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会吧…”岑默怔怔的盯着陈二的尸身出神。舒悫鹉琻
苏霁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叹息一声。
…
湍水的噩梦终于算是完整的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要迎接的又将是一段困苦不堪的旅途,这旅途也许就像曾经见证过的那样,背叛、憎恶,人生的黑暗都被无限制的放大,无论是岑默、斯琴还是陈二,所有人的一生都被刻上了罪恶的烙印,挣不月兑,逃不开。
苏霁瑶重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自己还有别人的见证者。
她叹息着将绿珠兜进怀中,说道:“整个湍水还有太多未解的谜团了,于纯,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也说不定…”
“这次的记忆可不太好啊…”于纯默默的将苏白光被风吹乱的头发顺了顺,轻轻说道。
“呵…”苏霁瑶轻笑,未发一言。
也对,湍水有太多的错综复杂。谜一样的二当家住所,谜一样的大当家身份。还有那位未曾谋面的黑衣女子。这里折射了太多的无奈,这些无奈看不懂的人深陷囚笼,看懂的人痛彻心扉。
想到那位黑衣女子,苏霁瑶顿时又是一阵感慨。
那不正是赵府离奇死亡的古兰荷嘛,苏霁瑶猜想,当年兰荷苑妖孽作祟想必也是古兰荷为了逃出赵府所做的幌子,至于这个幌子,如今赵府已灭,古兰荷本人下落不明,世人知道的少之又少。也许终有一天,就连那少之又少的人们也终会随着烟波飘散,那些秘事也许迟早会尘封在岁月的场合之中,可是…谁知道呢?!
“哎…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吧,现在我们就快些出发吧…”苏霁瑶,说完,轻挥马鞭,转瞬间,就已离开好远。
身后淳于晋、隋玉紧紧跟着。这一段策马疾驰又将开启新的一段历史。
…
安国皇宫。
身着大红色蟒袍金丝边镶嵌至宝的华美帝王正懒懒散散的靠坐在躺椅上。身边的女侍人将剥好皮的葡萄一颗颗用银质小叉喂到女皇嘴里,为了避免伤害她,那小叉上还裹了层糖衣。
伴随着女皇安智淑吞咽的动作,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太监端了几碟折子进来。
安智淑看着一阵反感,却并未出言呵斥,只是取出牡丹绢帕轻轻擦擦嘴,然后白玉一般圆润的手轻扶着躺椅坐了起来。
“怎地…那不峰贼子还不愿兑现承诺吗?”
女侍人叫冷林,如名字一般,她人高高瘦瘦的,看样子有些木讷,不过做起事来却不含糊。她见女皇起身,还未见如何,就已经将摆好的葡萄和一些小食收拾了个干净。
小太监利落的将几碟的折子放在刚刚整理好的桌面上,等候着安智淑的差遣。
冷林双手交握立在原地,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瞟了一眼冷林,抖抖手,对女皇说道:“陛下,如今…前线战士已经伤亡惨重,大兴的贼人们已经快要攻进来了…”
安智淑哦了一声,神情看不分明。
小太监觉得安智淑生气了,可又看不出什么。
“那秘术是否全线投了进去?”安智淑拾了本折子,面色不明的翻了起来,没翻几下,她又不耐烦的将那折子扔了出去。
“是的,全部投进去了。现在我国的军队全部都在将领的掌控之中。”小太监模了模头上的冷汗,回答道。
“可这不对呀…”安智淑抠抠长长的指甲,状似无意的说道。
“怎么不对?”小太监顿时急了。
士兵全部在将领的掌控之下,那她这个女皇不是被傀儡了么?!这如何能对。
可她依旧没有说什么。
“冷阳,咱们安国的局势你是看明白了…可朕不是傻子,你去见见那位大兴的使者,享福享够了,该他为我们安国服务了。”
“还有你,冷林…”安智淑翘起手指,指着冷林又说:“过些日子就是朕的寿辰了,怀林宴会的使者们到的怎么样了?”
冷林瞥了眼冷阳,瘦瘦的
身躯朝前一拜,说道:“然公子已经到了,富贾们还在一个个过来,那位于纯,就是帮助安国抗击灾害的商人…最近失去了消息…”
“失去了消息啊…”安智淑沉吟,转而又说:“先等等吧…冷林啊,请你们姐妹们出去解决一趟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陛下…”那位叫冷阳的小太监见女皇似有撵他的意思,赶忙跪倒在地。
“什么?”安智淑这才打眼看他。
冷阳额头直冒冷汗,心中慌张的直打鼓。“陛下,许迪大人…失去联系了?”
