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城外围群山遍野,林深草望,官道之上往往多强人行凶,是以大多数官商路过之时往往会寻很多名壮丁随行。♀
众多强人拉帮结派,形成了一定势力,对江东城的发展是个极大的阻碍,县令秦武生也曾多次上告朝廷进行围剿,但由于江东城地势特殊,而且靠近边境,是以围剿一次强人便老实几天,但等朝廷大军一走强人便又汹涌而来,让人无可奈何之余却也是烦不胜烦!而这之中最为有名气的一队山贼是号称飞云贼的一帮匪徒,这帮匪徒杀人越货,烧杀抢掠几乎无所不为,可谓恶贯满盈!秦武生已经多次派人围剿,但贼首狡猾至极,令秦武生多次无功而返!
飞云贼的巢穴极为神秘,秦武生跟这帮贼人打交道经年却也没能找到对方的具体位置,这让他一度认为这帮贼人跟邻国尚邦关系匪浅,否则怎么可能让人丝毫寻不到踪迹!
林深处别有洞天,到处都是简易的帐篷密布,从进入这里,几乎随处可见一些明哨暗哨,而且帐篷的排列方位也是极为讲究,每个帐篷之间的距离都保持在三丈左右,若是不知详情之人进入这里,恐怕会以为这里不是一帮贼人的巢穴,反而会认为是一帮训练有素的士兵聚集地。
中心的帐篷宽八丈左右,在整个密密麻麻的帐篷中间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明显,让人一眼便能知道这帐篷里面之人一定是身份非凡。♀
“大当家,城内传来消息,赵铁柱被杀,赵铁牛不知去向!恐怕……恐怕已经被生擒!”
帐篷内,一个山贼站在下首处有些战战兢兢,不敢抬头观看。
最上首处坐着一男一女,男人大约四十余岁,身材魁梧精悍,看似一个粗豪汉子,但从他不时闪烁着精芒的眼睛看来便知不凡,显是文武双全之辈!
而女人二十许岁,长相极为妩媚,一双桃花眼顾盼间风情万种,身体娇柔的几乎没骨头一般。
黄濑此时手中正拿着一个黝黑的令牌把玩,若是有认识此令牌的人在此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牌子正是当初赵铁牛两兄弟在城中杀官差之时遗留下来的龙牌!
听到手下说话,黄濑有些惫懒的睁开了闭着的眼皮道:“看来蚁贼这个名头对秦武生已经无用,他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好好让他喝一壶!”
“大当家,咱们容身之处可是极为隐秘,赵铁牛万一被抓咱们的位置岂不是明了,是否应该尽早准备转移……”手下小心翼翼的看了黄濑一眼。♀
“整个江东城能有多少兵力,就算是知道咱们位置又能奈何!您说对吧大当家!”
这时坐在黄濑身边的胡媚儿白了下首山贼一眼忽然出声,她声音娇柔如水,让人听了骨头似乎都软了几分!
黄濑极为宠爱胡媚儿,闻言哈哈笑道:“媚儿说的没错,就算他秦武生知道咱们所在也不能奈何!”
“不过咱们还是应当早做打算,你去通知兄弟们收起帐篷,一炷香之后随我离开这里!”
山贼忙答应一声下去传令。
胡媚儿有些不满道:“大当家,咱们这么一直躲躲闪闪到什么时候,真不明白您怕什么?”
黄濑宠溺看她一眼笑道:“宝贝儿,你有所不知,我倒不是怕他秦武生。明个,明个你可静心看一场好戏,看我是如何让他秦武生吃不了兜着走!”
……
左墨自从那日跟柳瑾发生口角后两人关系重新淡了下来,他伤势已经无碍,近几日在家中舞文弄墨倒也悠闲自得,而柳瑾刚进入他心中的影子被他努力的抛了出去,他是完美主义者,绝对不允许自己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左墨前世喜欢收藏书画,自己对这方面也略懂一二,尤其喜欢苏轼的这首水龙吟,而他前世书房之内便挂着一幅水龙吟的真迹,他书法也月兑胎于其中,临摹多者,熟能生巧!
门吱呀开了,柳瑾脸色冷淡的走了进来。
她近几日似乎清减了些,双眼极为无神,跟往日精神奕奕的她判若两人。
左墨头也未抬,只是舞动手中狼毫,将未完成的水龙吟一气呵成,完成之后他却是连看都未看直接便卷成一团扔进竹篓之内!
柳瑾皱眉上前捡了起来打开观看,起初不甚在意,但看完之后她却是心神一动,紧接着便从纸篓之中捡出了更多左墨所写的东西。
“这些诗词你莫要告诉我尽皆是从旁人处听来的!”柳瑾震惊于纸篓之内随意挥洒出来的意境,却也心中无名火生,越是看不透眼前男子,她心中反而越多牵绊!
“你说的没错,这里面没一首是我所作!”左墨不喜炫耀,事实上多年磨砺出的心境已经古井无波,这等将前人诗词占为己有的心思他却是从未有过。
只是他想的轻巧,旁人却未必会如此认为,这时代诗词盛行,柳瑾这等喜欢此道的人都未见过的诗词不是原作还能是什么?
见他没多说的意思,柳瑾缓缓叹了口气便转身又走了出去,背影略显落寞。
她本来是想跟左墨商议一些事情的,但瞧着他漫不经心模样,柳瑾无从出口。
曾几何时她有些恐惧这间房,但跟左墨相处日久后却感觉这里是唯一能够放下烦恼之所,只是世事弄人,左墨对她似有误解,加之近日柳家遇上的一连串危机,她精神已经极其差劲。
……
“姐姐,那混球儿可是欺负你了?我去寻他问个明白!”门外的柳菁正领了爹爹意思来寻姐姐过去商讨事情,没想到正见到姐姐黯然的样子,她当下就极为愤怒的欲往里闯。
柳瑾抓住她手腕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多想了,他还没能让我如此的能力!”
柳菁当然不知姐姐口是心非,关心问道:“那是何事?”
她心中早就疑惑,姐姐近几日来精神都不怎么好,她唯一能想到的当然是左墨的缘故。
“唉,柳家丝绸货源恐彻底断了!近些天我听到消息,金线斋的现任掌柜跟王家关系非同一般,此次断了咱们丝绸供应,恐怕是王家在暗中搞鬼!”
“爹爹找你也是商议此事,姐姐快随我过去!”柳菁自然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忙道。
柳瑾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房间中无丝毫反应的左墨,心中叹了口气,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左墨能跟胡师傅尽早制成柳家自己的丝绸,但这种事情根本就急不来,而且关键还得看左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