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继续道：“让他把元神取走。冰@火!中文否则，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语毕，清舞愣了愣，她终究还是想见他一面。
……
碧水阁。
入秋的夜，晚风沁凉，如同暖风一般，轻轻拂过，让人心境舒适。清舞没有等白玉朔的回应，就直径离开了大厅之中。说到底，她是不想听见任何没有可能的话语。
在清舞的记忆之中，她只记得，墨鸢有见过白玉朔，至于白玉朔有没有见过墨鸢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是墨鸢在未进入白玉朔体内之前，那么，她可以肯定见过，只是这一次，因为内心深处的不肯定，所以，她选择落荒而逃。
夜深宁静，转辗反侧的清舞逐渐进入了睡眠。她的睡眠很浅，不敢真正的沉睡。寝屋外传来的窸窣声响，让她原本阖上的双眸再次睁开，清透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显得更外耀人，身子动了动换了一个方向，背部朝外，面朝里。
青丝散落于枕后，柔顺的发丝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加顺滑如丝。
吱呀——
一声响。寝屋外的门由外而开，月色斑斑驳驳折射到屋内，给微弱的烛光增添了不少光线。细碎的脚步声朝榻前靠近，清舞双眸阖上，细细听着脚步声，力度很轻，听上去不像有武功之人所走出的步子，再细细听了几声，眸光倏地睁开。
她从榻上直接坐起，背对着来者之人。青丝散落与后，一股魅惑的神秘美感在屋内展示着淋漓尽致。
屋内很静，清舞可以听到身后传来的倒吸气。
“…姐，姐姐……”楼清涟的声音有些颤，不得不说，她被清舞突然坐起来的举动给吓到了。“你怎么突然起来了？”
清舞回身，眸光带着犀利之色，似乎想要将眼前之人看清，看透，她淡漠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仿佛正在说着一件无关重要之事。
“涟儿是才回府吗？”
楼清涟表情有些僵硬，她没有想到姐姐会回府。若不是秋儿一直守在府外，等她回来。她也许回到屋内直接睡下了。
这几日，她一直忙东忙西，似乎忙得心都丢了。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楼清涟试图想转移话题。
清舞眸光微微闪烁，她岂会不知道楼清涟的这点小心思。唇角勾起一丝笑，“想回来便回来了。听说，涟儿最近早出晚归，外面是多了什么好玩的吗？”
她的语调如同即将入冬的风，吹响着楼清涟最后的防御线。
“没有什么好玩的。”楼清涟如是说着。她不敢在清舞面前撒谎。也可以说，她的每一次撒谎，清舞都了然于心。
“涟儿确定要继续打哑谜吗？”
“姐姐，涟儿下次再告诉你……”她的声音有着迟疑。似乎在担心清舞的不应允。
闻言，清舞冷笑，“那么，出去吧。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来找我。”清舞不再笑颜相对，她冷然开口。眼前的楼清涟似乎有所变化，至于什么地方变了，她一时间还真感觉不出来。
楼清涟见姐姐收起笑颜，心咯嗒了一下。
“现在真的不能说，姐姐。你可以不逼涟儿吗？”她的声音有些焦急和疲劳。
这些日子，她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我没有逼迫你。出去。”
大抵上，清舞是因为今天白玉朔的事情，而将心中的阴郁一并发泄到了楼清涟的身上。看到楼清涟失落的面容，她又忍不住后悔了。
“那…姐姐早点休息。”楼清涟退出寝屋，欲关上房门时，里头传来了清舞淡然的声音，很轻，不大声，却带着一股浓郁的哀伤感。
“涟儿，你是找到可以取代我的人吗？”
猛地，楼清涟脑海中闪过一抹身影。脚步顿时僵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
“姐姐？”楼清涟有些不敢置信的继续喊着清舞。
她怎么会这么想？而她楼清涟竟然……真的在对号入座。
清舞没有再回应任何的话语，冷笑声在寝屋内回响着。她在笑，可是眸光含泪。
楼清涟的拒绝，让清舞想起了墨鸢。他是不是找到了取代她的人？又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是不是找到了他的汐儿？所以，她就什么都不是，理应被一脚踹开在旁？
心中的悲凉感突然更甚。
走出碧水阁的楼清涟，脚步在下一刻变得迟疑了。刚才清舞的冷笑声她是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她什么都做不了，又或者说，她不能做，不应该做。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没有任何预示的在楼清涟走回没多久内响起。拍打声有些略微迟疑，让清舞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楼清涟泛红的眼睛。“姐姐，我告诉你。”
