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群壮汉堵着,商务男开始有点钦佩面前的年轻人了,不骄不躁,没有丝毫面对危险的觉悟,没有,一丁点都没有,商务男开始有点自乱阵脚的按耐不住,指着门口的一伙人对着许茂行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紧张?”。
仍旧把玩着打火机的许茂行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扭头对瓜子轻缓道“瓜子,到门口去清点下来了多少人”。
瓜子去的快,来的也快,磕着瓜子悠闲的对众人道“不少呐,二十多头”。
水涨船高,帮手来了,商务男开始露出了本性。
“我想接下来,我们出去交流交流如何?就没必要就在这里打扰酒吧的客人了吧?”商务男站起来习惯的性的理了理袖口,一脸骨子里透露着阴狠的笑意,此刻的他有些烦了,烦那个年轻的定力。
“行”,许茂行率先走出酒吧,黑子紧随其后,然后将要面对的是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队伍,这样明显的实力对比是稳占下风啊,至于张晴和小叶子两个人就和刚刚商量好的那样让瓜子先带到览胜车里去。跟在身后的商务男发现走在前面的两个一胖一瘦的年轻人非但没有恐惧,相反,还有一种他如何都理解不了的兴奋,这种兴奋就如一个正常男人看见月兑光的女人躺在床上一样,他很费解,莫名的心烦。
走到门口的许茂行顺手从荡荡的桌子上拿起一瓶还没有打开,而且是他注定买不起的红酒,一手拿下嘴上廉价的香烟吐了个烟圈,另一只则拿着手里的的那瓶红酒猛然砸向墙壁,酒水溅了一地,而他那只手,拿的便不再是那上千块钱的洋酒,而是一只带有锐利锋芒的半截酒瓶。
动作一气合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做作。
二对二十,十倍的差距。
要么就来出其不意。拿着玻璃瓶当武器的许茂行径直的冲进人堆,黑子紧随其后,中间的是张晴和小叶子,瓜子护着。二十个人围起来的距离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进了人堆的许茂行就如下了山的豺狼一般,见谁咬谁,手里的碎玻璃片不知道捅伤了多少人,胸膛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棍棒,胳膊上不知道与多少刀片产生了摩擦,至于后背,有黑子在伤不了他。五六分钟,终于从人围中冲了出来,到了览胜旁,把张晴和小叶子两人安顿进去,锁好车门后,二十几个人把黑子一人围在中间,转身,许茂行和瓜子原路折回,硬生生的从人堆里开出一个口子,冲到黑子身边,再冲出来。
来来回回反复的几条路刀来了随手拿着东西挡一下,挡不了就挨一下,棍子来了就用背去垫着,可一有机会,许茂行是千分之一万会去下死手的。
爷们,不是小白脸口口声声说出来的,而是需要男人在某些时候站出来,用啤酒瓶捅出来的。一番打斗,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冲出来,许茂行和黑子架着瓜子跑进了越野车,黑子很镇定的打着了火,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冲进人群,管他妈的撞死多少,紧接着是一个娴熟的甩尾,给二十多人留下一个尾灯。
扬长而去。览胜上了长虹大桥,下了桥继续跑了十多分钟才放慢速度,车里的小叶子吓的不清,直勾勾的盯着瓜子腿上的血,张晴也不闹了,月兑了外套按在瓜子的腿上。♀靠在后座上的许茂行松了口气,手紧紧的抓着皮垫子,脸有些苍白了,许茂行让黑子把车靠路边停了,吩咐小叶子和张晴把瓜子照顾好,以尿遁为借口拉着黑子下了车。
公路旁边就是庄稼地了,没敢耽搁,许茂行直接扑到田埂边趁着夜色在草里扒拉了一番,拽了一把不知是什么名字的草根,递到黑子手里。
“黑子,嚼。”
黑子二话不多说,也不管手里的是什么直接丢进嘴里。靠在土墩儿上的许茂行费劲了最后一丝力气月兑下了外套,用手支撑在田埂上拍了拍黑子的肩膀。
“吐出来,涂背上。”
黑子起身走到许茂行的身后,夜色下表情不太丰富的他此时看着那个不算宽广的后背眉头紧皱。
背上有一条两个巴掌那么长的口子,长不说,深到见骨,肉直往外翻。
“黑子别愣着,快点。”
