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祝安楼后,药癫又为南宫忆仔细地诊脉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南宫忆的精力因为火凤入体所以好了很多,对于体内毒素的压制也强了几分,但是药丸在今后的作用不大了。舒悫鹉琻而且如果火凤的气息用光以后,南宫忆的身体将极速崩溃。
这让本来觉得惊喜的南宫忆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趴在轩辕绍宸的怀里像个要冬眠的动物一般,动也不愿动一下,话也不说一句。
豪华的房间里,因为南宫忆心情的低落而显得有些森冷,摆放的物件儿都折射出惨淡的光芒。
更可气的是南宫忆刚刚睡着不久,花媚就被逼着领了多道儿几人进来。南宫忆睡眼惺忪地看着多道儿、李尧和米秀儿,眼睛一闭,懒得说一句话。
轩辕绍宸见到自家卿卿王妃不高兴,已经哄了一上午了,好不容易哄着睡着了,又被这几个家伙给破坏,对多道儿几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一双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几人,便抱着自家卿卿王妃进入内室休息去了。
见自己被这么无视,多道儿不乐意了,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就抓住了轩辕绍宸的衣衫,口气恶狠狠地道:“喂,你们懂不懂礼貌啊?客人来了,不招待也就算了,还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态度啊?”
轩辕绍宸看着自己被抓的衣衫,一道内力划出,多道儿手里便只剩下一片破布,轩辕绍宸更是身影没有丝毫阻拦地就进了内室,“嘭”的一声,房门禁闭,隔绝了多道儿等人的窥视。
花媚幸灾乐祸地看着三人,“没看到主子和爷都不待见你们这所谓的客人吗?还不滚?”
多道儿听到这话,冷哼一声直接一**坐在了椅子上,“哼,小爷我还不走了!”
看着三人都已经坐到了椅子上,还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花媚妩媚一笑,“不走?那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吧!”
一个时辰过去,多道儿三人一直都盯着内室的房门,可就是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米秀儿和李尧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出声道:“大哥,我们就这么等着?”
多道儿白了一眼米秀儿,“哼,你不想等可以走,或者你有办法将人叫出来?”
米秀儿受不了多道儿这样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自己,傲娇的哼了一声,起身就朝内室的房门走去,“啪啪啪”一巴掌就拍在了房门上,因为用上了些内力,所以整个房门都摇晃了几下,还发出了“吱呀”的摩擦声。
拍了几巴掌,米秀儿拿脑袋贴着房门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米秀儿觉得自尊受伤了,她一个千金大小姐都亲自叫门了,里面的人竟然不给丝毫的面子,真是气死她了。
“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拍门声响起,大床上睡下的二人不想醒也睁开了眼睛。尤其是南宫忆,本来心情就不好,还遇到这么不懂事的家伙,不是专门拿来给自己出气地么?
一卷旁边的衣裙,身子就朝着房门直射而去了,下一秒,南宫忆纤弱的手指就掐住了米秀儿的脖子,米秀儿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艰难地拍打着南宫忆的手,涨红着脸颊哽咽着根本就听不出词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随着南宫忆力道的加大,米秀儿已经连艰难的哽咽声都无法发出了,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泽,有种等死的绝望满满浮上她一点点泛白的眼睛。
南宫忆虽然很想一把将这本来就目的不明的女人给掐死,不过如今在祝安楼,如果死了人倒是麻烦,对于以后的生意有影响,再加上又有可能是韩家的人,所以冷着脸一把将米秀儿的身子狠狠摔倒了多道儿和李尧俩目瞪口呆的人脚边,一个带着浓烈杀气的字蹦出南宫忆的红唇:“滚。”
李尧是见识过轩辕绍宸的狠辣的,当时自己差点活活被掐死,所以刚刚根本就是吓傻了,看到米秀儿竟然直接被掐混了过去,有些害怕地蹲子在米秀儿的鼻尖探了探,还好,虽然气息微弱,但好歹还有半口气在。
而多道儿完全处于震惊状态,本来以为南宫忆只是仗着轩辕绍宸的功夫好,才能一路顺利得到平城,之前一副柔柔弱弱随时要一命呜呼的样子,本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她的狠辣丝毫不比轩辕绍宸弱,甚至更甚。
他敢肯定,如果南宫忆不是对他们的身份有猜测的话,今天米秀儿很可能就是一具死尸了,而他自己能不能逃过某女的魔爪都还说不清楚。
和着李尧一起将昏迷的米秀儿飞快的抬走,多道儿
一路回到家里,都心有余悸,刚刚南宫忆那张冰冷的脸如早间的时候看到乞巧店后院的金龙和火凤一般,冷漠得让人恐惧,那种仿佛看蝼蚁一样的眼神,让多道儿如今想想都觉得心悸。
某父亲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多道儿,有些幸灾乐祸得道:“怎么样?主子可得到了最后一盏灯笼?”
