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今天遇到泽远了,邀他周六来吃饭。”泽远?想起那天夜里的相遇,刘如阳心里隐隐地不悦,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是么?”
话不投机,刘如阳借口自己有事要处理便挂了,文静心里也一阵烦闷,是因为泽远?所以他生气了?她似乎有些厌倦这样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关系,很多时候猜不透他的心思,甚至她连不确定自己的感觉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
医院里,窗外惨白的月光由窗帘的缝中掉落几许,在地上铺开淡淡的光华,夜静谧得让人害怕,苏朝夕却无法入眠,静静地看着母亲,她伸手碰了碰母亲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母亲却似做噩梦一般突然惊醒,剧烈地咳嗽起来,苏朝夕赶紧起身,把母亲的**摇至半高,轻拍母亲的脊背,同时由上往下帮母亲顺气,可是母亲呼吸依旧困难,甚至原来苍白的脸上渐渐发紫,苏朝夕急得大喊医生,喊完以后空空的楼道里是自己凄厉的声音,她才想起需要按急救的键,她不知所措了,母亲似乎想说话,可是又说不出,她的嘴唇抖动着,苏朝夕懂她的意思,她是告诉她:孩子,别怕,妈不会有事的。
看着母亲受折磨,苏朝夕的心里就像被揪起来绞作一团一样难受,她后悔了,自己那么拼命地打拼,就是希望有一天回去时,能给母亲最好的,让母亲安享晚年,而自己跋涉了那么远,竟然没有想起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母亲需要的是什么。
如果自己当初不要去邻城工作,那么就可以多一些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弥补!
医生来了,两个护士跟在后面,推着一个摆放着急救药品的小车,在医生给母亲注射了缓压疏解的针剂后,母亲慢慢平静下来,呼吸渐渐均匀了。
“你要多留心一点,一有紧急情况马上叫我们。”医生收起针具以后,看了病床上的母亲一眼,又补充道:“病人现在身体很虚弱,注意不要让病人受刺激,室内也要保持通风状态。”苏朝夕点点头,“谢谢医生。”声音因紧张而略带沙哑,目送医生离去,苏朝夕转身,看到母亲看着自己,她却突然不敢与母亲对视,“妈,喝点水吧。”
母亲淡淡地说“好”,倒一杯热水,将母亲的被子拉至肩头,苏朝夕拿起药递给母亲,自己先轻轻抿了口水,试试温度,之后才将水送至母亲唇边,母亲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此刻,她的心里是高兴的,自己有个乖巧的女儿,但是为什么心里那么害怕,她担心万一自己突然离开,还没有找到归宿的女儿要怎么办。
为人父母,要考虑、要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任何时候总是牵挂着自己的孩子,即使明知他已长大,明知他能照顾自己。他们总是常常忘了自己已经变成了需要照顾的那个人。
还没成家的苏朝夕体会不到母亲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