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珠倒抽口气,命在一线的时候,那周清蓉扔开她的身子,冷冷一笑:“我以为你们有多姐妹情深的,原来不过如此!”
锦儿瞧着她阴冷的样子,吓得身子向后挪了两步。舒悫鹉琻
明妃的身子跌在地上,满脸的凄楚!
那个叫周清蓉的缓缓走到明妃面前,伸出脚用力在明妃细白的手上踩去。
此女穿的是僧尼的那种硬底鞋子,这一踩去,明妃那细白葱花似的手几乎变形。
她痛楚地在地上挣扎着,那模样让周清蓉冷冷笑着,“都这般样子了,你妹妹也不松口呢!”
她忽然从身上模出一把刀来,轻轻地抵在苏明珠的喉咙处,她看着脸色雪白的锦儿,“苏锦儿,你要想清楚了,你如果不同意,你家姐死无全尸,而且,你也难逃小命!”
她的手微微往下一压,明妃的颈子就冒出一缕鲜血,明妃的身子颤着,语气不稳,终是怕极了,“锦儿救我!”
不是说演戏的么,为什么这个女子真的伤了她?
手上剧痛着,心里也恐惧到了极点…
此时苏明珠对太后也是恨极了,心里也怕今日就算是成功了,他日太后那边也不会轻易地饶了她。
宫闱斗争,牺牲点小棋子,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的眼,带着泪意注视着锦儿…
锦儿忽然就静了下来,她直直地望进明妃的眼里,正色地说:“家姐,自小的时候,宰相大人是怎么教我们的?为国捐躯,当仁不让!”
哎哟,小锦儿教训起人来了,有模有样有木有?
明妃再次气得吐血有木有?
但此时她是不好反驳的,早知道锦儿虽顽劣,但却是十足十地像苏宰相。
此时,锦儿不怕死了,她苏明珠能说自己怕死?
小锦儿此番话一说,顿时觉得豪气冲天起来,冲着那女子道:“今日,你要杀便杀,随你的便了!”
周清蓉阴沉一笑,“怕今天你不答应也不成了…”
她手里的刀缓缓移向明妃秀美的脸蛋上,目光看着退到墙边的锦儿身上,“你知道女子最重视的是什么吗?”
她说着的时候,手里的刀已经轻轻划过,顿时,明妃的脸上冒出了血珠,红了锦儿的眼。
“这个,好生养着,不会留下疤痕,但是下一刀,我就不知道会怎样了!”周清蓉笑得恣意,明妃在她的手下,像是如牲畜一般任她宰杀。
小锦儿之前,也是想着拖时间来着,虽然太后老妖婆很讨厌,但是她这个时候没有出去,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来并不寻常。
小锦儿心生疑惑,再看着明妃的目光有些闪烁,心中有了些奇异的想法出来。
她摇了摇头,想甩去这种可能,但是这种想法越来越是清晰,清晰得几乎可以肯定了。
今天,是一个圈套!
太后和这个女子是一伙的,但太后并不知道此女是瑞王新收的小妖精。
怕是瑞王推荐了此女给太后用的,而自己的家姐明妃向来得太后重视…
小锦儿前前后后一想,便想了个七七八八出来,心里虽然又是惊又是怕,更是有些失望,但,她面上却还是一副白小锦惯有的模样。
但锦儿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样,这女子一直对明妃下手,毒辣至极,对锦儿却是一根汗毛也没有动,为何?
小少女此时想不明白,后来才知晓——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时,小锦儿想活命了,她生生地看着那个女子,“我又没有看过铁卷丹书,也不知道他放在哪了!”
周清蓉冷冷一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随身携带,你在内室中好生地翻找便是。”
锦儿想了想又问:“那我怎么交给你呢?我家姐…”
“你找到后,交给锦云宫中一个叫宁嬷嬷的老宫女手里,她会转交给我的!至于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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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阴狠地笑着:“我自然不能轻易地放了她,不留着她,你走了后不拿东西来换怎么办?”
明妃的眼里闪过一丝错鄂,原本不是说,让她跟着太后一起去行宫,由着女子监视么,为何?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周清蓉低下头凑到她面前,声音极低地说:“是我说服太后留下你的,怎么,想回宫里过好日子了?”
