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看见云菱醒来,心头蓦的一跳,他担心来人会对她不利。♀再看见她小脸上此刻明显生出的俱意,他更是心疼道:“别怕。”他说话间忍着虚弱,硬是强撑着要起身。
可云菱听言微侧眸时,分明看见他伤口上的纱布染了鲜血,也就是说他的伤口已经开裂!可一旦心脏内里的伤也裂开的话,她不可能再给他来一次开胸手术。而虚弱至此的他也绝对承受不住,这回一定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死的!
不待再多想,云菱立即喝道:“回去!”
时间回到云菱还在睡梦之中时,但她此时的脑子是无比清醒的。她火速的爬起身来,随后跳上盛启的床榻,她伸手微启开他的剑,一咬牙割破自己的手指,然后让血滴落在影卫令之上!
金光刹那间爆射而出,同一时刻,包括长风在内三十余名影卫无现身在帐内!
“戒备!十二万分戒备!”云菱看见进来的影卫不少,心中虽稍安,却不放心的紧抱住盛启。她不能让他不能随便乱动,他的伤口不能再裂开!
而随着第一批影卫进帐,陆陆续续有更多的影卫入内。可是那一名诡异的人并未出现,这让影卫们有些模不着头脑。可是云菱执有影卫令,只要她令出,他们必须速到!
盛启本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他对于危险气息的感知比任何人都敏锐。他之所以不习惯任何人的靠近,并习惯的保持清醒,便是因为他已成的警惕之心作祟。而这一次昏睡一天有余情况,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存在。
所以当他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靠近,本能的不安和警惕便催发他立即醒来,而此刻处再紧张状态中的云菱并未察觉。只等他微凉的手轻握住她的小手,她才浑身一颤的低下头来。果然就对上他那黑如夜鹰出没的眸,她心中顿散开一层层波漾。她那小手臂下意识紧紧的抱着他的头,但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扯动了他的伤口。
盛启握着云菱的小手安抚,他也并未出声。可是影卫令的阵仗,自然惊了那名本要入帐而来的灰衣人。
但是那种邪恶的目光,再一次让云菱感觉像是被鬼魂盯上般袭来。她不由将盛启抱得更紧,身体甚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别怕。”盛启捏着小人儿的手安抚,那目光扫射向营帐东南方。他也察觉到那里有诡异的气息,而如果他猜得不错,此人该是从帝陵墓穴中出来者。如果是他出来了,那么灰衣术士会出动倒也不算太稀奇。只是皇帝如何能唤醒并请动此人?
那一道眼神胶着在云菱身上良久,直到像是要把她看穿后,才缓缓的移开,随后却消失无踪。大约是因为他知道此刻进帐,已经无法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他也爽快的离开了,毕竟来日自有机会。
“那是什么人?”云菱在那道眼神离开一阵之后,才心有余悸的看着盛启问道。
此刻长风等人亦是在感觉到盛启和云菱的松懈之后,知道危险已经过去。只是这危险到底是什么?他们却是不知。
“王爷,您可好?”长风担心询问。
“都下去守着,再让朱八寻些战功显赫的将士来守着。”盛启吩咐道,因为那种人,唯有用历经血战的将者煞气能克制。
“是!王爷!”长风听得盛启的吩咐,即刻就去安排。不忘将盛启苏醒的消息传散出去,一时间知情的影卫、军甲振奋!
除去外出办事的墨夜,朱八和魅夜更是急急来看。但都暂时被长风拦在帐外,只说王爷让他们在外守着。
“盛启——”云菱见人都走了,不由蹭进盛启的颈窝里磨着。她刚才真是被吓到了,那人实在太诡异。尤其此人面无血色,双瞳还生鬼火,浑身气息冰冷。去他大爷的,那不会是僵尸吧?
盛启被蹭得心头发软,轻手抱着她安抚:“没事了。”第一次见她这样害怕,吓得都哆嗦了,这让他心疼得紧。
不过云菱埋了头进去蹭了一会,便安静的抱着他的颈,也不再说话?那气息还缓缓的均匀着,这不会是睡着了吧?
