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他们没有错过,也许就会在会议桌上相遇,这样的相遇情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舒悫鹉琻
他一直挂念她过的好不好……
尽管,他自知自己对不起她,不该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不该去打扰她宁静的生活,他只是想要知道她到底过的好不好。
总裁办。
助理将文件递交给陆向荣,“陆总,这是关于叶总经理的档案,听说她是由周太太亲自举荐的,并在伦敦的五星级酒店工作三年,而这边的总经理位置已经空了两个月了,所以我们才决定要录用她。”
“嗯。”
陆向荣翻开资料,浓眉微蹙,原来这些年她是去了伦敦……
而且,一去便是三年。
看到是否已婚那一栏,他被上面的两个字刺痛了双眼,只见那一栏写着:丧偶。
丧偶……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死了……
他有些失态的将文件阖起来,一抬头看见助理还站在那儿,顿时板起脸,冷然道,“怎么?还有事?”
助理一愣,“啊?没……没事。”
“没事就出去工作。”
“好的。”助理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心里猜测着boss为什么对叶总经理这么感兴趣?
面对这种情况,他要不要跟总裁夫人打报告呢?
他可是收了总裁夫人的钱,时刻盯着总裁在外面的情况,因为英明的总裁夫人怀疑boss在外面有*。
助理想了想,决定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
阳光明媚,气候舒爽。
c城的冬日显得暖和极了,这样的好天气偶尔出来晒晒太阳确实很不错。
高尔夫球场上,叶守守陪着此次的赞助商负责人在打球,将长发束起来,略显**浪弯曲的黑发如绸缎般夺人目光,这些年她唯一舍不得割弃的恐怕只有自己的长发了。
身穿着米白色的运动服,一边陪打一边谈着此次的合作项目,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让对方跟她洽谈心情也愉悦不少。
此次提供赞助的是mr集团的董事,年过60的老人,却显得很年轻,一看便是经历过商场风风雨雨的人。
靳老先生笑着,转身看向守守,直言不讳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我都答应你说的条件,叶小姐是否愿意来mr集团来就业?我愿意提供你现在工资的三倍。”
叶守守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委婉拒绝,“据我所知靳先生旗下应该没有酒店产业,我去了岂不是变成了最不专业的人?谢谢靳先生您的好意,我恐怕……”
闻言,靳先生爽朗的笑了起来,“不错,我没看错你,你要是现在就答应我,说明你啊,一来对自己不知根知底,二来没有职业道德。”
闻言,守守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刚才险些为三倍的工资动了心。
倏然,他笑着看她,“来,你来打一球试试。”
守守的额上顿时冒出三根黑线。
不是吧?
她对这玩意确实没有多少研究,只是略懂皮毛,可是眼前也不好拒绝,只好勉强的硬着头皮上吧。
她握着球杆,瞄准着洞口,手不停的捏紧球杆,心里数着: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她就那么一挥球杆,岂料球却飞了起来。
守守惊呼,顺着球飞去的地方她看见一个身穿着休闲服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在她担心会打到对方时。
让人更惊诧的是:他竟然一伸手,将高尔夫球稳稳的接纳在手心中,唇边勾起浅笑,迈步走来。
守守微愣的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摊开手,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的球。”
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英俊威严的男子,身上透着沉稳的气质,那双深邃的双眸如深潭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太久,怕一不小心就被吞噬进去。
她愣然的接过球,晃过神来抱歉的扬起嘴角,“很抱歉……”
他微微一笑,声音掷地有声,“没关系。”
下一秒,靳老先生走过来,笑着介绍,“叶小姐,这是我的大儿子靳成安,此次赞助的事情我也打算交给他来处理,你以后可以直接找他。”
男人伸出温厚干净的手掌,“你好,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颇具力量感,可是,让守守更为震撼的是,他说:他们又见面了??
叶守守愣是没听懂靳成安说的话,可偏偏他又没解释,便以有事先行离开,留给她满心的疑惑,守守搜刮着脑子的记忆,确实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
或许准确的来说,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她见了应该会有印象才对。
“守守,你在想什么呢?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耶。”
叶点点转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郁闷的看着她,这一路上他说了好多话她好像都没有听到耶……
“啊?”
