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人间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王府四周静悄悄的,以往来来往往的兵也被莫君邪换成了鬼兵,他们虽然没有自己的身体,可却可以附在人类的身边。
看到那些身穿着黑色披风的鬼兵,有序的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心顿时沉了沉。
这就是她未来即将面对的一切,她不再有安宁的家。
打从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知道,安宁与她再无缘。
“王妃。”一名身穿着粉色丫鬟装的女子,十五六岁左右,在叶之狂踏入王府的那一刻,那丫鬟就来到了叶之狂的面前,福了福身,恭敬的唤了一声。
叶之狂打量了她一眼,问:“你也是来自邪域。”
“是的王妃。”她也是从一个孤魂进入邪域后被鬼剑愁收留。
叶之狂抬起了手,摆了摆说:“既然都是出来为我们卖命的,日后我们到哪儿,哪儿就是你们的家,只是,日后可能不会再像邪域那般的平静,又或者,你们想离开想回到邪域那片安宁的土地也不是不可。”
十名鬼兵以及那名丫鬟,听到此刻后,立刻跪了下来。
“属下等已经听令于上仙,日后你们在哪,我们就在哪儿。”莫君邪给了他们自由之身。
让他们摆月兑了邪域,让他们重见光明。
他们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邪域不是不好,只是那里面的鬼兵辛苦修炼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重造出能够见光明的身躯,如今莫君邪赠于他们一具完整的身体,让他们走了捷,重见光芒。
他们也月兑离了鬼剑愁的管辖,不,或者说,就连鬼剑愁也愿意承服于他们,所以,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她与莫君邪。
叶之狂别开了脸,仰望着明月,道:“回到邪域,你们虽然无法看到太阳,可是,至少还能够看到月亮,跟着我,你们日后很有可能会死在比你们更强大的敌人手中,到时,莫说是太阳,怕是连月亮你们都见不着了。”
面前的女子又朝着她福了福身,并没有因为叶之狂的话而退缩:“奴婢锦上,愿意用生命服侍你。”
“不值得。”叶之狂微微拧紧了眉头。
“如果能看到阳光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那便是值得的。”锦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而后走前,握住了叶之狂冰凉的手。
叶之狂身子一怔,低头看着锦上手背上狰狞的烧伤疤痕,本是拧紧的眉又蹙了蹙。
锦上的话令她深深的震撼着。
“你叫锦上。”
“是。”
“那谁为你添花。”
“奴婢没有姑娘那么幸运,锦上只是锦上。”从出现到现在锦上的脸是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从容的笑。
叶之狂并不认为锦上有她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可别人的事她管不了太多。
她低下头,不否认锦上的话。
她这一世能够遇上莫君邪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你们也别跪着,起身。”叶之狂平静而温婉的说。
再次仰头望着高挂在天空中的月亮,轻轻的自语:“我活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我,这就是情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可却将她的话深深的记在了心底。
午夜,他回来了,带着满身的伤,此时,叶之狂正坐在窗前数着满天的星星,当他推门而入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叶之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过去扶他的。
“莫君邪,你为什么会把自己伤成如此。”她捂着他胸口的血,扶起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问。
莫君邪勾起了唇角,低笑了一声说:“不大碍,就是伤了一点皮肉,先别忙我,拿着这个东西去邪域。”
说完,莫君邪便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一个漆红色木檀盒子由一抹银光缓缓的展现在叶之狂的面前。
盒子散发着淡淡的邪气。
“先别说话,我帮你清理伤口。”她没有理会他,将他扶上了床。
却反被他握住了手,木檀盒子交到了她的手上说:“这是我的命,如果你不能替我送到邪域,过了今晚里面的东西就会枯萎,万一哪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会用得上它的。”
叶之狂皱紧了眉看了眼盒子,再看看他胸口流血不止的伤口:“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把身上的伤包扎一下。”
“你是傻瓜吗?”莫君邪沉了沉脸,声音蓦地严肃:“我的伤不大碍,真的,等你天明回来后,就一定能够看到完好无损的我,倒是这个东西,真的需要你帮忙。”
他推了推她,显得有点儿急。
叶之狂不放心的看着他的胸口,还有他脸部那些细细长长的伤痕。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莫君邪。
身上的华衣被鲜血染红,他的发、他的指尖都染了不少的血。
她抬起了手,抹去他嘴角的鲜血,喊了一声:“锦上。”
锦上快步的走来。
福了福身问:“王妃……”
“快点帮他看看。”叶之狂抱着木檀盒子,退后了几步:“帮我照顾好他。”
没有犹豫,只抛下了一句话,便匆匆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黑蜂在房外等候,但是他看起来却好好的。
叶之狂拽着他的衣襟问:“他为什么会伤成如此?”
