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满目苍夷的右相府
独孤瓒扶着南宫逸的肩头,整个人笑抽了:“哈哈哈,笑死我了,花帮主,她还有更搞笑的么?”
南宫逸也忍不住掩嘴,想起刚才在屋后回廊见到花帮主本色打扮,他就怀疑其中有玄机。果不其然.呵呵。
沈玉莲抓心挠肝、虚月兑无力:“右丞相在哪里,有谁知道本宫的右丞相在哪里?快让右丞相来见本宫!”
庄荪梓挥手吩咐左右:“快,去找右丞相来!”
一边说,他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往外疾走。花女乃女乃啊,你可给荪梓留点儿面子吧,再闹下去,我们的命恐怕都不保了。
东方炫灼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面前,自己扬言要娶的公主,正像鼻涕虫一样粘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上,大庭广众之下,她不以为耻,反倒为荣。
可是,此吕同之,非彼“吕同之”!
独孤瓒在一旁起哄:“东方王子,你不是要定了二公主吗?现在二公主来了,你怎么不吭声了?”
坐在椅子上喘息的沈玉莲似乎领悟到什么,也说:“东方王子,本宫答应你了,你现在就可以把二公主带走了。”女儿与其嫁给一个叫花子,倒不如跟了东方王子。东方王子对女儿一往情深,沈玉莲顺了他的意,对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本王子”东方炫灼心中懊恼,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刚才,他强要二公主只为报复原来的那个“吕同之”,现在,吕同之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他还要二公主有什么意义?
众人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等着看东方王子是怎么娶回不仅破了身还丑态百出的二公主。
东方炫灼终于恼羞成怒:“沈玉莲,你阴我!来人,给本王子把这里砸了!”
东方炫灼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应声而起,沈玉莲左右的几个高手也不是吃素的,两拨人瞬间打了起来。♀
屋里屋外乱成一锅粥。
吕同之趁乱背着花芙茱逃了出去,在两个护卫的保护下,小栓子拽着沈玉莲躲到了桌子下面。
外面的宾客一哄而散,却发现通往外界的门早已被封死。一见无法逃命,大家都慌了,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闯。
本来还算宽敞的院子,因为围着几乎全部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又因为宾客四下逃散而显得拥挤不堪。
几个蒙着面的黑衣高手从天而降,降到院子里,见人就砍,遇人便杀。
哭号声和嘶喊声充斥着整个右相府院落。那声音之凄惨,让外面听到的人无不胆战心惊,然后放下各自的营生,四下找地方藏躲去了。
这一天,整个未央国上空乌云密布,皇城陷入无以言表的恐惧之中。
吕同之和二公主被皇后沈玉莲从洞房里叫出之时,花芙蓉正带着独孤璃、西陵华曼悄悄潜入皇宫。
根据翠儿之前的描述,他们轻而易举地在沈玉莲寝宫的壁柜后找到一个机关,发现一条通往地下密室的通道。
在密室中,找到了被沈玉莲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未央国的皇帝花功衍。
花功衍已经不记得任何人了,见到来救他的人,他噤若寒蝉,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地将身子往后缩。
独孤璃和西陵华曼努力了几次,他都不肯跟他们走。
直到花芙蓉走上去,她在他身边蹲下来,久久凝望着他浑浊的眸子。
“你还认得我么?”她问。
花功衍浑浊的目光渐渐有了光泽,许久,他眨眨眼睛:“你,是蓉儿?”
花芙蓉猜到他说的蓉儿就是他的大女儿花芙蓉。她轻轻点了点头。
两行清泪从花功衍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淌下:“女儿,为父对不住你!”
独孤瓒和西陵华曼大为感动,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他对女儿没有以“朕”和“父皇”这样的自称,而是只简单的一个“为父”。♀
此时此刻,他对花芙蓉,只是一位父亲。
救了花功衍后从密室出来,大家发现外面的天已经被黑压压的乌云所笼罩。
花芙蓉蹙眉,自语道:“来时天还是大晴,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阴了呢?”
独孤璃飞到重檐上去眺望了一会儿,然后降下,来到花芙蓉他们身边:“花帮主,这阴云的中心,好像在帮主新府邸的上空。”
西陵华曼说:“我们出来之时,那个东方炫灼正在中堂滋事,这黑云,不会是他弄的吧?”
花芙蓉嘴角一勾,一声嗤笑:“哼,东方炫灼,就凭他那点儿玄力,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曼曼,你可曾安置好了铜板?”