守守回过神来,发现小家伙满脸郁闷的看着自己,两手肘抵在桌子上,撑着腮帮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伸手模了下他的刘海,“妈咪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啦,你快点吃饭,要不咱们一会儿就赶不上看电影咯。”
她答应小家伙晚上陪他去看电影的。
“哼,大人总是借口说自己很忙。”
叶点点瘪着嘴巴,埋头吃着饭,小脸上好像写满了心事,守守愣了愣,看向他,哄着,“好啦,妈咪答应你,从现在开始不想工作上的事情,ok?”
小家伙好像不轻易的相信妈咪说的话了,沉默的嚼着鸡腿,他要用自己的沉默来告诉妈咪她已经说谎好多次了。
守守自知很少陪他,所以这孩子也有些孤僻,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想工作的事情。
电影院外很热闹,虽然点点不笑,但是守守能感受他眼中绽放的光芒,感受他心中的喜悦,她很想说点点,高兴的话就试着用笑容来表达……
可是,他听得懂吗?
他会笑吗?
距离电影开演还有三个小时,守守想去下面的商城买自己需要的化妆品,她的粉底要用完了,必须添置上,她拉着点点走向电梯,忽而一转身便看见靳成安,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看上去应该在巡查。
他笑着跟她打招呼,看了眼她身边的小点点,莞尔浅笑,好似并不意外,“你儿子?”
守守笑着,“是啊。”
“点点,叫叔叔。”
叶点点上下打量着他,好有绅士范儿的微弯下腰,“叔叔好。”
靳成安比守守要大,可他看上去却不显老,反而有种成熟男人的范儿。
想到此,她低头含笑。
靳成安见她笑,问道,“怎么了?难道我长得这么喜剧?”
守守微囧,连忙摇手,“不……不是。”
“买东西?”
他微微一笑,淡淡的口气让守守尴尬的心情舒缓不少,她点头,道上自己要下去买点化妆品,岂料,靳成安却对着身后的人说:“去忙吧,今天先到此为止。”
他本来是要巡查各个商品的销售情况,以及员工的服务态度,连锁大型超市归他在管理。
见身后的人相续离开,他弯起嘴角,笑容有着亲切感,“走吧,我陪你转转。”
守守还没答应,便听到小叶点点猛点头,“好哇,叔叔你随便带我去买玩具车好不好?”
叶点点的目标是把守守嫁出去,这样她就不会不开心,她就不会悄悄的黯然流泪,别看他的妈咪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哦,有时候也会自己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所以在叶
点点的观念里,爹地是一个大坏蛋!因为他每次提起爹地,妈咪都会生气,他要给自己找一个新爹地!!
守守汗颜,将点点扯到身后,见靳成安一片热情,她也不好拒绝,只能微笑的点头,三人走到电梯处,点点有恐高症,守守正准备抱他,靳成安却抢先弯下腰来,“我来吧。”
“他应该还挺沉的,我来。”
他将叶点点抱起来,点点便趴在他的肩头,守守看见这一幕第一次心里有种缺失,第一次意识到点点真的很需要个爹地。
可是……
她扫去心里的不愉快,扬起嘴角,她相信自己可以给点点更完整的爱。
与其有个混蛋父亲,不如从不曾拥有。
在电梯缓缓下降之时,忽而传来甜腻腻的声音,“向荣,一会儿我陪你去买你的衣服好不好?”
闻声,守守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人挽着陆向荣的手臂正踏上电梯,缓缓上来……
以此同时,陆向荣也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朝她望去。
相别三年,第一次四目相望。
看见他的身边有了年轻貌美的女人,守守忽而想笑,她笑自己的笨,笑叶欢欢的得意。
她收回目光,手主动的挽住靳成安的手臂,言笑晏晏的说,“成安,你一会儿陪我跟点点看电影好不好?”
话音一落,上下电梯相擦而过。
陆向荣回头看向她,她脸上洋溢的笑容那么幸福,幸福的让他感到心酸。
扳开胡小小的手,怒声道,“你干什么!”
