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媛一听立刻不乐意的嘟起嘴,急着嚷嚷:“就多留一天皇上不会生气的,好不好嘛,我要狩猎,我从来没玩过
瑞清靠近她耳朵,干干脆脆的说:“要玩回去玩,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必须听我话
她左右垫量了下,默默的关上了嘴巴,其实她挺享受瑞清凶她的,只不过她也很想跟那个有着野兽般魄力的孟和去狩猎,所以心里产生了小小的矛盾。
不一会月氏大王就出来恭候皇帝派来的亲使大驾光临,只不过这个大王看上去并非他儿子那么友善,相反的,他唯我独尊的气势让人充分感受到一个大漠王室的骄傲和气魄。
一见到瑞清几个人,这个戴着王冠的首领就气势汹汹的问:“怎么,小皇帝没来么?!”
尽管几个侍卫心有不满,但上官瑞清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镇定,他上前一步,行了一礼,然后语气平静的回道:“皇上大病初愈不便长路奔波,特意派在下前来为公主殿下呈上贺礼
“你?”月氏王嗤笑了下,又问,“中原怎么竟是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瑞清看了眼站在大王身边,已经穿戴整齐打扮华丽的大公主。虽说是这位大王的母亲,但她似乎没有半点威严,只是带着一脸祥和宁静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一切,六十岁的她,还保持着中原女子特有的雍容华贵,倘若她穿上皇上赠与的汉服,一定会更美。
瑞清转过视线,依旧保持行礼的姿势道:“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给大公主祝寿,倘若皇上派千军万马过来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说的极为平静,然而言语中的威力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大为赞叹,尤其是沈媛,暗暗的在心里呐喊:好样的上官瑞清,你简直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大王突然吃了个哑巴亏,脸上自然不好看。“既然是小皇帝亲自派来的人,想必你也有点来头,给本王报上名来!”
“在下上官瑞清还等着他多加点修饰谁知他报完名字便没了声音,这让沈媛心里很是较劲,这个时候不就是扳回一城的最佳时机嘛,怎么他还是这么惜字如金?
“上官……什么?本王没听说过!”
“在下只是晚辈,大王不知不足为奇
“哼,一个无名小卒大汉天子也好意思派出来见本王?分明就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边的沈媛真想把狗屎扔在他头上,不知道上官瑞清的名字那是他孤陋寡闻,怎么可以怪罪到皇上身上?
好在瑞清的隐忍程度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他知道月氏国君在故意挑逗他,最好激怒他,假如他当真发火势必会影响两国矛盾,因此月氏国君也就有了征战的借口。因此不管他说什么,瑞清都不会给与任何激化的反应,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
“在下带着皇上的手印,见印如见君,大王又何必在意送来这块印的人何名何姓?”
“上官家历来都是朝廷的重臣,你到了中原就知道这个姓氏的地位了身着紫金华服的大公主微微一笑,瑞清立刻回之以礼,大公主接着说,“人家大老远的从中原过来,都没来得及去掉半路风尘,大王就给来了个下马威,上官公子可别放在心上
“大王乃一国之君,而在下只是一朝之臣,君不知臣理所应当,臣不知君,那才罪该万死
“果然是上官家的子孙,谦和有礼,真叫人喜欢大公主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中原的亲人,就连笑容也跟平常不太一样,“好了好了,别站这了,大家都入席吧
要不是大公主出来解围,不知月氏大王还要逼问到何时,可尽管如此,大王还是一脸的得意忘形,丝毫没把上客放在眼里。因为就算皇帝亲自前来,他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更何况来的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宴席一直在一种祥和温馨的状态下进行,当瑞清呈上那件从皇宫带来的精美至极的汉服时,大公主只是看着就已泪光闪烁。“可以穿吗?”她露出孩童一般纯真的眼神抚模着美丽的衣裳,瑞清点点头:“它本来就是你的
汉服的背面用金丝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她原本就是一只凤凰,却带着对祖国的无限热诚飞到了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婚姻让二十岁她割舍下心中的爱人,嫁给了一个凶残野蛮的游牧君王,其实她只是一只受禁的凤凰,她渴望飞翔,却在漫长的岁月中褪去了翅膀。
四十年后当她再次穿起这件属于她的凤凰汉服,无限回忆像树枝一样散开,像河水一样绵延,尽管她已不记得当年的爱人的模样,但是她不会忘记那段还没开花就已凋零的爱情。她用最宝贵的时间,换得了祖国的和平,却换不回那段一去不返的青春岁月。
年迈的双眼闪着清澄的泪花,她强忍着眼泪说:“回去后一定要告诉皇帝,我喜欢他准备的礼物,很喜欢……”也喜欢大汉,包括大汉的子民,大汉的江山,但是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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