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瞥她一眼,心下已然了解纪柔兰性格的一大缺点——依赖性太强。♀
她嘴角一牵,邪笑道:“别怕,有我呢!我绝不让他伤到你一丝毫发。”
这俨然是轩少虎安慰纪柔兰时说的话,纪柔兰一听,窘迫得无地自容,哪还顾得及先前的担心,“你,你,你干嘛学人说话?”
艾文故作不知,“有吗?哎呀!你别担心,虓师兄一来咱们就没事了。”
她迭不失地又引用了一句轩少虎的话,纪柔兰当场羞窘得满面通红,她“哎呀”一声抱住脑袋,不敢再去看艾文,而她这无意的举动更是逗得艾文“呵呵”直笑。
半响,纪柔兰方敢抬起头,“如果真来了,那可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束手就擒吗?”
艾文耸耸肩,“不然该怎样?不过,朝龙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把他们引开,那你即便被他抓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纪柔兰怀疑的眼神望向艾文,“可能吗?朝龙一向心狠手辣。”
艾文拍拍她肩膀,“相信我,准没错。♀”
朦胧的夜色在她们的谈话中慢慢地散将开去,黎明破晓前的灰色又挂上了山间的树梢。这座孤伶伶的山庙在这时更显冷清了。
不知何时,两人已换过了衣物,相依着睡去。她们面前的火堆也在燃尽了生命后熄得不见了火影。
忽地,一口冷风自外面刮进,在庙里“嗖嗖”地四处乱撞,带起一地的落尘。
经这股冷风的侵袭,艾文倏然惊醒了过来,四处张望了一阵,拍拍纪柔兰,道:“喂!柔兰小姐,柔兰小姐,醒醒啦!天亮了。”
纪柔兰一脸茫然的张开眼睛,“这一夜都没事吗?”
艾文冥思不解,“好像是没事。”
“哦!太好了,朝龙没有来真是太好了!”纪柔兰高兴得立身跳起,见不到朝龙,她简直跟吃了蜜糖似的,转头兴致盎然的瞥眼艾文,又道:“走吧。”
“去哪呢?”艾文跟着自地上爬起。♀
“当然是回家喽!”脚下一抬,轻飘飘出了庙门。
瞧此身手,哪还有昨夜的弱不禁风?落水后的后遗症显然已被紫金花的特效给解决了。
看看她,艾文紧跟其后,道:“你看起来已全好了嘛!”
纪柔兰感激地瞧瞧自己,“这都全靠那朵小小的花,真是太谢谢你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艾文摆摆手,豪气如云。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功劳嘛!”经这一夜的畅谈,她内心中默名的升起了对艾文的无限好感。
忽地,她玉手一指西北方,欢喜地道:“看,虓师兄,少虎师兄,他们来了。”
艾文侧头一望,果见密林深处两条人影如风掠来,转瞬已到二人身前。
纪柔兰快步迎上,“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担心死我了。”
轩少虎见她神采奕奕的模样,觉得奇怪,“你身体好了?”
纪柔兰兴奋地点头,“嗯!多亏了罗云呢!”
轩少虎侧头瞥了眼艾文,不屑道:“是嘛!她?呵!”
艾文见他看自己的神情,不禁动怒,“你不要一副看我很不爽的样子。”
轩少虎冷笑,“看不出来,你还挺不耐嘛!”他说这话时,眼光瞟向了韩虓,意在暗示韩虓怎么教出这种侍婢来。
韩虓似没注意到三人的谈话,兀自沉思自语:“奇怪了,难道我们没中调虎离山之计?朝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艾文不爽地接口,“耗子药!老鼠药!毒药!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药。”她口气颇为不满,硬把对轩少虎的气一齐撒在了韩虓身上。
韩虓怔了怔,似是从未见过“罗云”这般的说话,但他到底冷静得下来,转过话题道:“朝龙一夜都没来吗?”
艾文耸耸肩,“他若来了,你还能见到我们吗?哦!不,是柔兰小姐。”
闻言韩虓不由沉吟,这不像是朝龙一向的作风,他到底想干嘛呢?
“走吧!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与雷鸣约好了今早在梅山镇的梅悦客栈相见,去晚了我怕他又先走了。”
“这臭小子,切!”轩少虎一声嗤鼻,“这次他若还一个人走,回去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纪柔兰娇笑道:“少虎师兄,你可别又说大话了,瞧你哪次没被雷鸣师兄整得哇哇叫啊!这次……呵呵!难说了。”
被触及伤疤,轩少虎两眼一瞪,恨得牙痒痒。
瞧他这架势,艾文暗中一笑,立即在纪柔兰身后戏剧性地低声嘲笑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纪柔兰奇异地转向艾文,正不解她何出此言,耳旁却听轩少虎不爽的声音,“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不说话没人拿当哑巴。”
这重复的话一经传入纪柔兰耳中,立即引起她抑制不住的失声笑出,“你,你,你怎么知道?”
轩少虎被她这一鸣惊人的笑声搞得不知所措,朝韩虓询问,“这是大家闺秀吗?”
“看来你以后惨了。”韩虓不觉中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邪魅的模样直直迷倒众生。
艾文无意中瞥见,忍不住又一次感叹韩虓实在是养眼。
轩少虎最不愿人提及他与纪柔兰的事,鼻中不屑地冷“哼”一声,甩手走人。
见他走后,纪柔兰的脚也跟着动了,但她脑中还是念念不忘艾文的话,她好奇地转向艾文,道:“罗云,你怎么知道少虎师兄会那样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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