一句话，让清舞唇角的笑在瞬间变得灿烂。
“姐姐，我的计划很快要成功了，我终于可以再帮到你了。”楼清涟的声音很是愉悦，只是脑海里的那抹熟悉的身影，迟迟不散。让她感到一阵愧疚。
闻言，清舞柳眉微蹙。“什么计划？”
隐隐约约之中，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畜势待发。究竟会是什么事情？清舞一头雾水，无迹可寻。
楼清涟沉思许久，才抬首，小脸尽是坚定的模样。“姐姐，这是涟儿的秘密，涟儿只和你一个人说的秘密。”
“嗯。”清舞颔首，表情认真。“你说吧，我保证不外泄。”
“姐姐，涟儿想当太子妃。而且，很快也会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她如实说着，眸光还洋溢着止不住的幸福感。
闻言，清舞猛地僵在原地，“你刚才说了什么？”
清舞听得很明白，很清楚，但是，她还是要求楼清涟继续说多一次，她总觉得中间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楼清涟会做出这一番的举动和存在着这个思想？
楼清涟没有想那么多，她以为清舞是没有听清楚。她继续说了一遍，但是，当她说完时，清舞表情依旧不敢置信。
“姐姐？？”
“涟儿断了做太子妃的念头！这样对你没有坏处。”清舞冷着声音劝告。
楼清涟竟然想要当白玉宸的妻子？清舞突然觉得脑袋有些疼，她是怎么也不会忘记在龙涎宫所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假山后的缠绵……
白玉宸能够和后宫妃子关系如此亲密。那么，他对楼清涟一定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清舞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缘由。
楼清涟见清舞的反对，脸色白了白，“姐姐，涟儿要救你！涟儿一定要当太子妃，只有这样，才能将你从白玉朔的魔爪下救出啊！”
“够了！你不是在救我，你是在害死你自己！”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涟儿不是贪恋于权势，涟儿只是想救你，白玉朔，白玉朔是杀人魔，他…他……”楼清涟突然止住不说，转而浑身颤抖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清舞看到楼清涟的变化，当即就想起了，那一夜墨鸢的残暴嗜血。想到此，她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那个时候的墨鸢，是真的很可怕。
可怕到……她现在都会心有余悸。
大抵上，如果不是楼清涟的提醒，她真的会忘记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那么恐怖血腥的夜晚，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将它停留于记忆之中。
“涟儿，我很好，我不会嫁给白玉朔，所以，不要再和太子有所来往。”
楼清涟似乎没有听到清舞的话，她仿佛陷入了那一夜的血腥之中，浑身止不住的颤动，额间冒出的细汗，愈来愈多，清舞这才意识到楼清涟的不对劲，忙抓住她的肩，摇了摇，“涟儿？涟儿，看看我，我是清舞，你的姐姐。涟儿？”
“不要……”楼清涟继续呢喃着，神色恐慌。
“楼清涟！你看着我，看着我！”清舞强硬地扭过楼清涟挣扎的脑袋，“看着我，仔细看着我，不要怕。”她循环倒进地细说着。
“涟儿，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你的姐姐。”
楼清涟逐渐平复下情绪，她神色微微有些呆滞地看着温柔的清舞，“姐姐……”
“嗯，我是你的姐姐。”
“呜哇。”楼清涟扑进清舞的怀中，“姐姐，我好怕。你不要和白玉朔在一起，不要！！”
“涟儿，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闻言，楼清涟轻轻地退离清舞的怀抱，“姐姐，你是说你不会和白玉朔在一起吗？”
“嗯，不和他在一起了。”
窗外吹进一丝凉风，让楼清涟额间的细汗变得少了许些。
“我送你回屋吧。”为了避免楼清涟再一次想起那一夜的事，清舞拉着楼清涟的手就往碧水阁外走去。夜色很浓，阴沉沉的，似乎很快会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清舞一直呆到楼清涟睡着为止，才独自走回碧水阁。
看样子，她必须要亲自出马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楼清涟陷入痛苦的边缘之中。白玉宸不适合她，趁现在楼清涟还没有完全深陷进去的时候，也许会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双眸微微阖上，眼前再次浮现出白玉宸与宫妃纠缠不清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