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因为喜欢丁拓,所以故意不把书给我,我说的对吧?”没等许安安说完,我接过她的话,说得很轻松也装作很无所谓,其实心里一抽一抽的很难受,许安安,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是我在市一中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的,不是吗?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安安瞪着洋女圭女圭似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舒悫鹉琻
“这些参考书给我也没什么意义,你自己留着吧。”说完这句话,我自嘲的笑笑,然后转头看向许安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安安,我不明白,在你的心里我们的友谊到底算什么?”
“尹随心,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得到,我不觉得丁拓只看得到你,而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许安安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要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一次性说清,猛的站起身,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看看,现在都是连命带姓的叫我了。果然我在她心里压根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今天是想来教育我,我劝你还是免了吧。”我板起脸,冷冰冰的说道。到了这个地步,我都问出这句话,许安安还是开口闭口丁拓,除了丁拓根本看不到也想不到其他的,对我问的话一句解释都没有,而且还这么指责我的不是,我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
曾经我和许安安同桌一年,来这个学校我第一个说话的人就是许安安,起初她的长相和气质吸引了我,后来慢慢的接触她的聪颖低调都和我很合得来,我的内心早已把她当成好朋友,我和她还有陈悦汪雨微几乎形影不离了一年多,虽然后来分班了,可是只要有时间我们都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这些在我心中弥足珍贵的友谊在她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她为了她的爱情会算计我,会变得小家子气,会变得不再是那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许安安,会站在敌对的立场来指责我的不是。当往事成歌,回首已茫然,我和她的友谊也已走到尽头。
许安安可能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用手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掩饰尴尬的场面。
我确实也没了心情跟她继续谈,淡淡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尹随心,等等!”许安安突然喊住我。
我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其实心里很惶惶不安,她叫住我要说什么?
“那些参考书我还是要给你,晚自习上课之前我会拿去你的教室。”这句话听上去异常肯定,带着她的骨气,带着她的不甘,更带着她的倔强。可是,许安安我以为你叫住我是和我说你还把我当朋友,你还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会和我解释之前的种种,哪怕你只说你之前不是故意的,我都会心里得到安慰,但是统统都没有,你唯一说的一句话还是围绕着丁拓。
“好!”我简单的应许,不再多说,快步离开。
越走得快,心里越发涌动起关于和许安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怅然若失的感觉丝丝缕缕的缠绕过来,充斥了每个感官,酸涩的味道在不经意间油然而生,尽管之前已经猜测到可能是这个结局,可是湿润的泪水就在我的眼眶里渐次的荡漾,酝酿,直至眼眶开始承受不了,泪无声的流下。
我看过一句话:“朋友是给你帮忙,不用说谢谢的人;是惊扰之后,不用心怀愧疚的人;是对你从不苛求的人;是你从不用提防的人;是你败走麦城也不对你另眼相看的人;是你步步高升对你称呼从不改变的人!”
而,许安安,明显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人生就是这样,牵挂着、烦恼着、自由着、限制着、无奈着,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
时间就这样苍白而漫不经心地划过,不知不觉已临近高考,看到其他同学急躁、紧张的神情,我却越来越趋向平静,心像一块光滑而被展平的丝绸,不会随风泛起阵阵褶皱。
因为学的是文科,什么都得背,有时候背书背得头晕,双眼累的发酸,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想吐,真想把书扔到窗外去,扔到河里去,让它们随着河流飘走,再也看不见最好。
可是,只要默念几遍“于智重、山东,山东,于智重……”我的心马上就会平静下来。我载着沉重的脑袋、满怀希望的心,心甘情愿的埋在课桌里每天不停的背、不停地写、不停的看。
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收到于智重发来的各种激励关心的短信。
“心心,今天
我模到真正的枪了,挺沉的。”“心心,想着你来这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训练就越发的有动力。”“心心,等你来了咱们一起去看天下第一泉,济南趵突泉。”……结尾还会附带一个大大的笑脸女圭女圭。
心里很暖,在这般苦、累、又疲惫的日子里,于智重的这些鼓励和关心带给我无限的快乐和动力。