“我……我也不知?”黑蜂低下了头,回想起在冥界的一幕幕,他看不见莫君邪与马面妖以及马面妖手底下十万兵将的战斗。
只看到整个冥界沉浸在满天血腥与硝烟之中,而他却无法靠近他们的战斗。
每每走近,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弹了出去。
他知道那是莫君邪阻止任何人进入那片撕斗。
直到后来,马面妖倒下,莫君邪从天落下,他满身的伤,怀里抱着木檀合,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让黑蜂送他回来。
“你不知道?”叶之狂深锁着眉,显然因担心过渡而迁怒于黑蜂,可她并没有对黑蜂做什么,松开了手,看着木檀盒,本想打开,可是她的手刚刚碰触盒子的开关,就被一股力量狠的弹了一下,震得她指法被弹了一条深长的伤口。
她赶紧收手,不再去探索盒子里装着什么救命的东西。
便踏出了王府。
莫君邪感应到她离去,命令黑蜂前往,并带上了十个鬼兵前去护她左右。
十位鬼兵快步的跟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锦上并没有过去为莫君邪包扎,更没有做对伤口处理的动作。
因为他身上释放出来的仙气不允许她靠近半步。
她走了,他也跟着起身,说:“我们也走。”
“上仙,你伤势过重,不宜再加入战斗,我相信王妃她……”
“你懂什么?”莫君邪支撑着撕裂般疼痛的身体,从床上起来,回头冷不丁的抛给锦上四个字。
锦上抿了抿嘴,劝说:“如果王妃知道你此刻又出去,等她回来看到你不但没有完好无损,反而伤得更重,只会令她更加担心。”
莫君邪没有将锦上的话听进去,转身,从书房内拿出了一把普通的剑,在剑上抹上了他的血说:“你以为简玉行烧了叶之狂的家我就这么放过他了吗?我看起来是这么没有脾气的人?”
锦上抬头望着他狰狞的眸,充满着愤怒与仇视,顿时无言再继续劝他。
“如果你要杀了他,这把普通的剑恐怕不能将他杀死。”
“我没说过要他的命。”莫君邪抛下了一句话后,便快步的冲了出去。
他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危险。
她让他送那木盒的原因有一,她的龙魂得到了第一次的召唤,身上充满着邪气,而那个盒子也是刚从冥界带上凡间来的,邪气正盛浓时,若是以他的身份送到木盒,恐怕那烧毁了叶之狂家园的上仙是不会出来。
莫君邪身上必然会散发出仙气,而那人也会因此按兵不动,因为他自知不是莫君邪的对手,一直藏在林家里。
林家有莫君邪致命的禁符,他进不去,不然,莫君邪早就杀入了林家。
若是让叶之狂送,青鬓银龙族的邪气再加上鬼冥骨的邪气叠加起来,简玉行上仙绝对会因好奇心而有所出动的。
只要他敢踏出林家半步,莫君邪绝对是他最大的威胁。
森林很凉,风狂刮,几道身影林丛林间矫健的飞跃。
一道银弧由天而降,重重落在了森林间的某一个角落。
叶之狂耳朵敏感的动了一下,眉微皱,脚下奔跑的步伐不停,镇定的听着四方的动静。
突然,暗器飞来的声音“唰唰”身前方传来。
几道银光一闪,叶之狂翻了一个身,那数十枚利剑统统插在了她背后的那棵大树。
“解决掉!”她连头也未回,护着木檀盒子,继续往邪域的方向奔去。
西边最极端的地方便是邪域,她还有一段很漫长的路要走,没有时间跟那些刺杀她的人耗下去。
他知道林家布下了无数的暗卫守着安逸王府以及白家。
这些叶之狂暂时不想跟他们算账,自然也是认为这一次也是林家的暗卫出动。
“唰唰唰——”
此时,利箭由四面八方的传开。
叶之狂不耐烦的抬手握住了朝她心脏之部位飞来的一根箭,反手便又朝着飞来的方向狠狠一挥。
劈——
一根不大不小的树,被那根利箭给穿透。
叶之狂目光略显阴森的警告:“林中的朋友,你愚蠢的智商让我感到很着急。”
就凭着这几根箭就想杀死她,这不是让她捉急是什么?