多道儿机械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父亲,棱廓分明有些黑的脸庞看起来如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可偏偏自己的父亲是一代儒生,但是一双黝黑的眼睛仿佛能将自己看穿一般,凌厉的目光注视这自己,多道儿觉得浑身不自在,有种万箭即将穿心一般的恐惧。
待看清父亲眼里的幸灾乐祸,多道儿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些恼火地哼了一声:“她能得到不是你早意料到的事情么?”
某父亲哈哈一笑,看着傲娇的儿子,不禁正了正脸色,“如果主子不是怕秀儿死在祝安楼麻烦,今天秀儿绝对逃不过这一劫。”
多道儿不禁瞪大了眼睛,“父亲的意思是,她没有顾虑我们是她的人?”
某父亲一脸鄙视地看了一眼儿子,还是耐心地解释了起来:“就连魔鬼军她都不打算要,还让我们肃清家族里的蛀虫,否则便没有机会跟在她身边,你以为她会要一个笨蛋跟着她坏事么?”
听到这话,多道儿忽然有种悲凉的感觉,有种被人抛弃的凄惨在心中蔓延开来,不过到底还是聪明,一拍光头,问道:“她都不打算要我们,为何出现在平城?”
这个问题问出,某父亲模了模下巴的胡子,好半天后才带着些庆幸地说道:“你不是说她拿着令牌吗?应该是在四处寻找昌平王府的血脉吧?”
多道儿被父亲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明白南宫忆这个人了,对于魔鬼军她是陌生的,里面的人也是陌生的,还不清楚大家都有些什么心思,但是昌平王府的韩家不同,那晚的劫难中,她就在昌平王府,更是落得重伤的下场,可是醒来后才发现昌平王府已经覆灭,想来她心里是难受的。
所以她拿着令牌来不是为了要接手韩家,而是想要找到韩家最后的血脉,不对秀儿动手,也是因为她清楚秀儿是韩家的血脉,所以才放了一马。
她是无情的,是狠辣的,同时也是念旧的,重情的。
“父亲,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多道儿起身,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看着猴急着出去的儿子,某父亲脸抽了,这孩子亏他还说明白了,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明白还准备去干嘛?“站住,你去干嘛啊?”
多道儿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叫住自己,不满地喊了一声:“父亲!”
“你这么找去,是想跟秀儿一样?被捏个半死?”某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谁能明白一个父亲的望子成龙的心啊?
“韩族族主有请还不成吗?”多道儿眨了眨眼睛,又模了模光头,感觉自己说出的话还是不太对劲,脸上颇为羞涩。
某父亲一巴掌拍在了多道儿的光头上,“为父带着你们几个笨蛋亲自去赔礼道歉才是,笨蛋!”
