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疾驰。
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
春将归去,满目落红。
我有些烦恼的模了模颈间的疤痕,很新鲜的疤痕,细长的一条,模上去丝丝微微帝痛。
楚沉将身子倾斜过来,轻轻的在我耳朵边吹气:“想什么?”
我愁苦一笑:“脖子上留了疤,不好看了。”
下一刻他的手指已经覆在我的颈上,反反复复摩娑那条细细的疤痕,在上面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
那日我短时间的晕厥吓坏了楚沉,他只顾着抱我飞奔求救,没来得及杀了朱虎呈。
而我在被朱虎呈挟持作为人质的时间里,听见他的话,知道了很多年前一些事情的真相。
一个疯子,一个小人,一个疯狂的爱慕我娘亲的卑鄙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伤害了另一个原本非常完美的家。
而楚沉就是这场悲剧最终最深的受害者,我心里对他有了一种淡淡的负疚。
这种负疚很快消失了。
这人一改以前伪君子的模样,开始不断骚扰我。拧拧鼻子,蹭蹭耳朵……不胜其烦。
我忍不住推他:“去去去!以前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鄙视他!伪君子!假道学!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他低声笑:“以前老是想着自己活不长,总怕对你亲热害了你,现在好了。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只许你是我的,不许别的男人觊觎我的东西……”
东西?我是东西?
我怒:“以前不是老是很迂腐的老是教育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有些诧异掸起头:“是啊!孔夫子说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无言啊,我自小熟读诗书,自然是要严格遵守。”
啊?这种人?
“那你刚才?”那个动作可不是一般的粗鲁无礼。
“夫子并没有说非礼勿行!”
狡辩!这也算是熟读诗书?强烈鄙视他!
“明明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无言,非礼勿动!怎么到你这里少了一句!”
欺负我没读过书?
“是吗?我家的书在这里被蠹虫蛀了一个洞洞。♀这一句没有。你不会是蒙我?”他不动声色,再次将我扑倒。
蠹虫!咬这么大一个洞!“你家的蠹虫真大!”我喃喃道,心想下次到了镇上,一定先买一本论语。
风云镇,烟柳满路。
我再次很得意的递了一样东西给楚沉:“瞧瞧!论语!这里……就是这里,非礼勿动!”
“哦?有么?”他接过书,看了一眼,依旧是神色清淡。
我伸长脖子,正打算只给他看。可是,那句话呢?崭新的书本上,赫然一个大洞!那句话又不见了。
什么!内功高了不起么!我摇头,瞪视他:“这书蠹虫真不是一般的大!”
颓丧的上了马车,雄买书的一钱银子,哀悼……
楚沉紧跟上,慢慢地蹭过来,紧紧地靠在我身边。
我愤怒地推开他:“离远些,你再过来就用棒子打烂你的头!”
他显然吃了一惊,飞快的退到角落里,一副小嗅防的样子。
又作怪,我心里嘀咕了一声。
一盏茶功夫过去。
他小心翼翼问:“小山,你有没有棒子?借我用用。”
“棒子?”我诧异转身,搞什么鬼?“干什么用?我没有!好好的赶路带什么棒子?”他的武功那么高强,难道还需要棒子防身?
“真没有?”他再次出声,更加小心。
狐疑的摇头,本能的觉得他又在耍阴谋。
果然,他立刻蹭过来,紧靠着我,阴谋得逞地笑。
路过海边一个小城,楚沉执意要带我出海并爬山。
“不行!”我着急,我们这样往庾尔山赶去,路上至少要个把月的时间,就怕再遇见什么事情耽搁,万一,赶不上……
根本不敢多想,虽然找到那两样东西后我们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但是夜长梦多,总还是怕有变故,尤其是我,怕的不得了,每天都坚持赶路到深夜,好几次错过了宿头,只能在马车里将就着休息。
害怕忽然失去,害怕乐极生悲,害怕命运的翻云覆雨,天意的无常戏弄。
然而楚沉雷打不动的坚持。
我怕无谓的争执更加耽搁时间,只好跟他雇了船出海,上了一个小岛,爬上那座山。
很普通的小山,青翠的小山,在周围的一圈山里算是最高,不是很险峻,景色差强人意,唯一的亮点就是面临浩渺的大海,可以看海天一色,看落日余晖,看潮起潮落。
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之余还是惦记着赶路。
“是不是,可以回去?”小心翼翼的问他,揣摩他的意图。
他举目远眺,忽然指着极远处的群山道:“记住这些山!”
我迷茫的看去,没什么特别啊!
“记着!”他再次强调。
我依旧是迷茫:“是什么山?”
他轻轻的笑:“记着它们。原本没有名字,现在有了。叫圆梦山!”
圆梦山!什么意思?圆谁的梦?
“还是快点赶路!”我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转身,温柔的瞧我:“很快就到庾尔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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