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带了那么多人追我?”委屈的人,好像应该是我。♀
他慢慢掸头:“那夜,我正跟几个堂主说话,听见禀报说有人闯了禁地。小山你不知道禁地的得失,对极乐宫是生死攸关,我急忙命几个堂主全部出动,自己也亲自前往捉人。没想到远远的看到是你……是你跟宁墨在火堂主的飞焰杀里苦苦支撑。还好水阳灭了大火,我急着奔下去查看你的伤,没想到你射我一箭……”
这就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起来的实情?
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嫁给你的,中秋那次,我是走错了路才误闯禁地……”我赶紧解释。
他将我从大氅里剥出来,顺便除去我背上的箭袋:“我知道,第二天,我在山上一个路口发现了摆设过魅影**阵的痕迹。你应该是误入了**阵,被引入禁地……”
“魅影**阵?”我迷惑的看他,怪不得觉得象鬼打墙。
他点头:“是我极乐宫的一种厉害的阵法,虽不能杀人伤人,却可以使人迷失方向路径,可以引人走入摆阵者想让你去的地方……”
这么厉害?
“那么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忽然很委屈。
楚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个**阵,是摆设在宁墨住处的岔路口,问题是,你怎么会进了这个**阵?你……去找宁墨?为什么?那么晚了?”
呃?
这个可不能告诉他。
难道,告诉他,射日庄在极乐宫安插了内线?
我闭嘴不语。
楚沉接着道:“我猜测,有人摆设那个**阵,原本是打算对付宁墨,将他引入禁地,然后可以理所当然动用整个极乐宫的力量追杀他,挑起两派之间的矛盾,最后达到混水模鱼的目的。就像……以前的无极……”
无极?
无极最后被灭门,极乐宫损失两位堂主,楚沉差点被暗杀,宫主的位置差点不保……
我不禁不寒而栗,射日庄现在是不是也落入跟无极相似的一个处境?
“没想到,掉进陷阱的会是你。♀后来……我拼命追你,你为什么还是选择跟宁墨逃走?”楚沉低声问。
“我们当众杀了火堂主,害怕极乐宫不会放过我。”我低声嗫嚅。
“就是怕死……”楚沉的声音有些不稳。
“没有!只是不想枉死!”我心虚的大声辩解。
“还是怕死……”他的表情已经明显写了委屈。
“再说,我不能肯定那夜的阴谋你真的不知情,你为什么会亲自带人追捕我,我怕即便你真的没有参与这个阴谋,万一为人所逼,不能保住我的命。”继续解释。
他沉默一会,微微上扬的嘴角写满了讥讽与悲凄:“原来还有不相信,骨子里不相信我,怪不得我伤了你也不来看我,水阳遇见你,想带你回来你也不回……”
“没有。”我的解释愈发的苍白无力。
他放了我,脸上开始有了些冷笑的影子:“你既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因而对射日庄爱屋及乌,也不相信我的能力,已经足以保护你,不管在怎样恶劣的形势下……”
我低下头。
无法再辩解。
其实是我对他不信任。
又是猜疑他会对宁墨不利,又是猜疑他会真的杀我。
他传出病重的时候,我也没有敢去看他,虽然主要是宁墨的拦阻,可是骨子里还是这些噬骨噬心的猜疑,让我下不了决心。
究竟是我活该吧。
“不想知道我这次找你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听着还算平和,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
“为什么?”不抱任何希望了。
“宣战。”他说。
“什么!”竟然会比绝望还要糟糕!
他垂下眼帘:“你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火堂主,我那时苦苦追你,就是想将你追回,好商量个办法,挽回一切不利的影响。♀可你不回来,还射我一箭。火厉鹰带去的手下回来说,是你跟宁墨勾结,企图闯入禁地,危害我极乐宫。你又不能在场与他们对质,结果大家群情激奋,义愤填膺,要为我跟火堂主报仇。我苦劝无果,又找不到为你们开月兑的证据,被逼无奈,只好对你们宣战了。”
“你不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极乐君吗,为什么不能阻拦?”
“拦阻不了,极乐君又不是神仙,我的能力也是有限,你不都不相信我能保护你?”
什么意思?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顿时气得口不择言:“你又何尝相信过我?极乐宫的秘密,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每天神神秘秘的要杀谁,要干什么从来不跟我说!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倾心相信你?”
