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坐到他的怀里
独耳朵李看花芙蓉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没办法,只好集中精力帮她看着不远处的那三个鬼头,他们一旦欲图不轨,他拼了命也要冲上去拦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看着花芙蓉吸食自己掌门的玄气,那三个人不但没有提出异议,反而好似木桩一样立在原地,就好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是的,他们的确是被人点了穴位。
铜板从胖子身后露出粉嘟嘟的小脸儿,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冲马车这边比画了个“v”字。
独耳朵李一看,脸上立刻炸开了花儿,他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像铜板使劲儿挥舞,不愧是师傅,连点穴这种高难的事儿都做得这么好。
赤玄之气刚吸到三分之一,花芙蓉的头上突然虚汗如雨。
独耳朵李看到了,天邪三兄弟也看到了。
习武的人都知道,这是纳入的玄气与她原有的玄气互相排斥造成的。花芙蓉正经受着异常痛苦的折磨。
独耳朵李为花芙蓉捏了一把汗。天邪三兄弟则在心里叫好,活该,让你自不量力!
花芙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到最后,几乎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花芙蓉感觉到自己一点点的虚弱,一点点的匮乏,正当意识散尽如将熄之烛的那一刻,一道刚劲的玄气已破竹之势沿由她的脊背轰然袭入。
即刻间,神清气爽,吸了三分之一便凝住的气流通道,再次被打开,赤色的玄气源源涌进
寇彪头顶的赤色气体一点点变得稀薄,最后,逐渐淡去。
花芙蓉气收丹田,头顶涓涓紫气,煞是威武风光。谁说耀星大陆的女子只能练到四级青环,她就可以不拘一格拿到五级紫环!
铜板兴致勃勃地向花芙蓉跑来,抱着她的大腿拍马屁:“娘,娘你头上的彩虹圈圈又多了一个颜色,好漂亮呢!”
花芙蓉拍拍儿子的小肩膀,瞥一眼定在那里的三个人,问他:“那几个叔叔是怎么了?”
“铜板帮他们点了不许动的穴,他们在一个时辰内都是木头人儿!”
花芙蓉蹲下来:“铜板,是谁教你点穴功的?”
“是……”铜板欲言又止,点穴功是车子里的那个爹爹教的,可是爹爹不让他告诉别人这件事,眼睛里划过一丝小鬼道,他回头手指车轮旁养伤的独耳朵李,“是他,是他告诉我的。”
是独耳朵李,这家伙,又要将功补过是不是?
还有刚才在关键时刻住她完成晋升的那股劲霸的气流,难道,也来自于他?或者是那个他?
花芙蓉没时间多想这些。看到车子,她突然想起孩子车子里晕着的吕同之,她也不管被点了穴的天邪三兄弟和他们的掌门寇彪了,撒腿就往车子那边跑。
看到花芙蓉这么着急来看自己的伤势,独耳朵李心里一暖,谁说这魔女心冷似冰的,她还是蛮有情有义的嘛。
等花芙蓉带着铜板冲上车子,全然无视车下独耳朵李的存在,他才醒悟,敢情,她是奔着那个病秧子去的。
她不管他也就罢了,师傅也一样,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娘身后,也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啊啊啊,独耳朵李千辛万苦护送你们娘儿俩回老家,居然受伤也不受人重视。
看到车子里安然无恙的吕同之的那一刻,花芙蓉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还好,他还没死。
随便拿颗药丸扔给他:“吞下去,我花芙蓉的独家良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吃得到的。”
“哎呦,哎呦,帮主大人啊,我肩上的箭还没取下来呢,您老人家帮着看看,这箭是不是扎到我的心上了?”
独耳朵李右手捂着左肩的那支白翎箭,面色苍白虚汗淋漓。
铜板陪在独耳朵李身旁,一脸的心疼:“是啊娘亲,一只耳叔叔伤的不轻呢。”
花芙蓉有一瞬间的无助感,现在,她面临的是两个大病号和一个小孩子,还有几个随时都可能恢复元气冲过来对付他们的天邪派的人。♀
虽然那个寇掌门的玄级降了一等,但还是要比她高上一级,再加上那三个鬼头,她对付起来恐怕要费点劲儿。
从袖管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儿子铜板:“铜板,去,把这里的药给那四个人吃下去。”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天邪派后赶来的弟子解了三兄弟的穴,并将中了花芙蓉抽魂香的寇彪弄醒,一帮人在寇彪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奔马车而来。
要命的是,后赶来的天邪弟子中,有两个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五级紫环之境。
他们的紫环比花芙蓉头顶的更深,显然,他们的玄力也要高出她一阶或是几阶。
“这两位是我的师弟,他们都是紫环之境中的高手。叫化子,任凭你吸走了我一级功力,你也不过是个紫环初阶,跟他们可是没法儿比的哦!”
