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水云间的建造也有汪子默出的一份力,也不知道他此时内心有多么的纠结,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说完了我就打算直接走人,沿着河堤走了两步,才发现汪子默并没有跟上来。他愣愣的还在望着水云间的方向。
荆钗布裙的年轻姑娘正忙着打扫屋子。她走出屋子,在栅栏的门外扔下垃圾,用手背抹抹汗,又回去院子里的鸡窝费力的赶鸡回笼。院子里晒着的半旧的衣服上还有些污渍,像是没有洗干净的样子,在竹竿上湿答答的搭着。
她似乎是在做家务,也做得很卖力,但显然效果并不好。
我瞧了一眼汪子默的表情,心里暗暗揣测,对这位看起来颇为美丽的少女的身份有了一些想法。
“那是谁?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我用手肘碰碰他,揶揄的问。
他垂眸瞥了我一眼,又转过眼看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攥着画具的手捏的死紧,圆润的指骨间隐隐透出煞人的苍白。
我微微挑起眉,勾勾唇角看着他。
“杭州果然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光是大家闺秀长得标致,就是穷人家也能养出这么个水女敕的人儿!就连治安状况也很好呢!”
汪子默这下是转移了注意力:“你又想到什么了?”
“难道不是么?”我夸张的睁大眼,露出遗传来的大大的眼睛无辜的望着他,“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能平平稳稳的住在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没有什么流氓地痞来骚扰,还是在这种从外面能瞧见里面的屋子。这种现象不正说明治安好么!路不拾遗什么的,说的就是这样吧!”
他很明显的顿了顿,显然也是才想到安全问题,警惕的左右张望起来。♀
“这样的话,果然爸爸是想太多了。”我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其实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嘛!我就是一个人晚上出来也没关系。”
他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住,猛咳了几下,把脸憋得通红:“你还是小心些吧!她是杜家的小姐,大概是杜家的老爷派了人来保护她的。”说着也皱起眉头。
果然是她。我抿抿唇,眯着眼再往水云间望去。
她已经把鸡都赶进了窝棚,现在正蹲坐在菜地边慢慢的择菜。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把才从菜地里摘来的青菜扔掉了一大半的叶子,只有孤零零的中间的几片瘦黄绿叶被丢进菜篮子里。
“真浪费!”我低声抱怨。
虽然早就从爸爸那听到官方交流版,从妈妈那听到八卦贵妇版,又从菲利普那听到小道消息版的“梅若红”的故事,从哥哥那听到青年猜测版,但事实上真人除了一个炮灰男配汪子默,还一个都没见过。
杜芊芊这个女主角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点出人意料。
我原本以为她会是个颇为现代的女子,就是那种具有“罗密欧朱丽叶情怀”的小资女孩,没想到却长得很“中国”,很有中|国古典的韵味。就是传说中雷死人的“晶莹秋波翦水眸,玫瑰色的樱桃小口,面若桃花肤如凝脂”。
我原本以为一个和别人私奔的女子,果敢坚强,有勇有谋,**自信,至少会和妈妈那样会一技之长,不会成为对方的负担。却没想到她似乎是连简单的家事都不会做。
而且,不是说杜家老爷子发飙说不管她的么?果然还是忍不下心?
我是早就听说她那段“只有丈夫,没有父母”的言论的,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杜家还放不下他们!真受得了!
要是我是杜家的人,就立刻杀了她再自杀,有这种女儿真丢人!
“这就是千金小姐。”我一字一句的说,毫不在意自己语气中溢出的鄙夷。
“你不也是千金小姐么?为什么这么说她。”
我撇撇嘴:“也不是针对她。难道国内的小姐都是这样的?饭不会做、菜不会摘、衣服不会洗?”
“为什么那么这么说?”他感兴趣的转过身看我。
“唔,真么说呢……”我一指点颌,歪着脑袋组织一下语言,“感觉这些富家千金们有些养娇了,连一些常识都不知道。话说,我听人说古代的女子不都是要学管家的么?怎么感觉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亏这还长了这么一张脸!感觉有点幻灭。”我向她扬扬下巴,示意一下。
“哦?难道你在国外不是这样?我留学的时候看见不少国人的小姐也是这样的。”
“怎样?”
