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天地之间已经漆黑一团,县城里没有路灯,家家关门闭户,连一星灯光都没有传出来。♀
虚栩子领着三十个掘墓人,静悄悄的出了咸阳长天门分舵。
朱大、朱二紧跟在虚栩子身边,半步都没有拉下。在盗墓这件事上,虚栩子还真借重二人。
朱三则掉在最后,路过城西门上画有太极图的客栈时,他轻轻地朝大门砸出一小包石灰,脚步不停地跟在人们的后边,而且不断悄悄地向前超越,很快就到了他二哥身后。
队伍出了城门,在一间古庙的院子里,骑上了各自的马。这些马是白天一匹一匹地从城里牵出来的。为的就是晩间岀城时不闹岀大的动静来,以免引起护陵人的注意。
马队进入山湾,离城稍远,一人一个火把便点起来了。众人肆无忌惮,放马疾驰,奔向定陵。
半个时辰后,虚栩子的队伍到达目的地。护陵卫队营地一片漆黑,对定陵这边果然不闻不问。
朱大三兄弟大概指点了地宫所在的方位,人们便按早上的分工,纷纷动起手来。
虚栩子不再动手,转来转去地指点和检查。按朱大所说的掘进方位,两个时辰后,应该掘进墓道。那时侯,定陵就是长天门的囊中之物,再也跑不掉了。
芜宪、倩春、倩秋年龄虽小,却不能不干活。他们手持铁钎大锤,一块一块地起着墓石。
虚栩子。“你们这三个小家伙,干不了这么重的活吧?辛苦点!干成这事,我让你们歇几天!”
芜宪。“大师祖,我们不怕累!为了师门的荣誉,我们再苦再累也值得!”
虚栩子。“好!刚入门就懂得维护师门荣誉,值得夸奖!好好干吧!我去那边转转。”
他说走就走,转到了其他掘墓的人那边。三十个人的盗墓队伍,围着定陵挖个不停。
芜宪放下钢钎。♀“倩春,悠着点干。说是加入长天门修炼功夫,却成了盗墓贼,丢人啊!”
倩春。“出门小半年,也没好意思往家里捎信。这回更没脸说了。我真想念姐夫。”
芜宪。“我也想啊!姐夫哥本来是可以教我们练功夫的,可惜入了长天门,没机会了!”
倩秋。“两个哥哥,我饿了。全身没有一点气力。”
芜宪见倩秋一脸的冷汗,走过去一模,额头发烫。“老二这是生病了,他不该来的!”
倩春十分焦急。“宪哥,怎么办?再拖下去,老二的病会加重的!”
芜宪。“我去找大师祖,让他老人家同意我们把老二送回去,找郎中瞧瞧。”
虚栩子见芜宪求情,亲自过来给倩秋把脉。之后点点头,把一颗丹药塞进他口里。“不妨事,吃过药很快就会好了。先让他在旁边休息,不要继续干了!”
倩秋被放在一块床板上,盖上了一床被子。芜宪和倩春则继续干活。
条石已经撬开了七层,时辰也已经来到了丑时,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了。
山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灯球火把,有人在高喊。“保护唐陵!杀盗墓贼啊!”
一批箭雨袭来,几名弟子中箭。其他人只得各自寻找藏身的地方,不敢干活了。
虚栩子大怒,拂开了射到身边的几支箭,就想冲上山头去杀人。
朱大慌忙拦住。“大师祖,使不得!咱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要吃大亏!还是撤吧!”
虚栩子。“撤?那不是白费劲了吗?眼看就快到地宫通道了,怎么可能放弃?”
朱大。“大师祖,上边人多势众,我们拼不过他们的。还是撤吧!另外再找时间来。”
虚栩子见箭雨不停,叹了口气。“好!撤吧!撤吧!揹上伤员,走!”
众人见虚栩子挡住了箭雨,急忙抬上伤员,找到马匹,匆匆撤退。
虚栩子见自己的门人弟子已经撤光,也飞身闪出,飞上马背,奔向官道。
山上的灯笼火把纷纷涌下山来。走在后边的,正是德额隆和“帝仙门”的弟子们。
德额隆见定陵被挖了个乱七八糟,十分心疼。“他女乃女乃的!长天门这帮龟孙真不是人!如果不是朱家三兄弟及时报信,龟孙们一定已经得逞了!”
禇全。“总管大人,已经挖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办?”
德额隆。“你领着这些人,重新把墓砌起来。我去找几个匠人,安上几道机关。”
禇全。“好的!你告诉少主一声,干完这里的活,我再去给他找人。”
德额隆。“好!你让人给护陵卫队带信,让他们送糯米灰膏等材料来。石块要砌结实。”
禇全。“这帮护陵的王八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出来看看,我一定要问他们一个为什么。”
德额隆没有回答,飞上马背,如飞而去。他必须把这里的事,尽快告诉老、少两位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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