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皇上出现在地牢内,他一身明黄的龙袍在身,敏锐的眸光带着杀意,脸色阴沉,“朔儿怎么回事?”
清舞看着皇上的赴约,笑了出声,“若是我离开他的身边太长时间,他会死。”
音落,皇上脸色的阴霾更深,一旁的常公公刚要出声训话,皇上便再次开了口,道:“你的意思是,朔儿没有死?”
“王爷一直都没有死,不知道,皇上的消息到底是从哪儿得到的。”清舞嘲讽一笑。
她眸光微微闪烁,在白玉宸带着南靖王府一家都来的时候,她就知道皇上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得到消息。看样子,安朔王府有白玉宸的人。
若是皇上一人得到消息,清舞不会怀疑到白玉宸的头上。
但是,南靖王府一同得到消息,那么,作案者,非白玉宸莫属。他似乎想探清舞的口风,故意将事情做得那么明显。
只是,在地牢里,清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墨鸢所说,只有什么都不知道,她才是安全的,楼清涟也会安全。
如今,她似乎知道墨鸢这番话的意思。
“皇上,给我三日的时间,我会让王爷出现在你面前。”
“三日后,若是朔儿没有出现,南靖王府会为之陪葬。”皇上阴狠的声音落下,便离开了地牢。在他离开后没有多久,常公公就命守卫解开了锁。
刚走出皇宫,祁灏天就在外面候着。
“小蝴蝶!你出来了!”他的声音带着欣喜,甚是欢悦。
“嗯。若不是你帮忙,我可能一时半会出不来。”
清舞的一番话让祁灏天想起,他在皇上去安朔王府的途中留下的飞刀。刀下有纸条,内容是:想救白玉朔,立即到地牢一趟!
若不是祁灏天的轻功了得,此时,他也在大牢里陪着清舞了。
“小蝴蝶,刚才好险!”
清舞随意嗯了一声,便上了祁灏天早早就备好的马车。在地牢里,她选择让祁灏天帮忙,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祁灏天会武功。
她不选楼清涟帮忙,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觉得,楼清涟过于信任白玉宸!
这就是,她选择祁灏天最主要的原因。
想到这里,清舞有些感伤,他们姐妹俩之间的感情一向是最好的,如今,他们之间各自扌臿足了一个人。
一个是墨鸢。一个是白玉宸。
这究竟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事情,还是,她和楼清涟都不愿意去改变现状?
“吁——小蝴蝶,到了。”马车外是祁灏天的声音。
清舞站在安朔王府门前,犹豫了片刻,她回身,望着打算跟着她身后的祁灏天,“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她说着,声音坚定。
祁灏天望着她的神情,落寞染上眸光。“那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音落,清舞头也不回地走进王府里。刚走进去,清舞就感觉到不对劲,府内一阵静谧,这种感觉和南靖王府曾经陷入催眠幻术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墨鸢,还是神秘人?
想到这里,清舞忙加快步伐朝白玉朔的寝屋小跑而去。
此时,白玉朔寝屋的门,没有关,开得大大的。
清舞感觉到心脏的起伏有些大,她走近寝屋,脚步每走一步都在轻颤着,当走近屋内,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昏睡的夏儿。
真的是催眠幻术!
再次抬眸望向榻边,此时,榻上的人影微微动了动,在清舞满是震惊及喜悦的眸光下,撑着身体倚靠在榻的一处。
“小舞。”他喊她,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那这个称呼,让清舞面纱下所有的表情都顿住,连步伐也停止了继续前进。
白玉朔看着清舞突然的不靠近,星眸微微一垂,掩去眸中的那一抹伤,他淡淡的声音,如同秋风一般在屋内飘过,“你很失望吗?”
“因为我不是他。”
音落,久久不见清舞有任何的声音。
她逐渐地平复下情绪,不是墨鸢才是对的,因为,如果是墨鸢的话,他不会等她来找他的。他会直接去地牢将她救出来,这才是墨鸢。
想到这里,清舞发现心里好受了许多。
早上的时候,墨鸢才刚说要离开一阵子,不可能那么快回来的。
但是……白玉朔怎么会突然醒来?难道,神秘人真的来过吗?那么,为什么又不见了?他不是那种会因为清舞的出现,而躲起来的人!
不管他有没有被墨鸢所伤,都不会是那种人才是。
“白玉朔,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幻术高强的男子?”清舞试探地问着。
“嗯,他刚走了,是他救了我。”白玉朔淡淡地说着,眸光里的那抹伤已经被他隐藏在深处。他没有告诉清舞,神秘人的相救时间有限,只有两日。
若是那个时候,墨鸢再不出现,他真的会死。
“小舞,你很喜欢墨鸢吗?”
“我爱他。”
“嗯。”他清浅一笑,不再言语。
两日时间对于白玉朔来说,可有可无。因为,对于重生一事,他突然不太在意了。是了,不太在意。当他清楚自己的心时,他就觉得不在意。
一直以来,他活着都是为了父皇。
如今,他想为自己而活,因为,他喜欢清舞。但是,清舞的不喜欢,她的坚决,对白玉朔来说,这一次的重生,不管有没有,他都觉得没多大意思。
屋檐上闪过一道人影,注视着寝屋内两人的对白,男子显然很是震惊,即便已经看见白玉朔清醒,却还是不愿意离开,继续观察着。
当脚下的跄踉踢翻了瓦片,男子脸色一变,猛地凌空跃步,直接飞离屋檐。
“是谁!”
闻言的清舞直接跑到寝屋外的望去,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小舞,他走了,进来吧。”白玉朔淡然的声音,仿佛是早已知道一般,令清舞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知道外面有人?”
面对清舞的质问,白玉朔感觉到她的怒意,却还是淡然的点头,回应道:“嗯。从我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