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却斜了他一眼。“可是后来杭凛曜替我打架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
“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滥情?!”兰特被噎了一下,硬是咽下自己原本的话,然后故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可是柳易他……那时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笑了笑。他对着我笑的时候,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回归了自由,忘记了一切。他低来对我说……如果想活下去,就不要轻易放弃,如果想死的话,就不要在心里拼命喊,希望获救……”
白苏苏轻笑一声,低下头去。我当时瞠目结舌,完全不知所措,我应该说什么。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柳易眨着眼睛看着自己,那个动作使他看起来更加的真实,可也更符合一个少年该有的外形。“其实,生死就只在人的一念之间。只要你想要活下去,并不会很难……”这时柳易略扬了扬头,似乎是有所感应一样。“你该回去了,有人来救你了。希望,有机会再见时,你还活着。”
接着,柳易那是拿出什么,在白苏苏的面前喷了喷。然后,在瞬间,她又感觉到了意识在缓缓抽离幻。
等等!白苏苏心急的想着,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可是,等她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手心里,只余那薄凉的淡色雾气,而那个身影……就那样从白苏苏的视线里消失了……握不住,找不回……可能,午夜梦回时,只会留下几缕冰冷的温度。
兰特静静的注视着白苏苏。这时,他们已经步上了宫殿的台阶,又往远处的一堵墙走去,在那里可以俯瞰这片宁静的夜海。
“那么五年前……”兰特愣了一下,不禁若有所思。
“后来,我被祖父带回白家去。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但我和别人的不同之处,只有我自己知道。之后,也许是因为我的血液里,总归是流着父母的血,所以,我对医学和药剂的研究,无比的狂热。而五年前的那夜,正好我是去寻找那么一种传说中才有的药草,在攀岩的时候,却猛然看到半山腰的地方,那棵延伸在岩石的树上,他躺在那里。”白苏苏这么说着,不禁稍稍的呼出一口气。“那时我真的……紧张到麻木……他满身都是血,伤口似乎刚刚凝结,他当时苍白的脸色让我觉得双目疼痛欲裂,可是第一句话仍旧是他说的,仍旧是他微笑着说的……”
他说。“真好……可以又看见……活着的你……”
明明在那时,柳易他的生命却是夜风中欲熄未熄的火焰,可是,他却毫都不在意。
然后,白苏苏沉默了,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也只是沉默的眺望眼前仿若黑色宝石的平静海域,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
“后来,我救了他,可是自己也受伤了。起初是我照顾他,但后来,变成了他照顾我,又把我带来了中东。”白苏苏自嘲的勾起了唇角。“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我只知道的是,我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只要有他在,有他的任何消息和情况,我都顾及不到其他……”
白苏苏这么说着,垂下了眼睛。“可是,你一定想不到。我对于柳易,却一无所知。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什么都不说,他更不需要我……”然后,白苏苏自嘲的笑了笑,转向一直注视着她的兰特。“后来,我知道了一个人……和柳易很像的一个人,一个很明亮却又很模糊的女人。可是让人觉得缺憾般又满是伤感的是,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可是,那人就像我初见柳易的时候,给我的感觉一样……直到那一刻,我才开始相信,这世间真的有人只为了彼此而生,任权欲横流,浮世繁华,只有彼此,才能圆满无憾。而别人,任谁也无法再插足进去,占据一席之地。”
“呵,”兰特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轻勾起嘴角。“现在,我倒真的希望,自己爱的是你了……”话说出来的时候,那种语气,就连兰特自己几乎都已经要相信了。
不是不敢说,而是……不能说。
这个人,从初次见面开始,就已经在心底植根,盘错缠绕,纠结往复……这个人,拥有自己一切的梦想,也拥有承接自己全部梦想的力量……可惜,她的心中却只有另外那个人,不会,也不可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样也好……
兰特摇了摇头笑了笑,跃上城墙,与已经抱膝坐在那儿发呆的白苏苏背靠背,两人仰望着浩淼星空,若有所思。
这也也好,至少,在你难过的时候,我还可以这样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的身边,不需要担心你会不会因为我的感情,而心起尴尬……
月色仿若一块巨大玄冰,沉沉压下。
夜已深沉,而墨少轩的临时书房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而对此,守在外面的墨家护卫们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的这位墨少,其实在没有跟安语柒在一起之前,就经常通宵达旦的工作,只是,难得的是次日清晨总是神采奕奕,从未见他疲惫或厌倦过……每念及此,大家心里都会涌起阵阵温柔的暖意和些许歉意。
其实,长久以来,他们就依赖墨少轩太多。他们常常会忘记,在那是,他不过也就只是一个十分青涩的少年……
甚至到现在,他也只是未月兑轻狂的年纪……可是墨少轩身上那种超月兑的沉稳和宽厚,常让人不由自主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他,依附着他,追随着他,好像溺水的人抱住了唯一救生的浮木。
有时却忘记了,这种依赖,枷锁般紧紧将墨少轩缚住。牢笼般层层将他锁住,深深的将他幽禁,甚至为怕他挣月兑而去畅翱九天而残忍的剪去他的双翼。他却毫无怨言的承接下来,默默的尽心尽力劳心伤神。他说,那是他应该尽到的责任。为他的家人,为他的手下。因为,他姓墨。
墨翰宇在空寂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他的脚步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厚重而有节奏的声响,声响震得人心慌。
墨翰宇和墨夫人原本就在欧洲游玩,听到墨诗要结婚的消息,所以就赶了过来。
这会儿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并不奇怪。
唐乾再也忍不住了,随着哐当一声门响,他把脸拉得长长的,杵在两扇大开的书房门之中。
“墨先生,”唐乾的面色为难。“请进!”