他回想了一下:“聚会,购物,领,”他拧着眉想了半天,摇摇头,“好像就是这样,没有了。”
好颓废的生活方式!
“我是不知道其他人啦,毕竟我和爸爸在美国的时候,在商界没看到多少其他华人。”混的好的毕竟很少,而混得不怎么样的爸爸也懒得理他们,万一被黏上怎么办!
“你是在哪里留的学?”
“英国,我去学的绘画。”
确实,现在去英国的人是比较多的。现在英国还是世界工业的中心,直到1933年罗斯福新政之后,美国恢复经济,才成为世界霸主。
“你还没说呢!你在美国是怎么样的?”
“什么怎么样?”我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平时去学校上课,没事的时候去爸爸的工厂帮帮忙,假期在和爸爸去乡村的庄园牧场除除草,放放牛,骑骑马什么的。当然是在学习知识外加学习管家了。毕竟工厂以后有哥哥嘛,就不用我费心了。”
“放牛?”他惊讶的打量我,好像有些不可思议,“就你这样?”
“你不要看不起人。我可是很厉害的!”我弯弯手臂,挤出肌肉。
汪子默嗤笑一声,有些看好戏的样子瞧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打击到,愤愤的哼两声,就着微光捡起地上的麻绳,利落的打个活结,双手攥住单根绳子的那一端,在头顶绕起圈。
他后退几步,避开快速飞转的绳索的旋转。
“你小心一点……”耳边还回响着他没说完的话,我就松开手劲。长长地绳索飞过河堤边不少散步的人的头顶,准确底住一个穿布衫的男子。
我微微勾起唇角,冷笑着加大力度拉扯,绳索上的圈猛然收紧,那名被天降绳索弄得一脸问号的男子在怔忪间被猛的拉倒在地。
“你在做什么!”汪子默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没理会他的质问,几步走过去,一脚狠狠踩在骂骂咧咧的男子身上。周围围观的人都聚集起来围成圈,不少人在小声嘀咕,指指点点。我也没理他们,对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对所有围观者视而不见,神情自若的直接叫住一名穿长衫的中年男子。
“那个穿土黄色长衫穿皮鞋的大叔,你过来一下!”
他愣了愣,走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我一歪头:“你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他闻言立刻模腰间:“我的钱袋!”
我又踢踢脚下的男子,“看看他手上的是不是?”
随着我踢击的力度,一个小小的绿色钱布袋从他的手指间飞出来,在地面上小小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地面上,扬起微微的灰尘。
“是、是的。”
“那就好。对了,这个人你也把他送到警局去吧。”我扯扯绳子,猛地眯起眼,“看什么看,再看踩死你!”说着一脚踩在斜眼望我的裙子里看的混蛋的脸上,这次我用足了劲,他的脸陷进松软的泥土里。
我把绳索连着犯人一起交个他,挥舞着拳头威胁他:“不要想逃走,我回去问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没去警局报到,哼!我天天在这儿等你,见一次扁一次。”
再看时,汪子默目瞪口呆的呆立在那儿。
我推推他:“你没事吧!”
“没。”他愣了愣,“你没事吧?”
“什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看……。”
“不,没事。”
我笑嘻嘻的掀起裙子,他尴尬的准备闭眼,却有哭笑不得的顿住:“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因为在美国习惯了穿裤子,所以到国内也都是在裙子底下套上裤子,虽然被妈妈说过许多遍不像样,不过这次却帮了大忙了!
我笑眯眯的又把长长的裙子放下来。
“不过我倒是相信了,你确实很厉害,眼神也很好。”
“那是当然。”
毕竟在美国可是要时刻保护好自己的,他们可是不会介意用套麻袋打蒙棍的方式对付我的。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那是基本守则!
汪子默大概也想到我为什么会那么身手灵敏,看着我的眼神倒是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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