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云香坊大力推出舒心做的香脂当日,二叔姚至信就已经找人,将舒心所出的所有货品,每样都买回了两瓶回来研究。舒悫鹉琻
而姚江在得知云香坊制出了超品的香脂的时候,也不免心中一惊,所以她也悄悄支人买了几瓶回来,仔细看过分析过的。
那香脂看上去的质感,就不比自己制的香脂差,还且用在脸上效果居然比自己制的要好很多。
而且香味也是那种清新淡雅的,似有似无,好像自体内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样,且能持续一整天。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丫头制出的香,都超过了自己的,这里已经让姚三小姐非常不爽了钯。
但是让姚三小姐心中更愤恨的,是她前几日的晚上,在京城的繁华大道上,
亲眼看到牧无忧陪伴的舒心,一同坐上一辆马车。
虽然相距很远,光线也不太明亮,当时他还不敢十分确定伴。
但今日既见到了牧无忧,又见到的舒心,姚三小姐就能肯定,那晚见到的那双丽人,绝对就是他二人。
自从五年前,在皇宫的夜宴上,见到绝世无双的牧无忧之后,姚三小姐的一颗芳心就失落在了他的身上。
为了拉近与心上人之间的距离,她不惜腆着脸,仗着自己现在也算是皇亲国戚,厚颜的叫他表哥。
甚至在三年多前,听说心上人远避比到连城之后,
她不听姐姐的劝告,不怕太后的厌恶疏远,追到了连城。
她原本以为,在心上人最落魄最失意的时候,自己能陪伴在他的身边,一定能够博得他的好感。
可惜造化弄人,她在连城驻足了三个多月,直到听说牧无忧已经返京,都没能见上牧无忧一面。
直到现在,姚三小姐才知道,原来这个机会,让舒心得了去。
这如何能叫她甘心!
舒心是个乡下丫头,不过是运气好,在牧无忧远避连城的时候,陪伴在他的身边。
除此之外,舒心还有哪一点比的过她?哪一点能比的过她?
比容貌,自己是京城双姝之一。
比才华,自己制的香脂可是全京城、乃至在全大齐朝的贵人圈都颇有名气的。
比身世,自己的亲姐姐是当今皇上的宠妃。
……
真是越比越让人不甘心!
姚三小姐那张绝美的娇女敕小脸,渐渐被怨恨与不甘扭曲起来。
一直没出声的姚至诚的嫡长子、姚江的哥哥——姚宸,见到妹妹这愤恨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姚至信还在那里指责姚江,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云香坊请了一位高手来改良配方,肯定就是这位舒姑娘。
这一次的制香大赛,我们姚记香坊难度很大。
若不是你恃才傲物,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又怎会让我们的劲敌,多了一个强大的助手?”
姚江气红了眼,姚宸不耐烦的打断二叔的话:
“二叔,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没用。
而且你也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三妹的才华有目共睹,她制出的蓉香膏至今市面上,没有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产品。
三妹现在也在研发新的产品,这一次的大赛,云香坊想稳赢,也很困难。
至于那位舒姑娘,就有小侄出面,请她与我们姚记香坊合作就好了。”
姚至诚眼睛一亮,“宸儿,你可有把握?”
姚宸那张与姚江有五分相似的,惑人俊颜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
这话说的能有几分余地,不过在姚晨的心里,却是十足有把握手到擒来。
他是京
城的小姑娘,最想嫁的男人之一,
而且他自认为对女孩子很有一套,绝不是云少卿那个闷瓜可以相比的。
当一个样貌身世都不比云少卿差,却更温柔体贴的男人,
出现在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丫头面前时,她会不动心?
姚宸这厢自信满满,而舒心等人则早已返回了,京郊的云香坊总部基地。
今日耽搁了一上午,为抢回时间,舒心一头扎进了实验室,一直忙到月上中天。
其实,如果用她提纯萃取的方法,来改良的话,可以说事半功倍。
如果没有云青宇那套平妻之说,舒心肯定会愿意转让提纯技术。
毕竟在现代,每家日化企业都是使用的提纯萃取的技术。
可是最终的产品好不好,还是要看配方。
舒心现在手中的配方,都是华夏五千年年历史沉淀下来,再由现代技术改良而成。
她并不怕与别人比配方。
可是现在云青宇惹毛了她,她就慢慢按比例来调整吧。
只不过这种方法,效率低,工作量又大。
连续一个多月,每天伏案搅拌,闻香,沉淀,试用,舒心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看着她不住的扭动着脖子,翠儿便很贴心的道:
“小姐,一会儿泡个热水澡,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舒心点了点头,随即又用力摇了摇头:“不了。”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估计那个家伙快要来了。
万一正撞上自己泡澡,那他就更有理由,霸着自己了。
其实舒心倒是多虑了,三年多没在父母面前尽孝,牧无忧今晚怎么都该陪伴父母才是。
更何况,现在,宫中的庆功宴正在热烈进行中。
而且还是庆功宴的高峰,论功行赏。
传旨太监,手持圣旨,念出一长串的名字。
被封赏的将士们则从席间出列,磕头谢恩。
牧无忧一手撑着头,一手摇晃着酒杯,只是慵懒而优雅,俊颜冷傲却迷人。
大殿之上,不知多少名门淑女和宫女,在偷偷打量他,悄悄红了脸。
传旨太监刚刚报了他的姓名及职务,牧无忧优雅的站起身来,正要出列……
忽地,文官中有一位瘦弱的大臣,站起来禀道:
“启禀皇上,臣以为,擢升牧世子为武卫将军,有些不妥。”
齐文帝是位明君,十分愿意听取臣子的意见,当即问道:“刘爱卿,有何不妥?”
