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夜将她带到桥上,离洛便死死抓着独夜的袖子,深怕接近这些鬼魂,独夜牵着她的手,走过奈何桥,离洛依稀记得,他们是穿过那些鬼魂的身体。
独夜说,“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不过是一介魂魄。”
离洛思索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独夜继续道,“她们只是魂魄,离开了肉身,对于活的来说,她们的身体只能穿过实物,永远无法接近任何一个人或某一种事物。”
离洛那个时候才明白,只要魂魄离了肉身,便如孤魂般四处飘荡,永远也接近不了身边的任何群体。
就如她现在般,她是知道自己躺在的石玉床上,却不能抚模青涿的脸颊,莫不是,自己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
离洛想想觉得有些可怕,她凝了凝神,想重回自己的肉身,却听见青涿身后的那个女子道,“上神不必担忧,殿下只是睡得沉了些,等上神将她的魂魄聚完时,殿下定是可以回来的。”
青涿面上愁容未曾舒展开,对身后的女子轻点了头。
握上离洛的手,离洛的魂魄看着青涿已经握上了自己,却将手指动了动,青涿还是未曾反应,离洛想,莫不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青涿身后的女子离开后复又回来,手里捧了一面镜子,“上神,据天镜显示,殿下的魂魄已聚得差不多,就差最后一丝记忆。”
离洛的魂魄爬起来再凑到天镜中看了看,那个如自己一般躺在寒玉床上的女子,一头青丝铺洒在寒玉床上,那个面容,像极了自己。
也难怪了,在南海龙宫时所见到青涿画了他娘的一副画像,那个画中的女子就如天镜中的女子一模一样,而自己又和天镜中的女子甚是相像,青涿身后的那位女子口中所说的殿下,兴许就是青涿她娘了。
而这般,自己却躺在石玉床上,和天镜中的样子虽差了几分,但也许是勾起了青涿对他娘的念想,这面上愁容,也是应该的了。
离洛想着便又昏睡了下去。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少个时日,真正醒来时,魂魄已经归了体,还是那张石玉床,身旁却没有了青涿,离洛起身捏了捏酸痛的胳膊,倒是觉得后脑勺还是有些疼痛,顺便也揉了揉就起身下床。
方才自己所熟睡的地方,便是座洞府,似百日不见阳光般,出了着洞口也就睁不开眼,离洛伸手挡在上方,也好让阳光少照射眼睛些。
却闻到一股兰花的香味,离洛心中一喜。
怕是青涿就在附近吧!
寻着兰花的香味一路上追寻,见着片土地上尽是黑色雾气,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离洛穿过深林,黑色雾气越来越重,兰花香味也与越来越重。
忽闻对话的声音,离洛便停止不前,蹲在一株草丛之后,那团雾气中间,似乎是两个人,离洛看不清楚。
一个声音,雄浑沙哑,似从湖底深处传来,又如深山之处传出,离洛定睛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是青涿,他处身黑雾之中,对面的雾气若隐若现,似有一个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