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蔷带着钱多多、鲜于梓祺出了汝阳王府,匆匆上了马车朝宫中驶去。
上车坐定,钱多多便指了指鲜于的衣服,笑着眨了眨眼,鲜于低头一看,枯燥的摇了摇头,“想哪去了!不过是被人强行沐浴更衣了!幸好你们来的早!”遂翻身跪地,仰望恒蔷,“殿下又救了梓祺一次,殿下大恩梓祺没齿难忘!”
恒蔷看了看春兰和冬梅,沉下脸没让他起来,故作严肃道:“你贵为皇子,怎能当街醉酒,辱骂我皇姨呢?现下,你废话少说,本殿下不想当着下人的面训斥你,你和钱多多都老老实实坐车上思过,回宫后本殿下再惩戒你们二人!”
鲜于梓祺一脸诧异,忽发现钱多多在给他眨眼睛,他又将恒蔷的话细品了品后,大致明白恒蔷的意思了,便低下头一脸怂样,“是。”
一路上,车中气氛甚是凝重,恒蔷黑着脸,鲜于和小钱低着头反省错误,两个婢女见苗头不对,也老老实实不敢说话。眼看着快进宫了,鲜于的脸无辜泛起红来,接着由脸红到了脖子,最后蔓延到全身都红起来,恒蔷见状,不觉奇怪,“鲜于公子,你莫不是发烧了?”
鲜于将领口松了松,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知是不是,这会子是觉得身上有些热。”
钱多多歪着头看着他,“发烧应该感觉冷啊?来,我为你把把脉!”
鲜于继续松了松领口,摇头笑了,“你那半吊子医术,也只有从前别院的福伯信你,我可不敢恭维。”
“你!”钱多多好似受了辱,歪着嘴咬着牙,“我可是看了很多医书,尝了很多药材的!我炼的雪莲清心丸不好吗?”
鲜于开始烦躁起来,“吃过一次,味道倒还甘甜凉爽,效用嘛……真没有!不过,这会子我口渴的很,倒有点想吃它了。”
闻言,钱多多一脸郁闷,“你懂不懂?那是药!不是糖块!”说完,瘪着嘴从袖子里取出个宝蓝色小瓷瓶,拔开瓶塞,从中倒出两颗纯白的药丸递给鲜于,“就两颗了,你吃一颗,给殿下一颗。”
鲜于接过就放进嘴里,抿了抿,“嗯,真是清凉。”
钱多多将另一颗递给恒蔷,“殿下尝一颗吧!很好吃的!”
恒蔷额角渗出一滴汗,“你不才说这是药不是糖,还招呼我吃?”
“呃……它还有养颜的功效,尝一颗吧!”钱多多又是满眼碎星。
“我才不要吃你的药,你那么禽兽!”恒蔷压低声对钱多多说道。
“你!禽兽才月兑人裤子!”钱多多咬牙切齿。
鲜于却燥热的用手掌煽起小风来,“热呀!为什么这么热呢!”边说还边把衣领敞开些。
恒蔷歪着脸奇怪的看向鲜于,“很热吗?”
鲜于肯定的点点头。
小钱却忽然脸色怪异起来,他盯着鲜于看了又看,见他脸色潮红,嘴唇发干,还一个劲的嫌热扇风,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脑中回想起汝阳王府里那个叫仙姿的人说的话,“花姬喂公子喝了香茶……花姬为公子调了盏冰露……”钱多多越想越不对劲,旋即拉起了鲜于的手腕,把起脉来。
鲜于和恒蔷见此,相视而笑,而鲜于又不知怎的忽然好想靠近恒蔷,只觉得恒蔷今天好漂亮,眼睛真有神,小嘴真是鲜艳欲滴,他不自觉的用舌尖舌忝了舌忝嘴唇,忽视了钱多多的把脉。
钱多多把着脉,脸色越来越难看,当他松开手时,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鲜于,“你是不是感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鲜于继续拿手掌扇着风,“是啊!莫不是受了风寒?”
“你想月兑衣服吗?那里……胀不胀?”小钱附到鲜于耳边轻语。♀
鲜于快速瞥了恒蔷一眼后,点点头。
小钱脸色难看极了,忙把另一颗雪莲清心丸递到鲜于嘴边,“殿下不吃,你就快把这颗吃了吧!”
“哦。”鲜于便将那一颗也吃了。
恒蔷见这一对美男嘴对耳的说悄悄话,心中竟无限yy起来,“嗯,他们俩谁是攻呢?钱家禽兽?不不不,那禽兽有点萌!鲜于?算了,天生的小受!哪谁是攻呢?梅傲寒?寒松渊?呃……呸呸呸!又想歪了!”
