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并不知云凰会起得这么早,进来院子时还忍不住吓了一跳,见了云凰下意识地将脖间的领子拉高了些许以作掩饰。悫鹉琻浪
云凰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起得这么早?”
夏荷下意识点头:“恩,奴婢适才去厨房看了看,奴婢现在就去给公主打水。”说完就进了房间,云凰眼尖的瞄见,夏荷的脖颈上有着一连串细碎的吻痕。
梳洗过后云凰并未多说什么,径直去了煞盟。
云九天迟迟未醒,云凰为他把了脉,脉相平和,相信假以时日,他便能苏醒过来,她放心了不少锞。
与花衣领几人在密室中详谈了一番,而后云凰并未多做停留,径直去了安容楚的那处别院。
云凰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詹台半月,男人容貌yan丽,端坐在一侧,听见脚步声,微微抬头,瞧见是她后便又低头,好似未曾看见过她一般铪。
但云凰却能感觉到,隐约的,詹台半月对她的敌意似乎少了许多。
安容楚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云凰,又惊又喜,与詹台半月说了句抱歉就将她拉着朝后堂而去。
云凰蹙眉看他,却在见到他手腕的伤口时住了口,没有再多说什么,任由他拉着自己去了后堂。
进了房间,安容楚便开始找来了刀伤药,纱布,有些笨拙地打算给自己包扎。
云凰有些看不过眼,接过他手中的活,开始认真地为他包扎。
安容楚眉眼间都是笑意,一手扶上云凰蹙起的眉头,柔声道:“傻丫头,心疼我?我不疼的。”
云凰挥落他作乱的手,不满地瞪他一眼,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问:“怎么伤的?”
安容楚回到:“百里琰。”
昨夜他在驿馆休息,百里琰仿佛从天而降,与他说了句切磋武艺就开始朝着他各种打,所幸他也不是软柿子,虽然武功不敌,最后也只是伤到了手,并未有别的伤痕。
云凰不做声了。
她心中疑惑,莫非是自己多虑了,昨夜跟夏荷在一起的根本不是他?
私心里,她是不愿相信这个真|相的,这个男人,毕竟是安凌若真正爱过的男人,也是到死都不能忘怀的人。
她如何忍心让她不能走得安心。
罢了,她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索性直接问道:“我问你,夏荷是不是你派来监视我的人。”
安容楚讪讪地:“若儿,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担心我,所以让她密切关注着我的行动,好随时禀告你?”云凰不信。
安容楚愣住,不由得面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若儿,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是,我是让夏荷关注你,之前是想让她告诉我你的生活状况,而后|进ru八皇子府后则是想让她为你挡住八皇子,从始自终我想的都是你的安危。”
云凰有些惊愕地睁眼看他。
“那我问你,百里琰的玉佩你从何处得来的?”
“你怎么知道他的玉佩在我这里?”安容楚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
“不是夏荷给你的?”云凰瞪大了双眼。
“不是。”
云凰烦躁的摇摇头,原本以为稍微能理清的头绪现在又乱了,一团乱麻。
安容楚看了看她,最终还是轻吐出来一句:“若儿,平南王不简单,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你涉世未深,我怕他利用你来对付我,到时候伤害了你。”
云凰眉尖一冷,驳斥道:“他现在利用没利用我我尚不清楚,只是当初你难道不是利用我来伤害他?”
安容楚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云凰心中溢出一丝酸楚,英雄自古爱美人,爱美人更爱江山。
说实话,她对安容楚这个人并没有好感,可是这具身体本能的会对他产生亲切感,对安容楚,若非必要,她是可以相对妥协一些的。
容许他对自己耍小心机,可也仅仅限于此。
“若儿,过些时日,她会过来。”安容楚突然吞吞吐吐地道。
“她是谁?”云凰心中本能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南宫世家的南宫玉儿,我的未婚妻。”安容楚凝着她的眉眼,像是想要将这个讯息牢牢地镌刻进她的脑海里,让他接受他是真的有了未婚妻这个事实。
,云凰的怒火就这么上来了,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想说什么,想要告诉我你即将明媒正娶的妻子来了,让我往后以她为尊是不是?”
