要你做什么事情,你都不能答应,更别进她房间,晚上我再去找你。
老头这下变卦的太快,我压根就来不及反应,一团黑云就给我包裹住,我像是喝醉了酒似得,等我醒过脑子,就见底下是一条坑洼的山路,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碰的下我就掉了下来,差点摔成粉碎性骨折。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浑身疼的不行,摇着晕乎乎的脑袋找个草地躺了会,我寻思这几天是怎么了,老是见着鬼了,我命里也不缺什么啊,表姐是怎么回事,黑老爷说她死了两次,被铁链系住的小女娃,她又怎么可能是我表姐,葛漫漫为什么会穿上婚纱睡在那里,她睡的地方好像我姑妈睡的棺材,窄窄的长长的,整好能躺个人,还有之前遇见的蛋蛋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压着我脑袋,跟灌了铅似得,都抬不起头了。
休息半个小时,我就顺着马路走,这会整好有辆车路过。我就招手搭了顺风车,师傅问我咋弄的灰头土脸的,我也没说实话,主要是说了他可能会把我当白痴,我干脆叹了口气,说被人绑架了,刚逃出来。
没想到师傅还是不信,跟他说两句话就到市里了,给他道了谢我就打电话给表姐,问她现在干嘛,表姐接了电话,说是收拾屋子,累了一上午了,到了小区楼下,我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上楼,这表姐古怪的很,我是怕她怕的厉害。
正犹豫呢,楼层下边的安全门就开了,我逮眼一瞅就吓坏了,急忙向后退两步,一团漆黑的玩意直挺挺的往外挤呢,这会白天我就仔细看了眼,这会我就更怕了,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表姐搂着黑色大包垃圾袋,从我这个角度压根就看不见她脸,开始还以为八爷跟了过来。
我想躲开也来不及了,表姐放下手里的塑料袋,看见我惊讶的很,说晃悠啥呢,怎么不上楼,我说正准备上呢,这不遇着你了,表姐抹了下额头的汗,对我说小弟,楼上还有袋垃圾,在我房间里,你给我拿下来。
我说好嘞,上了楼我才想起八爷跟我说的话,让我不要进表姐的房间,我这人虽然怕死,但好奇心特别重,越是不让我干啥事,我就偏想去瞧瞧,如果八爷没说那句话,估计我还真不敢进表姐房间,这会心里疑问忽的一下全涌上来,我就寻思表姐房间我还真得去看看。
进了屋子,表姐门是敞开的,床边上摆着个黑色塑料袋,靠近房门边上我脚又不敢动,屋子里响着音乐,节奏很缓慢,我就听见令人发毛的声音,“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
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飘出来的,刚准备回头跑呢,迎面就撞到个东西上,脚下一踉跄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表姐的房间,抬头一瞅我就怔住了,大厅里慢悠悠的飘着个玩意,越来越我边上靠近,看清了后我就叫了起来,你妈个洞,那是个没脑袋的洋女圭女圭。
接着我边上像是有人跟我说话,她说:“你给我女圭女圭头撞不见了,要用你的头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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