高考结束,从考场出来的那一刻,我很平静,各科水平都正常发挥,如果不出意外,我去山东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填志愿时我没怎么估分数,三个志愿都填了山东大学,陈悦和汪雨微直说我疯了,以前说好的一起去北京念大学,现在我却选了山东,我抱歉的冲她们笑笑,既然我认准了这条路我就得走下去,而且我无怨无悔。班主任看了我填的志愿后也是和我促膝长谈,说以我的成绩北大都能上,无奈我态度坚决,只好找来我妈妈,妈妈知道后笑了笑说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吧。
我一直很感激,上天给了我一个这么通情达理这么开明的妈妈,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要求我什么,没有要求我一定考高分,没有要求我一定考什么学校,没有要求我一定要选什么专业……一直以来,她都笑着和我说,心心,你选择你喜欢的就好,妈妈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开心心,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高考分数出来,我考了665分,文科全校第一名,比北大的分数线还高出十几分,班主任知道后又一阵嗟吁不已。
济南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清爽。整洁。深呼吸一口气,老半天我都舍不得吐出来。不愧是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美誉的城市。街上的行人各个都神清气爽,自在悠闲,街边的餐馆里人很多,但是却并不吵闹,连交谈都是安静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很容易静下来,很容易的就能深陷其中。
我的眼里,济南市的一切是那么的亲切和与众不同。连老爷爷老太太互相搀扶着走路、妈妈教育考不到高分的孩子我都能看上好半天。
因为我知道,在济南市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在默默等着我,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那个人一直在等着我,在默默的关心着、思念着我。
这个人就是于智重,我日思夜盼的于智重。
在济南市的火车站,于智重来接我。看见我的一刹那,他双眼一亮,大跨步的走过来,紧紧抱着我,旁若无人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紧接着就要亲吻我的嘴唇,我头一偏,没让他得逞,这人也不看什么地方,这么多人看着呢。
“来,我看看。”于智重松开了我,远离了我一步,开始审视我,而后煞有其事的说:“我家的心心怎么越长越好看呢,我都舍不得让别人看了。”
我看看于智重。他黑了,但结实了,强壮了,手臂上的肌肉很明显,一股成熟男人的韵味扑鼻而来。
这种气息让我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我是提前三天到的济南,暂时没去学校,于智重给我找了个宾馆,安顿好后,他就要离开,因为他这段时间天天培训,今天还是请假来接我的,我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我能怎么说?难道说我提前来就是为了你,我舍不得让你走,我要你陪我,你别去培训了,这一年来我天天想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了,还没十几分钟就要分开了。越想我心里越委屈,他打开门说他要走的时候我都没答话,我怕我会哭出来。
“心心,我不走了!”突然于智重关上门跑过来紧紧的抱着我,紧接着贴上我的唇,他亲的很用力,很霸道。那缕缕呼出的热气让我的心一阵暖,不由自主的伸手搂紧他。
“刚一直忍着没亲你,就怕忍不住不想走了,现在,终究是没忍住。”于智重喘着粗气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调整着呼吸,没说话,脸却不由的红了。
于智重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而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喂,班长,我是于智重,是的,接到人了,是这样的,她因为长时间坐火车,又是第一次来这边,现在身体不是很舒服,我不放心,我得留在这照顾她,希望批我一天假,好的,我会赶上进度的,呵呵,行,请你吃糖醋鲤鱼,好,谢谢班长,再见!”
挂完电话于智重看着我,勾唇一笑,“心心,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说着站起身一把横抱起我,放在床上,紧接着,他压了上来,许久都没有起来的意思,双线条刚毅的唇,慢慢的靠近着,再次吻上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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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的大脑早就是一片的空白,这一刻什么都不想,抱着他回吻着。
此刻,我浑身无力,身体好像被那些香甜但是能将人瘫软的香槟融化。
彼此坦诚相见的那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两人合为一体时,很疼,撕心裂肺的疼,好像要将我活活撕开。那一刻,我闭起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只感觉灵魂好像离开了**一般,似乎有什么从我的身体里流淌出来,没有任何的知觉,没有任何的感官。
他似乎怎么都索取不够,那一室的光辉笼罩在我们**的身上。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睡去的,只觉得浑身疲惫却带着漫漫的知足和幸福。
许是半夜时分,许是黎明之前,我还朦胧的记得,于智重给我拿着打湿的毛巾替我清理身体。
低头看了看雪白的床单,哪一处盛开出极致诱惑的玫瑰。
我不禁闭了闭眼,勾出轻笑,我一点也不后悔,有的只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
我们宿舍有四个女生,一个是山东本地的,叫蔡彤,一个是山西的,叫莫水仙,另外一个是青海的,叫江声,第一天看到我,她们个个都目露惊艳,说我一看就是江南的南方女孩子,长的水灵水灵的,皮肤白白女敕女敕的,我听了之后嫣然一笑:“那你们再猜猜我是哪个省的?”