“菱儿?”盛启轻拍着小人儿的腰肢,但侧在他右胸怀里的这小村姑果然是没了动静。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方才还被惊吓得哆嗦。这会就昏天暗地的睡起来了,这世间怕是只有她有这能耐了。
“长风。”盛启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不寻常,且如今内力尽失,倒也没有逞强妄动,而是喊了一声道。
长风听言立即进帐,他看见盛启正抱着云菱躺在床上,当即低下头道:“王爷有何吩咐?”
“过来扶本王一把。”盛启却是下令,而这命令让长风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盛启:“王爷?”
“本王说话没听清?”盛启倒是不想别人扶他,可小人儿正睡着。他若是逞强的自己动一动,枉费了她救他的心血可不好。
“听清了!”长风一阵激动的走上前,有些笨手笨脚但却极小心的扶着盛启,让他得以卧靠着。
“好了,令墨夜、朱八和魅夜来见。”盛启靠好之后便下令道。
长风颔首去传话,连并给墨夜传了讯。几人入帐之后,盛启询问妥帖,对于云菱此前的作为大为赞赏。他倒是没想到她除了会纸上谈兵,倒了这真刀真枪要上阵的时候,也能应变得如此快速,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厉王妃。
“便按着菱儿的安排继续下去,只皇陵这一处莫要轻举妄动,等本王恢复再说。”盛启叮嘱道。
“是!”有了盛启的坐镇,四人的底气就足多了。彼时由云菱在主持,虽也知道她的布置是极好的,可心里总还是悬着。一方面云菱毕竟少、娇,一方面则是担心盛启的伤势所致。
“本王苏醒,以及体毒未清的消息据实散出去。”盛启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他倒是想看看对方有多大的能耐。♀而云菱的布局,正好能一步步的逼着对方掀出底牌。
“是!”毕竟方才那一宗动荡长风四人都已知道,都明白就算是将盛启醒来之事藏着掖着也无济于事。随后盛启又提了几点当注意之事,便让四人散去办事。
只魅夜仍旧不曾离开,等到其余三人退去,他才凝眉沉重道:“王爷,您身上的毒……”
“菱儿怎么说?”盛启低头看着被他侧抱着的小人儿,那时被子将她几乎盖得密实,只有他低下头才能看见她娇俏的睡颜。
“菱儿姑娘吩咐属下将记载下‘跗骨’的文卷都找出来给她,此后并未再提此事。”也是因此,魅夜才十分不安。
盛启听言沉默,对于“跗骨”这种毒,其实他比魅夜还要清楚。在知道自己中毒的那一刻,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若真的功力尽失而再不能恢复,于他必然是一场灾难。
魅夜见盛启不动声色,倒是更有不安:“属下会加紧查解此毒。”
“当日我穿的那身衣物,可知菱儿收在何处?”盛启反是问道。
“属下不知。”这两日盛启的换洗都是云菱在弄,他们自然不清楚。
“你先下去,此事急不得。”盛启自己明白这毒棘手,不可能让魅夜立即就能配出解药。毕竟这在传言中,可是无解药的存在。
魅夜颔首,在要退下之前踟蹰问道:“属下有疑,不知可问不可问。”
“说。”盛启目光看向魅夜,心知他要问之事该与云菱有关。
“菱儿姑娘天赋异禀,医术更是莫测。王爷可知她师从何人?出处何来?”魅夜的问话撞入盛启的心扉,他确实都不知道。他对这个小人儿除了她面上的这些身份,其余的亦是一无所知。
“你们只需知,她是厉王妃。”盛启的回答让魅夜惊抬起双眸,那眼神里有不可思议的震惊。因为盛启的回答,让魅夜清楚他亦是不知云菱的来历!可即便这样,还能全信么?
