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车的摇晃,易扬名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易扬名感到自己又来到刚才看到了的场景。只见刚才见到的那个身影为受伤者治疗完毕,缓慢地站起身,走向了洞口。只见这人,汗湿全身,刚毅而略显玩世不恭的俊脸上疲态尽显,一身青色长衫,手持一只通体墨绿的笛子。青衫人步履踉跄地走到洞口,回转头向洞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后飞身而起,手向洞壁顶上成品字形三块凸起石头正中间处运力一指戳去,同时一脚踢在侧壁上一不明显的凹陷处,随后落地。一阵轻响后身后侧壁出现出一个仅有小孩才能爬进的小洞。只见青衫人来到小洞前双手先深入洞内,身体一阵轻微摆动后,向蛇虫一样慢慢地爬进了洞内。当身体全部进入小洞后不久,又一阵轻微响声后洞壁恢复原样。青衫人则在小洞内爬行一段距离后,洞开始变得宽阔了起来。青衫人随后盘坐起来行了一会功,身体恢复原样,不再像蛇虫而行。
随后青衫人又站起身来,看向易扬名。易扬名一惊连忙后退,但青衫人微微一笑,并未搭理易扬名,转身向里走去。
易扬名忐忑不安,怕青衫人伤害自己,转身想走,但想到洞口又关闭了,自己又出不去,看到青衫人并未搭理自己,还冲自己笑了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易扬名壮着胆子远远地跟随着,同时打量着这个山洞。
模模糊糊的洞内乳石密布,石柱、石笋、石峰、石林、石花千姿百态,构构如生。这时青衫人进入一个较大的溶洞内,一道亮光闪现后,洞内露出微弱的光线,易扬名小心地来到洞口,向里望去。一盏油灯位于洞壁一小平台上,发出微弱的灯光,给这个神秘的山洞增添了一点生机。洞内有石桌、石凳、石床,青衫人正盘腿坐在石床上,显然是在运功疗伤。看着简陋的生活用具,如果不是看到青衫人的穿戴,易扬名还以为是进入了传说中的那个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时代。
“就这样走了,不感到遗憾吗?既然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我有缘,何不坐下来聊一聊?”提心吊胆的易扬名打量完洞内情况后感觉这里颇为无趣,正想转身退出山洞之时青衫人突然说道。
“不、不、不,不聊了,贸然进入这里,请不要介怀,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的,不,不是,我不是……,我也不知怎么就来到这里了!”易扬名一惊急忙解释。也不知说什么是好,担心这人误认为自己是奸细来刺探军情什么的,毕竟刚才见到这人救了一人,又捆绑了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这人要是认为自己是敌对方派来的,可就惨了。
“呵呵,你别怕,我又没怪你,更伤害不到你,来来来,进来,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呵呵,等我运功疗好伤,再给你细说。♀”
易扬名听青衫人这样说后,心里也就不再十分害怕了,他也的确感觉很奇怪这一系列事情,于是就小心地挪进了洞内,在靠门口的一条石凳旁慢慢坐下。四处打量着,但注意力始终未曾离开过青衫人,人心隔肚皮,谁知这人会不会害自己呀。这个山洞到很适合居住,有床,有桌凳,墙角处还有石头箱子,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两个酒坛子和两只墨绿色的杯子,几个泛着黄色、白色光芒的碗,几张兽皮,就是没见到食物,想来是这人应该不常在这里居住。正在打量着山洞的易扬名,余光中突然看到青衫人睁开了双眼望向自己,他连忙收回视线,忑忑地看向青衫人。
“怎么样,这个山洞还算满意吧?这可是我的师门禁地,除你之外我从未领任何人来过这里,呵呵……”青衫人自顾自地说道,“我叫易扬名,你叫什么?”
