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始之玄,是谓真玄;太玄之始,是谓无始。无始也者,无生之藏也;真玄也者,玄元之天也……”
苏小天闭上眼睛,端正身心,默念着牧风华传授的心诀,渐渐放下杂思,沉寂物外,收心本原。
苏小天不知,他修习《玄典》时的沉思虑心,其实也是一种吐息凝气的方法,只不过心诀不一样,所以导引天地元气的方式不一样。
《玄典》讲究与身边的环境保持和谐,自然而然的引天地元气入体,不需要其他外力,所以《玄典》修习起来,非常注重修习者的天赋。
而太玄门心诀,则不太一样,它要求修习者要绝心弃神,完全忘记自身,直指本原,与自然混为一体,而不是与自然保持和谐,即本身就是自然,就是天地,一旦沉浸在这种物我一体中,就可夺天地元气为己用。
由于冬日里天亮的比较晚,他敲完钟后,时辰稍早,天色未明,苏小天也没有去探寻道之门的秘密,就利用剩下的时间来练习练习从断刀客刀意中学会的手印,一个多时辰左右吧,然后到了七八点多钟就随牧风华等人去竹林修行。
七天的时间,苏小天只觉过得飞快,每天无非就是撞撞钟打打坐,如果不是身在道门的话,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和尚了,时光如梭,苏小天运气之间,较之以往,已大为顺畅。
“哦~哈~”苏小天轻轻地拍拍嘴巴,打了个咋呼,迅速地穿好衣服,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今天外面好像特别的安静,静的哪怕一片落叶落在地上,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似乎一下空阔了许多。
苏小天手持着一盏灯火,慢慢推开门,“呼”的一下,一阵寒风蓦地吹来,好像是一头被关了无尽岁月的猛兽,千百年都在等待着开门的那一刻。
昏黄的烛火,吹得一阵摇曳,苏小天忙把手一护,吸了一口冰冷的流涕,借着灯光,向门外看去。
一片银装素裹!
是下雪了吗?
透着摇晃不定的灯光,四周的树上都堆满了晶莹的积雪,压得树枝低垂,好似快要折断一般,不少表层的浮雪,从青翠的枝叶上悠然的滑落,悄无声息的落进寒怆的风中,犹如小小的梅花般,一片一片在天地中飘然飞舞。
苏小天呼出一口白雾,一步踩在雪地上,沙沙作响,停下,则是万籁俱寂,天地似乎也变得澄净许多,一片宽阔。
苏小天也不知多久没看见下雪了,依稀记得,还是二三年前吧。
“小舞,你在哪呢?”苏小天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睛有些红润,沉声一叹。
世间最纯净的莫过于雪景,最惹人伤怀的也莫过于雪景。
还记得,多年以前的那个雪景,我和你一起走过,任雪花落满青丝,也不撑开手中淡紫的油纸伞,你说,让天上的雪尽情地把我和哥哥的黑发染白吧,再也不管那无情的时间如何把世事沧桑,至少我和哥哥也算老了一场。
是呵,那个雪天,就算我错过了天下最美的景色,也不觉可惜,因为有你,陪我老了一场。
今日,雪依旧,却是孤雁独飞,那身后的苍茫,是不是因为少了两行什么?
谁道当时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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