傍晚时分,平城的天空烧着晚霞,火红一片,白天的烈日照射后高温此时才得到点点回落,有一丝轻风拂过,沁人心脾。
南宫忆和轩辕绍宸刚刚用过晚膳,喝着厨房特意熬制的解暑汤,南宫忆的心情好了许多,院子里的榕树下点着驱蚊的草,躺在轩辕绍宸的怀里,南宫忆因为药丸已经不起作用,而火凤气息又不能支撑太久的糟糕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夫君,果然我是太贪了,贪恋跟你一起的日子,所以今日倒是拿别人当了一回出气筒了。”南宫忆半开玩笑地说道,鼻子还是狠狠吸着轩辕绍宸身上独有的冷香味道。
轩辕绍宸模着南宫忆的后背,在躺椅里来回摇晃着,“为夫更加贪恋,所以一定会找到解药的,我们一起贪恋一辈子。”
南宫忆听到这话,勾起了唇角,没有丝毫掩饰的脸上因为这个浅浅的笑容而魅惑人心,看得轩辕绍宸不禁喉结翻滚地直吞口水,压下心中的渴望,点了点南宫忆的鼻子,“小妖精,爷迟早要被折磨死。”
虽然身体的渴望被压下了,可是南宫忆还是瞧出了端倪,不禁撇了撇嘴,一脸心疼地看着轩辕绍宸,这家伙极度压抑自己的样子,看在南宫忆的眼里才是十足的邀请与诱惑,“一次?”
轩
辕绍宸听到这话,本来已经压下的**再一次地席卷上来,不过理智还存在,将南宫忆的脑袋紧紧扣在自己的胸前,不敢再看一眼,语气更是坚决果断:“不行,现在药丸不管用了,为夫说什么也不会要的。”
“可是看到夫君这样忍受,我会心疼的!”南宫忆如此直白地说出对自己的心疼,让轩辕绍宸一愣,淡笑摇头,“如果卿卿因为为夫而受到伤害,为夫会更加心疼,也会责备自己的。”
二人再没多话,只是静静相拥,在他们的生命里,谁缺了谁都不行!
平静的时光总是最难得的,二人刚刚静下来,花媚便来报说韩族的族主带人来赔罪了。南宫忆和轩辕绍宸交换一个眼神,都没想到这韩族的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来到花厅,南宫忆的一双狐狸眼就呆住了,人也僵硬了,唯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大叔的长相让南宫忆禁不住泪流满面。
多道儿几人看着之前还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此时又动不动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南宫忆,都有些没有搞清楚状况。
某父亲一脸微笑的起身,来到南宫忆面前三尺处停下,单膝下跪,虔诚地唤了一声“主子”。
南宫忆看着某父亲的脸和一系列动作,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透过看着某父亲身影,仿佛看到那个血流成河的晚上,昌平王府的老爷子活生生倒在自己的视线里,她却无能为力,从那之后昌平王府便从人间消失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跟当初的昌平王韩志诚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比韩志诚多了一丝认同和欣慰,但更多的是敬畏。
“韩、韩伯!”好半天南宫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抹干眼泪才颤抖着声喊出一个尊敬的称呼,将人扶起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原来这多道儿的父亲便是当初昌平王府的二爷,那个在昌平王府灾难的晚上被老爷子赶走的二儿子,也是一个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韩志坚。
韩志坚听着南宫忆一声“韩伯”,忽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而且他也确实流泪了,还嚎啕大哭了起来,想起那个鲜血浸染的夜晚,他不能动一下,为了保全整个韩族,为了让龙泽乾将防备降到最低,他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昌平王府上下一百多人被屠杀殆尽,如果不是轩辕绍宸在南宫忆的身边,只怕这个南宫忆也凶多吉少了。
多道儿见自己的父亲哭了,三个孩子顿时都呆住了,也心疼了,虽然他们不知道韩族的族长为何在见到南宫忆的时候哭了,但是他们知道这位族长伤心了,那凶猛的哭声让三个孩子听到不禁都跟着落泪了。
好半天,南宫忆自己才止住了眼泪,韩志坚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那一双嚎啕大哭后的红色眼睛看起来让人觉得更加的心疼。
“韩伯,是我的错,才让他们有了动手的机会。”南宫忆退出轩辕绍宸的怀抱,站在韩志坚的身边,低着头,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也是我没用,才眼睁睁看着老爷子他们被杀,根本无能为力,连坟都没去上过一次!”
南宫忆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说着自己的过错,心里难受得要死。
多道儿三个一听到昌平王府出事竟然是因为南宫忆,一个个怒目瞪着她,忍了两下没忍住,齐齐朝着南宫忆攻了过去,南宫忆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轩辕绍宸一看就急了,连忙将人抱紧怀里,自己则替南宫忆将三人的攻击尽数用**接下。
南宫忆本来觉得自己被多道儿他们揍一顿自己心里会好受些,但是轩辕绍宸的举动吓坏了她,虽然知道他们的攻击对轩辕绍宸造不成多大的伤害,可是她的心就是疼了,因为自己的不还手而让他受伤而心疼,“宸,你何必?”