明妃脸色刷白,太后此时在宫中还是这般模样,太后离开,她还指不定受怎么样的苦楚!
周清蓉冷冷一笑,“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不应该妄想的,不应该想,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明妃脸上更是惨白一片,几乎不能言。
而锦儿看着家姐脸上的表情,心中一沉,看来此事,家姐是月兑不了干系了。
但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对女子道:“好,我会去找,但若是找不到的话…”
她看了看明妃,明妃心中骇然,就听着小锦儿说:“找不到的话,家姐,你就听天由命吧!”
这话生生地在明妃的头顶上五雷轰顶啊,还不及说什么,锦儿继续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做了,若是天下江山有了闪失,家姐又如何自处!”
那女子轻笑起来,“原先以为苏二小姐愚笨,想不到,并非如传闻一般。”
锦儿深吸了口气,“我只知,为自己一已之私而谋,必不会有好下场!”
她说得字字厉声,明妃从未见过锦儿这般,心中也有些疑惑锦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她立刻又抹去心中想法,转而更是哀怨地看着锦儿。
锦儿狠了狠心,目光望向周清蓉,“我出来许久了,怕是太后要起疑心!”
此时,她丝毫不敢说出半点疑心太后之言来,否则当真是杀生之祸了。
在她想好死的时候,心中并无他人,就连生生父母也抛在一旁,唯一想到的,便是太上皇叔。
她不在了,以后月圆之夜,他是不是就要一个人承受苦楚,而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她。
小少女想着想着,不觉出了神。
明妃瞧着她的神色,面色微微一动,此时无论谁人瞧着苏锦儿,都能瞧出她已经对太上皇叔动了真情。
明妃心中大乱,感觉自己这步棋是走错了。
以后,太上皇叔会放过她么!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步步错地走下去!
身子被折磨得疼痛不堪,她只有忍着。
锦儿蹲子,神情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明妃忽然觉得这个妹妹,她竟然有些看不透了。
“家姐,你好生在这里呆着,我拿了东西,他们就会放了你的!”锦儿狠了狠心,说着。
明妃此时哪有计可施,眼睁睁地瞧着锦儿站直了身体,她看向周清蓉,“请你不要再为难她,总是…我家姐!”
小少女垂下眼眸,里面掩着旁人不知道的心思。
周清蓉勾了勾唇:“苏二小姐答应我的要求,我自然不会再为难她的!”
锦儿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才走了几条道,就看到银狼蹲在路口,眼微微眯着,似是在睡觉!
它的身上睡着小白,母子二人在一起,好生和谐地说。
小锦儿一瞧,大怒,她在前方出生入死——分明受伤的是明妃好不好?
这两人也不找人,就这般木呐地守在这里,她死了,能挺着尸体自己走出来?
小少女走过去,白生生的小手指指着银狼,好一顿痛骂。
死狗,白养你了,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
银狼眼睛就这么看着小锦儿,心中悲愤——
你虽然是我半个主子,但是上面的主子却不许我出手啊!
人狗一番交流后,小
锦儿带着狗狗和太后去会和了。
太后正在那里听佛经,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看见锦儿过来,慈爱地问:“去哪儿了,哀家可急坏了,正想让宫人去寻你!”
小锦儿恶寒啊,丫个的,太后这模样儿,和那次在内室中欲宰了她的样子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而且,太后望向她的目光中,多有欣喜之色。
小少女心中明白,只故作不知地问:“太后,我家姐呢?今日怎生不见我家姐?”
太后脸上鄂然!
锦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猜测成真——
太后和瑞王都想得到那个叫什么‘铁卷丹书’的破东西,但明显的,太后被瑞王所骗了,弄了个女人过来为太后所用!
小锦儿不禁想起那日在林子中听到的,尔后突然问太后,“太后,您会替人梳头或是洗脚吗?”
太后错鄂,脸上有着怒气。
她身份尊贵,但年轻的时候,却是被些得宠的妃子压制,做过许多不愿的卑贱事情。
小锦儿这么一说,太后恼怒,但还是耐着性子:“锦儿不可胡言乱语。”
此番忍耐完全是看在铁卷丹书的分上的,小少女哪有不知。
她顿了一下,才打了个呵欠,模着肚皮:“好饿!”
