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奎失态拍案而起,惊动了在屋外的他们。除了冉琴在接听电话外,其余的人都推开门蜂拥冲进来看,以为出什么事了。
屋里一人,一鬼,剑拔弩张的局面,突然被外界闯入的喧闹惊扰。整个空间氛围就像一根跳动的音乐旋律,瞬间戛然而止住,一切恢复如旧,徐倩还是以一副木木的神态正襟危坐。
钟奎身子前倾,怒目而视……
医生与病人之间有史以来就达成一种默契。病人永远是弱者,医生是保护弱者的上帝。作为医生的张毅,看见这一幕,就生气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的病人发脾气?”
吹胡子瞪眼的钟奎,收回视线,冷冷的瞥看了一眼,这位半途杀出的程咬金。没好气的说道:“我心中有数,不劳烦你来评论。”
张毅被钟奎没头没脑的话噎得愣住当场。眼珠子却骨碌碌的转动,细细的想来;是啊!这位是徐倩的未婚夫,人家小两口吵架,他虽然是医生,也无权干涉人家的私事争论。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对吧!这里是医院,徐倩是病人,他是医生,无论怎么样,这里都不是他们吵架的场所。再退一步来说,徐倩还处在神志不清的病态中,又怎么可能和这厮吵架?难道他也是神经病不成?
钟奎没有理会对方想什么,他在找冉琴。
“小明,你冉琴阿姨呢?”
小明答复:“在外面接电话。”
“去,去给我喊进来。”钟奎大刀阔斧的挥手道。
“哦。”
钟奎在指挥小明去喊冉琴。
张毅在一旁默默无语的观察他,心想;看他的举止,又不像是神经病来的,如果他是正常的,又怎么会给一个神智不清的病人吵架?
视线随着小明到门口的钟奎,从侧面感觉张毅在注视自己,猛然扭头对着他看去。他没有刻意回避对方的目光。而是从他目光中看出狐疑和耐人寻味的感觉,这种目光是医生对病人有目的询问病情以期达到了解患者病情的眼神交流法。
钟奎怎么可能想到,对方已经把他当一神经病来看,既然不知道,所以就得说出心里的疑问来;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毅,很淡漠的问道:“你这么看着我,难道我有什么问题?”
张毅被对方的目光逼得赶紧挪开,呢喃似的嘀咕道:“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应该知道。♀”
“哼!笑话,我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如果你继续使用你那狗屁的心理治疗法来治疗她。”钟奎指着徐倩说道:“你……”
张毅追问:“怎么样?”
“距离死期就近了。”钟奎一字一顿道。
“危言耸听,你吓唬谁?”不信邪的张毅,鄙夷道。
冉琴和小明进来,看着二人的脸色,就隐隐感觉气氛不对。
张毅是她多年的同学,年轻气盛,刚愎自用,这一点她知道。钟奎粗莽,各自生活的环境不同,加上没有接受正规的教育方式,两人言语沟通肯定有难度,发生矛盾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们俩怎么啦?”小明刚才在喊她进来时,就悄悄把屋里的事情告诉她一些。在进来后,发现果然有事,说出这句话的目的很简单,就想缓和一下气氛。
钟奎不领情,面色依旧阴沉,气呼呼的对冉琴说道:“徐倩是你送来的,你马上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其他免谈。”
张毅顾及冉琴在,没有多说话,也是很生气的样子。撇开他们,独自走向徐倩附身关切的询问起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在开口之前,他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别说能够问出什么有营养的话,哪怕她冒一句废话也是此刻奢侈的希求。
“你冷静一下行吗?”
面对冉琴的话,钟奎没有立即答复。而是目不苟视注视她的眼睛,然后很认真的说道:“你给我听好,马上给徐倩办理出院手续。否则来不及了,出了大事,你会愧疚一辈子。”
嘶!看着对方的眼睛神态,心理活动,没有半分像是玩笑或者是冷幽默来的。冉琴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难道还会发生什么状况吗?钟奎的话,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马虎的。
这样下来,冉琴赶紧的对张毅说道:“张毅,我想给徐倩办理出院手续。”
张毅瞥看一眼,死眉瞪眼呆坐在凳子上的徐倩,心里很不爽。话说;这可是他的病人,也不知道冉琴那根神经短路了,不把病人留在医院医治,还要接出去。
“随你。”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松开抱紧的胳膊肘,懒得搭理钟奎。径直一个人走了出去。
‘砰’是张毅发气狠狠摔门的声音。声音不大,惊得冉琴微微一怔,同时惊得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的徐倩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姐姐……我喜欢蝴蝶兰。”
“她在说话?”冉琴惊讶。并且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再次低垂头,跟木头人似的徐倩。
“她不是徐倩,是徐倩的妹妹徐睿。躯体是徐倩的被附身了,凭刚才她说出来的话,应该把徐倩圈禁在属于她们姐妹俩的梦境里,正在做蝴蝶兰的梦吧!”钟奎放低声音道。
“……这……”冉琴惊疑。
看着钟奎招呼小明过来搭手,随意的撩开徐倩额头前头发,冉琴一眼看见。就在徐倩的额头上,牢牢粘住一枚铜钱。这一枚铜钱可不是一般的铜钱,它是小明袭击黑无常之后,从黑无常身上掉下来的,要不然单凭钟奎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控制得住附体幽魂。
“你去办理出院手续,我和小明扶住她出去,在外面汇合。”钟奎吩咐道。
“不是,我要告诉你另一件事。”冉琴着急的口吻道。
“快点讲。”钟奎制止小明的举动,极不耐烦道。
“刚才局里给我电话了,派遣去新泰旅馆的人员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以及查找到关于新泰旅馆前身神经病院的秘密。”
“嗯!继续说。”
“原来这座神经病院的前身,曾经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化工厂,你猜化工厂的主人是谁?”
“谁?”
“是倭寇侵华时修建的,化工厂的主人就是倭寇一名军曹。”
“天!”钟奎吃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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