“卿卿觉得自己有错,要接受惩罚,可是为夫会心疼,所以由为夫来承受吧。”轩辕绍宸将南宫忆护在怀里更紧,承受这多道儿几人发疯一样的攻击。
几人连韩志坚的阻拦都不顾,还直接对着韩志坚也出手了,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多道儿三个人一副要活活打死南宫忆的样子,而南宫忆觉得当初昌平王府的劫难都是因她而起,所以不想还手,可是在轩辕绍宸的呵护下根本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看着轩辕绍宸承受着猛烈的攻击,南宫忆心疼,感觉像要窒息一样。
而韩志坚在被围攻了几十招以后,终于发飙了,一掌拍飞了多道儿又将李尧和米秀儿两人能狠狠摔在地上,怒视着都吐血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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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们觉得是忆儿的错吗?可是你们谁看到了昌平王府那晚,她抱着必死的觉悟也要拉着敌人垫背,你们谁见过她的匕首都砍得尽是缺口,还红着眼睛要去救大哥和父亲的样子,你们谁知道她躺在床上差点醒不来的时候,宸王是怎么一点点将她从阎王爷手中拉回来的,你们自小在平城隐姓埋名地无忧无虑生活,连血腥都没有闻过,昌平王府出事的时候,你们甚至还在兴高采烈的举办宴会,你们有什么资格责备忆儿。
更何况,昌平王府的灭亡乃是龙泽乾一手造成,忆儿觉得自己有错,是因为她恨自己进了龙泽乾的陷阱,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们可知道忆儿身中奇毒,根本不能动武,否则性命危在旦夕。
宸王是何等人物,他不还手只是因为他跟忆儿是一体的,心疼忆儿,知道忆儿对韩族的心,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否则你们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还有脸出手,从未对家族做过贡献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当时我就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大哥一个个倒下,忆儿拼死战斗,不得不点了自己的穴道才抑制住要冲出去的心,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用整个韩族来回报南宫一族对我们的恩惠,为的就是成为忆儿的左膀右臂,也只有依靠忆儿,我们才有能力去复仇,你们懂不懂?”
韩志坚是真的怒了,一连串吼出这些话,三人都愣住了,在知道南宫忆曾经拼命想要救昌平王府的时候,几人都内疚地看向南宫忆,只是南宫忆已经叫来了药癫,来看轩辕绍宸的伤势,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
现在三人脑子里只回响着“只有依靠忆儿,我们才有能力去复仇”的话,回想着几人长大到如今,真的没有做过一件大事,没有给家族有半丝贡献,一个个都骄傲得像孔雀一般,可是看着南宫忆,他们觉得自己相差得太远了。
据说南宫忆四岁的时候成为孤儿,据说南宫忆不想要魔鬼军,据说南宫忆可以不用魔鬼军就有能力去报仇,据说南宫忆不曾借助轩辕绍宸半分力量,据说南宫忆身中奇毒却从不曾放弃报仇……
而他们似乎从未因为一件事情而尽全力地努力过,也许从今以后他们也有了目标。
药癫一番检查,确认了轩辕绍宸没有事情,只是受了点轻伤,吃几颗药丸,明天就会好了,让南宫忆的悬起的心落地了。
“宸,以后有这样的情况,你可以出手的,不用自己扛着。”南宫忆一边给轩辕绍宸青紫的伤痕擦药,一边肯定地说道。
轩辕绍宸呵呵一笑,“还是卿卿不要任人宰割的好。”
南宫忆娇嗔地锤了一下青紫的伤痕,让轩辕绍宸忍不住一阵夸张的痛呼,好不容易上完药,南宫忆却躲在内室里根本不敢出去了。
她似乎不太知道怎么去面对外面的人。
“卿卿是不想出去面对?”轩辕绍宸看着用蜗牛的速度给自己穿衣的南宫忆,一下就点明了南宫忆的心事。
南宫忆微囧,刚刚韩志坚一番怒吼,大部分都是在表扬南宫忆,可是那根本不能掩饰她是昌平王府事发的导火索,同时那一最后一句当时他也在场却逼着给自己点穴了才没有冲出去的目的,让南宫忆不知道如何是好。
韩族和南宫一族到底有什么渊源,南宫忆不知道,也不想韩族因为这个所谓的恩惠,就将全族的性命和未来交付给她。