“什么,你也叫易扬名?”易扬名惊声问道。
“什么我也叫,我本来就叫易扬名,大宋王朝独一份。人称书画无双,和刚才那个受伤的被人尊称……算了,都是别人吹捧之词,做不得数,呵呵……”青衫人略显自得地说着。
“那个受伤的是谁,他叫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我怎么看你们像古代人,哦,对了,你刚才说是大宋王朝,你们是宋王朝的人?”易扬名惊奇地问道。
“你不是宋王朝人?那你是哪朝朝哪代人?”青衫人疑惑地看着易扬名问道。
易扬名吓了一跳,我的亲娘四舅女乃女乃的,我不会是穿越了吧?怎么跑宋王朝来了。这个人和自己同名的人还自称书画无双,人们还尊称他和另一个什么,他还假装谦虚地不说,这人还真有意思,易扬名默默地在心底月复议着。
“你倒是说话呀,你是哪朝哪代的?我听师祖说,我们师门有一种功夫,功力练到极致可以去未来和过去的世界,我练的时间短,功力才到初阶,只能感觉到一些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存在和意识,所以,你不用怕,我看不到你,当然就伤害不到你,现在只是感觉到你的存在和意识”青衫人解释道。
“我是华夏人,哦,对了,你也是华夏人,只是我们所处的时代不同,我所生活的这个时代比你所在的时代晚了大约八百来年左右。从宋王朝到现在经历元王朝、明王朝、清王朝三个封建社会及半封建半殖民的晚清王朝、华夏民国时代,直到五十余年前新国家成立……”易扬名给青衫人简略地上了一堂历史课后又接着问道,“那个受伤的叫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青衫人听完易扬名的话后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才答道:“他叫辛弃疾,祖父辛赞曾在金国任职,一直希望有机会投衅而起,以纾君父所不共戴天之愤,常常带着辛弃疾登高望远,指画山河,教导他,辛弃疾也不断亲眼目睹汉人在金人统治下所受的屈辱与痛苦,这一切使他在青少年时代就立下了恢复中原、报国雪耻的志向。而另一方面,在他身上,有一种燕赵奇士的侠义之气,这也是我与他能成为知己好友的原因之一。前年辛弃疾聚集了二千人,参加由耿京领导的一起义军,并担任掌书记,他约我参加其抗金之义举,我对宋王朝皇族的骄*奢侈、**无能的现象愤慨,不愿为他们出力,故未曾参加其抗金起义大军,但一年前,他又找到我,那次他并未劝我抗金,反倒是约我共游华山,当我们游览到一处人迹罕至之处,看到远处一独峰,风景秀丽,美不胜收,他豪兴大发,邀我与他进行三番比试,赌注为落败者得听命与胜者一年,在这一年内胜者可以让败者干任何事,当然不得有违道义之事。听到他的赌注,我虽知他的目的乃是拉我抗金,因不忍拂逆兄弟之情,并且听了他所提三场比试内容之后自感无落败之可能,故就应了他的比试之邀。谁知,天意弄人,三场比试后,我落败,愿赌服输,只好随他一起抗金,一年期满,我就回到这里想闭关修炼武功,但前日在林中准备闭关时所用之物资时,突然听到,山外杀声震天,我登临峰顶看到金兵正在追杀一小队宋兵,领头之人正是辛弃疾,很快这一小队人马就被金兵围住,双方开始厮杀,敌众我寡,见辛兄落难,我只好去营救,杀入重围后,才知辛兄为了给耿京报仇去敌营活捉了叛徒,带着叛徒返回时,遭到金兵围追堵截。辛兄托我带走叛徒交给朝廷处理,他则断后拦住金兵掩护我撤走。我本想与他共同杀敌,但他誓死不想拖累于我,推月兑不过,我只好带走叛徒,我放心不下辛兄,在把叛徒带到安全之处并藏好后,我又回来把已受伤的辛兄救回,在救他的过程中,我就感觉到了你,我想随后发生的你已经知道了。”
“哦,你所说的辛弃疾是不是诗词歌赋非常棒的那个辛弃疾?是不是作‘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首词的那个辛弃疾?还有你刚才说与辛弃疾的三场比试都是什么比试,能否给我讲讲?”
“辛兄诗词歌赋水平很高,至于你说的这首词我不记得他写过,也许是他以后写的吧,他在你们那个朝代也很出名吗?”
“嗯,他的词流传下来的很多,很有名气的,你还是说说你们的比试吧。”易扬名催促着。
“好,闲来无事,就给你说说。”青衫人点点头说道,随后沉思一会儿,追忆起了如烟的往事。
华山一景色秀美的山峰上,两名风流倜傥的年轻人一边观赏者美丽的风景,一边吟诗作赋,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望着远处一座云雾环绕的独峰,其中一人抬手指向前方说道:“易兄,你看那边,烟云环绕,独峰矗立其中,犹如蓬莱仙岛,美不胜收。兄台是否有意近前欣赏?”另一人却歉然一笑道:“辛兄所言极是,如能置身其地感受一番,自然畅快,然日光偏西,恐辛兄后置,失去饱览风景之机。”答话之人就是眼前自称易扬名的那个青衫人。“无妨,我虽脚程逊你一筹,日落时分不及峰顶,但沿路风光尽可饱览。说不定还能在路上寻得些许奇石”“好,看来是我多虑了,说起奇石亦是我之嗜好,那你我二人就看谁能寻得”“好主意,不过就此一项比试太过单调,何不再加试一场,你看这华山奇峰兀立、风光秀丽,何不作词一曲作为比试,兄台意下如何?”
