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奎的举动吓住了心魔,伸出指头试图想把将剑移开。可是那剑泰然不动,就像铸就在那——“嗨嗨!有话好说,别冲动。”他可不能硬拼,也不甘心就屈服于他。面子上好像软下来,可是暗地里却在打着另一个如意算盘“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心魔——钟奎——心神合一,缺一不可。邪恶与善良并存,相互起到克制作用才是完整的机体。
钟奎目不斜视,一字一句道:“我要收服你。”说着将剑刺向心魔咽喉皮下层,同时他自己也感觉到一抹冰凉贴近咽喉处。
“你这样子,对你没有好处,咱们俩都会歃血死亡。”
“大不了,同归于尽,也落得逍遥自在。”钟奎满不在乎道。
“你收服我,并不代表以后没有邪灵魔头不会对你宣战。你得罪的邪灵不少,你好自为之。”
“怕鸟,来一对杀一双。来一双,我杀它俩。”
看来他并不是柔懦寡断的。与代表正义方的钟奎本体相比,心魔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半截——也没有言语,就那么一顿,顿时化作一股风般,倏然一闪不见。
钟奎只觉得通体舒畅,心神合一,头脑如明镜般清晰。心魔已经归附,余下的要面对——
‘咳——咳’身后,靠椅上的老太婆,一边咳嗽,一边颤巍巍的站起来。钟奎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缺齿,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不过,看她的举止,身体出奇的硬朗。
老太婆的眼睛还好用,她有看见钟奎。
钟奎暗自收回钟馗剑,肃身而立。
“你是来找老身下阴,还是观花?”老太婆起身,麻溜的整理屋里那些已经燃尽的香烛。哑着嗓门,背对着钟奎问道。
这位老太婆一定也有一定本事,至少她应该具备通灵的能力,要不然也不会招惹来心魔这鬼祟的东西附体在她身上为非作歹糊弄人。
钟奎记得香草妹子,也是通灵,但是她不能下阴,只能用铜钱测算。倘或自己多费心些心思,她未尝不可以做到下阴一事。
香草乃是悲苦一身,这就足以说明,做这一行的都不得善终和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钟奎暗自叹息,没有理会老太婆絮絮叨叨的话。径直抖出剑鞘,把点燃的蜡烛挨个熄灭。
他原本就是一副凶神恶煞面相,加之他的举动,把个老太婆吓得哆嗦不敢言语。老太婆浑浑噩噩好几日,终于醒来,混浊老眼努力一瞪,发现面前伫立着一位黑脸大汉。心里就犯疑,不知道是不是来家盗窃的贼,只是想早点把人打发走了,就东一句西一句的磨叽时间,想的是,待会有人要来的,她就可以月兑身。
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还把刚刚给点燃的蜡烛给灭了。她想发作,却是不敢,只能低声下气道:“这位兄弟,你别这样,这样会触犯神灵的。”
“屁,我就是神灵。”钟奎话不多,怒目道。却也没有厉声大喝,他还得顾忌对方是一位年迈的老人不是吗?
“你想咋地?”老太婆颤抖着双手,拿起火柴,不知道应该继续把灭掉的蜡烛点燃,还是应该想法从这个可怕的家伙身边溜走。
钟奎粗声大气道:“想要你跟我走一趟。”
“老身身体不便,即使要出一趟,都是喊人替代。”
“没事,我可以背你。”在钟奎看来。老太婆至多不过,几十斤。他背起去朱姓人家,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朱姓人家,就是吴老汉告知钟奎,要办阴婚的人家。也就是他们之前去的那一家。
“你要背老身去那里?”
“去朱家。”钟奎话不多,说着也不管老太婆答应不答应,就势扶住她就要离开屋里。
“你这个不讲理的东西,尊老爱幼你不懂?”老太婆还想耍赖,不想离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鹅们的大叫声,同时吸引住屋里的两个人。
钟奎在后,老太婆在前,两个人出去看。
来者是贾一林的母亲,还有一个就是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吴老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贾一林的母亲,穷凶极恶的大骂吴老汉。
两个人应该是骂骂咧咧,不知不觉的进毛竹林来的。在看见钟奎和胡仙婆时,都各自噤声,悻悻然的住口。
胡仙婆,一副老成持重的神态,瞥看了一眼他们俩。出口道:“今天,老身没有空闲时间来帮你们,这位在我这里有麻烦——”她在暗示两人,这个在她这里找麻烦。
吴老汉好像没有听懂她的话,而是主动给钟奎打招呼道:“大兄弟,你完事没有?”
胡仙婆见两人认识,面色一变。究竟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话里的涵义所指是什么意思。
在钟奎和吴老汉搭讪说话之际,
贾一林的老母几步走近胡仙婆,凑近了她身边如此这般窃窃私语。偶尔扫视一眼钟奎,好像在说关于他的什么话。
的确,贾一林的老母误以为钟奎是吴老汉家的亲戚,她添油加醋的在胡仙婆面前说了一大通他们俩的坏话。说完,就哭哭啼啼的求她给主持公道,求胡仙婆给她儿子捎话。不要担忧家里,家里一切都安好,一定要给他讨要说法。
吴老汉忌惮在这里给贾一林老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就想和钟奎一起离开。
钟奎却觉得这是天赐良机。要说下阴,他不会,可是在这纯阴之地。他可以依傍胡仙婆靠感应去地府一趟,只不过得要人护住在侧。怕的就是,被邪灵附体,反而不好.
无论是通灵还是就像钟奎,行走在地府一件事上,也有弊端出现。例如;胡仙婆,她在下阴时,如果有一个护法的在旁边守住。阴阳长明灯不灭,她就不会被叛逆钟奎的心魔附身。
下阴不是人人都会,在现实生活里,有很多是骗人的把戏。比如;下阴者在说着话时,突然一个硬挺倒下,还得预先就吩咐人在旁边等着,看见她(他)倒下时,赶忙扶住然后慢慢的放在搁置一边的椅子上。然后下阴才开始,叽叽咕咕念叨一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之后就询问当事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从当事人的话里寻找可循的空隙,再来糊弄人说什么的都有。事后,还得让人出一笔血,大捞一把完事,什么都没有办好,而当事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知道是骗人的把戏,也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胡仙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她隐隐约约觉得钟奎不是简单人物。只是还没有机会深究,贾一林老母和吴老汉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