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从詹台域名身后探出头来,讥笑道:“你儿子是我伤的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白chi。悫鹉琻浪”
她从不是良善之人,既然有人要找死,那她就送他一程。
“你!我跟你拼了!”秦尚书怒红了眼,朝着云凰扑了过去。
云凰一把将詹台域名推开,朝着秦尚书迎了上去,就在要出手的瞬间,听到了身侧百里昭宁惊喜的唤声:“爹爹!咬”
云凰下意识慢下了动作,回眸,望见正由几人簇拥着朝着这边走来的男人。
众星捧月,大抵如此。
男人一袭黑衣,身后的三千墨发无风自扬,他周身没有一件标识他身份的物件,可众人在看见他的第一眼,不管是认不认识他的人,都会被他这身尊贵睥睨天下的气质所震慑。
他不言语,周身的威压便让四周的宾客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就连盛怒中的秦尚书,也不得不收敛了心神铩。
百里昭宁从没有像此时这般爱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又讨好地唤了一声:“爹爹!”
这下,众人都听清了他的唤声,四周,更静了。
瞧着一大一小有着五分相似的脸孔,宾客中不乏朝中大臣,一个个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从未听闻平南王什么时候有了个那么大的儿子。
然而在这寂静中,突然响起了一记清脆地巴掌声,众人被这耳光声所惊吓,也从中回了神。
一记火辣的五指山赫然出现在了秦尚书脸上,且他本人险些被那股力道带倒,云凰收回手,有些疑惑:“秦大人不是说要跟我拼了么,怎么没动手,那真不好意思,我手太快了。”
说着,甩了甩有些红肿的手指,有些麻。
秦尚书吐了口口水,只见血沫中混杂着几粒白色,那是他的牙齿。
这个臭丫头竟然打掉了他两颗牙!
还是在所有同僚以及平南王面前!
秦尚书顾不得什么脸面,径直跪倒在平南王面前,呲牙咧嘴道:“王,王爷,您要为下官做主啊,这人在我儿成亲之日来闹事,现如今又打了老夫,那可是殴打朝廷命官的大罪。”
久久,没有人回应,他疑惑地悄悄抬头,却见平南王一直将目光落在女子的手上,眸光深邃,是他看不懂的光。
他心中一喜,连忙指着那手道:“王爷,就是那只手,就是她用那只手打的我。”
百里琰却不似众人所想那般,他是在心疼。
想到那娇|女敕的手掌心一定很疼。
收回视线,他低沉的声音低低道:“安凌若,你来给本王解释一下。”
不了解他的人都以为,这个女子大祸临头了,被平南王这么一问,肯定会吓个半死。
而熟识他的,比如丁临,比如詹台域名,都想着云凰这回又要逃过一劫了。
丁临立在百里琰身后同情地望着秦尚书,他的场子是不可能找回来了,他不知道,王爷可是极为护短之人。
云凰闻言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一丝笑意,侃侃而道:“我适才到了秦府,仆人说不让我进来,可名帖上明明说的是八皇子协同其妃子一同,若是名帖不管用,那我认为,这帖子发不发也就没有什么大用处了。”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一来就将仆人的手扭断,王爷不要听她信口雌黄。”秦尚书打断她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不准她进来。
“你可以将受伤的那仆人带上来我们当面对质,当时四周还有些宾客围观,不信王爷可以问问。”云凰摊了摊手无谓道。
“这”听她如此笃定,秦尚书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说不定是秦府的旁人交代的也未可知,迟迟不敢着人去遣人。
“至于我刚才那一巴掌就更加冤枉了,明明是秦尚书污蔑我打了他儿子,可众所周知他是被百姓所伤,跟我有什么干系,秦尚书要对我动手,我出于自卫应该算不得错吧。”云凰半是疑问地看向百里琰。
百里琰心中冷哼了一声,现在打完人了知道问问他意见了,不过却是对她这一眼十分受用。
秦家那儿子为什么会成这模样,他怎么会不清楚。
昭宁一走便有人跟他禀告了行踪,顺便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描述了一遍。
得知二人去了秦府,他想到这惹祸的丫头势必会惹出什么事来,所以这才赶了来,否则真当他有闲情逸致来给秦家贺喜?
