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头说行,就让我说条件,我说:“告诉我那女婴在哪?”
谢老头抽了口冷气,闭嘴不言,我见他模样有些为难,就问他怎么了,谢老头干咳了两声,说:“女婴已经被孟婆带走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瞬间就凌乱了,谢老头看了眼天上毛月亮,就说:“我们时间不多了,要不你换个条件?”
脑子都空了,哪里还能想到别的条件,我就说:“行吧,先救蛋蛋再说。”
谢老头就让我先把蛋蛋背回家,路上的时候他就跟我说:“借魂续命出不得乱子,到家还得摆个阵法。”
正路上他说的比较多,我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小表妹,以及我回去后怎么跟八爷交代,到了家我就给蛋蛋扔床上,也明白了蛋蛋为啥丢了一魂就醒不来。
谢老头跟我说,他给蛋蛋剩下的魂魄下了封印,如果没有找到新的魂魄续给蛋蛋,就算他醒了过来也将会是傻子。我就让谢老头赶紧的准备,坐在大厅抽了根烟,我心里闷的慌,想出门换口气,路过大门的时候,我眼角无意间撇到了大门底下,白花花的像是放着东西,我仔细一看,就楞了下,好像是有双脚站在门后。
我对着门后哼了声,那玩意没动,我就好奇,板起个板凳就砸了过去,谢老头听见大厅有响动,就跑了过来,问我咋回事,我就指着门后边对他说:“有双脚!”
谢老头也是一愣,低声说:“不可能会进屋啊?”
接着他就走了过去,那双白色的脚这会竟然动了,我瞧在眼里心就咯噔一下,谢老头的屋子可都是驱邪避煞的玩意,若真有鬼是进不了屋子的,等谢老头到了边上,他就狠了口劲说:“出来!”
给我也吓一跳,他这话说完还真是怪了,那白色的脚真的从门后边走了出来,紧接着我就看一张白纸,不是纸人那种模型,就那双脚有了点模样,谢老头问那玩意是怎么进屋的,我寻思这张纸还能说不成,又没成精。♀
没成想,白纸还真说话了,它说:“谢老爷,我是懒懒!”
这话冒出来我心里猛的跳了下,急着月兑口说:“懒懒,你还没死呢?”
谢老头瞪了我一眼,说:“你这话不是咒人家死么!”
我想也是,突然见到懒懒还真有点激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说:“那你咋不出来见我呢,偏躲到门后边?”
懒懒压低着声音,贴在墙上说:“我只是依附在这张纸上,不能自由行动……”
后面的话她不说我也知道,我瞅了眼谢老头,心里就有了个主意,我扯了扯谢老头的衣袖,对他说:“有能耐救活懒懒吗?”
谢老头想了想,说:“我能恢复她的元神,但让她回过来是不可能,恐怕她的肉身早就腐烂了。♀”
懒懒也没说话,谢老头也明白我的意思,我解释说:“既然没了肉身,咱可以像上次那样,让懒懒靠纸人活下去啊!”
谢老头听我说完话,他就嘿嘿的笑,说:“那是孟婆的手艺,我不行!”
谢老头这话让我彻底的心凉了,我也没吭气,懒懒见我们也没办法,就说:“没事,其实我这样挺好,真的,你们不要担心!”
我苦笑了下,问谢老头能不能让孟婆帮忙,谢老头这次可算没让我失望,他说办完了蛋蛋的事情,就给我去说情,我也不忍心懒懒一直贴在墙上,就给她折了起来放在身上,这样我走到哪都能带上她。
谢老头关上了大门,在大厅中间摆上了法坛,换上道袍后,他就点燃了香烛,茶叶、小米之类的东西都齐全,摇着招魂铃绕着大厅走了一圈,也不知道是烧了张啥功能的符纸,伴着菜油有让我喝下去,那味道就跟吃屎一样。
接着让我将搬到大厅,谢老头在地上摆了两张草席,我和蛋蛋躺在上面,头顶百会穴紧紧挨着,谢老头在我们身子外边撒了一圈小米和茶叶,然后谢老头对我说:“一定要放松,不能有排斥的意识。”
我说行,让他赶紧的,这大厅点着蜡烛,烧的香味闻着就难受,紧接着谢老头在我和蛋蛋额头分别点了盏长明灯,我也不懂那老球在搞毛,难道就这么的就想借走我魂?
