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放下,城门大开。♀
静静的,一千来号人马,从城内出来。我冷冷的注视着稳稳坐于一匹矫健黑马之上,姿态张扬冷酷依旧的领头人。
“我是该称呼你莫盟主呢,还是三王子殿下?”
莫祁寒扬缰在距离我等百丈远处停下,抱拳道,“仙帝陛下,别来无恙了。”
我心思一阵复杂,之前想狠狠的折磨于他,将最残酷的刑法施之其身,以泄我心头之恨,可是,近来,心里的杀念却是越来越淡。什么事都嫌麻烦。现在见到这莫祁寒后,兴起的念头就只是想直接掐巴了他了事。
我微垂眼帘,睫毛盖住眸中心处黯淡银光。幸亏,早就将此事交与了乱去筹谋。
觉得很累,手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招来五彩霞光,在身后幻为一张单人沙发实体。
待坐定,我抬起眼皮,问莫祁寒,“尘寰与尔等计划无碍,为何杀他?”
莫祁寒挺直了身子,扬着缰绳又朝我们方向前进了几步,道,“成大事者,自是不可心软。宁可错杀三千,亦不可放过一个。”
好个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其一。真真是做大事之人。“好,那如今本尊便一笔一笔跟你算清这帐。”
我眼微眯,看莫祁寒的眼神,跟死物似的,“这第一笔,尘寰的命。本尊原本想用整个星球来陪葬的。不过现在改主意了。”不理会莫祁寒看我跟天方夜谭似的嘲弄脸色,我弹动了下尾指,继续道,“你们不是喜欢打仗么?本尊成全你们。不用多久,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种族都会来与你们西覃玩来了。时间也不长,本尊算了下,玩上个千儿八百年的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你么…”
我懒懒的笑了笑,眼里却只是无聊的情绪,“乱!”我唤了一声。
乱击了两下掌,立刻一个穿戴普通士兵铠甲头盔,身形娇小的人从对方的队伍中飞快的骑马窜出,马背上还捆了一个麻袋。
一到我们这,他立刻跳下了马背,跪在了乱面前。
乱也没叫那人起身,只是先自顾自的也幻了张沙发坐下了,才叫那个穿铠甲的人将那布袋解开。
一个发髻散乱,顶上戴着几串歪斜珠钗,双目紧闭,似是昏了过去的美妇人从麻袋里现身。
莫祁寒一见到这妇人,墨蓝色的冷眸立刻寒光四射,抓着缰绳的手握得死紧。他身后一字排开的十二人惊呼了起来,“主上,是老夫人。”
我扫了眼他身后的那批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莫祁寒盯了我足有半晌,努力压抑着一个字一个字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我调个方向换了个舒适点的姿势,才不慌不忙的道,“就是想将与你有关,你关心的人,一个个活剐了。”
“你敢!”莫祁寒全身的气都爆了出来。在他头顶形成了一团紧环循绕的虚空。
我嘲弄的勾起了唇角,小宇宙爆发拉?
我抓过小家伙搁我旁边,柔声对他道,“唯一,现在闭上眼睛好么?”
唯一点点头,乖巧埋我怀里,闭了眼。我顺手封闭了他的五感。
拇指粗细带着尖刺的绿色藤条猛然从地里窜起,卷起了地上的妇人,将她卷至上了半空。一阵阵尖锐的将那妇人激醒,待得看清了四周的状况,也看到了距她百丈远的莫祁寒他们,她并慌,对着他儿子展开了一个宽慰的笑容,咬着唇硬是承受着一**钻心的苦痛。
莫祁寒的眼神颤动了一下,嘴张了张,似要喊出娘这个字。
乱朝那刚刚将这美妇带来的人扔过去一柄刀子,开口吩咐,“你,去将她的右臂碎刀剐了。”
那身影踉跄了一下,不敢置信掸头看向了乱,“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不伤她的么?”
听那声音温婉细腻,显然是个女子。
乱轻柔的绽了个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却能让任何人都为之沉陷的堕落微笑。他轻声的道,“乖,照我的话去做,难道你不想以后再见到我么?”