太后欲问那事,但又不好直接开口,所幸这时候有个嬷嬷过来,耳语了几句。
太后明白,笑眯眯地看着锦儿:“哀家这就让人传膳。”
锦儿直直地看着她:“我要吃肉!”
太后板了脸,“这怎么行,这里是佛祖圣地,岂可这么无礼。”
慈爱的太后亲自拉着锦儿的手往膳堂走去,那模样,震惊了所有的宫妃。
什么时候,苏锦儿又成了太后眼前的红人了?
看太后那眼神,就是亲生的公主,也未间这般亲热啊。
小锦儿心中冷笑——对佛祖无礼,你们在这样的地方,都密谋着造反了,我吃个肉怎么了?
眼神一会儿又黯淡下来,家姐牵涉其中,虽是纠由自取,但却是牵涉到整个苏家。
小少女思索了一会,心中有了主意。
小少女用膳的时候,又提及了明妃,说是让人找了来见面。
太后心头明镜似的,方才已经来人说了,明妃此时正在周清蓉那儿,苏锦儿见过了的,此时,这个小滑头是想让她去搜寺院,好救她家姐吧!
这怎么可能呢?
原本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宫里的女人眼熟,所以瑞王向她推荐了此女,她见过后,觉得此女行事果断毒辣,很得她的心,只是…太年轻也太好看了点。
太后心急,再说是瑞王推举的,也就用了人。
这会子,锦儿从侧面向她要人,太后老奸巨滑,自然不会轻易地被小锦儿唬住,轻易地三言两语打发了。
太后先是侧头问着一旁的嬷嬷,“明妃可见过人?”
嬷嬷微微一笑:“方才明妃娘娘宫里的人来过了,说是明妃身体不适,不来大明寺了!”
太后看着锦儿,小锦儿心里明白,太后是铁了心要那个铁卷丹书了,哼,不就是一个破东西么,她给她就是。
小少女和太后回行宫的路上,小少女前思后想,觉得这事情,还是得告诉她家皇叔才行。
那玩意儿,是他的不是么!
于是这晚,沐浴完后,小少女的小身子香香软软地钻进太上皇叔的怀里,软软地撒着娇:“我想学写字!”
太上皇叔此时半卧在软榻上,听她这么说,斜斜地挑了下远山眉:“嗯?”
小少女又软软地说了一次,小手放在皇爷爷的胸口,好不柔软!
她这小模样让皇爷爷十分享受,修长如玉的手抓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把玩着
,一边状似随意地问:“怎么会突然如此用功?”
小锦儿小脸红红的,存心讨好着皇爷爷,“不是早上才说过么?”
太上皇叔侧头看着她:“是么,朕怎么不记得了!”
小少女笑得吱吱地倒在他的怀里,伸手白女敕的小手拍了他的脸一下,引来慕容夜冷冷的一眼。
小少女才不管,继续逗弄着太上皇叔,“因为皇爷爷老了啊,所以才不记得了!”
此话一说,他的身子陌地紧绷起来,眼神也徒然变得危险!
大手捉住她作恶的小手,太上皇叔的唇微微勾起,“朕老么?”
锦儿不怕死地说:“都是皇爷爷了,还不老么!”
太上皇叔抿着唇,笑得恣意:“那朕哪里老!”
说着带着她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移着…
小少女尖叫着…呜呜呜…不带这样的!
巡视完太上皇叔的身子,作恶的男人还一本正经地问:“现在,锦儿可以告诉朕,朕哪里老了!”
小锦儿各种脸红心跳啊,手心更是烫得吓人!
可是小身子又挣不开,只得被皇爷爷搂在怀里各种调戏!
皇爷爷还得寸进尺地拉着又亲又模的,小少女身心损失严重。
末了,太上皇叔才抱着她,想起来似地问:“不是说要学字么,朕教你!”
小少女懵懂地瞧着太上皇叔脸上满满的春情,不明白他说教字的时候,脸上为何还有这般神情,不是…不是只有吸血的时候,才会出现么?
还是,他现在又想吸血了?
小少女不及提防,太上皇叔手已经从榻上模了一本东西出来,摊在她面前。
小少女趴着,太上皇叔在她身侧躺着,一手搂着她的小细腰,同看那本书。
册子上封面上是她不认识的字,皇爷爷一手支着好看的下巴,睨着她:“还不翻开!”
