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夜空上绽放绚烂烟花,照亮了看烟花的人,烟花固然美丽,可也转瞬即逝。
梁真真想起了那个帮助自己的男人,嘴角浮起笑意。
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帮助真的很多,可是他从来没有提过让她还。
人情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东西,只要他需要,她什么都愿意为他牺牲……
这个城市里,同一片夜空之下,同样将烟花尽收眼底的人还有周燕北,他摇晃着杯子里的酒液,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镯子,那是妈亲手交给他的,叫他快点带儿媳妇回去。
这是唐朝留下来的东西,也算是他母亲家的传家之宝,他睨着这个镯子若有所思,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起某人的脸蛋儿,他莞尔,或许,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他拿起手机,熟练的按下她的号码,迟疑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拨打出去。
自从上次医院分别,她没来看过他,他也没找过她,只是每次将车停在她住的地方,熄灭了车灯,静静的坐在那儿,什么都不想,抽上一支烟,有打道回府。
有好几次,看见他们夫妻两一起回来,他忽而会嘲笑自己这不合常理的行为。
他渐渐的在思考,对守守,真的只是想玩玩,图个新鲜感吗?
他知道,她要的是稳定,是家庭,是婚姻。
而他最给不起的东西就是婚姻……
所以,这些日子,他没有主动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每一次想打给她,却总是没有拨出去,就这样反反复复中,在无数的思念中,他的心底好像隐约的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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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
守守刚入门,便看见等候在角落位置的叶欢欢。
她走过去,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叶欢欢愤愤的看着她,“是不是你跟向荣说了以前的事情!”
守守恍然间好像明白了,看着她半响没说话,因为她实在找不出适当的词来形容欢欢,她怎么还有脸这么理直气壮的怪罪她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
“你不要以为向荣知道这件事情就会跟你在一起!他对你根本就没有感情!”
“我警告你,不要再是那些卑鄙的手段,向荣是我的,我们会在一起的!”
叶欢欢咬牙切齿的说着,仿佛说出来心里才会痛快一些。
守守垂下眼帘,无比失望的看着她,“手段?”
“你觉得你有脸在我面前提手段吗?”守守勾起嘲讽的弧度,“叶欢欢,你简直无可救药了你知道吗?你冒充我光明正大的去接受他的感谢,接受他的感情,难道你不觉得那是偷来的吗?”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在你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父母的感受?”
“你少拿父母来说事儿!我才不像你那么虚伪,总是装作孝顺乖巧的样子来骗取别人的同情心,叶守守,你肚子里有多少阴谋诡计我全都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身边夺走陆向荣,这样你就可以成功的看我难过,然后又充当好姐姐的身份来安慰我,我告诉你叶守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叶欢欢的眼中只剩下恨和固执的想法,她的这一番话让守守哑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久久都说不上话来。
她不知道欢欢怎么会成为这副样子?
再多的说辞似乎都会显得自己在狡辩,亦或者在欢欢的眼中她只是在虚伪的演戏。
她敛回眸光,“看来我们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你今天特意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那现在你说完了,我也可以走了吧?”
守守起身……
“等等!!”
守守看向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叶欢欢扬起手中的咖啡,猛地朝自己泼来。
那么突然,以至于她来不及躲闪。
哗啦的一声,温热的咖啡在脸上横流,守守捏紧了拳头,诧异的看着她。
如此一幕,自然吸引了别人的视线。
叶欢欢昂起下巴,眼中闪烁着笑意,“这是你应得的!”
“你……”
守守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叶家二小姐真不愧是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一举一动真是不同凡响,做人小三也能这么猖狂,真是令人大饱眼福了。”
忽而出现的声音让在场的客人都将目光移向了叶欢欢,便开始纷纷的低头议论。
“原来是小三啊,真是不要脸。”
“对啊,现在的这些小三可不得了了,搞得人家家破人亡的,还猖狂的要命,当自己多是回事儿的。”
叶欢欢听着那些议论,压不住脾气,大声就斥别人,“你说谁呢!”
女人不屑的看了眼叶欢欢,跟旁边的人笑着说,“谁贱说谁。”
叶欢欢气得浑身都在抖,看向始作俑者,只见坐在他们后座的周燕北,优雅的放下咖啡杯,翘着二郎腿满脸嘲讽的看着叶欢欢,“怎么着?难道我夸错你了?”
