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别来无恙。”云凰冷冷说道,她并不记得原先与这个皇兄的相处方式,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去说。
倏尔,帘子突然被人拉起。
一个俊逸修长的身影缓步走了下来。他身姿ting拔,发丝如墨,眉眼间的温润想是能够照亮所有阴暗。
轮廓分明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无疑这又是一记炸弹。
男人的容颜鬼斧神工,一身月色白袍上用金丝绣着一朵朵的金莲,那吹tang可破的肌肤细腻光滑,唇红齿白,本该是一副女气的脸上却因一双剑眉而显得英ting瑚。
他发丝高束,用一根玉簪尽数挽起,只余双鬓间各一缕发丝衬得书生意气铄。
手执一把山水折扇,扇上的山水话语竟似与他的衣袍上的金莲花交相呼应,他眉目如画,浑身上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与詹台半月给人的阴斜鬼魅不同,安容楚的眉眼间尽是柔情,总给人一种一不小心就会腻死在里面的感觉。
此时的男子,因着云凰生硬的一句皇妹而微蹙眉,可却更加吸引人。
带着韵味的生硬开口道:“短短半年不见,不想皇妹竟如此生疏,倒是真教哥哥伤心。”
微微带着委屈的声音刚一出口,云凰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斥责,就好像让这样一个男人委屈,她云凰是多么的十恶不赦。
云凰暗惊,听说这个男人是安凌若极为亲密之人,应该不会认出她不是她吧?
“哥哥说笑了,皇妹只是觉得年纪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对皇兄不敬。”云凰淡淡的解释道。
闻言,安容楚点了点头,倒是没再多说。
“容亲王,刚才让你受惊了,好在有惊无险,我皇已经为你准备了丰富的接风宴。“百里琰下马走到二人面前,站在云凰的身边冲安容楚说道。
“如此甚好。”安容楚点点头,一派雍容地起身坐回了轿子,走了两步停下,回身冲云凰笑道:“许久不曾见舍妹,可否让她上本王的轿子叙旧一番。”
虽是冲云凰,可话却是对着百里琰说的。
“那是自然。”百里琰不疑有他。
男子露出芳华一笑,随即上了马车,云凰慢吞吞走过,她没有错过当听到安容楚的要求时,身后那几个侍女愤恨的目光。
当她伸手扶住门框正要坐进轿子里,不知是谁,将她脚下的垫脚石一脚踢出老远。
云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开始向后倒去,就在要落地的时刻,她迅速反应过来,在空中翻了个身平衡了身子,安然无恙地站在了地面上。
四周传来一阵唏嘘,显然是有些失望。
云凰望向那些理应是南诏人的侍卫及侍女,眸中的疑色更深。
轿中人男人探出头来,疑惑地道:“皇妹?”
云凰这才收回看向那些人的目光,淡定回到:“无事。”
没了垫脚石,云凰的打算用巧劲跳上,却没想到安容楚一手握|住了她的,柔女敕细腻的肌肤就像是绸缎一般包裹着她,她微愣神间,身子已经被拉上了轿子。
这种轿子与马车类似,只是周身身类似于衣柜,是左右推门式的,原以为里面定是十分狭窄,不曾想里面竟是矮几软榻一应俱全,宛如小房间一般。
放开她的手后男人含笑蹲坐在一侧,自得地将矮几上的壶执起,倒了两杯,冲云凰示意。
轿子起行,房内并未有任何颠晃,想来那抬轿子的几人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云凰坐下,轻缀了口,并不打算说话。
面对此人她根本没有任何亲近之感,反倒内心中带着警惕,
“半年不见,你的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看样子是过得不错,”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可云凰还是听出了他话音里面的讥讽,并带着淡淡地笑。
笑?
她为何笑话他,或者说,他为何要如此讽刺她,他们是兄妹不是吗?