“当日本王便说信她,你们当知本万素来言必行之。”盛启的话不仅说给魅夜听,亦是要他传告其余三人。
“属下明白。”魅夜不再多言,行礼告退而出……
盛启则靠着被衾,手臂轻勒住那熟睡中的小人儿,他那唇角微勾起道:“菱儿,本王记得你要跟本王说你的秘密。”
熟睡中的云菱自然没能回答,不过那靠着他沉睡的模样,已足以让盛启心头泛暖意。这两天该是把她累坏了,竟然一瞬间就睡得这么沉。
可他看着那柔软呈在他眼前的菱唇,看着她如熟桃儿润泽可人的小脸,总想低下头去亲咬,却又怕扰了她的好眠。
盛启还是缓缓闭上眼,感受着怀里那一抹温软,他本有些凝着的眉心微微舒展着。疲倦渐席,嗅着她身上干净而清甜的药香,他亦是好眠入梦。
等云菱被饿醒之后,才动了动身张开眼。发现自己正靠着盛启的胸口睡着,一睡醒兀然发现自己如此亲密的贴着一个男人的胸膛,倒是令她又一阵的不适应。
云菱揉了揉眼,支起身准备起床。但本环在她腰上的手却紧了紧,她抬头看向盛启的脸,迎面便有温凉的气息袭来。
他亲吻着她的唇角,浅浅细密的袭着她的小脸。略有的痒意令云菱缩了缩颈,伸手抱住他的头,有些惺忪的笑道:“停呀——痒痒,快停下来。”
“偷袭!”云菱捂着脸看盛启,眼前是后者那双黑沉的眸,看得她心慌慌的。
“嗯?把手放下来。”盛启的气息就吐在云菱的手背上,她摇摇头往后退。
“我不亲你。”盛启只能哄道。
云菱瞪着眼怀疑的看着盛启,后者轻颔首。她才撤了手掌,那一张本就娇女敕的小脸,此刻都染了红霜。
不过云菱的肚子不真气的叫了一声,让她面色更红的埋进盛启的怀里。只听到他低醇的笑声,并着吩咐长风传膳的声音。
云菱想着其实她也算是脸皮很厚的人,可每次被他这一双黑眸盯着,总会生出一些心虚来。如此没了底气之后,她就容易被调戏成功。
盛启的膳食,是魅夜调配的药膳。云菱的膳食,是一贯的大鱼大肉高蛋白。用她的话来说,她正在长身体,必须得好好养着。免得到时候该长的地方都不长,又错过了黄金发育期可就得不偿失。
盛启在床上置了小榻,因为左手靠近心脏,云菱让他别动,所以他只能独臂用膳。不过看见云菱欢欢乐乐的在一旁吃食着,只觉得这药膳比往日里他吃的要可口得多。记得上回一同用膳,还是她伤了风寒之时,那会她胃口不好,吃得并不太多。
“来,你吃吃这个。”云菱回头看见盛启正看着她吃,她见他那本朱色的唇还苍白着,这回醒了可得好好补充营养。药膳对他的伤口好,但是营养还是单调了一些。
看着云菱送到嘴边的肉,盛启倒也张嘴吃下去。知道她的医术本也不弱,给他吃的自然是为他好的。
“长风!”云菱又喊来长风道,可怜后者本是堂堂影卫,如今沦落成贴身小厮。
“菱儿姑娘有何吩咐?”长风也不敢有怨言,这小姑女乃女乃迟早都是厉王妃,自然要先巴结好了。
“再备一副碗筷来。”云菱说明道。
长风听言微愣,这也没客人来用膳吧?
“没有碗筷了么?”云菱不见长风有动作,不由纳闷道。可这不应该啊,这么大的军营碗筷不够多丢人?!
“不是,属下这就去取。”长风回复后,带着疑惑去加碗筷,心说难道菱儿姑娘用膳都喜欢用两幅碗筷?
“何必再加。”盛启喝完药膳,目光看着云菱示意:这不就有了么?
