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真真假假
傅钺上前替韩冷泞解开了穴道,韩冷泞只觉得身体忽然一轻,如释重负一般的感觉。
樱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早些睡吧,明日一大早还要去镖局。”
“是。”韩冷泞小声的回答,樱这才转身离开,傅钺亦是跟着樱退出韩冷泞的房间。
将樱送至房门口,傅钺终于是忍不住问道,“主子觉得韩冷泞刚才的那一番话可是真心的?”
樱并不直接回答,却是反问,“你觉得呢?”
“他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倒像真心话。”傅钺如实回答,至少他觉得韩冷泞刚才那一番话的确是出自肺腑的。
闻言,樱只一笑,“越是没有犹豫,就越可疑,不是吗?”
傅钺一愣,而后微微蹙眉,“还是主子明鉴。”
若是换做他是韩冷泞,就算心中真的是那样想的,可在面对灭门之仇时还是会有些纠结跟矛盾才对。
可韩冷泞丝毫都没有!
就像是这一席话已经在心中排练过了无数次一般。
熟练的让他看不出丝毫的犹豫!
樱冲着傅钺一笑,“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傅钺答道,便是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而去,樱则转头朝着韩冷泞的房间看了眼,眼底不知道藏了什么心思。
而后淡然一笑,回了房。
魏淮。
墨白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一边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
“你是说,忠义王妃就是那个盗了本皇子书信以及金乌丹之人?”
“是。”
墨白微微挑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那日在他怀中缓缓抬头,双目泛着湿气的那个可怜女子。
若不是那日他的确身有要事,或许会亲自送她去看大夫,那她也就没有机会这么轻易逃月兑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是忠义王令狐文轩的王妃!
“你带去的人,都被杀了?”
“……属下离开王府时未曾看到一人,王府外虽无血迹可四周却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大约,都已经死了吧。”
“呵呵呵……”墨白轻声一笑,“这就是你口中的精英?”
“属下该死!只是主子,那忠义王妃真的不简单,您可还记得双刀傅钺?”
墨白微微点了点头,“记得,差点抢走金乌丹,还被你们五人追缉了许久。怎么,他跟那个忠义王妃也有关系?”
“那双刀傅钺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外号是独行怪,此人不喜与他人结伴,常年独来独往,可属下却在王府见到了他,而且,他还称那忠义王妃为主子。”说罢,便举起自己腰间的佩剑,“属下这把剑,便是被傅钺的双刀所毁。”
“拿过来。”墨白淡淡开口,便有人将那把剑递到墨白的面前。
墨白身边共有五名贴身侍卫,这五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所配之剑亦是请专人以精铁铸造。
可此刻,这把剑上却有两道长长的裂痕,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断,虽一时半会儿还断不了,却是不能再用了。
一挥手,命人撤下长剑,而后才继续开口,“你不是说她还有话要你传与本皇子?”
“是,那忠义王妃说,她既然已经救下韩冷泞,那韩冷泞从今以后便是她的人,谁要带走韩冷泞必须先问过她,不过……”说道这,语气含糊了起来,显然是因为后半句话有着不敬之意。
只听墨白道,“继续说。”
“不过若是主子能够像她轻易的从主子身上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也是无话可说。”
这意思,不就是在暗讽墨白没有那个本事嘛!当下,不怒反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还真是个嚣张的丫头!”
听到这样的称呼从墨白的口中说出,房内五人皆是不由自主的看了墨白一眼,只是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很有默契的什么都没说。
第二日,樱在房内研习秘籍心法,体内虽多了十年的功力,可相比之前也就能多习得一页,只是当内力在体内运行几周后,樱只觉得自己肩上的伤也没那么痛了。
拿过腰间的古玉,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除了之前的破损之处,其余地方都没有一丝痕迹,就连裂纹都没有。
她本以为自己肩上受伤了,古玉上也会多一处伤呢,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正想着,就听屋外传来婢女的通传,“娘娘,陈副将求见。”
陈副将?
樱蹙眉,不知所为何事,却还是开了门,“在哪?”
“此刻在前院大厅。”
点了点头,樱便来到了前院大厅,就见陈副将身着一身盔甲,站在大厅内,面色凝重,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上前,缓缓开口,“陈副将。”
陈副将这才回头,看到樱,便立刻下跪行礼,“末将参见王妃。”
“毋须多礼。”樱上前落座,而后才问道,“看副将这神色,似乎是有要事?”
