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想,舒心也知道,古代的家庭基本上都只重视男孩,认为女孩子是赔钱货。
尤其是在家贫如洗的人家,他们经常会把女儿嫁到有残废或是傻子的人家去,以此换来聘礼给儿子娶媳妇,这跟卖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想得入神的舒心忽然察觉到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转头看去,竟是那几个来抓她的打手。
估计他们是到现在还没有死心。
不过,他们手中有舒文展签字画押的卖身契,抓舒心就不算犯法。
因此这会儿正大摇大摆地坐在祠堂右侧的高背椅上,只等着这家人吵出个结果,是交人还是还钱。
舒心冷冷地瞥了这几个打手一眼,眸中如同凝聚了一冬的冰雪,竟让那几个嚣张的打手脊背一寒,不敢再与她对视,还有种想撒腿就跑的冲动。
见这些人低下头,舒心这才小身子一拧,把头埋进了舒李氏的怀里。
感受到女儿对自己的依赖,犹豫不决的舒李氏顿时下定决心,看向舒文展坚定地道:“心儿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卖了她。淳哥儿欠的银子我来还,但我要跟你们分家。”
“分家?婆婆还在世你就提分家?”
“二伯他们不也分出去了么?”
二弟妹刘氏跟他娘子黄氏脾性不和,成天吵架,前年就找了个理由分出去了,舒文展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黄氏却在一旁插嘴道,“我说三弟妹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要分家,也是要三弟提出来才对。你一个妇道人家,分家之后独居一处,三弟在京城,几年未归,俊哥儿在县城进学,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一转,谁知道你们母女俩每天在家干些什么。”
这话就是在暗指李氏不守妇道了。
李氏听言气得嘴唇直哆嗦,泪水含了满眼,嘴巴张了张,却也没说出一个字。
舒心见李氏受辱,心下怒极,她是个非常护短的人,既然自己占据了这个身体,那么替原主人尽孝道也是应当的,自然不能容忍别人这样污辱舒李氏!
舒心往前一步,小小的身子挡在李氏身前,冷冷地看着舒文展和黄氏道:“我娘是什么品性的人村里人都知道,比起成天赶集市逛县城的大伯母来说,我娘一年到头可没出过几次大门。大伯母,你若不为方才的话给我娘磕头道歉,我就去县里,请县老爷来辩辩是非。”
然后转头朝舒鼎盛甜甜地一笑:“还请虎子哥帮我写份状纸。”
舒鼎盛正愁没机会拍舒心的马屁,一听到这话立即欢天喜地应道:“没问题。”
然后飞快地跑到一旁的方桌上拿来了纸和笔,将纸铺好,准备好一切之后看向了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