云菱看着愣了愣:“那你刚才不说。”
盛启却不回答,他只是觉得,看着她号令他的属下,便有一种同为一体之感。而这种感觉让他心情愉悦……
云菱伸手端过碗嘀咕:“古古怪怪,你不是失血过多傻了吧?”她说话间,已经给盛启盛了饭,挑了青菜等维生素丰富的菜,再有精瘦的肉、肝脏和蛋等富含锌和蛋白质的菜式。
“吃吧,要都吃完!”盛启盛药膳的碗本就不小,结果云菱给他堆砌的东西简直就要掉出来了。
“吃多了会撑。”盛启看着这一大碗的饭菜说明道。
云菱摇摇头:“你流了那么多血,伤口这么大,自然要多吃点补回来。”
“魅夜的药膳很补了,吃撑了是会不舒服的。”盛启拧了拧眉,他本来胃口不佳。吃这药膳不过是知道为了伤势好,再有看着她吃得欢快,他不知不觉也就吃完了。
“没事,多撑几次胃就变大了,以后就不会撑了。”云菱笑眯眯的看着盛启道,她知道他刚醒胃口不好。但这两天她一直给他喂的是流食,没什么营养,不过喂的也蛮多,倒是不担心他一下子吃这么多会伤了胃。
“有这样的道理?”盛启怀疑的凝着云菱,后者笑容可掬的点头:“当然,我是大夫,怎么可能会骗你呢。吃吧吃吧,不然马上要凉了。”
只等长风禀报进帐,便看见盛启似乎拧着眉头在用膳。而且是好大一碗!王爷的饭量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可长风不知道,他们家王爷是被苦着在吃。偏偏苦了他的人笑容满面,循循善诱不好拒绝。
“菱儿,本王吃不下了。”盛启罢工道。
云菱看着盛启已经吃了一半,可是只挑了肉不吃青菜和萝卜。
“这个怎么不吃?”云菱挑起青菜问道。
“清清淡淡不好吃。”盛启倒是诚实。
云菱听言眼角抽了抽,她不知道盛启还有挑食的毛病!
“这里面含有的东西对你的伤口好,乖乖的吃完。”云菱想到去实习的时候,好些小朋友就得哄着才肯配合多吃青菜和谷类。
盛启听着云菱这说话的口气就忍俊不禁,她这是当他小在哄他?也不看看自己多小,再看看他多大。
“吃吧。”云菱把菜送到盛启嘴边,后者几乎被塞着吃。
“菱——”盛启要抗议,却便宜了云菱塞菜。
等勉为其难的吃完,盛启只觉得真的吃撑了,正一脸郁闷的半躺着。
云菱却去她的医箱里翻了一阵,给找出一只瓷瓶来道:“当当当——云菱牌消食丸,来——吃一颗保管不撑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流了多少血,那些棉布和血水送出去之时,可是把长风他们吓死了都,多吃才能多补。”云菱也知道吃撑了其实不应该,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好。她又不能给他打一些可以快速补充能量的点滴,甚至消炎的针都没有。一切只能看他个人的抵抗能力,可唯有身体强壮抵抗力才能好。
“本王会没事的。”盛启知道云菱担心,此番的情况也确实是他自己不能控制的存在。还不能让魅夜他们给他运功疗伤,因为他体内有“跗骨”之毒。
“还好现在是冬天,相对于夏天来说对伤口的恢复还是比较好的。我现在就希望你好好康复,早点没事才能安心。”云菱知道盛启虽然醒了,说明手术是顺利的。可是伤口一天没痊愈,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有可能发生变故。
“菱儿——”盛启听着云菱絮絮叨叨,不由伸手轻拍着他右侧道:“过来。”
不想云菱却摇头:“不成,我先给你换药。”
“嗯。”盛启听说她要换药,想到这两日他的换洗都是她再弄,倒是有些兴味的盯着云菱看。
云菱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等察觉出他眼神里的别样意味,不由就有些不自然了。原本这两天她给他换药并擦身换衣的时候吧,还能惬意的欣赏某人除了下三角之外其余的风光。可现在这人醒了,她还能淡定的看么?
等云菱硬着头皮上阵,开始解盛启衣襟的时候,只觉得这男人的眼神真太暧昧了!
“闭上眼!”云菱不干了,她此刻的思想很纯洁好么?她是医生,模一模病人很正常好么?
“嗤——”盛启轻笑着,自伸手解开了衣带:“扭捏什么?这两日不都让你看完了么?”