“是。”陈副将点了点头,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娘娘,这是今日末将在巡视城墙时魏淮的人送来的书信,看落款是魏淮的三皇子墨白所写,指名王妃所收。”
樱接过信,淡淡问道,“可看过了?”
“末将不敢。”指名给王妃的信,他怎敢擅自拆来看?
樱微微点头,便当着陈副将的面拆了信,只看了一眼,便冷声一笑。
见状,陈副将忍不住问道,“娘娘,信上说了什么?”
“自己看。”樱将信递给陈副将,陈副将显示一愣,而后便大大方方的接过,从头看到尾,眼睛是越瞪越大,“魏淮三皇子墨白要约娘娘见面?”
敌国的皇子约见他们的王妃,这是什么情况?
“替本宫回信告诉墨白,今日午时月德楼相见,晚来一会儿本宫都没空见他。还有,命傅钺去镖局把韩冷泞换回来,让韩冷泞一会儿陪本宫一起去月德楼。”
樱淡淡吩咐着,陈副将却紧紧皱着眉,“娘娘,韩冷泞武艺平平,还是傅钺在王妃身边妥当。”
“可韩冷泞是墨白要见的人。”
樱的话让陈副将模不着头脑。
信上可只字未提韩冷泞此人啊!
只是,既然王妃说了,他照做就是。
午时,一刻不多,一刻不少,墨白准时赴约。
可樱却迟到了一刻钟,见到墨白时也是不慌不忙的上前落座,“让三皇子久等了。”
“本皇子也刚来。”自然是知道樱迟到是故意的,墨白面上并无恼怒之色,双眼扫过樱身后的韩冷泞,而后才接着道,“本皇子似乎只约了王妃一人。”
“呵,三皇子未婚,自然是毋须顾虑了,可本王妃终究是有夫之妇,若被他人瞧见本王妃在此私会三皇子,只怕王爷会拆了臣妾的骨头。”这话说的妖娆万分,可墨白只是呵呵一笑,“哦?那当日对本皇子投怀送抱的又是何人?”
“三皇子英俊潇洒,想要投怀送抱的女子自然是多如牛毛,本宫又怎会知晓是何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不会承认那日是自己偷了他的金乌丹跟书信的。
就算对方分明知晓又如何?
她不认他又能怎样?
墨白淡笑,伸手替樱倒了杯酒,“王妃,来,本皇子敬你一杯。”
说罢,便举起自己的酒杯,先饮一口。
樱看了眼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眼墨白,而后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妃好酒量。”墨白轻轻抚掌,樱放下酒杯淡淡一笑,“三皇子约本宫见面,该不会只是为了跟本宫饮酒的吧?”
“本皇子的确还有一事。”墨白浅笑道,“昨夜王妃命人传言于本皇子,道若本皇子能轻易从王妃身上拿走本皇子想要的东西,王妃便无话可说,是吗?”
“嗯。”樱淡淡应声,“所以本宫不是将人都带来了吗?”
闻言,墨白含笑的看了韩冷泞一眼,接着道,“昨晚之前,他的确是本皇子想要的人,只不过……”
说罢,眉尾轻轻一挑,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本皇子现在想要的却不是他。”
“哦?”樱状似吃惊,却没有接话,就听墨白继续道,“本皇子现在倒是对王妃很感兴趣。”
言下之意,便是他如今想要的,是她!
身后,韩冷泞下意识的看了樱一眼,只见她并未引墨白的话显露出任何吃惊的神色,甚至连举杯的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停顿,语气更是一如刚才那般带着轻笑的平淡,“不奇怪,这世上对本宫感兴趣的多了去了。”
似乎是没有听懂墨白的言下之意一般,让身后的韩冷泞忍不住微微蹙起眉来。
墨白也不说话,轻轻一笑便是举杯饮酒,他知道,樱懂他的意思,只是她装傻罢了。
对话到此暂停,偌大的包间内,只剩下两人喝酒吃菜的声音,却让人觉得诡异的安静。
安静到韩冷泞觉得若是再没人说话,他便要先开口了!
好在,樱慢慢放下筷子,嘴角染着几分轻笑,看向对面那个亦是轻笑,眉宇间却染着几分怀疑的墨白。
“三皇子可是在想为何给本宫下的药还未发作?”
没想到这般轻易便被拆穿,墨白一愣,却随即一笑,“哈哈哈,原来是王妃早有防备,本皇子还在想这药是假的呢!”
樱亦是笑,“其实本宫也没想到堂堂一个魏淮的三皇子竟会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他在她的杯上事先抹了迷情之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得到她,而按照她所言,若被他得逞,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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