有求于人的小少女伸手一翻,而后就愣住了…
这书…好生的图文并茂啊!
是不是那个书写的人,也和她一样,不识几个字,所以用图来表示呢?
而且这画上的一男一女,卧于榻上,也和她与太上皇叔一般,只是抱得好紧…他们都没有钱买衣裳么!
啊…她知道了,一定是写书的人想表达这种意思,就是这对男女很穷!
小少女欺欺艾艾地这般说出来时,太上皇叔便用一种莫测的目光瞧着她,直到她的脸蛋慢慢地转红。
修长如玉的手放在了书上,轻轻翻动,一页一页地逼着小少女瞧了。
“这些,都是没有钱买衣服么?”太上皇叔轻笑一声:“还是小锦儿此时有不同的看法了!”
这个小东西,分明心里知道,却是装。
原来,她还是个羞怯的小东西呢!
太上皇叔轻轻地咬了小少女的耳朵一下,平日里的冷清姿态全无,火热调笑着:“那锦儿,可曾学到什么!”
小少女脸一下子红了,再看那书上内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太上皇叔吸她血的那段…好像有几个夜里,他们也曾…也曾除去衣裳的!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小少女脸红得不像话,索性将身子滚进太上皇叔的怀里,耍着赖!
太上皇叔伸手捏捏她红润的小脸蛋,语带逗弄:“怎么,不想学了?”
小锦儿嗷唔一声爬起来,“我要学!”
太上皇叔指着那些个无字天书问:“这些,都学会了?”
小少女小脸涨得通红,想来也是知道这是他不正经之话。
脑子机灵一动,反问道:“那你又会了?”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会不会,锦儿要不要试试?”
如果
锦儿不是圣女,他又怎么会‘英雄无用武之地’?
太上皇叔这般一问,小锦儿小脸羞红,埋着不肯起来。
“别装死,起来,朕要检查你的课业!”
哎呀,皇爷爷,有你这么无耻的么,这般教坏无知小少女。
小锦儿方入宫的时候,多么地纯洁无瑕啊,后来被你这般教来教去的,就差小小少女生出来了。
小少女死赖在他怀里,最后被太上皇叔从怀里揪起来,不轻不重地打了她的小**一下,“胡闹!”
她总是像个小孩子一般任性,但他却是喜爱的。
身在皇家,见多了名门闺秀,他也从未动过心。
要说锦儿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大概就是会哭,脸皮厚,还有就是有事没事地赖在他怀里,想想,那样软的小身子总是抱着他,心怎么硬得起来?
小少女瞪着他,哼,又打她!
小锦儿,美男子那是调戏,那叫**,那叫疼爱,压根没有舍得用半分力气好不好!
小少女整日地跟在太上皇叔身边,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傲娇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不过今天她倒是没有和他胡闹,还任他占了不少便宜。
不得不说,小少女在太上皇叔的教下,聪明了很多呢!
等他够了,她才又娇声娇气地说:“我想学几个字!”
太上皇叔面容面变,仍是带着几分邪气的笑意,“哪几个字!”
小少女从他的怀里起身,也顺势拉他起来。
一路拖着他来到书房里,小少女指着笔墨道:“你写铁卷丹书四个给我瞧瞧!”
她可是真够坦白的,也真是够大胆的,竟然敢对他直言皇宫禁忌!
不过太上皇叔也未生气,径自坐到了紫檀书桌前,坐定后凝视着小少女。
小少女屏住呼吸,等着他说话。
可是他不但没有说话,反而伸手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小少女愣住了,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到了太上皇叔的大腿上。
两人俱只穿着宿衣,可想而知,小少女坐在他腿上,是怎生的惊心动魄!
“我可以在一旁看啊!”小少女据理力争。
太上皇叔轻哼一声,“可是朕不顺手!”
好吧,坐大腿就坐大腿吧!
慕容夜落笔前,看了小锦儿一眼,随后行云流水般地书写了四个大字。
锦儿看不懂,但想来正是那四个字吧!
于是小锦儿更是卖力地讨好着太上皇叔,“那这个东西,能让我瞧一瞧么?”
太上皇叔微微板起了脸,“自然不能!”