这位姓刘的官员恭敬的道:
“启禀皇上,牧世子隐性瞒名,加入容家军,之前的战报上,也一直是使用的假名,实有欺君之嫌。
因此臣以为,即使皇上仁慈大度,不计较牧世子欺君之罪,但也应当功过相抵,不予擢升。
更何况,景王爷已经掌管京城禁军,若是牧世子再掌管兵权,景王府岂非军权过重?”
这一番话说出来,大殿之中竟有不少大臣赞同。
刘大人矜持的微笑,自古以来,为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臣子手中的兵权过多。
他相信皇帝陛下,必定会听取他的意见。
果然,皇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即笑着问道:“无忧,刘爱卿的话你可有异议?”
牧无忧淡淡的道:“臣没有异议。”
牧无忧的淡然,让刘大人颇有一种,很力出拳,却一拳落空的郁闷。
他还打算如果无忧生气的话,他就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地驳斥一番,好好落落景王府的脸面呢。
可惜,牧无忧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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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皇帝斟酌了一番,便道:“如此,便封牧无忧为,正五品巡查御史吧。”
原本,牧无忧就已经用假名升到正五品的将军了。
现在等于没升没降。
可是巡查御史是代天子巡视百官的职务,官职不大,实权却非常的大。
由此可见皇帝还是非常信任景王一家的。
太后心中非常不满,景王并非她所生,可是她的儿子、皇帝陛下,却非常信任这个弟弟。
她多次提醒皇帝,不要让景王手中的权势过大,可是皇帝就是不听。
现在又重用牧无忧!
太后凝起眉,待封赏完,庆功宴结束后,特意留下景王一家,及几位亲信大臣,到慈宁宫叙话。
众人落座之后,太后便笑道:“无忧已经十九了吧?
别人家的孩子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当爹了。
可是你却八字还没有一撇。哀家介绍两位姑娘给你瞧瞧。”
说着,一招手,“王小姐,黄三小姐,过来。”
话音一落,两名妍丽的少女羞答答的走到大殿中央。
向太后,皇帝和皇后行了礼后,又脸红红地朝牧无忧福了福。
太后笑吟吟地介绍道:“王小姐是王氏的嫡长女,黄三小姐是黄丞相最宠爱的小孙女,
她们二人姿容秀丽,才华出众,娴静温婉,年纪与你相仿,你们不妨认识一下。”
这番介绍,就只差没有直接指婚了。
早先,牧无忧见众人中有几名妙龄少女,便觉得有些不妙。
现下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心里更是厌烦。
王氏是太后的外祖父家,黄氏是太后的娘家,这两位小姐都是太后的亲戚。
皇后也是黄家的人,听说太后还想,太子妃也从黄家少女中挑选。
现在连他的身边,都要安插上黄家的人。
太后的手到底想伸得多长?
他无视两位少女眼中的情意,酷酷地道:“我对娇柔做作的女子没有兴趣。”
给他的心儿提鞋都不配,还好意思让他看。
太后将脸一沉,“你还没与她们接触,就说她们娇柔做作,是不是太武断了?”
牧无忧无所谓地道:“那我就换个说法,我不喜欢长的比我丑的女子。”
此言一出,两位少女满面尴尬和难堪,两家家长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太后气得老脸都有些挂不住。
牧无忧这种态度,根本就是没将她这个皇祖母放在眼里。
也根本没将王家黄家放在眼里。
王氏和黄氏都是当朝大族,连皇帝都要忌惮几分。
可是牧无忧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拒绝这两位少女。
完全不忌讳两大世家的脸面,更不惧怕两家的报复。
这到底是无知呢,还是无畏?