“你!”叶欢欢咬牙切齿,“你以为自己算老几,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周燕北走上来,笑了笑,“我这个德行啊,还真是不敢跟你放在你个台面上比。”
不紧不慢的口气听上去没有半点像骂人,可他却不用一个脏字就把人贬的一文不值。
守守见欢欢出丑,拉住周燕北,“别说了。”
她顶着大家异样的目光大步的离开咖啡厅。
周燕北,无奈的看了眼叶欢欢,最终什么都没说追着守守离开。
守守坐在喷水池边,翻找着包包里的纸巾,可怎么都找不到。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总会多看她几眼。
她的心情很低落,自然无瑕去顾及别人的目光,忽而,一块手巾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眸,只见周燕北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黑眸里含着对她的怜惜。
见她没反应,他倒是动手帮她擦去脸上的咖啡,守守这才反应过来,夺过手巾,“我自己来就好。”
他坐在她的身边,修长的腿交叠着,偏着头看她,语气轻松的说,“想哭的话我可以借肩膀给你。”
她看向他,垂下头,“没什么好哭的,如果这样我就哭,我是不是该每天都哭?”
“这么坚强?”
他的语气里透着心疼,他心疼她的坚强,心疼她故作坚强。
守守苦涩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说,“你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
周燕北挑了挑两道浓眉,像看怪物一样看她,“我没听错吧?”
守守白他一眼,“女孩子的脸皮薄,你这么说她,这种事情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周燕北将手直接覆在她的额头上,守守皱眉,疑惑不已,“你做什么?”
他咧嘴笑着,“没发烧啊,挺正常的怎么脑子那么不好使呢,她可是伤害你的人,不值得你为她着想。”
守守低下头,“你说的很对,但是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欢欢她本性其实是好的。”
“每个人的本性都是好的,可还不是有十恶不赦的历史罪人吗?”
守守咬着唇,“我记得小时候,她总喜欢跟着我后面,我跟她一起长大的,我了解她的本性真的不坏……”
“叶守守,你真的认为自己很了解她吗?”
周燕北严肃的看着她,“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她,要不然也不会到最后才知道,守守,听我的,跟她保持点距离。”
叶守守苦涩一笑,“我跟她已经回不到从前那样了,我只是希望她过的好,毕竟她过的不好,我也不会真正的开心到哪里去。”
“那你就愿意每天都看着他们幸福的在一起?”他皱眉,光是想到那样的场景,他都替她生气。
守守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看见他们幸福,她不可能那么伟大的感到高兴。
她会恨,她会痛……
可她也无能为力……
可是她们终究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见面也是在所难免。
守守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见她心情低落,周燕北转移话题,“我看过你的简历,你以前是学酒店管理的?”
守守点头,他接着问,“那后来怎么不继续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闻言,她一愣,敷衍回答,“没什么,想换个工作。”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继续学习这方面的东西?或者继续从事这个工作?”
她看他,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为什么这样问我?”
周燕北微扬嘴角,笑容里饱含神秘,“没什么,我就问问。”
守守的心里虽然有疑惑,却没再继续问,回答道,“暂时没想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燕北忽而抓着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守守一愣,正想抽回,他已经将什么凉凉的东西套在她的手上。
她一看,是个镯子。
“真好看。”
守守惊讶,“这个东西我不能要。”
她想取出来,他却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为,“不要摘,它放在我身上也是空着,总得有个女主人戴着,只有你,只有你叶守守适合它。”
守守怔愣的望着他眼中的深情,“我……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真的不能要,再说了他平白无故的送她东西做什么?
守守固执的取出来,塞回他的手里,“以后不要送东西给我了,尤其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收。”
收了,她永远都还不了。
“真不收?”
“嗯。”
“你确定?”
守守皱眉,点点头,“我真的不能收。”
周燕北佯装失望,“那好吧,我只有把它扔了,我周燕北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要回过。”
说着,他就扬手要扔出去。
守守的心一紧,连忙拉住他的手,“喂!!”
“你做什么啊?”