“吁……!”马车速度慢了下来,听见车夫在向人说车里是大皇女,恒蔷知道回宫了。
这时,鲜于越来越热,脸红的像蒸熟的螃蟹,喘气也粗起来,头也开始发晕,鼻息中只觉得到处都是恒蔷的香味,他不自觉的向恒蔷靠去,当恒蔷转过头时,脸正好贴上了鲜于的脸。
“哦……脸上好凉爽!”鲜于眼神迷离,轻轻低语,说着便使劲贴了过去。
恒蔷一时猝不及防,被鲜于扑倒了。
鲜于循着淡淡的香味儿,不自觉的朝恒蔷的脖颈贴近,“哦……”胸膛下两团软绵绵的起伏让他觉得好刺激,口中竟发出了难为情的低喘,身体不受控制的想向下贴的更紧。
意识到鲜于的反常,恒蔷试图推开他,好在钱多多在片刻的愣神后,一把将他揪了起来。
这时,钱多多看向春兰、冬梅,见她们识趣的低着头,便对恒蔷说:“我有重要的话对您说,让春兰她们下车回避一下如何?”
恒蔷慌张的坐起来,看着钱多多眉头紧蹙,星眸眨着仿佛在暗示什么,又看向行为奇怪的鲜于,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她瞳仁转了转,便对春兰她们说:“那你们先下车,跟在后面。”
两人点点头,便叫车夫停车,退了出去。
车中,钱多多一脸难色,鲜于满脸通红,扯着衣领不停喊热。恒蔷也似乎回想起了电影《韦小宝》里的龙儿中了奇yin合欢散的镜头,不禁将衣领收了收。
“殿下,鲜于他……中了……”钱多多欲言又止。
“媚药是吗?”恒蔷惶恐的看着小钱。
“啊?”小钱尴尬的点点头,额前渗出一大滴汗,“这你也知道?看来得提防你了!”
恒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对禽兽不感兴趣!”
那边,鲜于强打起精神,咬牙道:“你说那yin妇给我喝了媚药?”
小钱点点头。
“下流!”鲜于双手捏拳,“传个高明的太医来,配点解药如何?”鲜于咬着牙仿佛很痛苦。
钱多多瞅了恒蔷一眼,挫败的对鲜于讲:“没听说过这种药有解药的,只能男女……不然就硬挺过去。可适才我把脉,诊的此药性子极烈,若强忍,可能会经脉爆裂,后果不堪设想。”
“那赶紧叫他的贴身婢女来救他呀!”恒蔷不假思索的说道,仿佛根本就没觉得眼前的两个男子是自己的未婚夫。
小钱和鲜于同时愣了,他们盯着恒蔷的眼睛,各自品味恒蔷的话是何意思。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鲜于忽的咬牙坐直身子,强睁眼看了恒蔷一眼,“让婢女给自己的未婚夫解药,只有你做的出来!如此羞辱我,不如杀了我吧!”说完,拔下头上玉簪就朝喉咙刺去。
“不要!”恒蔷吓得大叫一声,本能的扑过去制止他。
幸好小钱身手敏捷,扑上去一把拉住了鲜于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簪尖已扎进鲜于的喉咙,一股鲜血顺着脖子流淌了下来。
小钱抢下簪子,恒蔷急忙拿出手帕要为他擦脖子上的血,却被鲜于一把推开。他一脸悲伤,门牙紧紧咬着的下唇,已渗出血迹,“走开!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未亲密到让你照顾我这个地步!仙罗是大梁的属国,而我鲜于梓祺却不是你的附属品!我堂堂皇子岂能与婢女苟合?我宁愿一死,也不愿被践踏尊严!你走开!”
恒蔷和小钱都惊呆了,小钱没想到鲜于会怒斥恒蔷,恒蔷没想到鲜于会将她的一片好意当做践踏尊严,两人都不知说什么了。
恒蔷低下头,想着自己的言语确实有些可笑和可气,让婢女把自己的未婚夫睡了,若按鲜于的意思将这个句子再扩一下,便是——要求出身低微的婢女把贵为皇子的未婚夫睡了。如此说还真是一种侮辱哈!
在恒、钱二人都不作为的时候,鲜于终于忍不住了,“啊……死了干净呀!”鲜于神情痛苦的一头向车厢碰去,急的小钱一把揪住他,伸手在他背上点了一下,鲜于倒了下去,手捂着,喘着粗气,通红的脸上表情极为痛苦。
见状,恒蔷咬咬牙,一甩袖子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站起身挑开车窗,对跟在车后的冬梅说:“冬梅!你速去太医院请花太医到我宫中,鲜于公子烧的厉害!”
冬梅点点头,赶紧朝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恒蔷坐下后,沉着脸对着躺在虎皮毯上的鲜于说:“过会子花太医来了,也说是此药无解的话,我便救你!”
“啊?”钱多多和鲜于都睁大了眼睛愣住了,只不过一个正对恒蔷,一个背对恒蔷,车中的世界仿佛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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