我瞥了他一眼,靠,原来这死小子是出卖男色去了。
那女子像入了魔似的,的拾起身前的刀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缓缓降下来的绿藤面前。
莫祁寒怒喝,“绿蓉,娘亲待你如亲身女儿般,本王也待你如亲妹,你为何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你如何对得起我们?”
那唤作绿蓉的女子身子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转头,脸上的头盔掉下,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丽脸庞。她眼睛对上那被绿藤缠绕,一脸失望心痛的美妇,又转头看向那莫祁寒,嘴里直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大哥,义母,蓉儿对不起母亲对蓉儿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大哥对蓉儿的爱护之情,蓉儿不配做人,蓉儿不配…”她眼神向乱看过去,原本美丽的小脸突现一片狰狞之色,举起了刀,狠狠的插向了美妇,一面撕心叫嚷着,“义母,蓉儿不会让您痛苦的,蓉儿杀了您,您就不会遭受活剐之罪了…”
“娘亲”
“老夫人”
同时,乱一道掌风甩了过去,绿蓉的身体连着那把刀,在碰到那美妇身前还余下一寸之时便砰的化成了一蓬血雾,四散开来。只见那一丈空间都被散碎的血肉充斥了,那美妇整个都沐浴在了那血汽之中。
美妇尖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
苍穹天地,凛冽寒风呼呼作响。紧贴天际的一层厚厚黑云,缓缓流动,如同连绵水云般。破开的虚空,几点明暗闪烁,如同幽冥鬼火。恍惚中,让人感觉这曾经安静沉眠奠地,现如同一只苏醒了的怪兽,冷冷的睁开了眼睛。周围的光,渐渐失去原有的温度。
冰冷的风,似乎都要灌进了人的心里。
“你要我如何做,才肯放人?”
我无动于衷的看着莫祁寒,良久,方淡淡道,“往日因,今日果,皆为世人命道轮回。你日前绝杀尘寰,今日浩劫,便是果。”
莫祁寒张狂大笑,笑得不可抑止,笑得浑身,“往日因,今日果,呵呵呵哈哈哈哈啊…往日因啊”突的,他顿住狂笑,一双血红的眸子狠狠的瞪住了我,“那你如此大开杀戒,比我更甚过及,他日之果你又如何承担?”
我看着他,原本平淡的表情,缓慢的,浮起了一丝颇为嘲弄的笑意。
莫祁寒将手中长枪狠狠往地上一戳,嗤的一声,没了四分之一截进地上岩石。他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御弄影,你莫要逼人太甚!”
我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过去。“放肆,吾名也是你能叫的?”巴掌挥出,空中顿现一只泛着银色光晕的透明手掌,带着雷霆万钧的压力迎其扇下,纵然莫祁寒反应不慢,迅即避开,仍是被掌风波及粉碎了大半个肩膀,跌落在了三十丈之外的空地。而他坐下的那匹宝马却是直接被那道强劲之风迫得四分五裂,顺道搅碎了避开的数人。
天地一片寂静,众人惊骇,竟是不曽见过这般喜怒无常之人。
仿佛什么事也生,甚至我连脚步都移动半步,我继续淡淡的道,“你的复仇,权势野心,当日在小竹峰蒙蔽良知犯下的恶,便是今时失去最爱之人,今日连累你母亲惨死,引来这场千年浩劫之因!”
莫祁寒伤成如此仍然坚毅刚强一脸不驯之气的面容,突听得我说道小竹峰,顿时脸色发白,冷汗淋淋。心,竟随着我一字一句毫无关系反颇似强词夺理之词跟着重颤的心魔大振。
将手架在昏迷妇人脖颈之上,慢慢的,一寸一寸收紧手指,我神色漠然的看着莫祁寒。
“不”轻微的呼喊绝望劝阻之声是那么微不足道。
看着莫祁寒愈见惊悚的眼眸,在身下血水残肉中拼命爬起却又一次次无力倒下的凄惨模样,我冷哼,“我迁怒,至你母亲今日惨死,便是你往日种下之因,今日果。”话结束同时,只听清脆咯嚓一声…
待我手离开妇人脖颈,那妇人项上头颅便呈一种怪异姿势歪歪的斜向了一边。便是在昏迷之中被生生扭断了头颅。
“娘!”如同疯狂野兽般撕心裂肺之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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