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突如其来的悲伤,张晴慌忙的把那小妮子搂紧怀里,此时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许茂行手里的那个老古董上,许茂行为了不引起公愤,果断的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喂。”
没等许茂行说话,张晴一个健步冲过来把手机一把夺到自己手中,对那话那头一顿劈头盖脸的怒吼“姓商的,你大爷的,还活着?还知道打个电话喘个气?不是挺嘚瑟啊?舍得想起我们了?长出息了是不是?你丫有种别打电话回来啊”
张晴骂着,电话那头沉默不说话。
“成,姓商的,你不说话也行,小叶子那妮子现在哭的都不成样子了。你说怎么办吧。”
“把电话给小叶子吧。”那边总算是说话了,见他这样说,张晴走到叶纯儿身边,把电话放到她手中。
这次换成小叶子不说话了。
“小叶子,怎么哭了,多大的人了,还跟以前的那个小姑娘一模一样啊,动不动还要哭鼻子啊,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不说还好,一说小叶子哭的更加肆无忌惮了,捧着电话哽咽着“商朝哥哥。”
知道这会小叶子是忍不住了,许茂行一个眼神,示意张晴先把小叶子弄进黑子家里去,“小妮子来,乖,把电话给八两哥。”,小叶子流着眼泪乖巧的把电话递到他的手中,跟着张晴进屋里去了。
许茂行接起电话,没有废话。“说。”
我现在在火车站呢,你们在哪。
黑子家。
那我马上滚过去。♀
那你得快点了,慢了我都不敢保证等下你是个怎么死法。
电话那头说了一声“肯定马不停蹄的。”说完挂了电话。许茂行拿着电话,和黑子瓜子,三人相视一笑。
黑子,大名秦榛。人高马大的皮肤黝黑,顺利成章的就在他们的口中成了黑子。
秦家,不,准确的是秦宅。
很大,很宏伟。父亲从军,母亲从商,上面还有一个早年退役下来的老牌八路,军衔多大许茂行不知道,反正只知道,他见过秦老爷子有一次穿了金色的橄榄枝加一颗星星的军装。
家里没人在,只有两个呆了有些年头的保姆,他们是常客,保姆阿姨早就对他们熟悉。许茂行笑着跟两个阿姨打了声招呼就跟着上楼去了。黑子抱出来一堆茶叶,铁观音,毛尖,普洱只要能上档次的他家都不缺,一股脑的丢在桌子上,问他们喝哪个,最主要的还是得看许茂行,友人归来,许茂行心情格外的舒畅,“就普洱吧。”
五个人,泡了壶茶,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
一声门铃,带动了所有人的牵挂。
门是许茂行抢在保姆阿姨之前去开的,打开那扇门,门外站的依然是那个皮肤白泽,一席黑发遮眼,长的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大智近妖的商朝,挎着单肩包,玩味儿的站在门口,许茂行上去给了一个拥抱,“臭小子,果然还是男女通杀,一点没变啊。”
眼前的商朝嘴角勾起一个比女人还要妩媚的微笑。许茂行跟以前一样,习惯性的模了模眼前漂亮男人的头发,“在我这你能享受到优厚的待遇,接下来就进去受死吧,哈哈。”难得的落井下石,许茂行笑的格外开心。商朝顺手摘下单肩包,自然而然的放到许茂行,绕过他,大步的向里走去,颇有负荆请罪又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势。
许茂行饶有兴致的靠在转角的墙上看着等下商朝是怎么个死法。
黑子给的同样是个拥抱,张晴只是坐在沙发上翻着白眼斜视着他,至于瓜子那小子是坐在沙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漂亮到极致的男人了,有些思恋,还有的是不易察觉的恐惧了,最后的小叶子,真正的见着了眼前的男人了,又没有话说了,微红了眼眶,就又要快哭出来了。
气氛显的有些尴尬。
商朝最先走到的是小叶子的身边,凑近小叶子的耳朵“小妮子,哭啥,哥这不是回来帮你搞定你八两哥来了。”小叶子听完一犟一笑,冷哼了一声,羞红着脸“商朝哥哥你最坏啦,我不理你了。”
哈哈,接下来就是张晴了。“晴妞,咋的对我意见很大啊?”张晴没好气道,对的。“那咋才能对我没意见呐?”商朝嘴角勾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嘴角看着她。“老规矩,蹲墙角去唱国歌吧?咋样,姓商的?”张晴没心没肺的戏谑道。
接下来。
那个男人,真的屁颠屁颠的跑到墙角,哼哼唧唧起国歌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一首歌唱完,回到沙发边,模着脑袋悻悻然的看着张晴“这样可以了吧”,张晴摆出一副特别乖巧的样子,可爱的点了点脑袋,算是肯定了他的话。靠在墙角的许茂行是看的一阵头皮发麻。
轮到瓜子,商朝大大咧咧的,无比爷们的勾上瓜子的肩膀,“瓜子。你小子还怕我?”瓜子吐出嘴里的瓜子壳随意道“没啊,我怕你干嘛”。
“你小子,也就是说谎话不眨眼的类型了。”商朝重重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调侃道。瓜子疼的一顿咧嘴,没有反驳。站在旁边的许茂行,耸了耸肩道,这就完了?