“哈哈哈……”清亮而又狂妄的年轻男子笑声,蓦地由她头顶的上方传来。
“不亏是仙华看上的女子,果然跟普通女子不一样。”声音落下,一道暗影投到了叶之狂的脸上。
她蓦地抬头,就见一位蓝衣锦华袍的男子,悬在虚空之中,而他周身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说熟悉,那是因为男子的身上也散发着跟莫君邪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有点相同。
是仙,独有仙才会有的仙气。
他长得很英俊,眉锋之间散发着凉薄,不似莫君邪的淡漠疏离而是充满着森冷从未温情过的男子。
他的眼睛是宝蓝色的,精雕细刻的五官,下巴的线条显得十分强硬,即便他此刻在笑,也令人觉得他的笑带着三分杀气七分骇凉。
虽然莫君邪从未跟她提及过那个毁灭她家园的元凶,可是,她却从莫君邪的语气里得到一个结论。
毁了叶家宅,害她父母失踪的人,是跟莫君邪有仇的仙。
相必,面前那位十有**便是她的仇人。
因为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实在太像莫君邪偶尔释放出来的气息了。
“不知公子是打哪儿死出来的?”她就有他头顶,混身散发着戾气,仿若要将叶之狂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压下去。
可叶之狂并没有他遇料中的往后退步,而是仰头,面容清冷的冷盯着他看。
他却觉得叶之狂这样儿的女人很有意思。
“呵呵呵……”他低笑,而后又道:“姑娘就不打算向我介绍介绍您的芳名吗?”
“呵”她也冷笑了一声:“我可不认为有那必要跟一个死人介绍我姓什么叫什么?”
背后阴风一拂,她身子一闪,浮光流云术令她的身影快如闪电。
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此地。
她知道他来了。
近在眼前……
而就在她闪身离去时,悬在虚空中的男子也猛的缩了缩瞳孔,不可置信的望着越来越近的白衣男子。
他,混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手持着他长年拿着青光鞭子,眼不眨一下就往简玉行身上狠狠的鞭打而去。
简玉行连连闪退,而莫君邪步步逼近于他。
“你疯了。”莫君邪来势汹汹,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就连鞭了数十下,简玉行便朝着莫君邪怒吼。
莫君邪低声的冷哧:“对,那也是被你逼的。”
若不是简玉行下凡来,他不会突然要了鬼剑愁那么多兵,他不会急着到冥界将黑蜂仔救出来,更不会让他的女人知道太多她需要承担的负担。
他会选择毁灭了自己,削去仙骨,重新做一个凡人,与仙界划清界线,可时间呢?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做那些事情了。
因为简玉行已经知道了他在凡间做过的事情。
简玉行立刻拿下了发鬓拴着的白虎仙簪,簪化成剑,剑光为银蓝色,剑体的周身萦绕着骇人的气息。
一剑,往莫君邪身上挥去。
剑光霎时散开,狠狠的震在莫君邪的身体,可他,却站在原地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动,反手扬起了青光鞭子打在地面。
地面是发出了“劈劈劈”的声音。
他没有将青光鞭再打在简玉行的身上,而是利用鞭子制造出迷惑人耳朵的声音。
简玉行对他太过了解,知道莫君邪想做什么,立刻拿起了剑,狠狠的遁入了地面。
剑散发出来的气流将那声音挡在了外面,当然,四周的声音简玉行也听不见。
因此,锦上从他身后快速的飞来,他也没有发现。
