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容那儿可有进展了?”说到好处,莫汐突然想起了这些日子因忙着制作引魂烛而忽略的云昭容。
书墨面色一冷,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杀意:“云昭容把东西给了西厂。”
“倒是难为了她两头讨好。”莫汐神色平静。能算计完自己的主子又在宫里头好好儿的活到现在,又怎会愚蠢到哪去呢。
不过东西二厂内斗数十年,彼此间早已是势同水火。以云昭容的能力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若是想在两边都得到好处又不引火烧身,那就是痴心妄想了。不过西厂新上任的厂督空有小聪明却成不了气候,只怕西厂不出几年就会完全被东厂的势力吞并。
书墨有些不甘心:“姑姑,咱们就这么算了?”
“东西已经是西厂的了,有咱们慎刑司什么事,你以为西厂那帮人是任人戏耍的猴子?”莫汐看着树上的桃花无所谓的道。“不曾想西厂为能打败东厂,竟然会想到收编那帮不成气候的破落户。”
伸手接了些从高处的枝头上落下的桃花,柔软的指月复轻轻的捻了捻。纤细的指尖染上了浅浅的颜色。“都说红颜薄命,看来云昭容是无福了。”无福之人自然应当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享受快乐,而不必留在这黑暗的人世间受尽凄苦的。
书墨心领神会,端着托盘离开。
一股尖锐的刺痛敢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莫汐的脸色瞬间变白,额头上满是汗珠。
“呜——”
莫汐蓦地吐出一股紫黑色的血,身子痉挛倒在地上。不断有桃花从树上落下,落在紫黑色的血里被腐蚀殆尽。
莫汐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昏黄的烛光打在脸上让她苍白的脸看起来更是面无人色。
揉了揉有些迷糊的脑袋,莫汐掀开被子,双脚还没碰到地面就被一声熟悉的略带恼怒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做什么呢?”刚进来的赵清妩连忙放下手里端着的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把准备下来的人又塞了回去:“给我好好躺着。”
空气中浓郁的苦涩的味道让莫汐的眉头不由得一跳。“妩,这是?”
“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这般乱来。”赵清妩没好气的把药递给莫汐,“这是东厂的鬼婆婆给你的,说是对你有好处。”
苦笑着接过赵清妩手里的碗,莫汐大口的咽下嘴里苦的倒胃的药。苦涩的味道让她感觉舌头发麻,“谁让我命不好,附到这副身中剧毒的身子。哪有您老人家好运。”
赵清妩把莫汐手里的空碗放到一边,拿了一颗桂花糖给莫汐。道:“别耍贫了,眼下还是养好身子要紧。不然下回有你受的。”
“不如死一次好了,没准运气好的话就能早点从这儿解月兑出去。”莫汐道。“这皇宫的生活虽然好戏不断,但终究是太危险了。”
她和赵清妩都可以说是外来客,在莫名的情况下占据了一副不属于自己的身子。连带着扛起前主人无法背负的包袱活着,就像是那些穿越小说小说那样,只不过她的运气比赵清妩要背一些,摊上了一副带毒的身子。
“别说傻话了,咱们命不好,到哪儿都是一样的。”赵清妩毫不留情的泼冷水。“前世那个愚蠢的包袱好不容易扔了,你就乖乖认命吧。”
“清妩。”不知是不是被赵清妩的话刺激到了,莫汐垂下眸子。“等找到了解药,咱们去南齐吧。去那里开个胭脂铺子,也够养活咱们了。”
赵清妩被这番话弄得一愣,好半晌才道:“你的武功若是废了,还有命到南齐吗?”
莫汐说这番话定有她的道理。她们两人前世能在政坛混的风生水起,怎会没两把刷子。莫汐对于未知的危险更是有着超于常人的洞察力。不过凡是想要月兑离东厂的人都必须废了自己的武功,服了药才能离开。当初莫汐为了学武差点丢了性命,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废了武功只怕是连活下来都不大可能。
而这也是赵清妩最担心的。当初知道莫汐进了东厂,第一反应就是让她赶紧月兑离那个危险的地方。在后来从莫汐嘴里得知东厂一系列规矩之后,为了自个儿好友的小命。她只好无奈的打消了计划。
莫汐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连‘死了’的人都开始出来蹦跶了,咱们在不月兑身怕是会缠上大麻烦。”
“别忘了这儿是皇宫,想要出去就要有完全的打算。”
赵清妩见莫汐精神不大好,呆了一会儿便离开让莫汐好好休息。
最近几日虽然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不过总有一些找死的家伙在一旁捣乱,弄得莫汐颇为头疼。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休息的机会。却被慎刑司底下的一个无名小卒给搅和没了。
当慎刑司的嬷嬷颤抖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把事情的缘由解释清楚之后,莫汐真恨不得宰了慎刑司的一帮废物。
“没想到咱们慎刑司里头也会有这般不长脑子的东西。”莫汐不紧不慢的下了床,从柜子里取了件衣服穿上,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跪在地上的嬷嬷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整个人抖的跟筛子似的。就怕一不小心惹了上头正发脾气的顶头上司,成了慎刑司的桃林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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