寇彪满脸赤红,一下子被吸去了一级玄力,他身体损失的元气还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恢复。
“叫化子,你居然下黑手把我们掌门的玄力也吸去了一级,你用的究竟是何种歪门邪道?”一个天邪弟子说。
“我有吸你的玄力吗?我没有呀,在场的这么多人,哪个能证明?”
独耳朵李用一只手捂住了铜板的耳朵,这女人睁眼说瞎话,不能带坏了小孩子。
“我们可以作证,我们可以作证,就是她刚刚吸走了寇掌门的玄气!”天邪三兄弟一齐说。
“我没看见。”被捂着眼睛的铜板说。
“我、我也没看见。”独耳朵李违心地说。
“.”吕同之依然在马车里端坐,外面的人就在车门前说话,他却可以做到不视也不听。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当然看见了也说没看见。”天邪派的胖子说。
“那你们也是一伙儿的,当然没看见也说成是看见了。”铜板扒开独耳朵李遮着他眼睛的手,认真地说。
“我儿子的话你们听见了吗?本帮主也是这个意思。”
天邪派的人一帮人气得不行,其中几个按捺不住的已经拉开阵势准备和花芙蓉打了。
这时,独耳朵李胳膊上的箭伤突然发作,整个人昏了过去。
箭上有毒,好阴毒的天邪派!
一直默不作声的吕同之从车上款款走下。那身姿,那步伐,叹世间少有,怎么看都是个妖孽!
“天邪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救他一命吧。”
“救他,先把我们寇掌门的玄气还回来再说。”
寇掌门只看了吕同之一眼,便煞白了一张脸,他对门下弟子挥手:“救人!”
几个天邪派的人不明是非,纷纷过来劝阻,寇掌门却铁了心:“别啰嗦,快救人!”
服了天邪派的解药,独耳朵李很快苏醒过来,又上了花芙蓉的创伤药,半个时辰后,他的伤口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花芙蓉招呼大家继续赶路,回头看看,却没了车夫,车夫被乱箭射成一只刺猬,早就死掉了。
花芙蓉有些犹豫,没有车夫怎么办?现在和她一起的两个大男人都成了病号,铜板又小,总不能自己去驾车吧?
寇彪他们本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路侧目送花芙蓉一干人起程,冷不丁,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两道厉光扫过,身上像是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懂得他使劲儿地一哆嗦。
“我来,我来驾车!”寇彪像是中了邪一样走向马车。
“寇掌门,你不能啊。”
“寇掌门,还是让我来吧。”
“让我来。”
“让我来。”
天邪弟子们一起涌上来抢他们寇掌门手里的马鞭。
花芙蓉以为自己眼花了,抬头看看天,太阳是从那个方向出来的,堂堂天邪派的掌门,肯亲自为她驾驭马车,真是稀奇啊稀奇。
谁知,寇掌门不但不领那些抢着帮他驾车的弟子的情,反而大怒:“放肆,都给我退下去,你们来驾车,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天邪弟子们面面相觑,论资格,他们当然比不上掌门。
花芙蓉也暗自窃笑,不就是驾个马车吗,又不是给天王老子开车,难道还得持资格证上岗不成?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寇掌门前后几分钟光景的态度转变,如同天壤,究竟是何事让他发生了如此的变化?
天邪弟子都不敢多问,站在路旁目送马车在他们掌门的驾驶下稳稳上路……
受了剑伤的独耳朵李因为护主有功,位置由车外转至了车内。
突然间由三等舱变成了豪华舱,独耳朵李受宠若惊。花芙蓉只扔给他一句话:“快点儿好起来吧,本帮主的创伤药比你的命贵可金贵多了。”
汗,要不是被这女人损惯了,他当着吕同之和铜板面前可真是无地自容呢。不过还好,他的脸皮已经练得够厚。
独耳朵李的到来,使得车厢里顿显拥堵。
横排的座椅只能勉强坐下三个大人,应铜板自己的要求,小家伙也不管蜡像似的吕同之同不同意,小屁屁一歪,就坐到了他的怀里。
这样,整个坐序就是:吕同之抱着铜板坐在中间,不,具体的说是铜板一厢情愿地吊在吕同之这棵树上坐中间,花芙蓉坐吕同之的左侧,独耳朵李坐吕同之的右侧。
车子刚出发没多久,花芙蓉就后悔了,后悔真不该把独耳朵李弄进来。
一来,是因为车里坐三个大人太挤,二来,是她总感觉来自身边吕同之的一股无形的压力,这种无形的压力,让她窒息得透不过气。
可是,这样的座次是她自己安排的,她又不好立刻叫停马车重新调整。
那个独耳朵李,他向冉颂出卖了她和铜板的行程,这个帐她还没跟他算,在这之前,她必须先凉着他。
与花芙蓉不同,坐在吕同之怀里的铜板倒是十分的悠闲自在。不仅如此,他对吕同之还一脸的讨好相:“爹爹,你的秘密铜板一定为你保密,保证不会对外人说的哦!”
吕同之的秘密是什么,此时,恐怕只有赶车的寇掌门和铜板两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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