“失去联系?”安智淑当即眉心一跳,许迪是她近几年最为信任的人,为她做过做过不少的事,而这次拍他出去,是为了围剿困扰她多年的噩梦。其中那许迪带着的可是安国最为精良的部队,个个是国家的功臣。
只是…
“我们安插在湍水的棋子也下落不明…我们好像…中计了。”
冷阳还未说完,安智淑便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她一拍桌子,将一桌子的折子挥在地上。骂道:“蠢货…”
她简直不能相信,安排的好好的围剿运动为何会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出现这种问题
“安排下去,一定要保证许大人的安全,听到没?”
“是…是…”冷阳急忙答应,一步步的往后退着。
冷林向前一跨,对安智淑说道:“陛下,提前做好准备,此次…凶多吉少。那陈二…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你是说?”
那陈二背叛了安国?
安智淑在心里接了下半句,她掐着自己的手掌,怒吼道:“冷林,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眼睛一眯,冷光乍现,冷林接了她的眼神,会意的走了出去。
他们此刻根本不知道,那个被他们定义为叛徒的陈二早已化身鬼魂自生自灭去了。而他们也没有预料到,那些所谓的精兵良将早就在湍水的强烈攻势之下消弭殆尽了。
安国的灾难也许是从与大兴的争斗开始的,可事无小事,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任何暧昧不清的事件的发生都将产生蝴蝶效应,挥动翅膀,就能毁灭整个世界。
今日,许迪的溃败也许就预示了安国的未来。谁又知道呢,大家都不正经惯了,歪门邪道的,谁在乎呢?!
…
“哇…这怀林真是热闹啊…”
经过十几日的彻夜奔驰,苏霁瑶一行人终于赶在怀林宴会之前抵达怀林。
苏霁瑶拖着疲惫的身躯,拉着苏白光笑容满面的感慨万分。
苏白光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的看着从未见过的繁华,说不出话来。
淳于晋也是累极,一身衣衫沾了不少灰尘。只见他长长的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们这几日真是累极了,先去找个店休息休息,缓缓神。”
几人于是便又站在了安国最大的客栈——怀福客栈。
苏霁瑶简直累的要发疯,她等不及来人往浴桶里注热水,早就带着苏白光睡了过去。
那边淳于晋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又精力十足的拉着隋玉谈事情了。
几乎是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淳于晋开始着手带着无名人士千允才进入安智淑安排的居所。
不过这也倒没什么,只要确认不会有危险,他于纯的身份也是能做这个担保的,只是困难是困难在他和隋玉的行踪一直是在严密监督之下的,如果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那皇室的性子,一定会将这个人的爹妈祖宗调查个底朝天。万一底细不干净,那么他们就都完了。
也怨不得淳于晋担心,不过对于苏霁瑶来说这些事情是很无所谓的。她的历史已经随着莲女的逝世而随风而散了,她安智淑能调查出来什么,不过是一片空白而已。她毫不担心,最多是被怀疑罢了。
再说了,千允才是她在现代看电视时随口捏来的名字,还真不怕他们能如何。
苏霁瑶拉着苏白光格外淡定的随着淳于晋递了名帖,果不其然,守卫的那人盯着她看了许久,将怀疑
毫不掩饰的传递在脸上。
她憨憨地冲着那守卫一笑。
淳于晋将她落在身前,向守卫介绍道:“在下是于纯,这位是隋玉…”他指指隋玉,又说:“这位是我的兄弟,名叫千允才。”
她没有说话,等着那人的询问。
“叫千允才啊…先进去。到了里面就要小心了,这地方可不是说走就走的,保不齐连小命都没了。”
这守卫忒大的架子,苏霁瑶在心里嘀咕。
她知道她的身份定会有专人去确认的,而这守卫说这些话无非是看她穿着简单不像是什么名流富贾,那是在警告她来着。
可她苏霁瑶对于这种人向来是油盐不进。故而也没有和他生闲气的意思反倒拉着苏白光大大方方的打量起这个院子来。
果真是皇家别院,真是格外漂亮。
就连苏霁瑶见惯了齐府那阵仗看到这里还是有些不适应。
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石头,苏霁瑶从未见过,那些石头被打磨的圆润光滑,铺在地上就成了光洁明亮的地砖。就连现代都没有这种工艺。
踩在脚下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地砖暖暖的温度,柔柔的还在按摩着脚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