“若儿,你冷静一点。”安容楚面上焦急,心中却是定下来不少。
原先他以为云凰现在变了,对他那么冷淡很可能是已经不爱她了,现在看来,是他担心得多了。
“我告诉你安容楚,如果你真将我当软柿子捏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是不可能跟人共事一夫的,你的如意算盘最好给我收起来。”
一个人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大到可以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作为代价。
云凰突然觉得倦了,感情在这风云诡变的江山社稷中脆弱不堪,她怒吼了一声后渐渐安静了下来,她看着安容楚道:“希望你有一天回想起来之后不会后悔。”
安容楚十分不喜欢这样不知大局的她,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我看你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二人从后堂出来,面色都不好看,也没有搭理对方。
云凰冲詹台半月颔了颔首就准备朝门外走去。
“公主等等。”詹台半月出声唤道。
“我正好也没什么事了,我也随你一道吧。”詹台半月说着站起了身子,朝着安容楚点点头。
上了詹台半月的马车,云凰靠在一旁闭着眼并不说话。
“还是不愿与我合作?”詹台半月说着,轻轻咳了一声,忙用布绵捂住了唇角。
云凰这才想起,这个男人是个病秧子,伸手替他顺了顺后背。
过了好一会,詹台半月苍白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些,他微微扬了样唇角。
“有没有人告诉你要想活的长久得多行善举?”云凰法非所问道。
詹台半月哪能不懂她的意思,却是道:“我只听过,祸害遗千年。”
“千年王八万年龟。”她小声嘀咕。
“听说你的情敌不日就要来北齐,你就这么打算放过她?”
云凰撇嘴:“我连情|人都没有,哪里来的情敌,四哥真是见笑。”
“虽然我身子有病,但我的脑子没病,其实一开始并不是由你和亲的,而是她,只是不知为何,你父皇临时封她做了郡主,并且还指婚给了你三哥,让你来和亲。”詹台半月说得风轻云淡,说完这些便闭上双目,只有嘴角露出的笑意意味深长。
老奸巨猾!
云凰心中鄙视他,可却想到他最后说的话起了兴趣。
等回到八皇子府时,正好碰上了陪着李若华回了李府的马车。
云凰从马上下来,目光正与詹台域名的目光对上,他显然是看出了这个马车的主人。皱起了眉头。
詹台半月的马车缓缓朝着巷口离去,詹台域名依旧盯着云凰不放:“你竟然跟他在一起。”
身边的李若华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浑不在意。
不理会二人,独自进了王府。
云凰刚进了房间,夏荷便迎了上来,云凰注意道,她脖颈上的那些痕迹已经淡下去不少。
云凰眯着眼睛装作无意见瞧见的样子稀奇地问道:‘夏荷,你何时受伤了?不要紧吧?”
夏荷一开始只是疑惑,手随后目光顺着云凰的视线模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结巴道:“没。没什么,应该是天气太热被蚊子咬的。”
“是么。”云凰嘴角微勾,眼中冰冷一片。
夏荷似发现了公主的情绪很不好,试探性地问道:“公主,您大清早就出去现在才回来,您上哪儿去了?”
“怎么?我的行踪还得向你报|告?”云凰眯着眸子哼道。
夏荷瞬时低头,不敢再问。
“好了你下去吧。”云凰烦躁的挥了挥手,夏荷点头退下。
自从发现夏荷是奸细以后她就不想见到她,若不是想要揪出身后的那只鬼手,只怕她早就将她正法了。
哪里还由得她在她眼前碍眼。
要说着安凌若真够倒霉的,身边的婢女一个个包藏祸心,就没有一个衷心的,难怪她可以毫无顾虑的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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