锦上手中的剑对准着的腰穿了过去。
“嗯。”简玉行顿时闷哼了一声,双瞳快速收缩,缓缓回头,就见身后一妙龄女子带着从容的笑,用舌舌忝了舌忝飞溅在她唇瓣上的血说:“仙血果然很香。”
“你……”
待简玉行想开声说话时,莫君邪却趁着他分神之际舞动着青光鞭,狠狠的缠住了他的身体。
他重重的拉了一下青光鞭子,简玉行就被他撂倒在地。
那一剑不足以要了他的剑,而是莫君邪身上特殊的血能够让仙受极大的伤害。
所以,上仙界有一句话:“宁惹阎王爷,勿拢莫上仙”。
若不是莫君邪无好斗之心,那些嫉妒他,三番四次想害他的仙,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男子,却也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仙。
莫君邪缓缓来到他面前,尽管他身上的华衣染了无数滴的鲜血,看起来有点儿憔悴,可是他风华仍然依旧。
他抬起了脚,重重的踩在简玉行英俊的脸上,这世上也只有莫君邪会这么对他、敢这么对他。
“简玉行,你找死啊。”莫君邪握紧了拳,语气森凉无比。
简玉行摇晃着脑袋想甩开脸庞上的那只脚,对着莫君邪吼:“莫君邪,我不过是下凡来劝你回去,你何必呢?”
“你少给我废话。”莫君邪满目愤怒与怨恨的瞪着脚下的男子:“让林家下令刺杀我的女人,放火烧了叶家宅,处处与白家作对这些馊主意真的是为了让我回仙界吗?”
“你少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谁不知道你简玉行嫉妒仙帝赐我仙骨,我一步登天,你却需要经历七七四十九难渡劫成仙,想整死我,回家再练个几万年再回来找我。”
莫君邪极度愤怒的踩着他的脸,把他当泥泞一样的踩。
简玉行在仙界的时候就处处与莫君邪作对。
因为莫君邪很优秀,受到了仙帝的重视,九重殿上又赐于他仙华之名,让他从邪地重生,简玉行不知多嫉妒他的幸运。
简玉行瞪大了眼,从未有过的屈辱由心头滋生。
这是他应该受得,之前在仙界,他对莫君邪作过的那些恶事,莫君邪不但没有给矛他任何的惩罚,还视而不见。
因为对莫君邪来说,只要别人不伤害到他的利益,都是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莫君邪,你最好放开我。”简玉行愤怒的吼。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回到仙界吗?”莫君邪抽|出了插|在他腰间的剑。
简玉行见此,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愤怒又带着不安的吼问:“莫君邪,你想做什么——”
“我倒是想杀了你。”莫君邪一句话落下后,另一剑就刺入了他的肩膀:“可是我不能,这才是你最可恨的地方。”
一旦简玉行死掉,仙界四大神兽之白虎神兽雕像便会破裂,那必然会引起仙界的重视。
他才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
哪怕他现在狠不得简玉行死。
“啊……”早先的一剑涂满了莫君邪的仙血,就已经伤了他的仙气,如今又一剑刺在了穴道,那必然要伤了简玉行的修为,痛令简玉行撕心裂肺的撕叫着。
森林间的鸟兽被这惊悚的叫声吓得四处乱蹿。
夜间出来觅食的兔子趴在远远处的草丛地里,伏着身子,动也不敢动一下。
“莫君邪,你有种,别让我活着出来,否则,我定要碎了你的骨,食你的血,撕了你的魂。”
“啊……”
残月也似覆上了一层血腥,展露着不一样的风姿。
日出将临,叶之狂不知走了多久,跑了多远,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
邪域的入口就在眼前,从来没有觉得日出会来得这么快,使得叶之狂用尽全力的跃起。