平日里他们都没有任何肌肤之亲,她为什么要突然挽着他的手!
胡小小怔愣,第一次看见他发火。
陆向荣再次望去,只见他们已走远……
他没有追上去,因为没有半点资格,因为当初是他放弃她……
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想缓解心口的痛,可是只会让这种钻心入骨的疼更加的肆虐,胡小小自知她打破了他们的规矩,悻悻的上前,“对不起,我……”
他没有理会,只是低声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语毕,他已迈步走向电梯口。
而另一边。
守守抽回手,有些抱歉的看着靳成安,“对不起,我刚才……”
他的唇边勾起点点笑意,没有看她,依旧抱着点点,淡淡的道,“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如果可以,以后你就叫我成安吧。”
守守有些不好意思,想解释,却听到他说,“一会儿看什么电影。”
叶守守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电影院里。
叶点点坐在中间,他们分别坐在两边,守守看着电影屏幕上的卡通人物有些发呆,她不知道陆向荣为什么会又跟了别的女人。
难道对他而言,女人真的不可以相随永远吗?
是他太过花心,还是她当初太笨,以至于要相信那些甜言蜜语?
叶欢欢呢?
她又怎么能容忍陆向荣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自从回来,她没有去过叶家,听说他们早已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守守暂时还不想去面对他们。
尽管她很想去见一见爸爸。
“你很喜欢发呆吗?”
靳成安看向她,低声问。
守守一愣,不解的看向他,只见他轻声笑,“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飞机上,还记得吗?飞往伦敦航班,你就坐在我旁边,可你就那么坐在那里发呆发了好几个小时。”
经他提醒,她还是想不起自己曾见过他。
见她使劲的在想,靳成安莞尔浅笑,“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可能你当时根本就没注意到旁人。”
 
他本不对路人有太深的印象……
只是,当时她的表情太过哀伤,那双漂亮的眸子毫无焦距的望着窗口,可避光板已遮挡了窗外的云层,所以他好奇她竟然能盯着避光板看那么久。
后来空姐问她需要什么饮料,她久久都没有反应。
是他帮她点了牛女乃,可一直到快要下飞机,桌板上的牛女乃一滴都没有动。
他想,她的心里该有多少伤痛?
后来,他又帮她把牛女乃杯交给空姐处理掉,再后来下飞机后,他们不再相遇,直到上次在高尔夫球场,他远远就认出了她。
只是不同的是,现在的她有了自信和笑容,尽管那种笑容很工作化。
守守浅笑,“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三年多了,他怎么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当初,他们也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靳成安笑着,半开玩笑的说着,“美女都会让人印象深刻。”
面对夸赞守守也不再像当初那样感到羞涩了,反而很坦然的微笑,显得落落大方。
不扭捏,不做作。
看完电影,靳成安执意要送她回家,加上点点已睡着了,她只好坐着他的车,报上自家的地址。
而另一边,陆向荣将车开回别墅,烦闷的扯开领带,顿时有人冲过来抱住他的腿,“爹地!!”
稚女敕的女童音响起,他低首看去,只见涵涵抱着他的腿,笑得那么甜。
“爹地你终于回来了,我跟妈咪今天过来看你哦,可是你一直都不回来,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跟点点同岁的小女孩绑着两根麻花辫,穿着可爱的泡泡裙,那天真无害的笑容那么无辜,他叹气,将孩子抱起来,“有想爹地吗?”
“有啊,很想很想,有这么多的想。”涵涵的双手在空中画了大大一个圈,表示自己对他的想念有那么多,那么大……
“你回来了?”
叶欢欢站在饭桌前,唇边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陆向荣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把孩子放下来,对着一旁的佣人道,“带涵涵出去玩。”
“好的。”
“来,涵涵,跟婶婶去玩。”
待涵涵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他毫不客气的问,“你来做什么?”