云菱吸了一口气道:“那是你盯着我的眼神不对,不许胡思乱想。我现在给你换药,你乖乖闭上眼。”
“你换你的,为何要本王为闭上眼?”盛启不乐意了,他就想看她两眼贼光的模样。
“你影响我工作。”云菱振振有词。
“本王不闭眼。”盛启要坚持。
“那我找长风来帮你换。”云菱气鼓鼓道。
盛启凝了她一阵,只能妥协:“本王闭上眼,你换吧。”
“这还差不多。”云菱喜滋滋的去准备,再吩咐长风打了热水来。
虽说着有些旖旎,但云菱拆开纱布之后,看见盛启的伤口愈合形势并不明朗,心中不免生担忧。尤其是那一段她为了了解新制的羊肠线在盛启身上的效果,在外伤上也给他缝的那一段:羊肠线有化开的趋势,可是他的伤口还未有良好愈合的状态。而且羊肠线似乎并发了一些炎症?!
“怎么了?”察觉到云菱的气息不对,盛启开口询问。
“你来看看你的伤口。”云菱的声音有些沉,可以确定现在是轻微炎症,而他的心脏上也缝的是这种线!
“这里有轻微的炎症,而这里是外伤,我每日都有给你换药,可是还是有炎症。那么你里面,按照推断应该会更严重。”云菱眸光不自觉出现了慌乱,此前果然是他想得太好了。
“无妨,过两日便会好。”盛启倒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没有这么乐观,如果炎症严重下去,你会高烧不退,全身因炎症毒素感染而死。再可怕一些,若演变成破伤风,那么在这种医疗时代,你就只有等死的份。”云菱伸手揉着脸,她不应该做这个手术的。
心脏是好玩的吗?上次给盛繁华动脑没弄死人,那就算是侥幸了。现在盛启这种状态,如果其内心脏的伤口发炎,而验证没能得到及时的遏制,那么他真的就完了!云菱想着就忍不住眼眶发热,她的冲动真的会害死人的。
盛启将沮丧的小人儿搂入怀里,他光洁的肩膀有让人舒适的温度,坚实的骨架托着她的头颅。他轻抚着她的背道:“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可能已经死于非命。现在我不是还没事么?你难道就没办法了么?”
“呜——”云菱靠着盛启的肩膀不由喉口发堵,她张嘴轻咬着他泽光的肌肤,忍着那一阵懦弱的哭意。
“菱儿,告诉本王你的小秘密。”盛启搂着小人儿的脑袋,肩膀上轻微的软痒令他下颚抵在云菱的头上,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轻摩挲着她的青丝。
云菱身体微僵了僵,不过这是她答应过的事情。只是这事倒不知要从何说起,他听了会信么?
盛启的手掌轻抚着云菱的青丝:“不能说么?”他却很想知道,并非是探究,而是想知道关于她更多的事情。
“不是,只是说了你可能会觉得很古怪。”云菱直起身,盛启的唇却凑过来,直直的轻咬了她的菱唇。惊得她一愣,他却轻吮了她那娇女敕的唇……
云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盛启却是早有预谋。那夜在宫道上,他总觉得这幻觉滋味不错。此刻他的动作仍旧生涩,探出的舌也只是在她的贝齿外流连,根本不知道怎么探入她的嘴中……
等盛启松了唇时,云菱还在犯傻。他浅笑的轻捏了她的小脸,她才回神过来:“混蛋,偷吃我豆腐!”可是他的唇也很软,咬得她心里酥酥的。
“你的古怪还少么?本王像是吃不住的人么?”盛启轻抿着唇,略有得意的看着那因他的作为而更娇女敕的小唇。
云菱迎上盛启那双黑眸,很黑远无边,带有浅暖的笑意。他轻抿着的唇,因为方才吻了她而恢复了本有的朱红之色。她忙别开眼,省得一会自己被色迷心窍。
“这么说吧。”云菱清了清嗓子,伸手一面开始给盛启清洗伤口道:“我其实就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不过上辈子早死。老天大约是觉得有愧于我,让我带着记忆重生了,所以我记得过去的一些事。而那天出现的灰衣术士,其实在上辈子也出现过,只是时间上有出入,所以我是知道他们的。”
云菱简单的说明着,并没有将自己更匪夷所思的穿越来历说明。反正这就是她为什么知道灰衣术士的缘故了,这也是她的很大秘密了。
不想盛启却大力的将她勒入怀里,惊得她忙道:“别拉动了伤口!”
