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流光,如碎金洒在湖面之上。
沈淮墨负手而立,看着无波的湖。
谁会知道在这样平静的表面下,到底蕴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他也没有十分把握竭。
只是静静垂眸,静静地,等着手机响起。
十数秒之后,屏幕亮起,他却一瞬不转地看着,一点接起的意思也没有,只任凭它在掌中震动,明明灭灭。
又安静了下去。
可只隔了几秒,手机再度响起。
他依旧静静地等,等到对方的耐心快耗光,才接起——
“淮墨,”苏琇的声音委委屈屈地传来。
“嗯?”
“淮墨,能不能出来一趟,来看看我,我们谈谈?”
他没有回答,只是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话。
五秒钟之后,电话再度响起。这一次,是秦朗的短信——
“沈先生,刚才追踪了一下,苏琇在南岸餐厅。”
门口的司机垂手而立,“沈先生,请问是要去哪里?”
“南岸餐厅。”
沈淮墨低低吐出一句,便坐进后座,再也无话。
用最难堪的方式结束这段婚姻,本来不是他所想的。
哪怕再不愿意维持,对人最基本的尊重也是有的,所以苏琇,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你逼出来的
他抬眸,看着窗外掠过的重重树影,心中并无解月兑的快意,只觉疲累。
可同一时间,简汐放在古朴窗页上的手,终是收了回来
一觉醒来,却发现他在湖边,像在沉思着什么。
云海的春天并不暖和,生怕他冻了感冒,刚要开口唤他,就听得手机响起,苏琇的声音,伴着风声,吹进她的耳朵里。
让她的动作,慢慢停顿了下来。
她突然讨厌起山里的安静。
为什么要让她听到那样的电话?又为什么让她看到沈淮墨离开?
慢慢地拉回窗棂,她静静地,就这么赤足站在窗前,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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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餐厅。
门口的侍应生毕恭毕敬地拉开大门,唤了一声沈先生。
“沈先生,”餐厅经理立刻上前,“您订的松露马上做好,一会儿就为您打包。”
沈淮墨应了一声,长腿交叠地坐在贵宾区的沙发上,轻轻合眼,像是在休息。
餐厅经理也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很快将松露用上好的水晶皿打包好,然后提着往休息区走去。
可在半路,便被拦了下来。
苏琇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刚刚一脸愤怒地从包厢出来,便听到沈淮墨的声音。
她心中一喜,总算觉得运气好了一次,却听得他是来打包松露的。
打包给谁吃?那个贱女人吗?!
她一把拦住餐厅经理,将松露抢了过来,然后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不许送过去!”
经理脸色一凉,眼睁睁地看着数十万的松露就这么被丢进了垃圾桶,“苏小姐,这样我”
苏琇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扔了过去,“我自己会去和他说,这个男人是我老公,你不会不知道吧?”
云海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婚官司,谁人不知?
对方知情识趣地退开,“沈太太,不打扰您了。”
苏琇这才满意地点头,踩着细碎的步子,走到沈淮墨旁边,轻轻落座,然后将手指附在他的额际,缓缓地按压起来。
力度轻缓,刚刚好。
沈淮墨蓦地睁眼,见到是她,眸中露出一丝茫然,“你怎么在这里?”
说
tang话间,已经拉开了苏琇的手。
苏琇心里闪过一阵失落,却并不恼怒。
此刻的沈淮墨,许是因着疲累的缘故,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不似前段日子那样剑拔弩张。
她柔柔一笑,“知道你喜欢吃这家餐厅的松露,刚才打电话想让你来的,没想到这么凑巧,遇上了。”
沈淮墨蹙眉,一瞬不转地盯着她,像是在思考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淮墨,”苏琇趁机贴了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去看妙妙了,今天她还打电话给我哭鼻子,说是不是爸爸不要她了,我们去看看她吧?”
“是吗?”
说到女儿,沈淮墨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对对,”她趁热打铁,还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妙妙还没睡,我们去老宅看看她吧?”
“也好,”沈淮墨顺势起身,“要不要一起走?”
“好好。”
苏琇点头应着,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
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是不是就是这样?