不过,如果真是魔鬼军的一部分,不管他们是否对自己忠诚,南宫忆都将背负起整个韩族的命运。
“卿卿,走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为夫就在身边。”轩辕绍宸拉住南宫忆的手,三两步就朝着外面去了。
花厅里,四人都沉默着,花媚和药癫都有自己的事情忙,所以根本没有招呼他们,看四人的样子,显然也是不需要人来打扰的。
再次踏入花厅,南宫忆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好在有轩辕绍宸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劲儿,这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坐到主座上。
四人见到南宫忆出来,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南宫忆的身上,脸上都带着歉意,就连多道儿几个人都一副真诚的悔过样子,南宫忆最终叹了口气,才开口说话。
“昌平王府的仇我会报的。你们……”
“我们誓死跟随主子。”
南宫忆一句话没说完,四人立刻单膝跪在南宫忆的面前接话了。听到这话,南宫忆抚额,还真是魔鬼军的
人,逃都逃不掉了。
“清理族中的蛀虫,否则本座不会接手的。”南宫忆这话也算是默认了。
四人心里都高兴起来,南宫忆看着多道儿几人真心高兴的样子,不禁勾唇一笑,让三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族中像多道儿这样的年轻人都自己出平城历练去吧,允许三人以下的结伴历练,年底的时候本座没有听到任何人混出名堂的消息,你们便自动月兑离韩族吧。”
南宫忆没说一句,三人脸色就难看一分,待到最后一句月兑离韩族,三人不禁都快要哭出来了,不就是试探了你么,至于这样对我们?
韩志坚对于南宫忆这个决定立即表示了赞同,并且对着三人就吼起来了:“怎么?看你们的样子是不想答应是吧?”
三人立马倒退一步,赶紧摇头连连说道:“没有没有没有。”
韩志坚把平城的情况、在魔鬼军中担任的职责和成果说了一遍后,四人便告辞离去,南宫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多道儿却去而复还,说了一句还有不少韩族的公子少爷在背后策划着什么,他会尽快处理,但是也不保证展开的试探,所以让南宫忆出门小心的话。
如今韩族和魔鬼军的事情基本上算是都解决了,南宫忆甚至可以启程离开了,当然如果没有在乞巧店一番经历的话,南宫忆只怕第二日就已经离去。
当日在赢灯笼的时候,南宫忆记得乞巧店二楼一个白衣蒙面女子可是对自己发了个口头的三日之约的,虽然她很没礼貌地都没有给南宫忆拒绝的权利,在平时南宫忆一定会把这样自高的人无视掉,但是关系到最后一盏灯笼时那九十八个事关天宜国局势的问题,南宫忆就不得不将这乞巧店正视起来。
而这三日之约正好提供了南宫忆这个去一探究竟的机会。
当日南宫忆答题的时候,轩辕绍宸在下面让药癫全面封锁了平城的各类消息,又让花媚将乞巧店的底细给查出来,并且严密监视乞巧店,更是让墨朝提前出城,去让那一百万人马做好了准备了,为的就是不让乞巧店背后的人捣乱。
日子很快到了约定的那天,可惜即便是花媚这样的消息高手,凭着百花楼的人际关系和消息来源,对于乞巧店的底细也是知之甚少。
乞巧店似乎已经很久远了,而且整个天宇大陆都只有平城这一家。据说他们的先祖留下了三盏灯笼,第一盏灯笼在五百年前被天宇王朝的开国皇帝得去,当时乞巧店传出预言,说得到那盏灯笼的人能得天下。
第二盏直到十六年前,被一对夫妇得到,当时乞巧店只说大难两个字,至于这对夫妇究竟有没有碰到大难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盏便是南宫忆与轩辕绍宸一同得到的那盏龙凤神兽灯,至于所谓的预言,还没有出现。想来当他们去了乞巧店后,这预言便会流传而出了。
南宫忆和轩辕绍宸正午的时候才乘着马车去了乞巧店。店主一见到二人,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将二人待到了赢灯笼那天白衣女子窜出窗外的房间。
今日的女子仍然一身白衣,头发简单地挽了一个未婚的发髻,一双大眼睛来回在南宫忆和轩辕绍宸两人的身上穿梭,虽然仍然蒙面,但是额头上皱起的纹路可以看出女子正在纠结什么。
南宫忆见女子半天不说话,跟轩辕绍宸二人坐下后,挑眉看向女子,直接开口询问:“不知道小姐约我到此,有何事?”