小锦儿失望透了,尔后就十分地,具体地,明确地表明,有人要她来找这个东西。
太上皇叔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小锦儿独自在风中凌乱不堪,这就算了,这般淡定?
小少女咬着手指,千思万想,最后披了件衣服去找安海找了块铁牌子,安海嘀咕着,这是锦儿姑娘要那啥要拼死抵抗?
早说了嘛,主子得温柔些!
小锦儿回到了书房里,拿起毛笔,又犯了愁。
这丫个牌子黑黑的,写上去也看不到啊!
灵动的眼瞧到了一旁的那个朱笔上,嗯,有了,用这个朱色的,不就能瞧得到了。
小少女趴在那儿,一笔一画地描着太上皇叔书写的四个字,写完后,自己拿起来看了看,喜滋滋地想着——真是没有她学不会的本领啊!
这不,才看了一遍,她也学了个十成十!
哎呀,天下第一不要脸就是苏锦儿了,你这叫字么?
能和天下第一的太上
皇叔比较么?
小锦儿拿起那块像是护心镜一般大小的牌子看了又看,最后找了个上好的玉匣子装好!
小少女偷偷模模地将东西抱进内室里,暗处,安海忍着笑看着太上皇叔:“主子,她就想用这个糊弄太后和瑞王?”
慕容夜淡淡一笑,方才她想要看铁卷丹书,事实上她早已经握在了手里而不自知。
让她胡闹去吧!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附在安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安海让他出去,随后便说:“主子,周姑娘求见!”
慕容夜抿紧了唇瓣,安海立刻为他披上一件白色绣竹的披风!
暗夜里,太上皇叔缓缓步入莲池中的凉亭中,看着亭中间那抹艳色。
待走近,那人赫然是周清蓉,见太上皇叔前来,伏地软声道:“臣女见过太上皇!”
安海侍候慕容夜坐好,慕容夜瞧着地上伏着的女子,淡淡道:“起身吧!”
女子起身,仍不敢注视天颜,只垂首立在一旁。
慕容夜淡淡问:“明妃现在何处?”
周清蓉平着声音回道:“臣女将她带了过来,此时正在太后处,应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嘲弄,“应该在数落臣女的不是!”
明妃在她手里吃了苦头,定是会告状于太后。
只是么…她冷冷一笑,瑞王,太后在太上皇的眼里,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她甚至怀疑,这一番闹剧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想让苏锦儿瞧见自已家姐的真面目罢了!
今日响午之事,她瞧得清楚,小少女虽然天真可爱,但却不是愚笨之人,心中定是有了怀疑,所以才会将明妃留于寺里,独自回来!
是料定了明妃不会真的死了吧!
慕容夜的声音又响在耳畔,清雅迷人,清悦至极。
“周姑娘此次扫除谋逆之人,朕定不会再追究你父之罪。”
周清蓉的父亲乃是此地驻军将领,与瑞王勾结意图谋反。
周清蓉无意中偷听到,苦劝了父亲多次,周父执意要追随瑞王。
最后不得法,她委身于瑞王半年,终是寻得太上皇身边之人,意图以已之力免除灭族之难。
慕容夜轻道:“明日,苏锦儿会将东西送到指定的宫人手中,你亲手交与瑞王!”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话语中有着些许的温柔,是因为提到了苏姑娘的名字了吧。
周清蓉虽然有些阴狠,但仍是女子,还是忍不住抬眼瞧了眼太上皇叔的天颜,一瞧之下,不由得倒抽口气。
早闻太上皇叔俊美如同谪仙,但此时所见,远超她想象!
周清蓉也是个识趣的,立刻垂了头低低地说:“恕臣女无状!”
慕容夜倒没有怎么生气,只是心里想着,他的小少女有多久没有这般看过他了。
哼,是看腻了么?
今晚他一定要让她好好地瞧个仔细,彻底地记在脑海里!
当真是变态的皇爷爷啊。
太上皇叔心中旖旎心思一过,才放到了正事上,与周清蓉这般说这般说过以后,才淡淡地道:“日后,朕会指婚于你的。”
他从未对棋子有过怜悯,但此时却怕小少女找他算账,所以提前想好了退路,也算是补偿面前的女子吧。
以自己的清白之身救父,甚至于是全族的人,慕容夜的心中是有几分欣赏的。
周清蓉垂首,声音淡淡:“臣女不愿嫁人!”
