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当真?”
“咸蛋都十文一个,松花蛋三十文一个又有何难?现在只是大家还不识货罢了”唐雨墨摊了摊手:“反正我最近无聊得很”
“哎,这蛋都卖不掉啊……”
天还只是蒙蒙亮,谢文翰正坐在小楼前边的台阶上,用一根稻草拨着地面,有些苦恼地说道。
“我之前也像沈三少女乃女乃说的,到附近的几家酒楼去找他们的管事谈谈了,但是他们说这个之前都没人吃过,价格太高了,不让在他们的柜台卖这个。”
在信朝,食品在寻常百姓眼中到底还只是填饱肚子的东西,粮食尤其便宜,鱼肉蛋类尽管可以卖得贵些,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离谱。打个比方吧,咱们现代一个包子一元钱,那么三十文钱就相当于在现代一个松花蛋卖八块,这已经月兑离了日常消费的范畴,当然很难卖。♀
不过金陵一带还是比较繁华,有钱人也还是比较多的。就拿他们去喝花酒来说吧,听说有点名气的姑娘,点名就是一贯钱,等于一两银子,一千文钱,当然还不包括过夜的,听说表演歌舞加两贯,过夜再加三贯,也就是一共六贯一次,六千文钱,相当于现代消费一千五一次,基本卖身的姑娘高不去哪里了。养公子或者捧名角更贵,大概是这样的五倍起价,如果遇到不卖身的像谢文翰他们,则叫价更高无上限了,反正多得是人愿意花钱捧,若是小气鬼,连门都进不去,如果点了姑娘还小气,下次当然不伺候了。就像沈润山的那些讹钱的兄弟,每次从他手上讹的那些银子,寻常人家可谓是家中积蓄,不过若是真的去欢场摆阔,叫上帮酒肉朋友,也就够一两次的消费。
虽然愿意花六千文钱去喝花酒的人不一定舍得在路边摊花三十文钱买松花蛋,可是至少说明,金陵的购买力还是杠杠的。
若是想按三十文钱一个的价格卖这些松花蛋,就必须在一些高档出名的酒楼茶馆寄卖。可是这玩意好歹是见所未见,就巴巴地去和人家说帮下忙,让我在你这卖个蛋,一个三十文,人家又不是傻子。虽然谢文翰从前也算是红角,人长得俊美也算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是毕竟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这寄卖的生意到底没谈成。有几家酒楼茶馆的管事压根不怎么搭理他,还有个寡妇管事看见他俊美,不免动手动脚,他就干脆走开了。
这样的情况对于谢文翰这个一心想要月兑离过去的生活,和平常人一样自食其力的男子而言,可谓打击不小。但是他个性也是固执,若是常人遇到这般打击,估计再也不会有卖那松花蛋的念头,可是他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唐雨墨刚好跑得全身都是汗,正拿着手帕子扇风,听后笑了笑:“是嘛?我近日倒是和别人打赌说一个月就能把这松花蛋给卖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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