整个娇小的身子扑入了邪域。
鬼兵们担忧的一脚迈入了邪域,就见叶之狂趴在骷髅堆成了道路上。
外界虽然已经露出了一线阳光,可邪域里依然灰蒙蒙的。
叶之狂坐起了身,抱住了盒子,有气无力的说:“快去请你们的大王。”
鬼兵们点了点头。
没有一会儿,其中一个鬼兵便跟随在鬼剑愁的身后,快步的朝另一方朝她走来。
“叶姑娘,你这是……”
看她满头大汗的模样儿,鬼剑愁担忧的问。
“先别问,看看这个。”她依旧坐在地上,根本不想起来,双手棒着盒子,小心翼翼的递给鬼剑愁。
鬼剑愁双手接过,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木盒,这令本是坐在地上不想动一下的叶之狂,猛的跳了起来,瞪着木盒问:“为什么你能打开我却不能。”
鬼剑愁还未看盒子里装着什么,便先回道:“因为我是死人,你是活人。”
这就是解释,死人才可以打开这个盒子。
叶之狂视线落在了木盒内,她只看到木盒里散发着一缕刺眼的光芒,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鬼剑愁低头看去时,却脸色一变,瞪大了双眼问:“叶姑娘,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
“莫君邪交给我的,他让你保他保管,听他说里面装着的东西可在他危难时刻保他性命,这光……是什么?”
“这是……鬼冥骨。”鬼剑愁呼吸有些沉重的说。
四周听到这句话的鬼兵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之狂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鬼冥骨是什么?莫君邪为什么会用上这东西,这个东西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被压在十九层的鬼冥骨,我曾经去过十九层地狱,可是却没有找到它。”鬼剑愁再无法平静的说:“鬼冥骨的作用很大,他可以让一个快魂飞魄散的鬼魂重塑三魂七魄,重造鬼身,成为鬼界之王,我找鬼冥骨是希望可以变强大,可奈何十九层地狱险境重重,我还只到达十九层地狱的大门就被打了回来。”
“……”叶之狂听到了鬼剑愁的话后,顿时心猛颤了几下,转身,就走。
她记得昨夜遇到那名陌生的男子后,莫君邪的气息就在她鼻腔萦绕,她一心只想着木盒里装着的保命东西能够趁着天亮前送到邪域,便先走了一步,此刻鬼剑愁提及到了鬼冥骨的作用,叶之狂当即就明白了莫君邪当时的心情。
谁要他这样的后备。
她不允许他有任何事。
————鬼王煞妃————
“不要告诉她我身上的伤。”他洗了澡,穿上衣服,系好了腰扁带,转身看着同样脸色苍白的锦上。
锦上点了点头:“但你的伤,也要找个时间治疗,不宜拖太久。”
“你回去休息。”莫君邪掀开了珠帘,缓步的迈出了浴池间。
锦上收拾了一地的血衣,嘴里溢出了一抹血。
虽然昨晚只是给简玉行一剑,可锦上也因简玉行释放出来的仙气而露得灵魂有些受损。
服用过莫君邪给她的丹药,保住了魂,却依然让这具身体受了不轻的内伤。
她魂附在这具身体上,自然也感受到了由身体里传达而来的痛。
“哐”一声,外头传来重重撞开门的声音,继而传来的叶之狂的恼怒与担忧之声:“莫君邪,衣服给我月兑了。”
“干什么啊娘子,一大早的就想开荤啊。”
“你找死。”
“……”
锦上回头望了一眼,便噙着笑默默的收拾衣服。
偌大的卧室里,叶之狂剥去了莫君邪上身的衣服,里里外外的给他的身体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的伤经过一|夜后已经复原,忐忑的心最终平静了下来。
莫君邪嬉笑问:“娘子,这里检查了这里还没检查呢?”