他睨着她脸上的紧张,笑着道,“反正你也不要了,我就丢了算了。”
“你……”
守守拿他没办法,“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说丢就丢?”
他摊开手掌,递到她面前,“那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真丢了。”
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守守无奈,几分僵持下,只好接过他手中的镯子,“我帮你保管着,你什么时候想拿回去就找我。”
她还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这玩意丢了。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不识货的人,这玩意一看就年代久远的古董。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她收下便是好,然而,守守并不知道这个镯子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和寓意,她只当做帮他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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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日,陆向荣都没有回过家。
自从那日他喝酒闹事,第二天守守一醒来便没有再看见他。
这日,守守在后花园里闲暇的给满园的雏菊浇水,他一回来便看见她的背影,不知不觉的站在那儿看了好久,直到张阿姨到他身后,轻声唤着,“少爷……”
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恍然不知的傻站在这里二十分钟。
看着她唇边带着浅笑,他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问道,“少女乃女乃到医院去孕检没有?”
“本来该今天去的,但是她今天说有点不舒服,便没有去。”
不舒服?
他微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继而敛回眸光,走上楼。
守守压根就不知道陆向荣回来了。
她回到卧室,准备先洗洗澡,这天太闷热,以至于她刚才留了不汗,浑身黏答答的不舒服。
将长发挽起,便朝浴室走去。
门一开,守守顿时傻眼了。
而此时,站在蓬头下的陆向荣也一愣。
四目交接,她的眼睛不听使唤的往下移。
“啊……”
她面红耳赤的尖叫,急忙转过身,脸蛋一瞬间爆红。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有点结巴,脑子好像被洗脑了一样,总是重复那少儿不宜的画面。
就算有过夫妻之事,守守却从来没直接的看过男人的那里,此时这么赤果果的全部看完,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见她反应太大,他的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关了水,扯下浴巾围上,朝她走去。
守守赶紧往前走,捂着自己的双眼,“你穿衣服了没有?”
他站在她的面前,见她脸红红的,实在爱到心坎里去了。
心里柔软的不得了,他忍不住笑着揶揄,“做都做了,还不敢看?”
守守的脸更火辣了,咬着唇反驳,“做是做,看是看。”
做和看怎么能混为一谈,她发誓那几次她根本没那么认真的看过他的身体。
他的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走到*边,从西装里拿出了一条项链,来到她的身后,帮她戴上。
察觉到他的动作,守守才睁开眼睛。
低头一看,是纯金打造的钥匙,钥匙的形状很别致,钥匙的齿上还有颗善良的黑色宝石。
“喜欢吗?”
守守模着项链吊坠,她是很喜欢,只是……
“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他张开手臂,从她身后抱住她,守守一愣,试着挣月兑,却听到他沙哑的说,:“老婆,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环在她的腰上,感受着温软香玉在怀,感受着她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的身边。
“记得吗?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不解,侧过头看他。
他笑了笑,*溺道,“不记得了?”
守守一遍遍的想,仔细的把这个月每一天都想完了,就是没想起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不是*节,不是结婚纪念日,什么都不是。
忽而,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个画面,那是……
今天是13号,她救他的那天……
从她的表情,他了然她想到了,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分,“你知道吗?以前我不相信命运,但是遇上你我真的信了。”
他总会想起那日的场景,她的声音、她的温暖……
可是,在跟欢欢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再也没有第一次见她的感觉,现在想想,原来是他认错了人……
守守没说话,任由他抱着。
“答应我,项链一直都戴着,好吗?至少在这几天,让我看见你戴着。”
她皱眉,不解的看着他,他这才说,“在咱们离婚前,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这几天让我补偿你,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去哪里?”
他想了一下,“很多地方,都想带你去,给我十天的时间。”
“有必要吗?”、
这十天,她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会留下更难忘的回忆。
“迟早是要离婚,还有必要这么做吗?”