想到晚上会发生的事,她的期待,又多了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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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并肩走入老宅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已经歇下了。
苏琇将精致的手包挽在手中,施施然地便想要上楼,“妙妙睡了?我去叫她下来。”
“你想吵醒妈?”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满,“她睡眠不好,妙妙就不要见了。”
“也好,”苏琇收回脚步,自顾自地往厨房方向走去,“晚上的松露被我不小心打翻了,你还想吃点什么做宵夜?我做给你吃。”
丝毫不提两个人这段时日来的嫌隙,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我先上楼,你做好了端上来。”
沈淮墨应了一句,便朝楼下走去。
苏琇心中更是狂喜如潮。
都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看来他对那个简汐的新鲜劲是过去了?
她连忙拐进厨房,拉开冰箱,做起了最拿手的糖水。
而与此同时,沈淮墨却沉步上楼,经过沈国远房门口时,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不少地敲了三下,十分谦和有礼地开口,“二叔,您睡了吗?”
门应声而开,沈国远一脸睡意地站在门口,眼中皆是朦胧之色,“怎么了,淮墨?”
“没事,就是想告诉您,沈逍回云海了,住在盛世云庭呢。怕那个小子迷糊,忘了告诉您。”
“他回来了?”沈国远适当地露出吃惊的表情,“这个臭小子,云城的业务都不要了,跑回云海来做什么?!”
“许是想您了,”沈淮墨谦和地笑着,看着他收放自如地怒气,“先不打扰叔叔休息了,我回房了。”
沈国远看着他走向卧室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眸。
回老宅?
和苏琇在一张床上睡觉么?
太阳,怎么会从西边出来了?
苏琇端着糖水,从楼梯口拾阶而上,然后便见得沈国远立在卧室门口,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想匆匆而过,却被他抓住手臂——
“苏琇,晚上淮墨和你一起回来的?”
“是啊,叔叔,”她笑得灿烂,目光中却分明带了几分防备。
如果沈国远将自己和他的合作告诉沈淮墨
后果有点让她不寒而栗。
沈国远却是放开她,在她精致的脸颊上拍了拍,双鬓花白的发也因着他的动作有微微的抖动,“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就盼着你们这些小辈家庭和睦。”
“谢谢叔叔。”
苏琇感激一笑,“糖水凉了,我先给淮墨送过去。”
“
也好也好。”
她连忙离开,却堪堪经过主卧室,并未推门而入,而是端着糖水,往一旁**的小休息室内闪了进去。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她下的是十足的药。
沈淮墨恐怕,插翅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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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琇志得意满地勾唇,啪地一声打开休息室的灯,然后快步地走到檀木柜子前,动作轻缓地拿出下面的一个铁盒子。
就着蜜色的灯光,她无比虔诚地打开盒子,深吸一口气,拿出里面的器具——
居然是女人寂寞的时候用来安慰自己的假yang具!
无比膜拜地将那玩意儿从头到尾地摩挲了一下,眼眶却微微润了润。
谁会想到,她苏琇的第一次,还要交给这个东西来完成才好?!
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狠狠地告诫着自己,苏琇的第一次,在四年前就已经给过沈淮墨了!所以体内的那层膜,万万留不得!
咬牙合眼,她倒在巨大的贵妃榻上,一只手伸进裙子里,拉下自己的底.裤,然后将那玩意儿轻轻地,探了进去——
可,到底犹豫了。
这一推进去,她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别人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丈夫,她这样,又算什么?
第一次给了一根棒子?
简直贻笑大方!
在推与不推之间,她全身颤抖得厉害,仿佛在做一个生死攸关的决定,内心的挣扎,快要将她逼疯!
不推,沈淮墨必定起疑,推了,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可就在此时,门被猛然打开。
来人见她的动作,脸上浮出一丝讽刺。
“你怎么会进来?!”
苏琇声色大变,像看到鬼一样看到对方,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连姿态都忘记了要改变!
“我来帮你的。”
他大步上前,就着她的手掌,猛地往里一推——
“啊——”
撕裂的痛楚猛地袭来,她倒抽一口气,脸色惨白如纸地看向对方,“你!”
“你居然是第一次?!”,他显然震惊不已。
苏琇细女敕的手指扣住椅背,指甲深深嵌入椅背,她痛得直哆嗦,嘴唇都乌青起来。
过了几秒,她才屈辱地起身,挥手就想打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你既然是第一次,那么妙妙,不是你苏琇的孩子!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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