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不娶,独爱农门妻 人在做,天在看。

作者 : 丁香晚晚

“本案似还有一些不明之处,待本官先去查明清楚。舒悫鹉琻

今天先到这里,先将四名疑犯押下去,且待本官查证之后,再行审讯。”

吴县令是想等明天看看,是否真如舒心所说,京城会有人过来看她,

如果真的是上次那两位,那自己就将责任推到范氏他们一家人头上。

如果没有,那自己就按上面的意思,将舒心给办了钿。

舒心听到吴县令要明日再审案件,便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只是明日真的能等来她要等的人吗?

其实舒心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杂。

被抓来之前,她要李氏去省城,其实就是要李氏去找云香坊连城分店的张掌柜,然后,请张掌柜联系云少卿。

在京城告别的时候,云少卿说他会很快来连城视察产业。

希望他今天能够接到张掌柜的消息,明天能赶来。

如果明天赶不来……先过了今天这关再说吧。

很快,舒心被带到了一间单独的牢房。

而李拓李谓清石他们三个人并没有与舒心关在一块。

有可能是故意要将他们分开关押,又或者是分了男女牢房的。

到底什么原因舒心不得而知。

如果关在一起,好歹舒心还能从李拓和李谓的口中,多少了解到一点线索。

现在这样,却是让舒心一点头绪也没有了。

被折腾了一上午,狱中差役似乎忘记她一样,连午饭和晚饭都没有给她吃。

舒心有气无力闭着双眼,靠在阴暗潮湿的墙上。

牢房里充斥着多种恶心又熏人的恶臭,使人一进来就觉得头晕目炫。

连狱卒都不愿多呆一会,之前就是一把将她丢到地上便锁门走了。

嘴部的涨痛感、血腥气,和轻轻一动手指就传来的阵阵疼痛,让舒心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舒心头靠着墙皱起秀眉,歪头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远处微弱的烛光忽闪忽闪的,在天花板上洒下一层极淡的光晕。

倒影也随着烛光的忽明忽暗跳动着,忽而似张牙五爪的恶魔,忽而又像面目狰狞的幽灵,样子极其骇人。

让本就昏暗的牢房更添了一份诡异的气氛。

舒心突然感觉心里涌出一股空虚又失落的情绪。

夜离、夜爻守在自己身边三年多的时间,都没发生一点事情。

偏偏夜离和夜爻一离开,她这就麻烦缠身。

舒心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跟蒋巡抚一家有关系。

可是,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与蒋小姐,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不过是些小女儿的意气之争,当年蒋巡抚也只是想找个借口打她一顿板子而已。

过了这几年,应该已经淡忘了才对,不该上升不到这种不死不休的程度吧?

而且牧无忧告诉她,景王妃侧面警告过蒋夫人,不许他们针对她。

而这几年,蒋巡抚和蒋小姐都好似忘了她这个人似的。

难道不是忘记了,只是在等待时机?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身边有景王府安排的暗卫?

又怎么知道暗卫被景王爷调回京城了呢?

还是说,并不是蒋巡抚所为,只是那个叫肖大壮的男人,想讹诈一笔钱财?

舒心想的有些头疼。

如果夜离他们还在身边,一定能帮自己查出原因,而自己也不会呆在着这牢房里吧。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

是福不是祸,是

祸躲不过。

舒心又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的太突然。

一切似乎是那么有理,所有证据和证人都明确指明是自己饭庄的饭菜有问题。

但是正如自己在堂上所说,如果真是三舅他们让伙计用腐食和霉变的食材做菜,那为何不见其他人有中毒的情况发生?

那范氏的母亲虽然是年纪大些,身体自然不如年轻人的抵抗力好。

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气绝身亡了呀。

既然能将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毒死,那说明这个毒性是挺大的。

而那范氏也是一名弱女人,为何只有她的母亲被毒死了,而他们却只是月复痛?

可这又是为何呢?

还有那范氏的母亲脸色黑暗中带着乌青,似是中毒。

但如果是因为吃了腐食而中的毒,就不应该呈现出那种黑暗之色才对。

而且那名老妇身材那么瘦弱,只怕生前过的并不好吧,家中应该很穷困才对。

既然穷困,那她的女儿又怎么会舍得请她去省府买衣服,还在他们饭庄吃饭呢?