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下面。
叶之狂顿时脸一红,小拳头重重的落在他的胸膛:“臭****。”
他闷哼了一声,曲起了双腿,翻了一个身,表情略有些痛苦的哼了哼。
叶之狂看他痛苦的模样,便以为伤着了他,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痛。”真的痛,内伤还没好,她又一拳下来,他哪不痛,只是这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哪痛?”叶之狂翻过他的身子问。
他忍着痛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里说:“心疼,来模模。”
“莫君邪……”她没有再跟他闹,低低的唤了他一声,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界有一句话:“宁惹阎王爷,勿拢莫上仙”。
若不是莫君邪无好斗之心,那些嫉妒他,三番四次想害他的仙,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男子,却也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仙。
莫君邪缓缓来到他面前,尽管他身上的华衣染了无数滴的鲜血,看起来有点儿憔悴,可是他风华仍然依旧。
他抬起了脚,重重的踩在简玉行英俊的脸上,这世上也只有莫君邪会这么对他、敢这么对他。
“简玉行,你找死啊。”莫君邪握紧了拳,语气森凉无比。
简玉行摇晃着脑袋想甩开脸庞上的那只脚,对着莫君邪吼:“莫君邪,我不过是下凡来劝你回去,你何必呢?”
“你少给我废话。”莫君邪满目愤怒与怨恨的瞪着脚下的男子:“让林家下令刺杀我的女人,放火烧了叶家宅,处处与白家作对这些馊主意真的是为了让我回仙界吗?”
“你少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谁不知道你简玉行嫉妒仙帝赐我仙骨,我一步登天,你却需要经历七七四十九难渡劫成仙,想整死我,回家再练个几万年再回来找我。”
莫君邪极度愤怒的踩着他的脸,把他当泥泞一样的踩。
简玉行在仙界的时候就处处与莫君邪作对。
因为莫君邪很优秀,受到了仙帝的重视,九重殿上又赐于他仙华之名,让他从邪地重生,简玉行不知多嫉妒他的幸运。
简玉行瞪大了眼,从未有过的屈辱由心头滋生。
这是他应该受得,之前在仙界,他对莫君邪作过的那些恶事,莫君邪不但没有给矛他任何的惩罚,还视而不见。
因为对莫君邪来说,只要别人不伤害到他的利益,都是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莫君邪,你最好放开我。”简玉行愤怒的吼。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回到仙界吗?”莫君邪抽|出了插|在他腰间的剑。
简玉行见此,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愤怒又带着不安的吼问:“莫君邪,你想做什么——”
“我倒是想杀了你。”莫君邪一句话落下后,另一剑就刺入了他的肩膀:“可是我不能,这才是你最可恨的地方。”
一旦简玉行死掉,仙界四大神兽之白虎神兽雕像便会破裂,那必然会引起仙界的重视。
他才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
哪怕他现在狠不得简玉行死。
“啊……”早先的一剑涂满了莫君邪的仙血,就已经伤了他的仙气,如今又一剑刺在了穴道,那必然要伤了简玉行的修为,痛令简玉行撕心裂肺的撕叫着。
森林间的鸟兽被这惊悚的叫声吓得四处乱蹿。
夜间出来觅食的兔子趴在远远处的草丛地里,伏着身子,动也不敢动一下。
“莫君邪,你有种,别让我活着出来,否则,我定要碎了你的骨,食你的血,撕了你的魂。”
“啊……”
残月也似覆上了一层血腥,展露着不一样的风姿。
日出将临,叶之狂不知走了多久,跑了多远,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
邪域的入口就在眼前,从来没有觉得日出会来得这么快,使得叶之狂用尽全力的跃起。
整个娇小的身子扑入了邪域。
鬼兵们担忧的一脚迈入了邪域,就见叶之狂趴在骷髅堆成了道路上。
外界虽然已经露出了一线阳光,可邪域里依然灰蒙蒙的。
叶之狂坐起了身,抱住了盒子,有气无力的说:“快去请你们的大王。”
鬼兵们点了点头。
没有一会儿,其中一个鬼兵便跟随在鬼剑愁的身后,快步的朝另一方朝她走来。
“叶姑娘,你这是……”
看她满头大汗的模样儿,鬼剑愁担忧的问。
“先别问,看看这个。”她依旧坐在地上,根本不想起来,双手棒着盒子,小心翼翼的递给鬼剑愁。
鬼剑愁双手接过,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木盒,这令本是坐在地上不想动一下的叶之狂,猛的跳了起来,瞪着木盒问:“为什么你能打开我却不能。”
鬼剑愁还未看盒子里装着什么,便先回道:“因为我是死人,你是活人。”
这就是解释,死人才可以打开这个盒子。
叶之狂视线落在了木盒内,她只看到木盒里散发着一缕刺眼的光芒,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鬼剑愁低头看去时,却脸色一变,瞪大了双眼问:“叶姑娘,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
“莫君邪交给我的,他让你保他保管,听他说里面装着的东西可在他危难时刻保他性命,这光……是什么?”