“不是四川就是安徽或者重庆。”江声胸有成竹的说道。
“呵,还真有点本事,我是安徽的。”我还真不得不佩服江声,说的精准度还真高。后来问她怎么说的这么准,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这三个省份的美女最多。”
我听了这句话,心里乐了好长时间,任谁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家乡都会乐吧。
山东大学男生太多,女生少且质量不高。尽管我学的是国际金融与贸易这个文科性的专业,女生还是比男生少很多。我的出现在学校引起不小的轰动。蔡彤在宿舍调侃的说今年山大校花就要易主了,我听了之后无谓的笑笑。
明天就要去军训基地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大一新生军训。
九月份的天气晒的人直发懵,我们一个个的穿好军训服,戴好军训帽子,站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接受学校领导的指示。
第一天军训领导先在讲台上说说话,不外乎于欢迎新生,好好军训之类的。我百无聊赖的听着。突然旁边的莫水仙扯了扯我的衣袖。
“尹随心,你快看,靠右边的那个教官好帅啊,好有男人味!”
我耷拉着脸,头也没抬,随意应了声:“哦!”
“啊,两杠三星,尹随心,你看,竟然是两杠三星,太帅了吧,最起码正团级,哇,太激动了!我竟然看到了正团级,还是这么有男人味的,我快晕了。”莫水仙激动的语无伦次,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看。
我对团长,什么杠什么星真没什么概念,就算是国家主席来了我都能微微一笑,非常的淡定,我真不明白,莫水仙激动个什么劲?人家是团长几杠几星和她有半毛钱关系么?
就在这时,从我们身边经过几个教官,其中一个小声地对着另外一个说道:“你说奇怪不?顾团长竟然也来了军训基地,我入伍都快两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顾团长。”
“我也就见过一次,听说这次军训顾团长亲自监督,我们有得受了!”听话的人虽这么说,但语气中满是自信满满和期待。
我这才抬眼看向领导席,因为太阳太过刺眼,我不得不伸手遮住眼睛,只见领导席上中间靠右边有一个身穿绿色军装的人。军装就是有这个魔力,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穿上军装都能让人觉得器宇轩昂,与众不同。更何况这个人长的确实,怎么说呢,确实像莫水仙说的,很有男人味。
穿上军装的他,男性的魅力一览无遗。非常惹眼,大约三十岁多岁,脸上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嘴唇紧抿,算不上帅,可是周身的气质摆在那,那种历练和成熟相结合的气息。坐在那腰杆挺得笔直,其他领导发言的时候,他听的很仔细,间或拍两下手,他似乎并没有看到底下的女生个个精神抖擞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脸淡定的静静的听着其他领导发言。
学校领导有意让他发言,他却摆摆手,示意无所谓,领导自己说就好,我这才发现一个问
题,我盯着他看有二十来分钟了,就压根没看到他笑过,不管是听人发言还是别的领导和他说话他都是坐的笔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我不禁怀疑,这人难道天生面瘫?
开训典礼正式结束,那就意味着我们军训生活的真正开始。
立正,哨息,向左转,向右转。
这么简单的入门训练,我错了不下两次,从内心里我很抵触军训,我只想和于智重待在一起,所以明明错了,我却一点也没有自觉性,脑袋里仍在天马行空高。
“这位同学请出列!”耳边传来教官严厉的命令声。
第一反应,我压根就没听出喊的是我,因为此刻的我正在抱怨着学校变态,竟然军训期间不能出校园,害我想见于智重都见不到。殊不知这向左转我又变成了向右转。
“第二行,第四列的那位女生请出列!”教官的语气比之前听上去更凶了几分。
第二反应,还是没意识到第二行,第四列的那位就是我。
“尹随心,教官让你出列!”
旁边的莫水仙见我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赶紧提醒我,我霎时反应过来,“是,教官!”赶紧出列站好。
“你左右不分是不是?我已经注意到你错了好几次了!”
我不敢说话,乖乖地立正站在一旁。
“自己到一旁转个10遍,直到分清左右为止,听见没有!”最后四个字真有点震耳欲聋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