看样子这个案子中有两点最为关键。

一个是那个厨房的伙计清石,为何坚持说是李拓让他利用腐食和霉变食材来做菜。

二个是必须查清了老妇人所中的到底是何毒。

只有查清了这两点,才能有机会为自己和饭庄洗刷冤屈。

舒心感觉到一个巨大的疑团等待着自己去解开。

但是现在自己身在狱中,而娘亲到这时候都没看到,只怕是吴县令不让人放她进来吧。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舒心轻叹了一口便又闭上了眼睛。

晕晕沉沉之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舒心猛得睁开眼睛,模模糊糊见一个用黑色披风将自己装裹在里面的人,刚好走到自己的牢房里。

只是牢房中的光线很弱,再加上那人本就背对着光线还被披风整个遮住的脸和身子,所以根本看不到他原本的面目。

那人看到舒心醒来,便急忙走了过来,蹲在了她的身旁。

那个人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舒心感觉随着这人的走近,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味道却很熟悉。

舒心对自己会有这种意识只得苦笑了一下。

怕是自己太想那个人了,所以现在都出现幻觉了。

可是在那人蹲下来的同时,舒心注意到那人手中有一碗清水和一个精巧的盒子。

虽然不知道那个盒子里装了什么,但是这碗清水,却立刻吸引了舒心全部的注意力。

这一碗水此刻对她而言就如同圣水一般的可贵。

舒心不自觉的抿了抿干得起皮的发白嘴唇。

她有些激动的想要坐直身子。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力不支的原因,舒心一下没坐起来,所以她就用手撑地好借力坐直。可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她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更苍白了几分。

当她痛得在收回手的一瞬间,自己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在了怀中。

就在舒心忍着巨痛想要挣月兑开他的时候。

只听到那人急切的说道:“心儿,别动。”

听到那人的声音,舒心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他。

真的是他,他真是出现了。

舒心紧闭起双眼再一睁开,依然看到了那张绝美无双的俊颜。

虽然视线很模糊,可是这一瞬,这张绝世的俊颜,却清晰无比的映入了心底。

舒心觉得此刻自己心里,好像被

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又感觉涩涩的,眼睛也酸酸的。

舒心努力克制着在眼眶中直打转的泪水,哽咽的说道:

“无忧,你……你真的来了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那个人正是一得到消息就快马加鞭刚刚赶到的牧无忧。

当他看到眼前脸上毫无血色,嘴唇红肿、手指因受力挤压破皮,而不能自然伸直,且呈现黑紫色的舒心的时候。

他只觉得这比自己在战场上受了伤还要痛上千万倍。

心如刀割、痛彻心扉这些词语,通通都不能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伤心和愤怒让牧无忧那本就黝黑的双眸更加深不见底。

那让人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潭中泛起惊人的嗜血的波澜。

可是就在舒心看着他问他话的时候,牧无忧又将一切迅速的隐藏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人儿满眼的担忧与心痛,声音颤抖中略带嘶哑的说道:

“心儿,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舒心好不容易扯出一点笑脸,摇了摇头,指了指他手中的水。

牧无忧会意赶紧喂水给舒心喝下。

喝了水之后,舒心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接着牧无忧又从那个精巧的盒子中取出精美的糕点。

当香气扑鼻的糕点一拿出来的时候,舒心的眼睛都要直了,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想要一口将它们全部都吃下去。

看着舒心此时的样子,牧无忧没有半分觉得好笑,反而是感觉心里一阵心疼。

因为舒心的下半张脸被木板打的红肿,为了尽量不牵扯到痛处,所以吃起东西来特别费力。

他耐心又细心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舒心吃,直到将盒子里面的糕点全部吃完。

舒心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牧无忧仔细又小心的给舒心擦着嘴巴。

牧无忧眼中浮出阴鸷之色的说道:

“心儿,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些委屈的。”

舒心看到牧无忧此时狠绝的表情,心里一怔,道:

“无忧,你别乱来,

这事如果是真的,我愿意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

如果运来饭庄是被冤枉的,我希望你调查清楚真相。

实在是查不清,也就算了,反正人在做、天在看。

害人者,人恒害之。”

舒心是个极讲原则,重信义之人,是黑是白,只要能让她信服,她便会无怨无悔的去承担该承担的结果。

当然,若是冤屈的,她也不会圣母的原谅那些冤枉她、陷害她的人。

不过,她也知道,有的时候,有些真相,恐怕是查不出来的。

会有人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替幕后之人顶罪。

遇到这种情况,舒心不想让牧无忧用他世子的身份去压别人。

更不希望他用自己的身份,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

因为她觉得,只要她知道了是谁想害她,总有一天,她会将仇报了。

牧无忧嘴角扯出一抹清笑,满眼的宠溺,道:

“你放心,我绝不会用世子的身份来压他们的,我要让他们心服口服的将你们放了。”