“这是……鬼冥骨。”鬼剑愁呼吸有些沉重的说。
四周听到这句话的鬼兵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之狂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鬼冥骨是什么?莫君邪为什么会用上这东西,这个东西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被压在十九层的鬼冥骨,我曾经去过十九层地狱,可是却没有找到它。”鬼剑愁再无法平静的说:“鬼冥骨的作用很大,他可以让一个快魂飞魄散的鬼魂重塑三魂七魄,重造鬼身,成为鬼界之王,我找鬼冥骨是希望可以变强大,可奈何十九层地狱险境重重,我还只到达十九层地狱的大门就被打了回来。”
“……”叶之狂听到了鬼剑愁的话后,顿时心猛颤了几下,转身,就走。
她记得昨夜遇到那名陌生的男子后,莫君邪的气息就在她鼻腔萦绕,她一心只想着木盒里装着的保命东西能够趁着天亮前送到邪域,便先走了一步,此刻鬼剑愁提及到了鬼冥骨的作用,叶之狂当即就明白了莫君邪当时的心情。
谁要他这样的后备。
她不允许他有任何事。
————鬼王煞妃————
“不要告诉她我身上的伤。”他洗了澡,穿上衣服,系好了腰扁带,转身看着同样脸色苍白的锦上。
锦上点了点头:“但你的伤,也要找个时间治疗,不宜拖太久。”
“你回去休息。”莫君邪掀开了珠帘,缓步的迈出了浴池间。
锦上收拾了一地的血衣,嘴里溢出了一抹血。
虽然昨晚只是给简玉行一剑,可锦上也因简玉行释放出来的仙气而露得灵魂有些受损。
服用过莫君邪给她的丹药,保住了魂,却依然让这具身体受了不轻的内伤。
她魂附在这具身体上,自然也感受到了由身体里传达而来的痛。
“哐”一声,外头传来重重撞开门的声音,继而传来的叶之狂的恼怒与担忧之声:“莫君邪,衣服给我月兑了。”
“干什么啊娘子,一大早的就想开荤啊。”
“你找死。”
“……”
锦上回头望了一眼,便噙着笑默默的收拾衣服。
偌大的卧室里,叶之狂剥去了莫君邪上身的衣服,里里外外的给他的身体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的伤经过一|夜后已经复原,忐忑的心最终平静了下来。
莫君邪嬉笑问:“娘子,这里检查了这里还没检查呢?”
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下面。
叶之狂顿时脸一红,小拳头重重的落在他的胸膛:“臭****。”
他闷哼了一声,曲起了双腿,翻了一个身,表情略有些痛苦的哼了哼。
叶之狂看他痛苦的模样,便以为伤着了他,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痛。”真的痛,内伤还没好,她又一拳下来,他哪不痛,只是这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哪痛?”叶之狂翻过他的身子问。
他忍着痛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里说:“心疼,来模模。”
“莫君邪……”她没有再跟他闹,低低的唤了他一声,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