不到疼痛了,他呆呆地听着云凰的诡辩,听她说得有理有据,自己丝毫找不到可以辩驳的。
终于,平南王将目光移到了秦尚书脸上道,冷冷道:“秦尚书,你作为北齐大臣的一方表率,又是北齐的国舅,就是这么协助我国的?没有尽到自己作为臣子的责任,却在这里与一个女子如此计较。还有,虽然你的身后是皇后,可是你得记住,她好歹是皇上而儿媳,是南诏的公主!君君臣臣,你分得清么?”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却听得云凰死水微澜,她怎能不知,他在护她。
秦尚书心中委屈啊,自己的儿子成亲之日被打成这样,自己也被一个小丫头羞辱,他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的下属,乃至同僚。
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平南王及时赶到,那么此时他就不是挨一个耳光挨一顿骂那么简单,适才,云凰是对他起了杀心的。
他不甘地仰头回到:“那她如此羞辱我又该如何,好歹下官也是一方官员吧?”
他已经没有什么脸面了,现在他满心想的就是就算死也要拉一垫背的。
下一刻,他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何要挑起这个话头。
云凰闻言支着下巴做恍然大悟状:“对了,若是秦尚书不提醒我险些忘记了今日来的初衷,当日王爷也在,今日也正好做个见证。”
秦尚书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云凰接下来的话让他眼前一黑。
“养不教父之过,令郎前些日子得罪我的事就由你来替他道歉,秦尚书是慈父,应该会替儿子做这一切的吧,当然了,若是秦尚书不愿意,那我这就将秦寿公子弄醒,然后让他亲自给我道歉,秦尚书觉得如何?”云凰的询问之声刚落,人已经踱步到早已昏迷过去的秦寿身边。
秦尚书还在想着自己被一个女娃儿给打了,现如今还得给她道歉,她在开什么玩笑。
抬眼去看云凰,连忙大声阻止:“慢着!”
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他看见了什么,那女人正抬脚准备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她儿子踩醒,依着她刚才个自己那个耳光的力道,只怕那一脚下去,他的儿子不死也要残废了。
云凰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故作不解:“秦大人唤我何事?”
“我我道歉。”深吸了口气,秦尚书双手攥紧手心,咬牙蹦出几个字。
云凰这才停下了脚,就这么立于原处,等着秦尚书的道歉。
秦尚书的背脊微勾,不敢看向四周看好戏的人,他此刻真想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番,可是却是只能慢慢迈着沉重的步子到了云凰的身边。
“我代替我儿子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他。”秦尚书有气无力道。
“嗯?秦尚书你是饿了吗?还是嗓子不舒服,我怎么感觉你的声音怎么还没有适才的一半大呢?”云凰掏了掏耳朵,十分不解。
“请你原谅我儿子的冒失!”秦尚书嘶吼道,恨不得吓死眼前不知好歹的女子。
“秦尚书,我怎么觉得你没有诚意呢。”云凰疑惑。
秦尚书这回索性闭口不言。
“够了,秦尚书一朝元老,能代他儿子跟你道歉实属难得,你别得寸进尺了。”百里琰淡淡道,意思是让她见好就收吧。
云凰却是冲一直关注着他的百里昭宁使了个眼色。
百里昭宁心领神会,拽了拽百里琰的袖子,用着撒娇的口气开口道:“爹爹,宁儿想要问你个问题。”
百里琰眉心微蹙,自然知道这小子不是盏省油的灯,碍于人前只道:“说。”
百里昭宁指着秦尚书道:“爹爹,刚才这人说小杂种,我想问问小杂种是什么意思,是跟小麦水稻一样的农作物么?”
秦尚书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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