“死过一次?”盛启过滤出她这番话的意思,听到她说的是重活,心里顿时一阵抽搐。也不知是否因此扯动了伤口,他只觉得有东西子心口流了出来,他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怎样?是不是真的抽动了伤口!你有必要这么激动么?万一裂开了怎么办?”云菱听出他这一口抽气声,若非疼极,他怎么会抽气?!
“别动。”盛启抱着云菱低语道,他是很疼,可能牵扯倒了伤口。他抱着她缓缓的换着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
云菱由着他抱着,生怕他一激动伤口真的完全开裂了,那她不是白忙活了一场么?
“告诉本王,谁害的你?”盛启听她说了是早死的。但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早死,而且她这样健康。
“就是那个渣太子,还有我那个渣妹妹。”云菱破口而出道,那声音还带着委屈。明显是把盛启当自己人了,她却还未有太多的感悟。
“如此。”盛启轻吐了一口气,因为不能太用力的抱着她,所以只能这样拥着。
“所以我自然是要帮你的,我不能让渣太子当皇帝,否则我的小命会很快完蛋。”云菱如此说着,盛启听言也不觉得郁闷。她如此直接的说来,总比藏着掖着的好。
“按你说的,是不是在你此前的记忆,我就是死了?”盛启问得倒平静,原本按照对方给他布的局,确实应该是一个死局。
云菱凝重的点点头,这也是她一直比较悲观的原因。她现在在做的事情,包括她逆天而来重生于此的事情,都非常有悖常理。她不知道能否拧得过原本的规律,所以她很担心盛启会没命。
“从前如何且不提,但本王如今不想死。”盛启的嗓音低醇略哑,给云菱一本正经的说明道:“本王还想你给本王生孩子,如此死了怎么能得偿所愿。”
“嗯?”云菱听着一愣,月兑了身盯着盛启,可他还说:“什么鱼水之欢,什么软玉温香本王都没试过,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云菱听得俏脸通红!这混蛋都想什么?!
“娶妻生子,爱妻过日子,本王都没试过。菱儿,你得救本王。”盛启可是有很认真的想过,从前么不好意思说,如今她已经答应了亲事,那自然是可以说了。
云菱听言通红的俏脸倒是稍微降了温,她看见盛启说得仔细,那双黑眸里有着明显的渴望。她就知道他在很认真的跟她说,他对于他们未来日子的憧憬。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缠绵情话。但是他想的,都是过日子之后,夫妻会经历的事情。
“你活了二十六年,现在想起来要做这些事了?”云菱不禁问道,心底的暖意也在泛滥。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这么可爱!
“嗯。”盛启轻抚着云菱的俏脸,有些郁结道:“可惜还得等两年。”
“噗嗤——”云菱不由笑了,抱着盛启哈哈大笑。
“菱儿?”盛启不明云菱为何笑成这般。
云菱吸了吸气,控制住笑意道:“好,我救你!但是呢,我得跟你说个事。”
“何事?”盛启见她笑得眼眶都泛了泪花,食指方轻轻为她拭去那轻微的湿润。
“十五岁虽然可以嫁给你,但是还不能让你有什么鱼水之欢的体验,更不能给你生娃。”云菱正在科普教育。
“为何?”盛启拧眉,她不乐意?
“因为那时候我的身体仍旧没长好,这些事可能会让我的身体被伤害。最好是等到十八岁以后,如此一来就不会有危险。”云菱笑眯眯的解释道。
“十八么?”盛启倒是不怀疑云菱说的话,她毕竟是医者,医术又非寻常。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不过她十八岁那会,他已经三十一了!
