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浩天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眼底是五月从来没见过的失望。
“可是……”不是我想这么做的,是原向东先提出来的。
可是,她又怎么能否认,其实她也是那么想的,即使原向东不提出来,她想她也是会提出来的,只不过原向东比她更加急不可待先出口而已。
对大伯,她说不出谎话。
即使过去两年,她还清晰记得他把那套公寓的钥匙交到她手上时那满含讽刺的警告:“和你结婚,不过是利益交易,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原太太的权利,当然包括……上chuang义务,我可不是廉价的头牌鸭,懂?”
他故意说得恶俗不堪,无非是对她一番羞辱,她不是那么不知趣的人,当然,她不得不承认她比原向东更希望有名无实,等这段婚姻失去它的利益意义自然要一拍两散,只是她没想到,真正要离婚了,她又不得不去苦苦哀求他。♀
“可是,大伯,……”离婚不是我提的,我没想过落井下石。
五月急忙又解释,但颜如雅急忙抢白。♀
“可是什么,在法官面前,只管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既然你都承认了,你说再多也是狡辩,谁信?”
“混账东西,法官还在你面前呢,轮不到你来撒野,滚出去!”
颜浩天虽然生气,但见五月言下有隐情心头便软了下来,急着想知道,颜如雅如此抢白无怪乎他上火。
“爸,我为你好,你居然叫我滚?你知不知道这野种暗地里都做什么勾当?”
颜如雅一激动,又忘了刘秀云的叮嘱。
“哐啷”一声,颜浩天手上的文件毫不留情的砸到了颜如雅身上。这辈子,他最讨厌“野种”三个字,而颜如雅却偏偏一犯再犯。
颜如雅根本没反应过来,文件大部分都砸在了她侧颈上,金属边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红口子。
文件里的纸片飞溅,打在五月身上,不痛。
其实“野种”二字听多了也麻木了。大伯为人如此正直,过世的爸妈如此相爱,她从不怀疑自己的身世。
“五月,有没有被打到?”
颜浩天眼内闪过一抹复杂的亮光。
看到颜浩天那关怀备注的神情,颜如雅捂着血口,委屈至崩溃,泪流满面甩门而出,一边咬牙低声诅咒:“颜浩天,你惹我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舒坦。”
“我没事,大伯,我去看看如雅姐,她会出事的。”
“别管她,过来。”
五月不得不收回脚步,心里苦涩莫名。
这个家,她最幸福的莫过于大伯的关爱,但最难受也是这点,因为这对大伯母他们来说却是相对的伤害。
从来她就不耻于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家,那么,也许曾经的竹马就不会转身成了颜家的入赘女婿。
脑海还来不及浮起那抹清俊斯文的脸,颜浩天的嗓音沉沉而出:“五月,我知道对不起你,但不管怎么样,你和原向东还不能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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