怀着诡异的气氛,一行人进了皇宫。
接下来的便不过是热情而又谨慎的接待,典型的礼部词令,云凰并不喜欢这种场面,一路上仅仅是跟着安容楚,神思并不在这些上面,朝堂之上这么多人,她仅仅记得那么几个。
坐在安容楚的身边,四周的人不断上来敬酒,今日来的都是北齐的肱骨之臣,由平南王做了表率,纷纷招呼着安容楚。
男子柔和的眉眼微扬,目光扫过众人,举起手中的琉璃杯,淡淡一笑:“容楚初来乍到,叨扰各位了。”
温润的话语,在四周大殿响起。
说罢,将酒杯移至唇边,一饮而尽。
各位大臣随即亦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詹台域名抬着酒杯从人群中走出,一张明媚的脸上满是红晕,想来是之前已经喝过不少酒了。
只见他举杯,冲面前的白袍男人道:“容亲王,再过几日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往后有什么事还请多多照拂。”
这话本是客套,众人心里都有数,南诏国的国力虽然近几年有了增强,可是与北齐相比,还是差了一截,八皇子这话分明就是客套而已。
就在众人以为安容楚会将酒饮了,却不曾想,男人纤细的手指摩擦着杯沿,凉凉地说道:“八皇子想多了。”
詹台域名笑脸一凝,竟不知如何回话。
安容楚不再理他,径直取了酒绕过桌沿,带着云凰朝着百里琰那桌走去,目光看向来人,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敬:“平南王别来无恙。”
百里琰嘴角难得抬起一抹幅度:“确实,自战场一别,已是八年未见。”
二人正寒暄着,忽见一群歌姬缓缓从殿外踏进内殿,悦耳的琴声响起,飘扬在空气中,那些舞姬随即niu动起了细软的身子。
见此,百里琰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云凰的身上,目光流连在她的yao肢处,眸中意味不明。
云凰狠狠冲他翻了个白眼,倏尔,收到了来自安容楚意味深长的目光。
“皇妹,我听说你前段时间闯了祸,是平南王几次三番救了你,你敬王爷一杯。”安容楚魅惑的声音随着琴声悠悠传进云凰的耳中。
百里琰正品着酒,听闻他的言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中透出了一抹兴致:“是吗?那公主这杯酒我是喝定了。”
云凰没有漏过他眼中的神情,嘴角微挑,恭恭敬敬地道:“皇兄说的对,平南王长我十岁,又是我未来的叔父,侄儿媳敬您老人家一杯也是应该的。”
酒杯的轻碰声在二人中间响起,云凰借着喝酒的空档望着百里琰,果见男人面色青黑,似有不悦。
嘴角微微上扬,可到了一半,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辛辣与苦涩夹杂在喉咙口,她难受地咳出了眼泪。
待睁开一双眼眸时,一双红通通如兔子一般的眼睛加上那无辜的表情,让百里琰心中的怒气一扫而空,嘴角微扬。
云凰的小lian蹙成了一团,谁能想到,原先千杯不醉的云凰,竟然变成了一个喝点酒便辣嗓子的普通人。
待回了自己的座位不远,一阵眩晕之感传递上了额头,她扶着额头微微皱了眉,想是那刚才的酒上了头。
她轻轻冲安容楚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男人微微点头算是认可,她起身,缓缓朝着偏殿走去。
头越来越晕,云凰迈着虚浮的步子一路晃晃荡荡地走到了一处凉亭,就这么趴在了桌上,半天没有力气爬坐起来。
待过了一会,清醒了不少她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凉亭中不知何时已经立了一人,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云凰没好气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百里琰微微蹙眉,嘴上却道:“平日看你牙尖嘴利,想不到竟然如此不胜酒力。”
看来以后千万不能让她喝酒,就算是喝酒也只能是在他的身边,男人心中嘀咕道。
虽是如此说着,男人却是上前两步就要将云凰拉起来,若是着凉怎么办。
云凰见有人抓她,伸手就是一掌,四处的御林侍卫都被惊动,纷纷过来察探。
百里琰黑着脸,道:“安凌若,你还想引更多人来看你发酒疯吗?跟我走!”
云凰恨恨地瞪住他,气血上冲,说道:“接招!”
每一巴掌每一拳头都是手劲十足,毫不留情。
男人斜步避开,脸色难看:“住手!”
