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瞧及她的表情,很是失望,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难道姑娘从未听说过毒圣绝无情之名吗?”
艾文呆了呆,“请恕在下愚昧,我初来乍到,确实是陌生得很。♀”
那男子摆摆手,“不知道也好,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会更麻烦……”他忽地心头一动,“你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可不是嘛!”艾文经他一提,反觉更冷了,她不自觉地抱紧双臂,“我好像被冻在冰箱里一样,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好冷啊!这什么鬼地方呀!”
那男子奇异地望着她,“冰箱?何为冰箱?”
艾文不解地瞧瞧他,很不明白他为何连这种东西都不懂,“冰箱啊——冰箱就是厨房里为了防止食物腐蚀而存放的地方。”
那男子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食手朝右面石壁下的箱子一指,“那里有好些衣物,你看看够穿的就将就将就吧!”
“是嘛!那太好了。”艾文顺势走过去,见那银色的箱子上已是堆积了厚厚一层灰土,显是很久没有碰过了。
她蹲身朝箱子上吹了口气,轻轻地把盖子揭开。
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衣物,艾文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选哪件的好,但她冷得来不及多加选择,随手抓了一件,就把这手抓之物胡乱地往身上套。
那男子一直注意艾文的举动,当他见艾文只一伸手便抓中了那件雪白的衣袍时,心底忽地涌出了一阵奇异的情感,更多的还是莫名的感动。
待艾文穿好,他忍不住自言道:“为什么你就偏偏选中了这一件?为什么……”语声中似有些激动。
艾文系好腰带,左右审视了一番,嫣然一笑,“很难看吗?”
那男子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内心极为矛盾,“难道你真是那有缘之人?难道真的是?”
艾文懵懂地凝眸瞄向他,“什么有缘无缘的?我怎么都听不懂?”
那男子神思恍惚,沉默了许久,眼里无端地涌出了一些湿润。
艾文见他表情悲戚,一时手足无措,“你——怎么啦?是不是这衣服——你不舍啊?……如果你不高兴的话,那我月兑了就是了。”
她伸手就待解衣,却被那男子出言阻止,“我并非为此伤心,我只是太激动也太高兴了,我的痛苦终于可以得到解月兑了。”
他仰头深深吸了一气,自语道:“无量师兄,师父,我就要解月兑了,终于可以解月兑了,终于可以到西方极乐城来找你们了。”
说至后来,竟是泪流满面。♀
艾文知那男子定是触及了伤心事,只是她未身在其中,不知事情的缘由,因而也不知如何劝慰是好,是以,她站立一旁,呆呆地看着那男子。
过了会,那男子收敛了心中情绪,自嘲地扯了下唇角,朝艾文道:“让你见笑了,原来你真是那有缘之人,刚见你进来时,我还有些不信,但此刻瞧及事情发生得如此巧合,我便再不得不信了。这件白衫龙衣穿在你身上分毫不差,算算时间,现在也刚好是五十年了。”
艾文听得头疼,“拜托!你们古人说话不要老是这么神神秘秘只说半截好不好?我都快被你吊出胃病来了。”
那男子似是对艾文的话未多加分析,他无限感慨地缓缓道:“大约一百年前,江湖上新起了一代武士豪门,其名为‘无极门’。传说这‘无极门’深藏不露、富可敌国,有一笔为数可观的金银财宝。此风声一经人传出,‘无极门’便立即成了江湖人士所觊觎之地,人人均想抢夺财宝。
幸而,‘无极门’开派祖师无极前辈独创了一套无极神剑剑法,其身手了得,当世匹敌,以致使那些鼠辈望而生畏,对‘无极门’的宝藏也忌惮了三分,一时之间,‘无极门’倒也相安无事。”
他深吸了口气,有些痛苦地接道:“岂料好景不长,待到吾等这一代,而无极前辈快病入膏肓时,那群无耻之徒就再也坐耐不住了,他们结集了江湖数派人士,给我‘无极门’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令我‘无极门’无法再在江湖上立足。
终于,那些江湖上所谓的仁人侠士,在一月圆之夜,借着斩妖除魔之口,趁我‘无极门’措手不及之时,把我‘无极门’全数消灭。”
那男子说得悲凄、痛苦,话到这儿,便哽咽得接不下去。
艾文听得着迷,口中轻论:“如此胡乱的杀人,这个社会难道就没有一点法制吗?”
突听那男子又道:“那一夜,据我所知,我‘无极门’只逃出了四人,那就是我、无量师兄、玉子师妹与祖师爷无极前辈。可是到了后来,无量师兄也和我们走散了。而我与玉子师妹和祖师爷无意中来到这里后,便再也没有出去过。五十年了,我竟然就这样苟且偷生了五十年啊!”语声哀苦,凄楚悲凉。
艾文无法身同感受那男子内心中的痛苦,但她亦感到难过,“真是好残忍的江湖啊!那——后来呢?”
男子沉默了许久,方道:“我祖师爷无极前辈知他寿命已是不长,是以便将‘无极门’的绝世武功‘无极神剑剑法’运指刻在石壁上。”他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朝石壁上瞟了一眼。
艾文朝他所看的方向望去,果然见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只是,那弯弯曲曲的蝌蚪文印入她眼中,又叫她如何认得?
“我祖师爷临终前算了一卦,说‘五十年后的今天将会有一有缘之人前来此地’,为此,他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地把‘无极门’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中得到并被世人视为禁宝的武林秘籍‘嫁衣神功’传授于我,命我苦心钻研。待五十年后的今天,将其全全授予穿这件白衫龙衣之人,白衫龙衣是无极门的至宝,乃是吾等师娘耗其一生心血才编织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又道:“想必祖师爷早已算准了前来之人乃是女子,并且知道此人定会有所作为,这才规定穿这件白衫龙衣之人便是那有缘人,我本极为不信,只是想不到五十年一到,竟然就真的有人来了。
之前,我并非真的遵循祖师爷遗命在此苦练‘嫁衣神功’等候,而是一心想练好神功之后出去报仇。岂料,待我神功练成,那种锥心刺骨的煎熬哪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而我此时也才知道,所谓的‘嫁衣神功’,不过是在借自己之手为他人作嫁,于己而言丝毫没有好处。
就像我现在,苦苦把‘嫁衣神功’练到十二层,到头来却是弄得全身动弹不得。越是往上练,便越是移不得分毫,更为无奈是每日还要忍受火烧般的痛苦。”
艾文抓抓头皮,暗付:“什么呀?这个故事早已经发生,我岂会是他口中的有缘人?看来他定是搞错了。”
她心中虽明知那男子弄错了对象,但见那男子因遇见她而兴奋的模样,她又如何忍心道出真相?
------题外话------
想高喊一句:亲,您就高抬贵手的收藏吧,可是现在又一般不准题外!
欧玛,这是要死的节奏啊!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