“嗯。”云菱倒也没撒谎骗他。
盛启默默记在心里,只道五年也就是打一仗的功夫。只要她不嫌弃,他倒也不在意。当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擦枪走火,以及情到难自禁的痛苦。
“你先歇着,我去看墨夜哪儿的情况。”云菱伸手给盛启穿上衣裳道,幸好这帐内的炉火旺,不然他既受伤又再感冒更难好了。
“看什么?”盛启不解询问。
“我在弄一种新药,如果你没事最好。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但能捱到新药研制出来,应该也能活下来。”云菱解释道。
“那你去吧,早些回来。”盛启像是吩咐小妻子一般说道。
“你先睡,我回头还去看些东西。”云菱却不想让他等着。
“你搬过来这儿看。”盛启指着床边道。
云菱点头:“成,那我先出去了。”她说话间扶着盛启躺好,随后才要起身,就被他搂了去,直接是将她的小脸咬了一口才松手。
“混蛋,不是说了很痛么?还咬这么大力!”云菱模着小脸抗议。
“本王让你咬回来。”盛启浅笑回答,还侧了脸迎接她上去咬。
那会帐内的灯火将他泽光的肌肤耀得更蜜,他这样侧着的脸,给人一种沉远的高贵冷俊气质。因不见她扑上来,他回眸凝着她。他那黑眸在光晕下散着一层动人的星光,那是他心情愉悦的表现。
云菱直接凑上去,抱着这招人的男人的颈,狠狠地咬上一口!咬了他还在笑,那就再咬大力一点!
盛启抱着小人儿的腰,她倒是真舍得,这怕是要咬出血了吧?还知道别的地方皮厚,唇上自然是薄一些,这回该要被她咬出血了。
云菱松了唇,看他伸手轻抚着受伤的唇畔。她恶狠狠凑上去,在他脸上都咬了几口:“让你再咬我!”
“嗤——”盛启真舍不得放开这小人儿,她怎么能这般有趣。她就不知道她这样招摇的咬了,一会长风他们进来见他满脸的齿痕,都会明白是她犯的事儿么?
“好了,睡吧。”云菱看着自己的杰作,还在十分得瑟之中。等给盛启盖好被子,她才喜滋滋的扬长而去……
而在魅夜的帐内,云菱看见他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在一只只盛有半成品液体的被子上做了一二三……的标识。
“这些东西之后要怎么弄?”魅夜看着罗列在架子上,共计有三十二只的小瓷碗道。
“还要再等几天,你帐内的炉火要一直保持着,这样它们应该会比较快好。”云菱查看了一下道。
“这一点属下会注意,不知王爷伤势如何?”魅夜挂心着。
“我来也想请你一会过去看一下,他的伤口有些炎症。看来汤药和药膳的作用仍旧不够,你有什么别的办法么?”魅夜的医术不弱,且是这个时代的医生,对于这种条件下,病患出现伤口感染该如何处理会比较清楚。
“一方面加大药量,我这儿也有些丹药,你每日给王爷吞服一枚。”魅夜去翻出装药的瓷瓶道。
“这种好东西怎么现在才给?”云菱纳闷道。
“若是没有炎症,吞服这种丹药等于吃慢性毒药。”魅夜解释道。
“那走吧,一起过去看看。”云菱拿了瓷瓶邀请,并让魅夜先过去,她则去此前办事的营帐里取东西。
只是云菱进帐不久,墨夜却来报。
“什么事?”云菱有些奇怪,按说盛启醒来了。这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墨夜,不是应该有什么事都去找他的王爷么?
“张默来了。”墨夜回复。
“哦?请他进来。”云菱听言说道,她想该是侯府里有事,否则张默没有她的吩咐不会来营里。
而云菱猜测的不错,张默给她带来的确实是侯府里的事。
“她把哑婢、流玉和周妈都抓了?”云菱捏着手上的纸,口气带有明显的冷意。
“若非属下功夫较好,也该被拿了去。侯爷并未过问此事,一切都由老夫人做主。”张默身上有伤,可见他能出来也并不容易。
“真是好祖母、好爹,为着什么事这么做?”云菱冷笑说着,可也觉得事有蹊跷。按说她在太后寿宴上那么风光,他们不应该会再像从前那般对她,毕竟她有了不错的利用价值。这也是她放心流玉等人留在府上的缘故,那么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属下来不及查明,因事发极其突然。今晨老夫人还往宛苑送东西,午后就让府上的护卫拿人。”张默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墨夜,你可查清楚是何事?”云菱询问道。
“缙云侯府近来守卫变得很森严,尤其是这私有的地牢更是难以进入。硬闯倒是可以,但怕是有去无回。”墨夜回复道。
“我知道了,此事先别告诉王爷。”云菱思虑着道,这事情得模清楚看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盛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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