“呵呵,辛兄好打算,我生性懒散,诗文逊色,此项比试我是必败无疑,寻访奇石又在五五之数,不公平,不公平。”
“那就再加试一场,你看如何?”“好是好,但这项比试的我出题”
“行,你尽可出题”易扬名低头沉思了一下,想到诗文没胜的可能,寻找奇石靠运气谁也没把握一定能胜,自己已处劣势了,只有选一自己能胜的比试项目才能把劣势扳平,觉得自己武功有胜辛弃疾的把握,于是歉然说到:“我的题目是谁先在日落前到达峰顶。”
“好,不过既然是比试,就得有点彩头,以什么作为胜出方的彩头呢?”辛弃疾狡谐地一笑像是在征询易扬名的意见,但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说道,“就以一年时间为彩头吧,落败者听命于获胜者一年,在这一年无论获胜者要求落败者干什么落败者都得无条件答应,当然所要求之事不得违反江湖道义,易兄你看如何?”
易扬名一听到赌约的彩头是这样,心知辛弃疾几次邀请自己一起抗金之心仍未破灭,现在所提比试应该早有预谋,但是想到比试内容,辛弃疾仅有五成把握胜自己,不答应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自己与他相交莫逆也不好拒绝,只要自己努力一把,到时胜了,他也没法再次邀请自己抗金了。想到这里,易扬名抬起头,哈哈一笑爽快地答应了辛弃疾的赌约。
说做就做,两人如一缕青烟似的奔向远处的独峰。虽然目的地相同,但是辛弃疾不知为什么和易扬名所选路径不同,易扬名也没加理会,全力向目的地奔去。一路上辗转腾挪,利用师门所学之轻功很快就来到山脚,转头回望未见辛弃疾之踪影,不知其身在何处。抬头望向山峰,只见这座山峰,高耸入云,陡直峭立,犹如刀琢斧劈般的险峻,没有路径。一路奔来,未曾停歇,易扬名已感疲惫,稍稍调息了一下,感到尽力充沛后,奋力攀峰。时而升腾跳跃,时而手脚并用,动若灵猴,上升速度极快。随着时间的推移,攀升的高度越来越高,山势也越来越陡,速度也慢了下来,毕竟要速度也得要安全,易扬名还没潇洒地生活够,可不想没娶老婆就坠崖而死。这时日头偏西,落日的余晖撒照在远近散落的群山顶峰上,一座座山峰像带着金色帽子的巨人,远处天边飘来数朵挂着金边的浓云,有风雨欲来之势。抬头向上看去,距峰顶已不足千米,但是山势已成笔直之态,刀削斧凿的峭壁光滑如镜,夕阳的余晖反射其上极其刺眼,峭壁几近不可攀之势。攀登千米左右这样的崖壁在精力充沛的情况下应该需要半个时辰,得需要好好调息一下了。于是易扬名停了下来,四下环顾,仍不见辛弃疾的踪影。一路上虽一直在极力奔跑,但易扬名也没忘记搜寻奇石,不然自己所选之路线是按直线前进的,以自己的轻功提纵之术全力赶路的话,现在应该能登上封顶了。然而所过之地未见任何稀奇的石头,看来只有到峰顶后再仔细寻找了。易扬名找到一块平坦的岩石,坐下来再一次打坐调息,这一次易扬名调息的时间稍长了一些,当睁开双眼时,天空已布满浓云,从云层裂缝处折射出的落日余晖映衬得大地愈发黑暗朦胧。山雨欲来之势已非常明显,此地没有避雨之处,如有落石很难躲避,再不攀峰就来不及了。易扬名仔细打量着这光滑如镜的陡峭峰壁以期能找到可借力攀爬的凸凹之处,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整个峰壁如镜面般,无一明显凸凹之处。这可怎么办,没有借力之处,凭自己的轻功也只能蹿升到一丈**高度,即使拼力施展师门绝学燕子三抄水之轻功,也仅仅能攀升三丈余高度,如果上边仍然和下边所看到的一样,不是徒劳无功吗?即使上边三丈左右处有可借力之处,但是再上边会不会还有,要是没有的话,冲上去无借力之处,掉下来就危险了,侥幸掉到自己现在所处这不足一米见方之地,没有缓冲,下落之力会带着自己掉下悬崖。
“这可怎么办呀!”望着陡峭的悬崖,易扬名是一筹莫展。
“咔……”一到闪电撕裂浓黑的天空,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哗哗哗……”大雨顷刻间倾盆而下。
“拼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力一搏,距自己现在所处之地下方百米之处有一巨松,如果冲不上去掉落下来,就以自己现在所处之地为缓冲区,然后利用自己所带的飞抓抓住巨松来稳住下冲的身势,应该没太大的危险。”心里权衡一下利弊及安全后,易扬名飞身而起。随着身势的升高,易扬名仔细观察着崖壁,期待着出现一两块凸凹之处,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不仅没有凸凹之处,好像还越来越光滑。上升之势已成劲驽之末,易扬名赶忙收敛心神,左脚一搭右脚,身体又猛地窜升而起,再到劲末之势时,右脚一搭左脚,上升之势再起。易扬名知道这次再发现不了可借力之处,就得做好回落的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