云凰熏着眼,qiaolian上挂着淡淡的红run,听到男人的恼怒,只是勾起唇角:“偏不住手!”又是拳头甩了过去,此刻的她,自觉像个倔脾气上来的任性女人。
百里琰不再多言,与她交起手,两道身影缠到一处,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抓紧时机,男人一把搂住女子的腰身,越过城墙,饶过过来盘查的士兵,一路飞驰,终于落到一处宫殿处停下。
正是上次她进来捣乱的宫殿。
云凰又气又怒:“你你”个半天天没有你过来,倒是头越加眩晕。
男人心情很好,一把将她搂起,靠近道:“我什么我,让你乖乖的你不相信,总我要惹恼我你才甘心。”
话语重重的,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伸手将云凰落在额际的发丝拨了回去,一双眸子中全是火|热。
女子纤细的yao肢来回蹭着,奈何凭着平南王抱住,难受得紧。
平南王见此,目光闪烁,眼见云凰如此,闭眼朝着她的唇狠狠吻去。
他原本是打算止住她的动作,却不曾想回触及道女子的甜美后舍不得离开,带着酒香的唇边微微撅起,好丝与谁赌气的孩子。
云凰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脸色涨得通红,原本已经昏沉的就快要不省人事,却被一阵吹来的劲风吹动,头脑瞬时间清醒了不少。
瞧见正在站自己便宜,吻得格外投入的男人,云凰眉梢一挑,一把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她毫不犹豫地朝着男人身上招呼着,百里琰反应灵敏,黑着脸倒退两步。
“安凌若,你就不怕失手刺伤我然后守寡么?”
云凰可不会被他忽悠,嗤笑道:“皇叔父放心,我就算是多捅你几刀也不会守寡,我要嫁的可是你的侄儿。”
云凰原本只是顺嘴一说图个嘴瘾,可是没想到对面的男人居然再次黑脸。
“安凌若你记住,除了我,谁也休想娶你!”
云凰笑了笑不置可否,男人就是这样可笑,自己看中的东西便会有这种心理,就算他日后再不喜欢,也不喜欢别人觊觎。
云凰懒得理他,大要大摆地从大殿内走了出来,返回到了宴席的地方。
她并未发现,她红肿的双chun分外惹眼,落在有心人眼中,眸光收缩。
詹台域名原本瞧见云凰摇摇晃晃地出去,打算跟出去看看,没想到跟没有没有人,这会见云凰红肿着唇回来,面色黑沉的厉害。
反观安容楚,面色则比较平静,可却又更加不对劲。
他抬头看了看平南王的桌位,眼见那人不在,有些事便豁然开朗。
他看似无意地拿着纸巾,轻拭着云凰的chun瓣,一点点的,十分仔细,好像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很快,他的动作加快,好似在做什么机械的运动,竟将云凰的chun瓣险些擦破了皮。
云凰眸中一冷,抗拒地将头微微一侧,安容楚微蹙的眉这才好似清醒过来,将手中的布巾扔了,眯起了眸子,淡淡解释道:“刚才看见你唇上有些脏东西,现在没有了。”
说完,嘴角流露出温暖的笑意,让人不好意思责备。
云凰却是狠狠翻了个白眼,这话鬼才相信。
过了不大会,百里琰出了来,嘴角的地方有些红肿,怎么看怎么像是被女人咬的。
云凰双手抱xiong,见他自己的状况比自己还狼狈,心中一个激越,不想竟笑出了声。
顿时引来四面疑惑的眼神,云凰赶紧埋头,她感觉到有一道犀利的光落到了云凰的后脑勺上。
宫宴一直持续道了近午夜,所有的人都喝多了有些站立不稳。
皇帝传来旨意,容亲王在偏殿择一处地方歇下,安容楚谢过之后又人扶着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云凰同时跟着宫女的脚步在宫|内行驶着,不疑有她,刚进了内殿,宫女出去便在门外落了锁。
云凰大惊,自己怎么那么大意,还未有所动作,内间却慢慢踱步出一人来。
双手背负在身后,一身黑袍彰显出男人独一无二的气魄身份,紧抿的chun瓣表达出她此时的不悦。
云凰蹙眉,他不悦,她还不悦呢。
唇上此时还有着火辣辣的感觉,该死的安容楚,竟然下死手,没有半点柔情,若不是亲兄妹,云凰都快怀疑安容楚是不是在吃醋。
百里琰见面前的女子双目呆愣,头一会点点,一会摇摇,根本没有拿出一点余光来看她,不由愤慨道:“安凌若,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他如此无视自己。
他在心中补出哪一句,可到底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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