谢老头让我不要乱想,注意力要集中在蛋蛋身上,我照着谢老头说的做,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左右,我额头感觉到了一股子热量,开始以为是长明灯烘烤出来的热度,可我感觉到的却不是,那股子热量是由我脑门往外蹿,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想要冲出来一样。
我心里开始慌了,浑身觉得非常的疲乏,谢老头一直坐在蛋蛋边上,屋子里的亮度比先前亮了很多,就在这时候谢老头一手掀掉我额头的长明灯,速度的非常的快,紧跟着他一翻手,招魂铃从我耳边绕过,猛的一下扣在我眉心,我就感觉一阵刺痛,身子都抖了起来。
死磕着牙才忍住没叫出声,而后谢老头转手就是一张黄色的符纸按在我额头上,有点像僵尸片里的道士镇鬼怪一样,那股子刺痛过了老长时间才消失,我身子恢复了知觉,就问谢老头完事了没。
谢老头这会正蛋蛋那边,他说:“你先别动,你魂魄这会还乱的很,若是另外两魂七魄没有归位,你身上三把火全会灭,灵魂就会四处乱串,那可就难办了。”
我被他吓的也就不敢动了,谢老头弄完蛋蛋那边后,就走到法坛前舞了几下铜钱剑,接着他拿走我额头的符纸,用鬼印在上边敲了下,将供桌上的茶叶盒小米以及燃烧后的符纸,搅拌在一起,放在碗里过了下蜡烛窜出来的火苗,到我边上让我喝下去。
接着蛋蛋也是一样,喝了符纸后,我嗓子像是卡住鱼刺一样,难受的厉害,我问蛋蛋什么时候能醒,谢老头说还不一定,最快也得到明早上,我身上全是虚汗,也没了力气,谢老头扶着我****,没一会我也就着了。
下半夜我还做了个梦,梦里见下午那两条大蛇,拉耸着脑袋,像是没有颈椎骨,像我步步逼近,时而蛇身时而人形,完全不敢相信那是梦境,跟玩真的似的,接着就是那蛇肚子里有古怪的叫声,也听不懂像是婴儿的哭声。
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蛋蛋还在床上没醒,谢老头坐在大门边上抽烟,我给懒懒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问谢老头啥时候把懒懒这事给办了,谢老头说:“我已经给你问过了……”
我急着问他结果怎么样,谢老头抽了两口旱烟,说:“孟婆说没让懒懒魂飞湮灭,已经是发了慈悲了。”
听到这话,我当时就怔住了,懒懒明白我的心思,她说:“真的没事,这样挺好,我就喜欢这样,藏在你口袋里,特别有安全感!”
我也没回她的话,追着问谢老头,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谢老头琢磨了下,说:“有事有,不过未必能成功!”
我就问他是啥方法,能不能让懒懒借尸还魂啥的,谢老头朝我笑,说:“你去找个尸来!”
谢老头看我无语的样,他也认真的说:“办法是有一个,只是人家未必会帮你,毕竟这邪门的事情,平常人是不愿意搭理的!”
我让他别墨迹,赶紧的说是啥办法,谢老头说:“邻村有个扎纸匠,他也是给死人扎童男童女的,我们可以找他试试。”
谢老头既然这说说,他心里肯定有数,我就问他说:“哪个村我去找。”
我话音刚落,懒懒靠在我边上就说了,她说:“谢老说的是曹阿公吧!”谢老头说是,懒懒就没在说话了,我问她怎么了,他们这回竟然全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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