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舒心就被娘亲叫起床,因为她们必须在祖母和大伯一家起床之前,将家务做好,不然一天都没饭吃。
虽然时间很紧,可舒心还是先悄悄溜进厨房,从盐罐子里取了点细盐,洒在自制的柳条牙刷上,然后躲到篱笆墙的后面,仔仔细细将牙刷干净。
现代人都知道,要想没有蛀牙,必须早晚刷牙,古代没有牙膏,只能用细盐替代了。
快速地洗漱完毕,舒心站在台阶上歪头编着辫子,视线落向西南方的天空,神情若有所思。
穿越到这个大齐朝的舒家村,成为一名十岁的农家小女孩,已经有一个月了,每天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这让在现代生活得颇为优越的舒心十分不适应。
可是,再不适应也得适应……
“心儿!”
舒家三儿媳妇李氏到后院浇菜回来,瞧见女儿发呆,忙轻唤了一声,同时暗暗纳闷:怎么上次的高烧好了之后,心儿的神情就这般古怪,明明才十岁,却好象饱经风霜似的……
不得不说,李氏真相了。
舒心回过神,忙收拾心情,跟娘亲李氏一起开始张罗家务,劈柴、挑水、烧火、做饭、浇菜、洗衣、织布……
待日上三竿,祖母和大伯他们才起床。
舒心和娘亲李氏忙到厨房端出早就做好,并温在灶火上的饭菜,一碟小炒野芹菜、一碟酱萝卜、几个粗面馒头、一大盆糙米粥——这在农家已经是很不错的早餐了。
只不过,舒心和娘亲可不敢多吃,只要多伸了一下筷子,大伯母黄氏的三角眼就会瞪过来。
匆匆吃完饭,舒心和娘亲李氏要继续织布绣花——一家人都指着这些布匹绣件换了银钱生活。
现在天光已经大亮,李氏就没再织布了,而是坐在绣架前仔细绣着一幅喜鹊登枝的枕套——农家人喜欢喜庆欢快的色调,这种图形的枕套很好卖。
舒心年纪小,绣功还欠了火候,李氏让她坐在一旁帮忙分线、打络子,好在以前舒心的女乃女乃是湘绣厂的员工,从小就教了她这些,虽然功底谈不上多好,但也没露馅。
只是看着李氏那认认真真绣花的模样,舒心到底没忍住,小声道:“娘,二伯分家出去了,咱们为什么没跟大伯他们分家呀。”
真不是她八卦,实在是受不了,也忍不了了。
绣活也好,布匹也好,活是她们娘俩做,东西都是大伯和大伯母拿去卖的,银子从来不让她们娘俩沾手。
以前的小舒心不知事,现在的舒心却明白,祖母和大伯这不单是拿她们娘俩当丫头使,还从心底里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