他抱着她,久久不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有必要。”
他想用这几天补偿她,因为在她嫁给他后,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幸福过……
那日,她的抱怨、她的委屈,全部都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这才醒过来,原来自己真的那么自私,他一直都没有在意她的感受,没有考虑到她的心情……
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苦涩,他都想一并抹去。
“守守,就让我再自私一次,答应我。”
湿湿热热的东西袭上眼眶,她紧咬着唇,低下头,怕他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
有一种东西好像隐隐约约的,他应该明白了。
可是,他却只字不提,因为没有未来,说出来只是负担。
最后自私一次,此后他放她离开,放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他很努力的说服自己不再那么自私的去留着一个没有笑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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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了海边,陆向荣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然而,每走一步,守守的心里就更难过一分。
她知道,这是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他脸上的笑容竟让她感到心酸。
大海咆哮,海浪袭来,漫过脚踝,凉凉的很是舒服。
海风吹得她的头发四处飞舞,缭乱了陆向荣的眼睛和心。
他们坐在沙滩上,他情不自禁的揽着她,守守一开始还很僵硬,渐渐的也放松下来,让自己以平静的心去面对这几天,她靠在他的肩上,忍不住伸手去挽住他的手臂,默默的看着大海。
“老婆,跟我说说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第一次收到的情书是谁写的?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没什么可说的,跟别人都一样。”她的生活很简单,很幸福……
他想知道她的过去,知道她的点点滴滴……
他的生活二十多年里除了事业别无其他,在遇上她之前,他还真没正眼瞧过哪个女人,妻子于他不过也就是个摆设,一如其他的商业联姻,是个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贤内助,亦或者说的难听点,只是传宗接代的棋子。
可是那日遭遇生命之危,模糊中只听见她不停的跟他说话,那种感觉从所未有,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她究竟是谁……
还没有找到她之前,他几番想到她的声音,都会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
后来,见到叶欢欢,他秉着感谢的心要给她钱,她却拒绝了他,为此让他刮目相看……
再后来,欢欢但凡有不开心的事情总会找他倾诉,每一次倾诉的主题都不会偏离她口中恶毒的姐姐,从欢欢的口中,他得知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是多么的有心机,多么的虚伪,多么的会演戏……
同时,面对受尽委屈,又得不到父母怜爱的女人,他起了怜悯之心,决定照顾她这一生。
再后来,他阴差阳错的跟守守结婚,一开始他会排斥跟她相处,再后来每次面对她的委曲求全,面对她笑容后隐忍的悲伤,他的心会慢慢的月兑轨。
直到,她开口说:陆向荣,我们分开吧……
她眼中闪烁的泪花让他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第二天,他看见了她的另一面,她并非逆来顺受之人,她也并非头脑简单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甚至骨子里很倔强,整体说来,他被骗了,他以为自己的妻子是个乖乖女,是个只会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可是她完全是个伪淑女,骨子里一点都不淑女。
他开始慌了,因为生活没有她,变得凌乱……
恍然过来,人的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的一切已经在一点一滴的融入他的生活里,而他也已经习惯,忽然间少了什么,连上班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她的反常。
这样的感觉持续到他们的婚姻岌岌可危的时候,她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他……
陆向荣只要一想到她从此会从自己的生活里抽离,只要一想到她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的血液里燃烧着嫉妒,充斥着满满的痛。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威逼利诱,让她不准离开……
起初,他不肯正视心里的感受,偏偏要找理由说服自己,而这个理由便是他在利用她,利用她还是市长千金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
他打着那样光明正大的晃着,欺骗她,欺骗欢欢,更欺骗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挽留她的理由……
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他真的需要她才能成功的拿下那块地吗?
他自己很清楚,根本不需要……
没有她,没有她的父亲,他照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夺下来。
直到他用尽了所有的理由,直到他听见她痛哭着诉说自己的委屈,他才恍然间明白了,他爱她……
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个道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他再也没有自私的勇气了,留她,他给的永远是痛苦,与其这样,不如放她离开。
如果说背叛,他应该是背叛了跟欢欢之间的承诺,他明明口口声声的承诺欢欢,却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可爱情兜兜转转,从一开始就错了。
“守守,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闻言,守守的心口一窒,久久没能答上来。
她的初恋,不就是他吗?
也许很可笑,她就因为那件事情爱上他。
那个时候她甚至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
爱情,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来了。
守守微扬嘴角,“大学的时候。”
“其实也不算初恋,我只是默默的喜欢他。”
他低头看她脸上的笑容,忽而想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也是那个男人的?