黑子也不敢耽搁,把嘴里的草根吐出来,小心翼翼均匀的抹在伤口上,正面的许茂行,淡定的从黑子的外套中模出烟,点了一根,从容的抽着,黑子在后面抹着草药,许茂行从衬衣上撕扯下来两根布条塞到黑子手中。好不容易涂完草药,娴熟的把伤口包好,黑子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旁边的许茂行是直接泄气的平爬在地上,模了一把额头上的密汗申吟了一声“我操,这群狗犊子下手也真他妈的狠啊。”在扭头掀起黑子的袖子,把上身都检查了一遍,完好无损。顿时泄了气,“你大爷,差距啊差距。”
黑子瞥了一眼面前这个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把外套月兑了套在他的身上,每次打架身上必须挂彩,他都有点开始怀疑面前的八两哥是不是有受虐的心态,可还是心疼,用他的憨厚的声音望着许茂行道“要不,我动用家里的关系找场子吧”。
许茂行摇了摇头,让黑子帮忙点了根烟,咬着牙站了起来,涂了草药的后背愈发的疼痛,也只能用微量的尼古丁麻痹效果分散点注意力了。
许茂行悠悠的往车的方向走,刚走两步扭头看着黑子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又折回去,胳膊支撑在黑子的肩膀上。
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过几年都他娘的要取媳妇了,不能啥事都靠着家里,咱得清楚他们能给予我们的毕竟还是有限的,能省着用就省着用,屁大点儿事还得去惊动家里,将来当爹了,还死乞白赖的跑到自己孩子的面前哭爹喊娘,那多有损形象,你说是不。
黑子动了动他的胳膊,安顿好最舒服的位置后,站在原地仍旧闭口不言。许茂行来了脾气,右手被驾着,腾出左手赏了黑子两板栗。“死心眼是不?啥时候长出息了?我的话都不听了?”也不怕打坏了他,就黑子这身板,许茂行是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分明是挠痒痒嘛。
“这是重点?”黑子笨是笨,可是不傻。
“唉。”许茂行模了把脸暗叹了一声,一坐在身边的田埂上,一根烟抽完,黑子又给递了一根点上,往左边腾了点儿,拍了拍,示意黑子坐下来。
朋友之间,不能用金钱和权利来平衡的,你们几个既然叫了我一声八两哥,我总不能还贴着脸从你们身上得到点什么吧,刚在酒吧,看着那狗日的把手伸向张晴,还好那妮子发现了转身就给那家伙命根子一脚,哥看着就觉得踢的真他妈的好,解气。可还是觉得踢轻了,不够,草他妈,那妮子的豆腐我都舍不得吃,凭啥给别人占了去,下楼那一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就瓶子就往脑袋上招呼,当时我也就没考虑后果。后来来了那么多人,我们三个人不还是照打不误?三个人挑二十多个人,想想就他娘的阔气啊。后来跑了,咱也是跑的也是拉风啊,没什么好丢人的,再说,受这点小伤算什么。没必要去惊动家里人,哥心里想的是,有一天等哥有本事了,带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人呐,总得去往前看,你们家里是有点本事,可哥也不能总依靠你们吧,是人都有依赖性,你看你叔这辈子就是种庄稼的命,哥还想着有一天能出去了有一天风风光光的回来,找一个让村里人都羡慕的漂亮媳妇,给他们给我的子女荣耀。
好一番劝,终于把犯倔的黑子给说服,回到车里,张晴可能发现了异样,趴在前排后座上对着两个人道“一泡尿撒那么久。”许茂行这会疼的不想说话,给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会意后平淡的说,没呢,完事还抽了两根烟。黑子本就为人憨厚,说不来谎,说完黑脸泛红,张晴一瞧肯定就知道黑子没说真话,试探性的问许茂行,小八两刚刚那么多人你受伤了没,黑子露馅,许茂行只好背对着张晴,咬着牙,说没啊,挺好的。张晴说真没事?许茂行尽量保持轻缓的语气道,我真没事。那你怎么瘫坐在椅子上不动?张晴盯着许茂行的后背道。许茂行说你有完没完,说完还抬了两下胳膊摆出一个特别装逼的动作说这下你信了吧。伤口裂开,方位问题,只有后座的瓜子看的见从许茂行后背渗出来的血丝,没揭穿,他知道八两哥不想让他们担心的。张晴看着许茂行的动作仿佛没什么大概,故意撒娇道“小八两把腿抬起来两下,让我瞧瞧你的大长腿。”
是可忍孰不可忍,许茂行没有理她,偏着头对瓜子道“瓜子,你腿疼不”。
瓜子会意了。
随后车里传出一声杀猪一样的叫声。
啊,~大黑子快去医院,我快要他妈的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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