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明明还活着!”
清舞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太医诊断后的一番言论。
通常,把不到脉象的,只有死人。可是,从南靖王府到安朔王府,墨鸢一直是陷入昏迷状态,那个时候的他,还有心跳,怎么可能突然把不到脉象了?
难道是因为……
思绪渐渐有了条理,眸光闪烁,低眉望向床榻上的墨鸢,淡淡出声,“今日安朔王受伤一事,不得宣扬。若是消息传到皇上耳边,我不敢担保你们有一百个脑袋。♀”
宛转悠扬的语调,透着十足的威胁口吻。
太医们似乎都听出了清舞的话外音,纷纷叩首,“谨遵郡主之意。”
为首比较年迈的李太医,不由多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清舞。
一身淡紫纱裙,在这夜色中增添了一抹亮影。眼前这个女子,他倒是不曾见过,只听闻容颜不佳被南靖王深藏闺中。
如今一见,不得不佩服南靖王养了一个如此聪慧,有胆识的女儿。
一般来说,正一品官阶的太医只听命于皇命。即便对方权势再大,都可以不受威胁,直接拒绝指令。但是这一次,对方直接抓住了在场所有太医的弱点。
清舞那句话的意思很清楚,只要安朔王受伤的消息让皇上知道,那么这杀头之罪会殃及的不只是他们自身,还有他们的家人。
好一个一百个脑袋!竟勾出了所有太医们的恐惧。
这般明目张胆地威胁,也许只有眼前这个女子做得出来。太医们如若听从她的意思,便是欺君大罪;但,若直接禀告皇上,他们同样难逃一死。不得不说,这是一步险棋,她却走得很漂亮。
从刚才的脉诊可以确定,安朔王逝世。
既然她让众人选择保密今日一事,必定是有其它方法破解如今的僵局。
有活命的机会,谁又会去拒绝?
夜色正浓,伴随着夏风拂过,飘来阵阵木槿花香。屋内只剩下清舞和没有脉搏跳动的墨鸢。
好不容易让人将豆子架走,屋子里才安静了许多。
清舞看得出来,那个叫豆子的随从,似乎完全将安朔王当作自己的命一般维护着。只要理智一散失,他就不会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说好听点是护主心切,说难听点是愚忠。
所幸,安朔王失踪一事,皇上还不知情。不然清舞如今应该是在皇宫中,等候圣上的发落。
看着床榻上的墨鸢,清舞眸光闪过一道复杂的情愫,最后化为淡然。
她坐在床榻的边缘,犹豫了片刻,缓缓伸出素手,想一探墨鸢眸光的颜色,却在下一刻,手突然被反抓住。
“啊……”清舞忍不住惊呼出声。
还未挣月兑开,便对上那一双嗜血般的星眸,心止不住颤了颤。
他…醒了?
纵然冷静的清舞,也被这突然的苏醒吓得不轻。
墨鸢没有理会她的惊吓,瞪着距离自己很近的她,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血眸中充斥着满满地寒意,声线陡然变冷,“是你将我带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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