经以瑞王,再难对男子产生什么感情了。
那些不堪的荒唐,每在深夜里便如同蛇蝎一般吞咬着她的心,她又怎么会再喜欢男人!
周清蓉婉拒后,太上皇叔也没有说什么,如同来时般静静离开。
而太后宫
中,明妃正伏地哭泣着,一脸的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但太后的心是铁石心肠,又怎么会为一个小小的明妃伤心,只是淡淡地说:“明妃,委屈你了!”
太后的眼眸一扫,命人将明妃扶起来。
明妃自是不敢不起来,坐在一旁默默垂泪。
太后命人拿了药给她颈子里抹上,随后安慰道:“那女子虽说做事狠辣,但却是个能做事的,放在宫里,哪个敢对你下得了手!”
明妃无话可回,如今在宫中,只有太后是她的靠山,她不敢和太后闹翻。
而且此次她也知,皇上要除她,少不得明着来,但太后想让她死,没有人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头一次感觉到无依无靠——
(早哪儿去了?做那些个狠毒之事的时候哪儿去了,如果对小少女好些,也不致于今日下场啊,依附着太后老妖婆能有好下场么?)
而且,明妃敏感地感觉到,那姓周的女人,是故意整治她的。
她有些怀疑,此女是否也是太后中意配给皇上的,所以明妃对周清蓉十分忌惮!
太后温言道,“一会儿她过来带你走,你只管听她言语,不要冲撞,等哀家如愿,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今日就当你暂时委屈了!”
明妃含泪应了下来。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传说皇上来了。
明妃那是又惊又喜啊,眼泪汪汪地瞧着太后。
太后自然知道她的心意,这明妃虽然也颇有心计,但是对皇上还算是有心的。
但此时是万万不能相见的!
于是太后立刻喝道“躲到内室去!”
情急之下,太后竟然忘了瑞王正在里头。
明妃进去后,慕容天下便步了进来,后面跟着肃喜和一干宫人。
太后端坐着,微笑着问:“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过来了!”
慕容天下淡淡地看了左右,嬷嬷们识相地避开了。
“皇儿有事可直说!”太后亲手端着盏消暑的茶给慕容天下。
慕容天下没有伸手接,只是静静地说:“母后,儿臣是来劝您,适可而止的!”
太后面色微变,厉声道:“皇上这是什么话,哀家难不成会害你么!”
慕容天下的手在袖服里握得死紧,面容上也有着压抑之色,“儿臣也想让您劝一劝瑞王,太上皇叔绝非他能扳得倒的。”
慕容天下并非昏君,有些话不能说,是顾忌着母子情份,不忍说出口。
再说,那个瑞王的一举一动,他哪有半分不明白,分明是利用母后登基,母后当真以为瑞王是真心的么?
如若是真心的,瑞王府里为何除了一妃二侧妃外,还有数十位年轻的小妾?
这般宫闱丑事,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但此时他的母后,却是听信了小人的言语,倾刻间能动摇江山。
他知道瑞王在里头,所以声音低低地说:“母后真以为,瑞王会一心为儿臣打算么?”
太后惊讶,也有着难堪,他们母子首次谈到了她与瑞王的私情。
毕竟是太后,脸面还是要给的,所以皇上只说了一句便要离开。
内室里,明妃方进去,躲在帏幔里听着这边说话。
慕容天下低低的嗓音传入她的耳里,明妃鼻子一酸,险些又落泪。
忽然她的身子被一只手臂给抱住了,她惊了一下,嘴立刻被一只厚实的大掌给捂住。
耳边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声音:“不要乱动!”
明妃如遭电击,竟然是瑞王的声音。
随后,瑞王的大手无耻地抚着她的身子,将她拖往太后的凤榻上…
明妃张口欲咬他的手掌,瑞王爷无耻地威胁着:“你不怕的话,就引皇上来好了,看到时候太
后是帮着你,还是本王!”
明妃犹豫之时,身子被瑞王压倒…
外厅里,太后和皇上说着话,内室中,明妃被瑞王做尽了禽兽之事…
不过瑞王虽然风流,但也知道分寸,只占了便宜,模了身子了事,倒未动真格的,但他行事极为不堪,明妃恶心得想吐,但是嘴巴又被他热气哄哄的唇给堵着!