他很清楚,孩子并非周燕北的,可这个孩子的身份,在他的心里永远是个谜。
“你很爱他?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那个时候很傻,只见过一次,我就喜欢他,至少在那个时候,他在我心里是完美的。”
听着她的答案,他后悔自己问了一个这么愚蠢的问题!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听见自己的妻子说另外一个男人的好,他又怎么会笑得起来?
陆向荣看着她提起那个男人时,眼里流泻的幸福,就觉的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同时也很悲哀,看样子她真的很爱那个男人,愿意为了那个男人悄悄的生下他们的孩子……
守守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的心里有多难受。
他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上那个小钥匙吊坠上,讳莫如深的眸子里掠过黯淡的光,他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握,拉着她站起来,“来,咱们去散步。”
潮湿的海滩上留下了一长排的脚印,是他们走过的路。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她的母校、她爱玩的地方、甚至像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一样跑到游戏厅,玩的不亦乐乎,很晚的时候,守守一手抱着他打游戏赢来的熊女圭女圭,一手被他牵着,走在花池边缘上。
守守小时候就喜欢踩在花池的边缘上走来走去,那时候有爸爸牵着她的手,任由她走来走去的胡闹。
今天,拉着她手的人是他。
“小心点。”
他话音刚落,守守便分了心,一不小心脚一崴,身子失去了平衡感,往旁边一偏,险些摔下来。
幸而,他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住。
守守的双脚离开地面,腰被他托着,让她与他的高度平行,她的手撑在他的胸口上,彼此的身体紧密相贴,过分*……
她的脸一红,要下来,他却不松手,守守脸红红的道,“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这样难受。”
“陆向荣,你放我下来……”
“听见没有啊,喂……唔……”
他强势的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嘴,如火一般亲着她的唇瓣……
“喂……唔……”
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环在她的腰上,他的唇,夹带着滚烫的热度,炙得人全身都要颤抖起来。
这个吻,如暴风般狂烈,守守的鼻息间,弥漫着他爽冽的气息。
起初,她还将手撑在他的胸口想要拉来彼此的距离,可是在他狂烈的掠夺下,她渐渐的*下去,有那么一瞬间,全世界好像轰然倒塌,只剩下她和陆向荣。
渐渐地,陆向荣变得温柔,细细*,只想将自己满腔的爱意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多舍不得……
火热的吻将彼此心中隐藏的感情点燃,可是就在这难分难舍的时候,突然,一场大雨哗啦啦的砸落下来……
倾盆大雨打湿了两人的衣服,街上的人已纷纷喷跑着只为躲雨……
他终于放开了她,紧紧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可以避雨的地方跑去。
雨,越来越大……
好像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即使这么大的雨,依旧没有浇灭陆向荣心中被点燃的爱情……
他拉着她到了附近的酒店,在去往房间的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他的手心很烫很烫。
可是她很明白,他这么急切的拉着她来酒店是为了什么,有些东西好像是避免不了的。
他拉着她走到门口,守守的手颤抖的握着房门卡正准备要放在感应区,他便从她身后紧紧的抱住她,轻咬她的耳垂,笑着道,“脸怎么那么红?”
守守的心在徘徊……
她好似能感受到他高涨的渴望和感情,只是她真的可以吗?
她真的可以把自己交给一个即将离婚的男人吗?
他们都要离婚了,现在到酒店,然后……
这又算什么……
守守的心里起了悔意,她看向他,想说拒绝的话。
然而,看着他眼中的柔情,拒绝的话好像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一时之间忘了说拒绝的话,忘了开门,只能这样贪恋的望着他眼中的深情。
不知不觉的,她已被他带入房间,房门卡都没来得及插上,他便把她压在玄关处。
太熟悉了……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好像是那一次……
同样在酒店,同样是一片漆黑……
守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晚的种种画面,她开始挣扎,“不要……”
“不要……”
但陆向荣好像没听到她的抗议声……
守守浑身一僵。
“不要……”
她猛地推开他,害怕的蹲下来,“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
想到那次,她的眼泪不可抑制的落下来……
以前,她努力的去忘,可是今天,场景太相似,勾起了她潜伏在心底深处的害怕。
陆向荣被猛地推开,怔愣了几秒,以为是她在排斥他,“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急了。”
他就是想爱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努力的平复自己心中的渴望,见她缩在角落里,他蹲下,“守守?是我不好……”
一低头,看见她脸上的泪水,他愣了。
她在哭吗?