墨翰宇露出有些许讶异的表情看着他。“唐乾,你这怎么……”
然后,唐乾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墨先生,还是请进来说吧。”可是在心里恨恨的咬牙,墨少,你看你把我整得我有多惨!不光把该披阅的文件全推给我,现在连墨先生这儿都来让我替你抗!
不过,唐乾的头继而无力的垂下。然后,叹了口气。他倒是宁可这样被光明正大的被墨少轩往死里整,那也好过惶惶不可,终日的提防墨少的在背后捅暗刀子。
没办法,谁让他最开始就犯了错误。把这事儿不小心透露给少夫人呢。
“少轩他……”墨翰宇微微皱眉沉吟着,缓缓的踱入。
“请不要问我关于墨少的事情,墨先生。”唐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把‘墨少的事情’这几个字咬得死死的,他可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这句话了!哼,反正这一次不管是谁问,不管是问什么,他都不会开口说半个字了!
不然,下一次被墨少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怎么样的惩罚!
这么想着,唐乾一面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一面重新将门阖上之后,他又回到文件堆得像小山的台案前,继续愤笔疾书。“墨先生,不是我不肯说,而是墨少的事情实在不是我能说的,他已经再三警告过我了,如果我再透露消息给您,那就真的犯了我们墨少的禁忌了。”唐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淡。
因为,其实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他真的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啊。可偏偏,这老的关心小的,可小的又要把他当枪使。父子俩都跟他过不去。有什么话不去照明白了说,偏偏要借着他的嘴巴来传话。现在好了,说不定,他随便说点儿什么,就得被墨少抓住把柄,然后有做不完的苦工。
“呵呵,”墨翰宇也不怪唐乾,反而是温和的笑着。“我看少轩这次自己一个人来,除了我们小柒怀孕不能来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吧?”这么说着,他缓缓眯上了他的那双深邃的眼睛。
唐乾的笔顿住,他抖了抖眉毛。觉得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这简直就是一语中的啊:“那个……墨少来参加婚礼,是因为少夫人要求的……”这么说着,唐乾沉默了会儿。“如果墨少拒绝,少夫人会不开心……”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竟如窗外的夜色一般的长久沉寂。
唐乾顿了顿,沉沉的吐了口气。“少夫人质疑让墨少来参加婚礼。墨诗是少夫人收养的,又当成亲妹妹一样疼,自然是想出席的,可是,现在怀着孕,不好出门。虽然墨少起初不愿意,最后还是妥协了。而且……”唐乾的眸子里愈显凝重深沉。“而且,最近的事态又有些不一样,总有人在觊觎着墨家。目标不一定是墨家还是少夫人,或者是夜先生。这让少夫人最近心情有些烦乱。趁着这个机会,少夫人和墨少,也有他们自己的打算。”
安语柒那略带烦扰的墨色眼眸,还有墨少轩那四下无人时,沉思仿若石化般的背影在脑海中一掠而过。唐乾低下头,攥紧手中的笔。
“难为你了,”墨翰宇叹了口气,缓步到落地窗前,凝眸远处的山顶辉映着的皑皑月光。“他们这两个孩子,一贯是如此。别说是你了,有时候,就算是我们这些个老的,也不一定能够明白,他们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以前,我们倒是担心少轩,可后来小柒来了,我们反而是放心了。他们一直在一块儿,你要相信,就算有什么困难,也难不住他们两人。”
墨翰宇浑厚沉稳的嗓音,震着唐乾的心微微的一动。“墨先生,”他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笔显些握不住。不禁有些惊奇。“墨先生不是人在外地吗,怎么也会知道……”按道理来说,墨翰宇应该不会知道才对。
毕竟,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唐乾不禁有
点儿紧张,心想着,墨少轩不会把这笔帐又算在他的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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