商朝抛给他一个暗会的你懂得眼神。许茂行朝他悄悄的竖起一个大拇指。回到沙发上。
搞定了大家,商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接下来,许茂行告诉了他明天去浙江的消息,问他是个什么意思。商朝耸了耸肩随意道,去呗,你们去,我肯定也去的。许茂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小子不走了?商朝捋了捋修长的头发,放手枕在后脑勺靠在沙发上说,不走了,既然回来了,就不走了。
与此同时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商朝尴尬一笑认真道,“这次是真的,我保证”。
这次回来,啥也都没带,就只是带了一个坏消息和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张晴看着他没好气道,你还是留着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再说吧,说完站起身继续说明天就要走了,先回家打个招呼,带点东西,顺便从他暴发户老爹身上剥削点银两。众人会心一笑,黑子说,我送你吧。被她给拒绝,坚持自己打车。
张晴走了。
留下一群人在沙发上聊天打屁。
坐的累了,许茂行和以前一样,很随意的躺道沙发上,脑袋放在商朝的腿上,把玩着一把黝黑的长发。商朝也不反抗,习惯了眼前小八两的侵略,许茂行问了句刚才没有问出口的话“怎么想起回来了。”
商朝靠在沙发上考虑了会,突然想起许茂行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就像一只黄昏时分爬在玻璃上的蚂蚁,前途貌似一片光明,其实没有出路,该死的是,这貌似光明的前途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变的黑暗,说老实的,混不下去了,回来跟着八两你混啊”。
对于商朝的诚实,许茂行莞尔一笑,没有不屑和怀疑。紧接着也是一句感慨。
“都说险种求富贵,怪不得我这个从不肯上赌桌的人每天出门只能坐公交。”许茂行揉了揉太阳穴,富有未必光荣,贫穷未必可耻,可太过寒酸绝对不是太值得炫耀的事件,兴许想到什么,许茂行帮他整理了下头发“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啊”。
“最聪明的赌徒从不上赌桌,这绝对没有错,错的不是你,是这个畸形的社会。”
许茂行笑了笑,把目光移向小叶子和黑子,“你小子别帮忙拉仇恨,这可坐着两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商朝顿了顿,下意识的朝他们两人轻缓一笑,继续低着头看了眼许茂行“其实,说实话,我不怕你想钱想疯,就怕你学那些尸位素餐的腐儒追求一个什么一肩明月两袖清风,我巴不得你做一个市侩的商人。”
“这不是我的打算”
许茂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做商人,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更适合不过了”。
商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从不刻意要求许茂行如何去为人处世,他对这个死党的人生从不指手画脚,而是选择安静旁观,喃喃自语出他们几个人心中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出世为市井小民,入世则一鸣惊人。”
“我?”
许茂行指着自己疑惑的看着他们。像是听了一个极其有趣的冷笑话,“我既不是放着亿万资产而不去继承的富家公子哥,父母也不是那种传说中隐秘的世外高人,也没有譬如一夜七次郎之类的特异功能,不是高富帅,也不是富二代,更当不来让少妇少女乃富婆们欲死欲仙的小白脸,你说凭啥一鸣惊人。”
商朝没有反驳,其实这个圈子之中他们都知道,面前的小八两总有一天会比他们站的更高,他们只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帮衬,关键时刻他们能站出来当一个垫脚石,结果是得到的绝对比付出的多的多,虽然,他现在很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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