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美的侧脸,深深刻在神龙小队的眼中,哪怕多少年以后,他们仍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美丽强大的小家伙。
花语眠的周身渐渐泛起赤红色的血雾,神域的攻击全部打在了红雾上,像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先是没了动静,顿了一秒,两击相撞的巨大冲击力徒然炸开,以冲撞点为圆点,方圆十里地面轰然塌陷,湖水倒灌。
痛!无休无止,无法忍受的痛。
从小到大,花语眠受过的大伤小伤无数,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像现在一样,痛得她根本没办法咬紧牙关承受下去,这种痛,不仅是**上的疼痛,更是能削弱意志,摧残灵魂的毒药。
“啊——”伴随着山崩地裂,湖水倒灌,花语眠再也无法忍受那挫骨扬灰都不及其一二的疼痛,放声喊叫了出来。
随着她的吼声爆发出来的,还有更强的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将倒灌的湖水刹那间煮沸,向两侧排开,又瞬间全部冻结成冰。
千里外的沧海国帝都,正值沧海国十年难遇的盛典,却在盛典前一天突发变故,先是百暮森林的地震引起森林边缘地区大规模的兽潮,到了晚上又是六月飞雪,白了城墙;现在连帝都都在风雨中飘摇,人都站不稳脚跟。
“究竟是怎么回事?”洛臻气急败坏的游走在跪了一地人的台阶上,“本皇子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会,一会儿发生地动,一会儿六月飞雪,现在连帝都都在震,到底是何人所为,你们一个个的饭桶就查不出个究竟吗?”
“启禀二皇子,微臣只知前些日子盛传百暮森林有圣兽现身,这一次的变故,微臣想,恐怕是与那传说中的圣兽有关。”跪在前方的一个大臣战战兢兢的低头回道。
“你这是在涮本皇子吗?一只圣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洛臻说着狠狠一脚将那个大臣踹倒在地。
大臣们只得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作他言。
皇宫另一处的后花园里,百花争艳的湖心亭中有两翩翩公子在悠然对弈,地面的剧烈摇动并没有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只是在愣了片刻后该怎么落子依旧怎么落。
宫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冲冲赶来,对着两位公子拱手道:“太子,君公子,发生地动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吧。”
“公公莫急,我且先问公公一个问题。”血色红衫的君飞翎轻轻摇了摇左手中的白玉骨扇,笑得妖娆无双,“倘若天要塌下来,地要陷下去,公公觉得,哪里会是安全的地方?”
“这……”公公转了转眼珠子,为难的看了看自家太子。
洛影轩视线不离棋盘,食指和中指间夹起一颗白字放在唇边,薄唇轻起:“这里无碍,你下去吧。”
见自家主子都发话了,公公只好欠了欠身,摇摇晃晃的退出了湖心亭。
“他们已经动手了,我给出的第一个情报已经应验了,接下来……”君飞翎邪笑着吃掉了一颗白子。
头疼欲裂,她只想肆意发泄,只想减轻痛苦,毁天也好,灭地也罢,只要能解月兑,那又有何所谓。
“花语眠,振作一点!”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叫她,让她振作一点。
只是,尼特么站着说话就不腰疼,痛成这样这样能振作?得,你特么的振作给我瞧瞧!
“花语眠!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还没完没了是吧,“吵死了!”花语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一点理智,紧闭的眼微微眯起一条缝,透过那条小缝,她隐约望见了一张艳惊天下的面孔,想揉揉眼睛,奈何她刚生了这样的心思,痛苦的思绪就再次将她淹没。
“花语眠,睁开眼睛看着我!”对方无比霸道的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命令的口气强迫她睁眼。
“花爷?你是花爷吗?”花语眠朦胧间觉得她刚刚出现了幻觉,可她确定她现在听到的是花爷的清冷的声音。
“嗯,是我。”花舜天手骨节的力量加重了一分,按得花语眠有了更深的知觉,意识随之恢复了一点清明,强撑开眼皮。
没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一头黑乎乎的魔兽,而是一个高大俊美的男神。
他墨色长发不捆不束,披散在脑后,垂及腰际,一身白底牡丹饰纹的广袖宽领蓬松长袍,那眉那眼仿佛精雕细刻而出,又像是浑然天成的神来之作,无加任何修饰,高挺俊秀的鼻梁,绯薄性感的红唇,一笔一划勾勒出一个画中仙。
那与生俱来的高贵的气质与不食人间烟火的超然相依相衬,可谓是莲花一般的男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偏偏,在那出尘的外表下似乎潜藏了一个黑暗的影子,那个影子传达出来的又是全然不符合男子外表的邪魔气息,如月下松影,清贵无双,又飘渺难测。
很矛盾,又很契合,为他更添了一笔神秘的色彩。
如果说洛影轩和君飞翎是神祗般的男子,那么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当之无愧的神祗。
哪里来的美男,太要命了。
花语眠看着看着,只觉得鼻腔一热,可她全身好像都好痛,流没流鼻血她真不在乎,径直往花舜天洁白的衣袍上蹭了蹭,痛苦道:“花爷,我是不是快死了?都出现幻觉了。”
花舜天好看的眉梢挑了挑,对于花语眠把鼻血抹到他身上的行为,暗自神伤,只得忍了忍想要将她一脚踹飞的冲动。
“你不会死的。”
“可是……好痛……呜呜,真的好痛!”花语眠的语气忽的变得犀利,猛的抬起头来,一双充血的眼睛暴戾的看向花舜天,狰狞的扯着嘴笑了,“我这么痛,你们都不痛,那怎么能行?还是大家一起来分担吧!哈哈哈哈——”
那狂戾之极的笑声响彻云霄,带起滚滚的热浪席卷青芒大陆,距离沧海国数万里外的烈焰谷火山大规模喷发,各地海岸惊起数十米高的巨浪,一时间,青芒大陆陷入极端的动荡,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中,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