只能流着泪,任人轻薄!
瑞王觉得差不多了,起身整了下衣服,将明妃又扔回了原地。
那瞬间,慕容天下瞧到了一角衣裙…
他的神色更是晦暗不明,看向太后冷了好几分。
竟然如此…
本来想拂袖而去的,但是太后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温言道:“你日理万机,闲时也找个宫妃陪伴一下,总是一个人,难免寂寞的!”
慕容天下一听,有些不是滋味地说:“朕习惯了一个人!”
太后温言又劝了几句,皇上瞧着那一角衣裙,忽然改了主意:“就王昭仪吧!”
这边太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叫了嬷嬷,“让王昭仪快去准备一下,皇上一会儿过去!”
明妃倒在地上,满脸的泪水。
皇上要宠幸王昭仪了,那她呢?
自己方才被瑞王爷轻薄至此,又有谁人知道她的苦楚?
等慕容天下离开,太后才唤她出来。
太后的表情忽然变得严厉,厉声道:“明妃,好大的胆子!竟然和别的男人有染!”
太后说此番话自是有道理的,明妃一出来,身上就有一股子瑞王爷常用的香。
他们定是有过什么,但就是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
明妃未侍过君,所以太后唤来了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自然明白,朝着明妃走去——
明妃两眼是泪,哭喊着:“太后饶命,臣妾不是自愿的。”
她再是蠢笨也知道瑞王爷和太后有染,太后此举一来是因为气恼于她,二来何尝不是警告她,不管发生何事,都不得说出去!
几个嬷嬷将明妃架上一个梨花木的椅子,她惊恐地瞧着一个嬷嬷朝着她走了过来,那人的表情很可怕很可怕,接着她的裙子被撩了起来…
“太后,明妃还是完壁之身。”嬷嬷检查完后,面目表情地说着。
太后表情满意,目光重新柔和起来,缓缓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
明妃可怜已经是满头的汗水,身子疼得几乎弓了起来。
看见太后过来,她心里害怕,但却镇定地说:“太后娘娘相信臣妾了吧!”
太后轻笑了笑,伸手抚着明妃的脸蛋,“哀家信你!”
命人将她扶了起来,送回外头隐敝的马车里。
明妃一离开,太后就眯紧了凤眸,厉声道:“以后,不许皇上和明妃接近,如有翻牌子,迅速地回了哀家。”
嬷嬷不解,太后的声音更是阴冷:“你没有瞧着她的颈子处,有个圆形的痕迹么!”
太后冷着声音:“这般残花败柳,不洁的东西,也敢意图再染指哀家的儿子!”
身为宫妃,不管在什么情形下都要保住自身的贞洁,明妃为了自己而甘愿被人轻贱,可见并不是个忠心的,要不是还有些用处,早就处死了!
——尼码,太后凉凉,你和瑞王在凤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肿么想不到自己也是先帝的老婆呢,瑞王可是你小叔子呢!
还有那个瑞王,她也应该给他长点记性了,连皇上的女人也敢玩弄。
他倒是聪明,以为留着处子之身就不会被察觉,也太低估她了。
太后回到内室,给瑞王好一阵的排头吃,最后是瑞王端了一盆洗脚水过来,哄着太后。
瑞王也是长久地浸yin在男欢女爱中的老手,握着太后的
三寸金莲,一阵火热的调戏,太后虽然没有完全消火,但倒也和他很快倒在了凤榻上…
慕容夜缓缓步回锦云宫中,锦儿正趴在那里,似是睡着了。
他笑着走过去,伸手就在她的脸上一捏,冷冷地说:“敢给朕装睡!”
小少女睁开眼吃吃地笑着,小手搂着他的颈子,娇软着声音,“皇爷爷,你去哪儿了!”
敢叫他皇爷爷?
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的小**上拍了一下,声音带着一抹暖昧而悠长的意昧:“真是大胆,敢这般叫朕!”
小少女缓缓起身,白色宿衣下,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太上皇叔眯了眼,就见着小少女爬到他身上,小手挂在他的颈子上,吐气如兰:“皇爷爷喜不喜欢?”
皇爷爷注视着她,轻笑一声。
他怎么会不欢喜?他想将她扔到榻上好好地欢喜欢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