女子听到南宫忆的询问才舒展了眉头,大眼睛含笑地看着南宫忆,点了点头,又对着轩辕绍宸点了点头,走到一侧的黑色柜子里,不知道取出了什么东西。
将漆黑的盒子放在桌上,女子站定在南宫忆和轩辕绍宸二人的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才从盒子里取出东西竟然是算命的先生常用卜骨,还是年代久远的那种。
南宫忆看向轩辕绍宸,这女子不会是想给我们算命吧?
轩辕绍宸看了一眼女子的动作,面色疑惑中点头,好像是的。
女子将四对卜骨放在双手中间,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说了声请闭上眼睛,见南宫忆两人都闭上了眼睛,才自己也闭上眼睛。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连着八个声音发出,南宫忆和轩辕绍宸都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卦象,根本就看不懂,而女子看着卦象已经
呆住了,察觉到南宫忆两人的注视,女子不禁踉跄了两步,才勉强坐到了椅子上,不过额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水让南宫忆和轩辕绍宸都莫名其妙了。
这卦象到底怎么了?让卜卦的人都冒汗了?
女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却是不敢再看一眼地上的卦象,就将卜骨收起来了。
“世人都说飘渺峰掌握天下命盘,我卜族不信,一次次窥视天机,落得个家破人亡。真是造化弄人,三盏灯笼都被你南宫家的人得去,第一盏得天下,第二盏遭大难,第三盏却是掌乾坤。但愿你二人始终记得天下苍生,莫要滥杀无辜才好。且去吧!”
女子说完,便一口鲜血吐出,眼神涣散。
南宫忆和轩辕绍宸俩人有些担心女子的安危,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开门出去了。门外店主见俩人出去,又看到女子嘴角鲜血直流地在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你们一定不要辜负小姐用生命占卜的心意,切忌她的嘱托才好。”
这店主竟然没有责备他们,让南宫忆不禁高看了一眼,憋在心中的问题已然问出口:“敢问在最后一盏灯笼时说出的题目是谁的主意?”
店主震惊地看了一眼南宫忆,叹了一口气,才承认道:“是我。作为卜族最后的血脉,我自幼追随在小姐身边,对占卜之术也知些皮毛,我的卦象里说,天宜国危。”
“你可知,你的一系列问题很可能已经引起的皇帝的猜忌,针对一个国家未来的占卜,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好,能将你捧上天,供奉手心。坏,能让你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很多东西不是泄露天机的报应,而是**。隐姓埋名吧!”店主的话,让南宫忆叹息,这样一个儒雅的男子,既然身在俗世,为何看不清世道?既然会占卜,为何算不出这世间许多话叫不可说?