气极败坏的东张西望,终于模到箭筒里一支穿云箭,愤怒的拿了在衣袍上割过:“既然这样!我跟你割袍断义!”
怒气冲冲的夺路往外冲,同样夺路往外冲的还有我的泪水。
腰间被什么东西扯住动不了身。
我恨恨的去掰扯那样东西,反被那样东西一把抓住。
“干什么!”我恶狠狠的掐他的手心。
“我们之间没有义,只有情。”他慢悠悠道。
“那就割袍断……”
嘴巴忽然被他的唇封住,连同那个自己也不愿意说出口的字。
他抱住我吻了良久,依依放开,低声道:“不要说这句话,我被你射了一箭都没有想过这句话……”
被我射了一箭。心里一软,再不想挣扎,也无力再挣扎。张臂回抱住他,紧紧的,紧到自己快喘不过气。
今日便就是最后的温暖了?
“伤口还疼么?”我低声问。
“阴天就隐隐的痛……”
“我看看……”
“丑……不要……”
我不由分说,一层层扯开他的衣服。
很大的一个扁圆形的疤痕,横在他清瘦却漂亮的身体上,在左胸肋下,异常的狰狞可怖。
“怎么会这么大?”宁墨不是说只是在皮上扎了个小洞?
“箭头深,挖出来费了好大的气力,伤疤就大了……”
射的很深……
宁墨又骗我!
雄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模他的伤疤,差点伤了要害……
我真的差点杀了他。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疤痕。
“那日你怎么不知道躲闪?”我问。
“忘了。看到你跟着宁墨远去,一时绝望,忘了躲闪……”
这么笨!
他轻轻抱过我:“好好的棉袍划破了,不好看,换一件。”
飞快的剥去棉袍。
“夹袄不合身,怎么不知道好好收拾自己,傻小山……”他低声道,再月兑去我的夹袄。
“夹衣料子挺特别……月兑下来瞧瞧……”
忽然醒悟过来他要干什么,不禁红了脸。
没有挣扎抵抗。
极乐宫对射日庄宣战了。
我们之间再没有以后了。
这次由他吧。
没有以后了。带着献祭一样的绝望爱他,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暂时不能带你回去。你跟宁墨先回射日庄,攻打射日庄尧焕呼声最大,我准他带了宁坤堂弟兄打先锋。”楚沉低声道。
我抱过他:“最后再让我亲一下。”
“为什么是最后?”他问。
“再不会有以后了……”泪水终于不争气的落上他的胸膛。
“胡说,你永远是我的妻子。”他固执的抱紧我,狠狠的用下巴蹭我的面颊。
“不会再有以后了。”我已经哭得昏天黑地。
昏昏沉沉中听见他稻息:“你还是不相信我……”
相不相信又如何?
还能怎样?
我们已经是敌对的双方了。
迷糊中他给我穿上衣服,抱着我送回到城里。
塞了一张纸在我手里。
“什么?”
“宣战檄文。”他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悄无声息的离去。
凄惶的回客栈。
在路上竟然又遇见水阳,见到我又打算仓惶逃窜。
趁他没来得及桃之夭夭之前叫住了他。
终于知道了他跟金玄为什么见到我假装不认识。
“君上已经迫于形势对射日庄宣战,你们已经是敌人。可若是对夫人不敬,又怕君上给我们穿小鞋,所以只好……不是,我真的是不认识姑娘您。”水阳苦着脸解释。
掩耳盗铃么!
回到客栈,一个人在房里埋头哭泣。
房门撞开。
宁墨的声音:“糟糕!我跟着那三人,他们好像是过来调集粮草人员,规模很大。难道是要攻打射日庄。也就是对付射日庄需要费这么大的事情,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王鹏陈叔……咱们也要赶紧赶回射日庄了。”
我不动,更加伤心的哭泣,悼念我早逝的爱情。
宁墨的声音忽然惶惑低沉,逼在耳边:“怎么了小笛?谁欺负你了?”
我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绝望的攥着手里那张纸。
那张纸被人轻轻地抽了出去,宁墨疑惑的声音:“这是什么?”
“宣战檄文……”我大抽口气,终于说出一句话。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
呃?
我飞快的擦干泪水,抢过那张纸,细细收好。
看到宁墨询问的目光,大声道:“我们赶紧要回射日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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