是他对她这样才哭的?
陆向荣一时间慌得六神无主,蹲在她的身边,“怎么了?怎么哭了?”
他第一次见她这么无助的样子,好像受了很大的伤害,又好像遇见了什么害怕的事情,瑟缩的躲在角落里,无助的抱紧自己,就好像每次噩梦一样,低低的哭泣,她脸上的泪水,让陆向荣心神大乱。
他将她拉进怀里,她软软的身子在颤抖,让他心疼不已。
“你别哭啊,是我不对,不该这么猴急,我不对啊,老婆,咱不哭了,不哭了好吗?有事咱慢慢说。”
闻言,守守心里更难受,心里一暖,委屈更甚。
见她依旧不停的在哭,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拍,“是我不好,总是惹你伤心。”
守守收住手,窝在他的怀里,“不是你的错。”
是那日的事情在她的心底里留下了太重的阴影,让她走不出去……
“来,起来,咱们到里面去。”
说着,他将房门卡插进去,整个房间一瞬间便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太刺眼,守守眯了眼,她看见陆向荣皱起眉头,捏了捏眉心。
“怎么了?”
他甩了甩头,微扬嘴角,“没事,有点头晕而已。”
他拉着她走进里屋,见她眼睛都哭肿了,又疼又爱,让她坐在*边,他弯下腰,弯起手指抹去她眼睑的泪水,“我答应你,不会再强迫你。”
他是很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但是她好似很排斥他。
如果前几次,不是他太强势,估计她会永远都不让他碰。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是她想为那个男人守身?还是真的对他没感觉?还是有什么心结?
守守沉默不语,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是她自己的问题。
叶娇娇说,她那天走错了房间……
到底是哪个男人毁了她的生活?
自从上次的电话后,娇娇就没给自己打过电话,再加之那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守守也就忘了……
等跟陆向荣离婚后,她有必要亲自去问问。
“先进去洗个热水澡,衣服都湿了,这样很容易感冒。”
“可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我明天让人送来。”
那今晚呢?
守守很想问,但最终还是没问,默默的走进浴室……
浴室里传来水声,陆向荣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褪去,手机猛地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黑眸顿时黯淡,将手机直接关机,并换上另外一个私人卡。
拨通了熟悉的号码,他走到窗前,“是我。”
“老大啊,你知不知道妨碍人享受*福,是非常不人道的!”那头的何俊娣趴在娇小的女人身上,语气里透着抱怨。
陆向荣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嘴角微勾,“你就不能悠着点?”
“悠着点怎么给我家的老太爷造个孙子啊?”
“说吧,什么事情?”
“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眉目吗?”
“已经在查了,你等着呗,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
“行,我等你消息。”
陆向荣挂了电话后,眼前突然一黑,他甩甩头,揉了下太阳穴,眼前便又清晰了。
这几天,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是他喝酒多了,身体出了状况吗?
陆向荣的心里隐隐的浮现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他站在落地窗前,俯首望着这个城市的灯火,顺着这个角度看去,在这个城市最北的那端,有新建起的楼房……
眯着眼望着那儿,他的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
咯吱一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陆向荣循声回过身,望去,只见她站在浴室门口,光着脚丫,双手紧紧的揪着浴巾,好似害怕一松手,浴巾就会掉落……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对男人来说是一种*。
他会情不自禁的去遐想浴巾之下的无限美好风光……
甚至是想那些让他流鼻血的画面。
“你……”
守守讶异的看着他,指着他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陆向荣晃过神来,上手一抹,的确是鲜红的血液……
他尴尬的笑了笑,“你太惹火了,我看衣服必须今晚买来才行。”
要他今晚睡在她的身边,他会有种扒掉她浴巾的冲动……
可他答应过她,不再强迫,如此一来,不正是在折磨自己吗?
所以,最明智的决定是现在、马上、立刻,必须买来一件特别保守的睡衣!!
守守有点尴尬,脸红红的,见他拿着手机到窗边打电话,她尽量小心翼翼的走到*边,他打完电话,一转身便看见她光滑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