“向荣哥,我……”
对上他阴冷的视线,她的语气放低,“我很想你。”
他迈步走上楼,“没其他的事情就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叶欢欢追上去,拉住他的手,眼泪瞬间掉落,“你就那么恨我吗?恨我逼走了你的守守?恨我让你们不能在一起?所以你现在宁愿花钱去找一个跟守守长得相像的女人,每天跟她在一起,来气我是吗?”
闻言,他冷声嗤笑,大力的甩开她的手,“叶欢欢,你太抬高自己了。”
“我就是宁愿在外面找女人,都不想看见你这张让我作呕的脸。”
“你!”叶欢欢含泪看他,唇瓣颤抖的问,“那你为什么对涵涵那么好?如果对我一点情义都没有了,为什么要那么*爱涵涵?”
她以为,他对孩子的*爱,至少能让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陆向荣眯起黑眸看向她,眸光如三九寒冰,“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像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里除了自己,还有什么?”
面对他的指责,欢欢强忍着内心的痛,忽而弯起嘴角笑得凄楚,“你以为你找一个跟守守长的一样的女人就能跟她开心的在一起吗?陆向荣,你注定谁都得不到,只能跟我在一起。”
“别忘了,我们可是同类人。”
她扭曲的笑着,勾起了陆向荣心中的怒火,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她却毫不畏惧的瞪着他,继续说道,“你永远都得不到守守,你的守守现在肯定恨死你了,
我诅咒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闭嘴!!”
他咆哮着,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手上的力度加重,直到她涨红了脸蛋,奄奄一息的抓着他的手。
忽而,涵涵冲过来,哭着喊着,“爹地不要杀妈咪,不要……”
“不要,呜呜……”
涵涵的泪水蹦出来,哭的甚是可怜,陆向荣的心一软,手上的力度才稍稍松下来,他收回手,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碰你,我会看着你慢慢的被折磨死。”
那语气犹如从冰窖里传出来,让叶欢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她狠狠的捏紧手心,眼中的泪水跌出眼眶。
一旁的涵涵不停的在哭,哭的她的心里烦透了,大声的吼着,“你给我闭嘴!哭哭哭!就会哭!哭丧吗?你妈我还没有死呢!!”
孩子被吼得一哆嗦,哭的更凶。
叶欢欢烦闷的拉着她的手,“走,回家去。”
***************************************************
威斯酒店要举行慈善募捐,主题是关爱艾滋病患者。
募捐完后有晚宴,酒店的高层员工必须参加,所以守守不得已也要参加,只是她不知道该穿什么礼服?
下班之时,经过购物商城,看见橱窗里的深蓝色长裙,守守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这条裙子有着燕尾的裙摆,款式不花俏,又能衬托身材。
她走进店里准备买下,“那条晚礼服多少钱?”
“六万。”
六万!!!!
你个破礼服干嘛要这么贵!
叶守守在心里汗颜了一把,六万花了她跟点点要去睡大街吗?
这个月的工资都没有发,她在伦敦虽然有工作,可她要学习要用钱,点点的女乃粉钱也很贵,她倒是没剩下多少,周夫人倒是有资助她,但是她不想白拿,总有一天要还的。
这些年在伦敦,若不是周夫人好心的收留她,帮助她,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度过那段时间……
她听过周夫人的故事,很崇拜她可以变成今天这么坚强。
周夫人对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跟周燕北在一起,也不能有任何的联系,她心想,可能做母亲的确实不想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单亲妈妈吧。
想到周燕北,她有点抱歉。
听说他离开了周家,也是三年毫无音讯……
守守不好意思的笑着道,“不好意思,我不要这条裙子了。”
“可是,这已经是您的了。”
“啊?”
守守诧异,“你说什么?”
“这条晚礼服刚才有位先生已经打电话来帮您支靳了裙子的钱,所以,它已经是您的了。”
售货员面带笑容的说,“我帮您包装起来。”
“呃……”
直到她拎着袋子走出了这家巴黎名牌女装店,还觉得不真实。
手上的裙子六万块啊,六万块。
是谁把裙子送给了她,还不留名?
她问过店员,她们坚持不能泄露对方的姓名。
会不会是送错了?
她感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这样晚上的宴会就有衣服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