牧无忧刚一说完似又想到什么,眼睛将舒心所处的房子扫了一圈后,又道:

“当然,我也会让他们知道欺负我女人的下场。”

舒心听到牧无忧的话,脸不由的刷一下就红了。

什么叫你的女人,谁是你的女人呀?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虽然她不明白牧无忧到底

有何方法能够帮自己洗清冤屈,

但她知道牧无忧既然答应了自己不乱来,就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相信他,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毫无条件的信任他了。

牧无忧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亲自为舒心的嘴巴涂上药膏。

虽然舒心心里极不情愿,可是自己的手一动就生疼,根本无法上药。

所以只好任由牧无忧小心翼翼的为自己上药。

本来舒心就是被他抱在怀里的,现在因为要上药,不得不与他面对面。

这么近的距离,让两个人都能相互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样子暧昧至极。

舒心感受到牧无忧男性的独有气息轻缓的喷在自己的脸上,

脸上和心里都是好似被一根轻柔的细小的羽毛抚过一般,酥麻的很。

可是又不能低头,舒心只好闭起眼睛不看牧无忧。

而牧无忧也有同样的感受,只是他更喜欢此时的感觉。

要不是现在舒心受了伤,只怕他又会忍不住要含住她的粉唇了。

上药的过程其实并没有用很久的时间。

可是舒心却感觉这个过程很漫长,长得她几乎就快窒息了。

好不容易等脸上上完了药,牧无忧又要给她上手上的药了。

牧无忧靠在墙上,然后将舒心自然而然的搂进了怀里。

舒心被牧无忧从身后揽着,整个人是坐在牧无忧两腿中间的。

舒心感觉这个样子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刚想要挪动地方,就听到牧无忧霸道声音响了起来:

“乖,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

不等舒心争辩,牧无忧就很自然的从后面将舒心整个环住,并拿起她一只手开始仔细的上药了。

舒心感觉到牧无忧的脸时不时的碰触到自己的耳根和下颚处。

这使得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阵阵涟漪。

舒心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适,在牧无忧帮自己上药的时候,将自己所想所见和疑点,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牧无忧听着舒心所说,一直是沉凝不语,只是专心致志的为她的双手上着药。

等双手都上完了药,借着牧无忧将药放回怀中的空档,

舒心迅速挪动了地方,与牧无忧并排肩并肩的靠在墙上。

他看着舒心避之不及的从自己怀里逃了出去,又想生气又心疼她现在的样子。

于是看了她好一会之后,牧无忧才缓缓的开口,道:

“心儿,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交给我,我一定会还你和饭庄一个公道的。”

舒心看着他感激的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舒心累极,很快就睡着了。

牧无忧静静的看了她半晌,才起来离开。

出了牢房后,就有两个黑衣人与他汇合。

他们脚尖一个轻点就出了县衙,悄无声息的飞身来到了一处院落进了屋……

————连城,巡抚府————

“人证物证如此明确,为何吴县令还觉得此案有疑点,需延后再审啊?”

问话的,正是连州的巡抚蒋怀安。

他正襟危坐,面色端凝,不怒而威。

他的对面,站着满头大汗的吴县令。

听到顶头上司问话,吴县令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是怕舒心的身后之人明日会来。

躲在屏风后偷听的蒋柔听到此话,立时冲了出来,骄横地道:

“她还有什么后台?景王妃都烦死她了!

>而且这次我让你整她,可是京里一位贵人……”

“柔儿,时辰不早,你回房休息吧。”

蒋巡抚抢在女儿说出更多秘密之前,将她的话给打断了。

“柔儿,时辰不早,你回房休息吧。”

蒋巡抚抢在女儿说出更多秘密之前,将她的话给打断了。

不过,从这一点点的话头中,吴县令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原来这次是事情,是京里的一位贵人授意的。

虽然不知道这位贵人到底是谁,可是能让蒋巡抚言听计从的,肯定就是这次蒋巡抚回京述职时,攀上的靠山。

吴县令一颗紧张害怕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的确,蒋巡抚乃一州之长,以日理万机来形容都不为过。

就算他对舒心有什么不满,也只是遇到什么机会时,处罚她一下。

让他处心积虑几年,就为了对付一个乡村里的小姑娘,他还没有这么闲。

今年年初,蒋安怀回京述职,机缘巧合之下,攀上了一位大靠山。

此人不知为何,对舒心很不满,让他小小惩罚一下舒心。

那位贵人的意思,只是将舒心关几天,吃点苦头就好。

可蒋柔却非要给舒心定个罪名,坐上几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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