府邸出事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花芙蓉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安危。
一提到铜板,西陵华曼的脸色有些慌张:“铜板.应该被翠儿照顾着吧。”
“可我记得翠儿是在洞房处照顾新人。”花芙蓉说,同时,她的一颗心悬了起来,今天简直是太忙乱了,居然又把孩子给忽略了。
独孤璃一声:“你们安置陛下,我先回去!”他自己先窜了出去。这么多年,铜板在他心里的位置,始终高于一切。
这边,花芙蓉把花功衍交给西陵华曼,并对她仔细嘱咐一番,也在独孤璃之后赶回了自己的新府邸。
皇城上空的乌云渐渐疏散,等花芙蓉他们赶回府邸上空,刚刚还遮天的黑云,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太阳出来了,普洒大地光芒万丈。
花芙蓉恍惚觉得,自己刚刚仿佛是从黑暗中一路走来的。
然而,现在毕竟是大白天,大白天的忽阴忽晴,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帮主,你看!”独孤璃突然喊了一声。
此时,他们正好飞翔到府邸的上空,花芙蓉顺着独孤璃手指的方向俯瞰下去,满目苍夷的景象,让她禁不住一震。
两人运足了玄力从空中降下去,他们在院子离竟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可以落脚的地方。
横七竖八的尸首躺在中堂前的院子里,血将院子染成了猩红色。
两人踏着血迹在院子里检查那些尸首,希望还有生还的人。
难以想象,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干人,顷刻之间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首!而且,杀人者的残忍程度叫人咋舌。
那些死去的人,不是断了胳膊,就是少了腿,再不就是被挖去了眼睛,或者是割掉了耳朵鼻子。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花芙蓉自语。
“禽——兽,变——态!”独孤璃蹙着眉,他一个大男人,见到此景居然没有花芙蓉镇静。他的唇在颤,手在抖,喉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们找找看,还有没有喘气儿的。”花芙蓉吩咐他。
“行”嘴里说着行,独孤璃的腿却没有动。
花芙蓉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抬起一只手,抚上那只被黑纱包裹下的耳朵。
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和他自己有关的伤心事。她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独自跨过尸体,朝中堂走去。
中堂里,一张桌子“抖”个不停。桌子碰撞着旁边的椅子,窸窸窣窣,在尸横遍地的中堂,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花芙蓉嘴角一挑,平生,她最不信邪了。
几步走过去,一脚踢翻桌子,桌子下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由于失去了屏障,抖得更加厉害。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栓子闭着眼睛恳求。
“饶了本宫,本宫、本宫什么都可以给你。”沈玉莲将脑袋扎在小栓子的怀里,嗡嗡有声。
花芙蓉一声嗤笑:“哈,好一个什么都可以给,本公主想要你的命,你也给么?”
沈玉莲肥硕的身子一抖,顿了顿,她慢慢将脑袋从小栓子怀里抽出来,蓬乱的头发,被粉黛弄花了的脸。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花芙蓉。
小栓子也睁开了眼睛,张着嘴巴好久,他终于忍不住出声:“皇后娘娘,这,这莫不是大公主?”
沈玉莲原来还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呢,现在听小栓子一说,才恍然大悟:“花芙蓉你是花芙蓉?”
“回答正确,正是本公主!”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自己叫声“本公主”了,真是爽啊。
“花芙蓉,你还我血麒麟,还我血麒麟!”沈玉莲也不管自己的威仪了,疯一样冲向花芙蓉。
这时,独孤璃冲了进来,他挥剑抵住沈玉莲的喉咙:“你这个妖后,你觉得自己作孽还不够吗?”
“你你又是谁?”
“本人独孤璃!”
“是独孤家的子嗣?反了反了,独孤家要造反了,来人,来人!”
“皇后娘娘别喊了,人死了,都死了。”小栓子说着,用袖子抹了一把泪。
花芙蓉掏出一颗药丸,扔给独孤璃:“把这个喂皇后娘娘吃下去,她的话太多,这个,可以让她闭嘴!”
“不,不你这个不要脸唔唔唔……”药丸入口即化,沈玉莲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后娘娘。”小拴子喊了一声,当他对上花芙蓉两双锐利的眼睛时,立刻低下头去,他跪在花芙蓉面前,“小栓子叩见大公主。”
“栓公公,听翠儿说,之前你也是有恩于本公主的。只要你好好听本公主话,本公主亏待不了你。”
“小栓子谢过大公主。”
独孤璃去后院找铜板。花芙蓉简单问了小栓子这里发生的事。
然后,她吩咐小栓子出去找人,把院子里的尸首一一清理干净。自己则去卧房换了官服,重新变回右丞相的模样走出来。
这时,中堂里又多了几个人,那便是东方炫灼,南宫逸还有独孤瓒,以及几个知名帮派的首领。
经过了刚才的厮杀,几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地挂了彩,还好,他们受的不是那种缺胳膊少腿儿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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