可是,人家拒绝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太后不方便出面,就想找人替她出头。
一看皇帝,单手支头,一副醉眼朦胧不胜酒力的样子。
再看皇后,气鼓鼓地盯着给皇上喂果子的姚妃,正忙着吃醋,无暇分心。
至于景王和景王妃,一个专心研究手中的青花瓷杯,另一个眼帘微垂,几乎就要睡着了。
……这口气,太后只能忍了。
何况,皇太后还要保持慈祥的长者风度。
压着心头的怒火,太后笑着道:“哎呀,无忧这个要求可太高了,这世上比你美的女子可不多。
那哀家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母妃能为你挑到多美的女子。”
这是故意给牧无忧下套呢。
以后不论牧无忧的妃子是谁,只要不是太后的亲戚,她都可以说没有牧无忧美。
那么今天牧无忧的言行,就是不敬长辈。
牧无忧却道:“并不一定要比我美,可是得我看着顺眼。”
太后逮着这句话立即问道:
“哦?那你说说,王小姐和黄小姐哪里让你看着不顺眼了?”
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忧,别怪哀家治你个不敬之罪。
牧无忧轻嗤了一声:“方才我听皇祖母您宣我们的时候,并没特旨宣她二人觐见。
深更半夜的,若是守礼的姑娘家,早就自动请辞,出宫回府了。”
轰的一声,太后和两位少女的脸都红了。
两位少女的目中,更是泪光涟涟。
之前太后特意没有点两位少女的名字,就是怕牧无忧有了防范。
却没想,被牧无忧抓到了把柄。
要是今天这番话传出去,这两个姑娘以后都不用嫁人了。
太后忙挤出笑脸道:“无忧,你误会了。
她俩是哀家早就告知,今晚留下来陪哀家说话的。”
“哦,那我就不打扰了,太后您和两位小姐说贴己话吧,我也正好累了。”
景王妃连忙抬头,睡意全无,“是啊,太后。忧儿一路行军,恐怕都没睡好……”
“好了,夜深了,你们都退下吧!”
再说下去,她就是一个半点也不体恤别人的皇太后了。
再说舒心,白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然后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工作。
这一忙,直忙到掌灯时分。
腊月里,天黑得特别早,还没到饭点,就几乎黑透了。
昨晚没来的牧无忧,今天早早的等在客房里,见到舒心就笑道:
“心儿,快披上皮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
切,你爱来就来,不爱来一句话都没有,算什么事?
一想到昨晚硬撑着等他不睡,舒心就没好气的道:
“凭什么本姑娘要跟你去吃饭?”
牧霸王也变了脸色:“怎么?可以陪云少卿吃饭,就不能陪我吗?”
语气酸的可以。
不过睡眠不足的舒心没有察觉,依旧赶人:
“我今天很累,不想动,一会要早点休息,你走吧!”
牧无忧的醋劲上来了,哪里会管舒心愿不愿意,直接从衣柜里,拿出那件白狐皮裘。
将皮裘往舒心身上一裹,抱着她就飞出了院墙。
抱住舒心纤细的腰肢,牧无忧就什么气都消了,笑咪咪地道:“一会儿去那儿吃完之后,你告诉我那里怎么样。”
哼!舒心没有理他。
一路上舒心都赌气不说话,任牧无忧怎么哄都没用。
直到马车停下,牧无忧拉着她下了车,抬眼看到一座颇为气派的阁楼。
舒心才皱了皱眉道:“玄武楼?你确认这是酒楼?”
牧无忧得意地点了点头,“当然,这个名字气派吧?”
舒心撇了撇嘴,“不像吃饭的地方。”
牧无忧被噎了一下,只好道:“是吃饭的地方就行了。”
两人走进大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
见到二人进来,小二们都热情地拥了上来,“二位是要吃饭吗?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嗯,那就给我们来几份烧花鸭、清蒸八宝
猪、罐儿鹌鹑、烩虾、焖黄鳝,、软炸里脊、烩三鲜、炒银鱼、炝芦笋、什锦苏盘、芙蓉燕菜、清蒸玉兰片……”
牧无忧一口气报了一大串菜名,然后问舒心:“心儿,你还想吃点什么?”
舒心赶紧摇头,“够了,不用再点了。”
这都够一桌人吃的了。
牧无忧也没再勉强,吩咐小二道:“带我们上三楼的雅间。”
“好咧。”小二热情地将二人请上三楼,泡好茶水,溜溜地传菜了。
待菜上来之后,牧无忧殷勤的夹给舒心,满眼期待地问道:“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有古怪。
舒心看了他一眼,才小口小口秀气地吃了起来。
努力咽下嘴中那费力咬才能咬烂的鸭肉,舒心客观地评价:“很普通。”
然后她又亲自从烩三鲜的盘子里,夹了一片冬笋尝了,然后点了点头道:“这个不错。”
牧无忧大喜,忙又夹了几道菜,放在她眼前的碗里,满脸期待地看着她道:“你都尝尝看。”
舒心逐一尝试过了,发现素菜的味道做得都不错,但是荤菜就普通了。
味道普通、有的还没烧烂,牙口不好的人,恐怕吃不了。
她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道:“说吧,这酒楼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