而这些所谓的占卜又算什么?即便她与轩辕绍宸真的掌乾坤,又岂是因为一个卦象,那中间必然困难重重,几经生死,也是他们用付出换来的回报而已。
世间什么都可不信,但是一定要相信因果。每一个结果,毕竟有原因,不会突如其来。而一个结果,也将是新的结果的起因。
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南宫忆因此一个预言而止步不前,根本不去做丝毫的努力,放弃报仇,放弃要将龙氏拉下马的执念,南宫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掌乾坤的那一个的。
而这店主和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对占卜的执着,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
仅仅一日,乞巧店就从平城消失,尽管消失得很快,很干净,得到最后一盏灯笼掌乾坤的预言还是流传出来了,一时间整个平城都陷入了诡异的氛围里。
得到灯笼的人南宫忆和轩辕绍宸对于平城的人来说,几乎是名不见经传的,不少人甚至去买通东西城门的人,想要查出南宫忆和轩辕绍宸的身份,只是谁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就连二人入住的祝安楼都找不到人影了。
即便药癫已经派人封锁了平城的消息,最后一盏灯笼发出的预言——掌乾坤的消息还是很快就在整个天宜国疯传了,而所有的夫妇同行的已经成为了每个城池重点关注的对象,南宫忆因此不得不换成了一身公子装扮,好在精通易容术,对于善于隐藏自己行踪的南宫忆而言,倒是得心应手。
一路上南宫忆和花媚都扮成了小公子,因为个子不如成年的男子来得高大,所以两个人脸上的面具看起来有些女敕,有轩辕绍宸和药癫两个成熟男人在,倒是让一路遇到的众人觉得是一家兄弟四个出来历练了。
经过面具的伪装,轩辕绍宸的绝世容颜已经被掩盖地平淡无奇,药癫都重新换了一张脸,但是南宫忆和花媚两个女子的扮成的小公子形象,引起一路上无数女人尖叫了,让轩辕绍宸本来就偏黑的面具脸更加漆黑了。
“小公子,前面就是折翅城了,我们家就在城里,不如小公子一起到我们家略微歇息?”两个双胞胎的女子好不容易挤到了南宫忆和花媚的跟前,眼睛里冒着羞涩地小星星,却还是大胆的提出了邀请。
“小公子,我家也在折翅城,比她们家大,不如到我家去?”
“我是城主府的千金,两位公子远道而来,还是让本小姐略尽地主之谊吧?”
“凭什么啊,你们家全部是女儿,四个公子不就被你们抢光了吗?”
南宫忆看着已经将自己和花媚俩人团团围住的十几个女子,疑从中来
,为什么这么多女子会都出了折翅城外?还一起进城去?而且还有城主府的千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咳咳,在下冒昧的问一下,为何你们都出城了?咳咳,谁的回答本公子最满意,就去哪家叨扰几天吧!”南宫忆看着已经被挤开到远处的轩辕绍宸,有些心虚地开口询问起来了。
听到南宫忆这个问题,众女都露出小心翼翼地神色,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跟花媚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受到折翅城有什么大事的消息。
“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吧。本公子也只是好奇而已。”南宫忆开口,但是语气里的失落让中女子不禁心疼了一把。
城主府的千金更是大胆,直接安慰出声:“公子别不高兴,其实说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齐寿国之前骚扰我们天宜国,折翅城吃了一个败仗,对方领兵的太子要求送过去身份清白的千金小姐,便答应不再骚扰。家里的大人们自然不愿意看到我们如火坑,收到风声就把我们给送了出来,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据说齐寿国的太子已经离开了,我们才敢回来。”
南宫忆和花媚听到这里,不禁都露出了愤怒地神情,“那齐寿国的太子不是个好东西,各位小姐这么做是对的。”
不过俩人心里都奇怪了起来,熙城之前还在骚扰无城,而这边几乎差不多的时候遭到了齐寿国的骚扰,还是齐寿国太子肖成功领兵,这倒是有意思。
怎么看都像是齐寿国在帮环宇国吧?
无城是否现在还遭受熙城的骚扰,南宫忆好久没有得到消息了,但是如果肖成功撤兵了,那是不是说明,熙城也撤兵了?
“小公子刚刚可是说了的,谁回答了就住谁家的,现在就一起进城吧,本小姐带你们好好逛逛折翅城。”城主府的千金倒是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邀请人进城了。
南宫忆接受到轩辕绍宸怨念的眼神,无语了一把,不过看在他好好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委屈样子,南宫忆着实心疼了一把。
只是这折翅城的情况太奇怪了,城主府无疑是最好的打听消息的地方,南宫忆断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更何况,城主府全部是女儿,他也不会担心和吃醋不是?
只是南宫忆没有想到的是,轩辕绍宸和药癫是男人,进了一堆女人的地方,他们该如何相处?