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展暗掐了黄氏一把,黄氏吃痛,只得咬牙切齿地说道:“弟妹对不起,我说话没经脑子,没那些个意思,还请弟妹不要放在心上。”
李氏听罢敛了泪,舒心这才作罢。
事情都闹成这样了,这妯娌俩肯定没办法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村长只好当起公证人,帮他们分家。
舒家只剩一处老宅子了,李氏言明不要,还愿意负担起舒淳欠下的赌债,但要求是婆婆何氏和大伯他们一家不能再管他们家的事。
黄氏这会儿又精神了,大着嗓门道:“这没问题,但是婆婆你总得赡养吧?那就每月二两银子吧。”
这话一出,满祠堂的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看着黄氏。
农家人几两银子就能过一年,每月二两银子的赡养费,这是打算让李氏娇养她一家子呀。
“不行!这也太多了,我……我可以每月交五百铜钱。”李氏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干。
虽然她有一手好绣活,赚的钱比普通农户多些,可她要还舒淳的赌债,还要负担相公和儿子进学的束脩,手头肯定不宽裕。
黄氏哪容李氏不答应啊,阴阳怪气地道:“哎呦,村里人谁不知道,当年如果不是我公公婆婆收养了三弟,哪有你们的今天。现在却不肯出钱赡养婆婆,你这是忘恩负义啊!那我可要四处去问问,是不是考上了秀才就可以不孝顺养母了。”
何婆子这时也吧嗒吧嗒嘴,在一旁帮腔:“老三媳妇,我以前带老三的时候伤了腰,年纪大了,要补身子,银钱要得多,你如果能负担个二两银子是最好的,不行一两也成。当然,这都看你的意思,你不想给也行,那我就只管跟你大哥大嫂要了。”
何婆子到底是比黄氏会说话多了,句句都拿养育之恩说事,口口声声不逼李氏,其实早把李氏逼到墙角了,要是李氏不拿这钱,就是不孝。
相公和儿子要入仕途,就不能留一点把柄给旁人,李氏想了想,咬着牙道:“好,我每月孝敬婆婆一两银子。”
黄氏还想多要些,但何婆子和舒文展都知道适可而止,分家的事宜这就谈好了,由村长作公证立了字据。
舒心一直冷眼旁观,虽然她还不清楚这世界的物价水平,但并不表示她不知道她们娘俩吃了大亏,这些银子,她日后总会要大伯他们吐出来的。
李氏牵着舒心的小手回了家,这阵子仍然住在原先的房子里,等新家建好再搬出去。
次日清晨,舒心是在一阵似有若无的清香中醒来的。
香味清新婉约又神秘诱huo,淡雅纯真又妩媚浓郁,十分矛盾,却又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